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正德自戀不自戀,到底是他自己的事,跟梅筱樂沒有半毛錢關系。
她轉悠了一圈,發現只有最頂上一層,有著嚴密的陣法覆蓋,沒有修士把守,其他地方的修士,幾乎遍布了整個宮殿。以她一人之力,收拾起來,還真有些麻煩。
尤其是在這樣修士密集的地方,偷襲暗殺什么的,根本就不可能。稍有動作,就很容易被其他修士發現。
梅筱樂坐在一處旮旯的石雕后,拿出所有儲物法寶翻騰了半天,終于招出一個瓷瓶。
這還是她在魔域時,李飛燕從黑沼森林中,收集的一種食人花粉。
食人花其實不算高階妖植,捕獵的手段,主要就靠這種花粉迷惑心神,再將人或妖獸吸引到附近解決。再將各種殘骨吐在周圍,給自己施加肥料。往往沒株食人花周圍,都有一層厚厚的碎骨,一般人還真不敢靠近。
她就打算給這里的所有人,都用上這種花粉,讓他們不知不覺聚集都一處,然后再一并滅殺,讓這些人死在幻想里,也算她善心一把。
不過這事兒她一個干,也有些顧不過來,便先去找了程長生,幫著他們把一角的守衛都清干凈,才帶著一隊人,重新來到宮殿處。隨即將自己的計劃一說,就把瓷瓶中的花粉,分成了六份,悄聲傳音道:“……記得一定封閉嗅覺,別自己先被迷暈了。還有這花粉灑完,務必要快速撤離,這玩意兒不光憑嗅覺迷惑人,千萬要小心!”
見眾人點頭應是就要分頭行事,她又補充一句道:“我先將食人花汁液,放到正殿雕塑前。若那些人有不受誘惑,或出現掙扎情況的,你們就提前解決了。不過動靜一定要小點,別讓其他修士驚醒……”
好在有心算無心,這里的修士也修士不高,倒沒有出現什么意外。可能也跟蕭正德控魂的原因有關,這些人本來神魂就弱,只一兩粒花粉,就讓他們跟牽線木偶一般,陸續往正殿聚集,毫無掙扎之色。
不過那幾個美貌女修之中,倒有一個厲害的。應該是沒被花粉誘惑,但看其他人都像著了魔般往正殿里跑,也裝作迷茫的樣子,混在一群修士之中,企圖蒙混過關,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也許還想找機會示警,卻在一進入大殿的時候,看到一地死人,沒忍住驚呼了一聲。
這聲驚呼雖小,卻還是被一直在正殿中,如割草一般殺人滅口的梅筱樂等人發現,瞬間將她的喉嚨扣緊,拉到外面的石階上解決了。
這些人一個不留,不也不能改梅筱樂他們心狠,主要是這些人都被蕭正德控魂。若留下他們的性命,難保蕭正德不會通過控魂術,了解到藥谷被搶的情況,琢磨出蛛絲馬跡來。
至于那些美貌女修,梅筱樂也都看過。雖然沒有被控制,但識海中,也都留有蕭正德的神識印記,自然也是不能留的。
不過兩個時辰,這片藥谷之中,就只剩下那些被弄暈的‘藥人’,被程長生藏在一個溫泉里。其他地方都被梅筱樂又搜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人,才開始招呼眾人大掃蕩。
那些殿宇和普通屋舍,則讓大家不要爭搶,迅速搜刮個干凈去。她則跟程長生一起,直接來到最頂層,那處有陣法的大殿前,開始研究破陣之法。
其實叫上程長生,也不過是拉個證人,免得回頭散修聯盟那些家伙,懷疑自己私吞寶物,再搞得內訌就不好了。
然而對于破陣,程長生只知道暴力解決,跟沒有什么卵用,被梅筱樂驅趕到一邊看著,心情無比郁悶。
其他程長生覺得很沒必要,但梅筱樂堅持,他又打罵不過。想著可能大家相處的時間太短,梅筱樂還有著防備心理,實屬情有可原。他便也只得妥協,乖乖站在一邊看著下面,眾人土匪一樣的行徑自娛自樂。
這陣法嵌套的頗為巧妙,也同整個藥谷的陣法禁制一般,只有一個漏洞或者說是生門,融合的相當完美。
梅筱樂也不得不佩服,蕭正德除了自戀意外,靈丹、布陣等方面,也的確是個天才。
煉丹大師、陣法大師常有,比如盧家堡的藥王。但他們只是煉制上古既有的丹方,或布設前人研究出的陣法,跟蕭正德這種創新型人才,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若非跟這家伙不是一條道上的,梅筱樂都想跟蕭正德對飲三杯,以表對這老妖精的敬仰。
不過術業有專攻,梅筱樂其他的都不行,就陣法研究的還算透徹,不到一刻鐘,就找到了那唯一的漏洞,一點點將嵌套的陣法分離,再悄無聲息將每一個陣法破解,也不過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但其中艱險,門外漢是不會懂的。只要一個失誤,這陣法就會被激發。跟上空那個乾風禁制差不多,隨時都有可能給蕭正德發出警示,將眾人堵在藥谷之中。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梅筱樂幾十年耗在陣法上的時間沒有白費,終于有驚無險的解決了這些難題,帶著程長生一起進入了最頂層的大殿。
這處大殿正中,依然是一個雕像,跟一層那個雕像不同,這應該是蕭正德的真實模樣,中年無須,一身藍白錦袍,很有些威儀。
當然,這只是梅筱樂的感覺。
程長生可是從看到這雕像開始,就不自居的顫抖,雙拳握的死緊,好似在壓抑著什么。
不過梅筱樂可不在乎這些,她一進入這里,就盯上了東墻一溜兒的儲物柜,那里除了一排排的丹藥瓶,還有不少玉簡古籍,正是蕭正德的收藏無疑,哪里還有功夫注意其他。
這處大殿,應該是蕭正德的寢殿,南墻擺著一張大床,足可以躺十幾個人,簾帳帷幕層疊,好似個女子閨房一般,讓人一看就生出不少旖旎心思。
但當梅筱樂將這里洗劫一空的時候,程長生卻突然道:“這里應該還有密室……”讓她詫異不已。
“你怎么知道?”
“蕭正德總在藥谷閉關修煉,可這里的布置奇怪,除了大床和儲物柜,就只有一些奢侈的擺設和雕像,連個蒲團很聚靈陣都沒有,你不覺得蹊蹺么?修煉之人,怎么會如此耽于享樂,太不正常了!”
程長生一直站在雕像前,雙眼通紅的忍了半天,此時才終于壓抑中心中的憤怒和恐懼,冷靜下來對梅筱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