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悅銘原本感激的表情一抽,臉上列出一道縫來,看著身邊老人,忍不住無奈又好笑地暗暗搖了搖頭。
“我就是去幫您買罐頭了,順便在s市轉了轉。”雖然知道賀叢山是為了自己好,但賀悅銘還是不想將自己心中最真實想法說出來。
“只是單純地買罐頭,轉了轉?”賀叢山咬死不松口道。
“是,只是買罐頭,只是一個人無聊轉了轉!”賀悅銘快要招架不住這個砸鍋問底的老爺子了。
見賀悅銘油鹽不進,賀叢山冷哼了一聲,之后則像是個生氣的孩子般身子扭到一邊,不再搭理自己這唯一一個寶貝孫子了。
賀叢山和妻子結婚早,但分開得也早。參軍離開那年,妻子剛好懷了孕,而等他有了戰功想要同妻兒一同分享時,妻子早已離他而去,獨留下當時幾個月大的賀成功。
戰友們曾想過幫其再續一房妻子,不想讓其整日看著妻子的黑白照片暗中抹淚,但賀叢山卻不愿在續,只想將嬰兒時代的賀成功好好撫養成人,以此緬懷自己對亡妻的思念。
也因此,賀叢山希望賀成功能多生幾個孩子,家里人越多,他便心中越開心。只不過可惜,賀成功在有了賀悅銘之后便不再要孩子了,從此之后,賀成功在賀悅銘出生后便每日盼著賀悅銘快快長大,長大后好為賀家開枝散葉。
賀悅銘怎能不知賀老爺子的心思?只是,感情這種事情不是說來就來,說有就有的,更何況現在思想逐漸開放,那些包辦婚姻的事情早已經被勒令禁止,這這方面,賀叢山是奈何不了他的,唯有他自己主動。
在這個問題上,賀悅銘不想同賀老爺子繼續爭論,于是說了幾句好聽的話便趕緊讓其休息了。老人家的身體現在也不過是靠藥物維持,賀悅銘看著從心底里心疼。
將賀老爺子安撫好,賀悅銘拿起之前那本書坐在窗前想要繼續看下去,結果,幾分鐘過去后,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啪!”的一聲,書索性被賀悅銘合上,放至一邊,之后小心翼翼從褲兜里拿出來一個金黃色香包,那香包上歪歪扭扭繡著一個紅白相間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種的花,而香包一角則繡著一個“柒”字,跟郝敬云的格桑花香包一般無二。
反復摩挲著香包,里面傳出來的淡淡清香讓原本有些委頓的賀悅銘瞬間精神了許多。這香包便是之前他從商場地上撿起來的,而他也早已猜出,這香包是從包小柒書包里掉落的。
“柒”字不像“七”,筆畫多,繡起來有些復雜,尤其是拐彎的地方比劃幾乎就要交叉在一起,似是經過了刺繡者很大努力,這個“柒”字才沒被繡成一團疙瘩。
很丑!這是賀悅銘的心里話,然而,他卻沒有半點嫌棄,相反,反而喜歡的不得了。
回想商場英雄救美那幕,嬌小的女人像是一只受驚的小兔般露出驚訝的表情,細細腰肢盈盈一握,芬芳體香悄然入鼻,那一刻,他賀悅銘有多不舍放開手,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而這個香包要不要還回去,這讓他萬分糾結。
慢慢摩挲間,賀悅銘不知道,不知在何時,其嘴角早已經掛了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
賀悅靈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像是個癡情漢,賀悅銘顯然是對手中的香包上了心。
而當賀悅靈看清那東西是香包,且圖案和郝敬云之前的那個除了顏色有區別外竟是一模一樣時,她著實驚訝了一番。
為自己弟弟當真陷入情驚訝,更為包小柒的勾人手段驚訝。
果然,弟弟的魅力是無窮的,不論相貌、家世,都是眾多女人追求的而包小柒最終沒能逃過水性楊花,她這般紅杏出墻難不成是真想踢開郝敬云,抓住賀悅銘?
若果真如此,那她賀悅靈怕是睡覺都要笑醒了。
賀悅靈沒有著急出聲,而是盯著發呆中的賀悅銘看了好一瞬。雖然對包小柒未來可能要同弟弟在一起這件事極其膈應,但是,賀悅靈卻只能忍受,要不然,她之前在賀悅銘身上花費的心思豈不白費?而若包小柒沒有做出令郝敬云不齒,天怒人怨的事情,以如今一顆心幾乎都要撲在包小柒身上的郝敬云又怎么會輕易拋棄那個該死的女人?
“咳咳!”賀悅靈輕咳了兩聲,將盯著香包癡迷中的賀悅銘喚醒。
“姐,你什么”賀悅銘話說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身子繃直,手一縮,瞬間將香包重新裝進了自己褲兜里。
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行為看在賀悅靈眼里,不但不高興,反而內心樂開了花。
這次看來,賀悅銘對包小柒是真的用心了,如此甚好!她還只怕弟弟之前不配合,沒想到竟然做得如此之好!
悅銘啊,悅銘,不是姐姐不疼你,著實是姐姐太愛郝敬云,愛到了無法自拔,無法呼吸的地步!此生,也唯有他才有資格成為你未來的姐夫!知道你喜歡那包小柒,但姐姐也知道,你在得到她之后肯定會看清她的真面目,如此朝三暮四,表面清純,實則放蕩的女人,姐姐相信你,到最后你一定會拋棄她!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你也真心愛她的女人!
姐姐也是迫不得已,為了姐姐,這一次,就委屈你了!
賀悅靈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將之前實施此計劃之前的不安一一排除掉。
而這期間,賀悅銘已經將香包妥善放好。
“姐,你什么時候來的?”賀悅銘將之前的問題補充完整。
“我啊,早就來了!”賀悅靈發出“咯咯”一聲輕笑,媚眼一帶,落在賀悅銘身上令人硬是別扭了足足三秒鐘。
“姐,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賀悅銘不喜歡賀悅靈這副似乎什么都知道的表情。
賀悅靈嘴角一彎,沒說話,而是伸手想要去掏賀悅銘的褲兜,結果卻被賀悅銘一下子制止了。
“姐,你想干嘛!?”賀悅銘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