單半夢看著這樣的瓜爾佳·知節,不由地笑了起來,說:“好了,男子漢大丈夫,遇到事要想著怎么解決,怎么能動不動就想著跑呢,我來這就是要知道這里的來龍去脈的,我已經有辦法了,我們現在回春葉鎮吧。”
瓜爾佳·知節看著她笑的樣子,點了點頭后,便隨著她一起向山下走去。走到一半時,單半夢突然停下來,將被他拉著的手抬到了他面前,瓜爾佳·知節見此也是一陣唏噓,放開了她的手后,不停的用手拍打著另一只手,嘴里還不停念叨著:“我這只手,是不是中邪了,回去一定要讓大夫替我看看,肯定是中邪了。”
說著兩人很快就到了小鎮外,小鎮還是跟他們第一次踏進這里時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兩人謹慎的開始進入小鎮,鎮門口早時候被打暈的人也都消失了,兩側的河水還是清澈無比,好像一切都從未發生過一樣。兩人開始順著第一次進去的路線緩緩前進,可是剛進沒多久,便聽到從遠處傳來女孩子的呼救聲,單半夢剛想跑,就被瓜爾佳·知節拉住了,正在她疑惑時,瓜爾佳·知節已經橫抱住她,幾步躍上了屋頂,輕聲漫步的抱著她在屋頂上穿梭著。
呼救聲越來越近,瓜爾佳·知節抱著她到了可以看到呼救場面的屋頂上后便停了下來,輕輕的將單半夢放了下來,并遞上一個看戲的眼神。
單半夢看下去,發現了跟第一次來這里時一模一樣的場景,也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靜靜的看向了下方一個骨架巨人正在同一群少年打斗,那群少年中間正保護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女孩。
那群少年與骨架巨人打斗了許久也不見有人來,遇蛇心里不禁糾結道:自己明明感覺到有人進了小鎮啊,難道是貪生怕死之人?可是貪生怕死之人也是有好奇心的啊,聽到呼救聲,怎么會置之不理,難道是自己喊得太小聲了,進來的人沒有聽到?想到這,又開始扯著嗓子大聲呼救起來,那銀鈴般的呼救聲夾雜著的少女哭聲,哪會有人無動于衷呢。
可偏偏就有兩個無動于衷的人正站在屋頂上看好戲呢。
就在遇蛇叫得口干舌燥的時候,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于是叫得更加用力了。
來人是一個極其偉岸的年輕男子,年約二十五,皮膚黝黑,身材健碩,穿著一身的藍色長袍,背上背著一把大刀。濃密的劍字眉上閃爍著一雙堅定有神的眼睛。他的身旁是一個三十來歲的老頭,之所以說是老頭,是因為挺拔俊俏的臉上長著長而白的胡子,頭發的顏色也如同胡子一色。叫他老頭實在是不為過。在他們身后的是一個看不出年紀,渾身藏在藍袍子中的男人,雖看不清臉,但是渾身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他背上透著淡淡寒光的劍更是加深了旁人對他的忌憚??墒撬纳磉厖s緊貼著一個樣貌好瞧,看起來卻膽小如鼠的男子。
趙老二貼近張老三,極力的想讓自己顫抖的雙腿鎮靜下來,他看向最前面的王老大,說:“大...大哥,咱們還是走吧,這里真的是太邪門了?!?
王老大并不理會他,而是看到前面幾個少年就要死在骨架巨人的腳下時,連忙拎起一米長的大刀向前沖去。張老三見王老大已經沖了過去,也抽出了自己背上的長劍,追了上去。
而站在一旁的趙老二則是躲在劉老頭的身后,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就說不要來,不要來,可是老大還非要來,他不僅自己要來,還非得把我們也拉著來,這都是什么鬼東西啊,我害怕呀,劉老頭?!?
劉老頭沒有理會趙老二說的話,而是專心致志的觀察著眼前的戰斗,王老大就是個戰斗狂人,拿上大刀便跟骨架巨人硬碰硬起來,而張老三則是身姿輕巧,靈活的穿梭在,骨架巨人的身上,在王老大快要落于下風的時候,他便給出致命的一擊??墒呛芸?,劉老頭就發現了問題,他發現雖然那群穿著華麗的少年也在跟那骨架巨人打斗,可骨架巨人給他們和王老大兩人的傷害是完全不同的,給那群少年的是看起來很兇卻毫無殺機的攻擊,可是給王老大的和張老三的則都是看起來簡單可是招招致命的殺招。而那個小女孩卻是沒有受到任何攻擊,這實在是太怪異了。他不得不立即大聲呼喊道:“老大,老三,有詐,快點跑?!?
正在戰斗的兩人,聽到劉老頭的話后顧不得其它,只能找機會抽身撤退,可是剛準備抽身,那群與骨架巨人搏殺的少年,立馬調轉了劍頭,向王老大和張老三襲來。在骨架巨人與數十個不要命的少年的夾擊下,兩人逐漸落入下風,一旁的劉老頭和趙老二只能在一旁干著急。另一邊屋頂上的單半夢看著下面的交戰情況,不禁覺得有意思,她沒想到那幾個酒鬼真的來了。她當即看向了身旁的瓜爾佳·知節說道:“你去收拾骨架巨人,我去抓那個小泥鰍?!?
瓜爾佳·知節點頭示意后,兩人分別跳下屋頂,朝著自己的目標飛身而去。
就在王老大和張老三即將喪命的時候,發現有人來支援,立馬收起心思,認真對戰起那數十個少年。
瓜爾佳·知書沖向了骨架巨人,揮刀將它的胳膊與腿全部砍斷。趙老二見他如此厲害,急忙喊道:“大兄弟,你那么厲害,你別砍它的胳膊腿啊,你倒是砍它的頭啊?!?
瓜爾佳·知書看到骨架巨人迅速愈合的手腳,又看了看遠處的單半夢,隨即飛身跳躍到了骨架巨人的身后,將手里的彎刀揮向了它的手臂。一旁的劉老頭和趙老二求救似地的看著他,他卻不為所動。
遠處的單半夢已經到了遇蛇的身旁,遇蛇看見眼前的少女完全是沖著自己而來,心中駭然,連忙想要將自己的身子藏入遠處的少年之中,可此時,數十個少年已經被王老大和張老三悉數纏住,骨架巨人則又跟瓜爾佳·知節打得難舍難分,她慌亂起來,眼見單半夢越靠越近,她只能面向單半夢,抬手對向單半夢的那一刻,一條細小的蛇瞬間從她的衣袖里竄出,向單半夢咬去。
單半夢眼見突然有什么向她竄來,就在靠近她的那一刻,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竄來的細蛇,另一只手則甩出趕山鞭捆住了想要逃跑的遇蛇。
單半夢將手中的細蛇裝進了自己腰間的袋子里,另一只手一拉,遇蛇立馬出現在了她的手里。
單半夢用手掐住了遇蛇的頸后,跳上了一旁的石柱,她將遇蛇高高舉起面向正在打斗的眾人,然后大聲呵斥道:“所有人立刻住手!否則我就掐死她?!北娙寺劼曂A讼聛怼4丝痰膯伟雺舄q如天神下凡一般,她站在高高的石柱上,手里握著被掐的半死不活的遇蛇,好像彈指一揮間,便決定人的生死去留。
骨架巨人見遇蛇被控,急忙逃離與瓜爾佳·知節的戰斗沖了過去,單半夢見骨架巨人沖了上來,手上的力度也握的更緊了,她絲毫不懼的看向骨架巨人,仿佛在說,你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就立馬掐死她。
遇蛇的表情充斥著痛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的看著眼前的眾人,骨架巨人看到遇蛇被單半夢死死的抓住,剛到她們面前,便停下了腳步。下一秒誰也沒想到的是,那個只剩下骨架的巨人用小孩似的語氣焦急的向單半夢開口說道:“你...你快點放開遇蛇。不然...不然我就踩死你?!?
單半夢看著眼前這個跟小孩似的快要急哭的骨架巨人,很難跟一開始那個難纏家伙聯系在一起。她又看了看遠處的那群少年,只是目光呆滯的站在一邊,沒有行動。
單半夢跳下石柱,將手里的遇蛇放在里地上,遇蛇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手已經松開,立馬就張著嘴巴大口的吸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立即溺水而亡的人一樣,一感覺到一點空氣,剩下的就是有一件事,就是不要命的呼吸。等慢慢平靜下來后,她看向了眼前的單半夢,這個女孩子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深淵里的死神一樣,讓人喘不過氣起來。
王老大一行人見此情景,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小女孩才是主使。
瓜爾佳·知書以很快的速度移到了單半夢的身邊。王老大一行人被單半夢的陣勢嚇得不輕,所以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眼前發生的狀況。
單半夢看了看瓜爾佳·知節,問道:“你沒事吧?”
瓜爾佳·知節笑了笑,說:“我沒事?!?
單半夢又看向王老大一群人,王老大看到單半夢正在看著自己,于是上前拱手說道:“感謝恩人的救命之恩,在下王自笑,大恩不言謝,以后要是有什么用得上王某的,請姑娘盡管開口”說著便又指向自己身邊的另外三人,分別介紹道:“這是趙柏然,趙老頭,算是我們的小軍師了。”單半夢看了看眼前那個道骨仙風的老人,倒是有一些驚訝,能在那么短時間就看出那場戰斗不過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不由的讓她刮目相看,她向他點了點頭,而劉老頭也只是拱手做了個揖。王老大又接著向她介紹其余兩人:“這是老二趙追然和老三張回州?!?
趙老二心驚膽戰的站在張老三身后,看向單半夢,說道:“姑娘好身手,姑娘的救命之恩,我趙老二必定報答,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趙老二絕對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單半夢聽后噗嗤笑出了聲,說道:“大家叫我半夢就行,這是知節?!闭f著指向了瓜爾佳·知節,然后又開口向趙老二說道:“那以后就有勞趙二哥了?!?
“那是,你放心?!壁w老二意氣風發的答應道。
瓜爾佳·知節聽單半夢說讓大家叫她半夢時,湊了上去,一臉別扭的說:“他們都叫你半夢了,那我叫你什么?”
單半夢聽后扶額說道:“你也這么叫就行?!?
瓜爾佳·知節傲嬌的扭過頭不再說話。
單半夢看了看向了張老三,看起來是個不喜言語的用劍高手,兩人點頭示意后便不再有交流。
單半夢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收回,放在了遇蛇的身上,她直盯盯的看著遇蛇,開口道:“說吧,你是誰,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遇蛇有些膽怯的看向她,并沒有開口。而是有些傲嬌的轉移視線看向別處。單半夢見她并不出聲,于是蹲下身子低頭靠近了遇蛇,說道:“剛才的感覺你還想再嘗試一次嗎?你要知道,我捏住你的,可不止你的脖子。
遇蛇聽到后,身體打了個冷顫,想起了剛才自己仿佛掉進了地獄的深淵,那種感覺她可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遇蛇看向單半夢,眼睛里的恐懼又深了一些。此刻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仿佛在等待著她交代一切來龍去脈,她看了看單半夢。有些顫抖的說道:“我叫遇蛇,是剎京大人的小跟班,那是小白,是我的小跟班。那群少年是剎京大人派來協助我的傀儡。我們只需要把進入小鎮的人全部帶到后山變成傀儡就行了。”
眾人一驚,趙老二搶先出聲,說“傀儡是什么?”
遇蛇對他翻了個白眼,看著那群少年說道:“就是像他們那樣的,神志被控制,為剎京大人所用。就稱之為傀儡?!?
王老大四人聽后驚心不已,要是單半夢和瓜爾佳·知節不出手,那么他們的下場恐怕也就如此了,想來,對單半夢的感激就更甚了。
單半夢看了看身邊的瓜爾佳·知節,示意看好遇蛇后,便往那群少年所在的地方走去,這群少年目光呆滯,肢體有些僵硬。她將他們上下檢查一番后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他們只是神志受控,對于靈魂并沒有影響。
單半夢的心里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她將自己腰間的薩滿鼓取下,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右手高舉薩滿鼓,左手親親拍打在薩滿鼓面上,嘴里是一些晦澀難懂的咒文。單半夢穿梭在那群少年間,身上的衣擺隨著微風親親飄曳著,她潔白的腳踝上系著一串鈴鐺,游走間,腳上的鈴鐺也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