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不得不說,冷超還是有點誠意的,知道夏桐是從江西來的,喜歡吃辣的,選的幾個菜都很合夏桐杜鵑的口味,可見冷超是做了一點功課的。
杜鵑還好,她在賓館上過一年班,也算見了些世面,有夏桐在,加上一楠又活潑愛說,所以杜鵑這頓飯吃的還算順心。
大堅就不一樣了,他十八歲高中畢業(yè)出來闖蕩,今年已經(jīng)二十四了,早就不是一個毛頭小夥子了,因而,他跟陳勁鬆幾個,沒什麼共同的話題。
夏桐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飯局早早便結(jié)束了,幾人回到學校,夏桐帶著大堅和杜鵑在校園裡逛了一遍才送他們走了。
夏桐回到宿舍,正好宿舍只有一楠和許穎在,她們兩個拉著夏桐問慕斯年的事情,追問慕斯年找夏桐究竟是什麼事情。
“我也覺得不明白,他本來說要跟我們?nèi)コ燥埖模墒莵砹擞植蝗ィf是明天找我?guī)臀逸o導英文,你們說,他是不是認錯了人?”夏桐問,不然真的解釋不過去。
“夏桐,你仔細想想,他找的人真的不是你?你以前沒見過他?”許穎問。
“你覺得有可能認識他?”夏桐問。
“這可沒準,比如你們很小的時候在一起玩過,後來,分開了十來年,誰也不認識誰,可是,心裡還是印象的,電視裡不就演過,那個《薰衣草》不就是這樣演的,小學同學,十年後再見,哇,要是真的這樣,可就太浪漫了。夏桐,偶好羨慕你呀。”一楠說到後面激動地抱起了夏桐。
夏桐甩開一楠,坐在了牀上,難道他是慕容鳳?夏桐想到自己能從古代回到現(xiàn)代,興許慕容鳳也跟著自己回來了?
夏桐想到這個,心裡像長了草似的,慌的不行,恨不得立刻找到慕斯年確認。
一楠和許穎見了夏桐的呆樣,正想問問詳情,可惜。秦敏珠她們回來了。
“我去洗澡了,你們誰還去?”夏桐需要好好思考一下,怎麼才能試探出慕斯年是不是慕容鳳而不把自己的經(jīng)歷暴露出來,衝動是魔鬼,她一定要剋制住自己。
在水龍頭底下。夏桐想到慕斯年有可能是慕容鳳,一會哭一會笑的。好在誰也沒在意她的臉上究竟是水還是淚。
這一晚上。夏桐的覺也沒怎麼睡好,她仔細回憶了和慕斯年的這幾次相處,一點也沒看出慕容鳳的影子來,除了一樣的清冷疏離,夏桐知道,這是富家子弟的通病。慕斯遠、黃伯雋幾乎都是這個性子,還有程毓,表面看著嘻嘻哈哈的,骨子裡也是一樣的。沒看那次他要送夏桐手機,夏桐一下沒順他的意,登時就撂臉,罵夏桐給臉不要臉,雖然最後沒罵出來,可是誰都明白最後三個字是什麼。
想了一個晚上,夏桐覺得基本可以排除這種可能性,當然,她還是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等著晚上見了面,試試吧。
再說慕斯年晚上拿了一袋子的糉子,想到今天是端午節(jié),好歹也回家看看,回到家,家裡正擺飯呢。
“奶奶,我回來了,給你帶了幾個糉子回來,這可不是買來的,是人家自己包的。”慕斯年把袋子給了保姆。
“乾淨不乾淨,你就往家拿?”慕斯年的媽媽常若善看了一眼這塑料袋,有些嫌棄地問。
“媽,你可以選擇不吃。”慕斯年的話有些冷。
“什麼話?你就這樣對你母親說話?你母親究竟做了什麼,你這麼不滿意?”慕斯年的父親慕建國喝道。
“爸,我沒不滿意,我哪裡敢不滿意。不滿意的是媽媽,我做什麼都是錯的。”慕斯年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胡鬧,你從小就叛逆不上進,你媽媽爲你操碎了心,什麼你不是跟家裡擰著來,讓你進部隊,你非要出國,去了國外安生幾年,好容易回來了,讓你從政你又非要經(jīng)商,非要開什麼破公司,我們慕家缺錢花嗎?”慕建國看到小兒子懶洋洋的不思進取的樣子,火氣就往上涌。
“好了,好了,一回來就是吵,要我說,斯年經(jīng)商也不錯,現(xiàn)在誰家沒一兩個做大生意的?別看我老婆子不大出門,可這院子裡誰家的事情,我都知道個差不離。”老太太發(fā)話了。
“媽,中央有文件多次明令規(guī)定高級領導幹部的子女不得經(jīng)商,我擔心斯年這樣做,會有一天撞到槍口上。”常若善勸道。
“斯年也沒打著家裡的旗號,他自己小搗鼓,能掙多少錢,也就年輕瞎鬧鬧。”老太太撇撇嘴,不以爲然。
“好了,斯年也大了,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慕斯遠勸道。
這時,保姆端了熱過的糉子過來,慕斯年先拿起一個,剝開了遞給老太太,老太太忙說:“我不能吃甜食。”
“我知道,這是鹹的,火腿糉子。我特地要來孝敬您老人家的。”
“哦,這我倒要嚐嚐。”老太太用筷子夾開糉子,露出了裡面的火腿,一陣肉香撲鼻。
“嗯?這香味我好像在哪裡吃過?”慕斯遠也拿起一個糉子。
慕斯年想起來,夏桐說過,慕斯遠在她家吃過一頓農(nóng)家飯,想必就有火腿。杜鵑說了,夏桐的婆婆做的火腿味道更好,可惜,他還沒機會嘗過。想到這,慕斯年想著,要不夏天自己也找個機會去井岡山,也去一趟夏桐家,不知夏桐見到自己會是什麼表情呢?
“這火腿的味道我怎麼好像真的在哪裡吃過?誰給你包的糉子?”慕斯遠懷疑地看向慕斯年。
“火腿不都一個味?能有什麼差別?”常若善是個山東人,對這些火腿臘腸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也吃不出什麼差別來。
“對了,哥,今天過節(jié),怎麼沒把嫂子帶回來?”慕斯年轉(zhuǎn)了話題。
“還沒結(jié)婚呢,她不要陪著她自己父母?”
“對了,哥,婚後打算住哪裡?”
“我們在我單位附近買了一套公寓,我工作忙,她清閒,平常上班時間就在公寓住,週末和休息日的時候再回家。”慕斯遠說道。
“哥,嫂子學校有沒有房子?”慕斯年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慕斯遠好奇地看了慕斯年一眼。
“瞎問問唄。”
“他們學校在昌平建新的校舍,到時,本科生估計都要搬過去,所以我們纔沒打算在她學校附近買房。”慕斯遠解釋道。
慕斯年聽了不做聲,他現(xiàn)在基本確定自己要找的人在y大,他考慮要不要在y大學校裡看看有沒有誰家有房子出售,這個難度有點大,在y大住著的多半是些領導幹部和資歷比較老的老教授們,大學的環(huán)境這麼好,上班又這麼方便,一般情況下,誰也不願意搬走。
夏桐這一天的課上得也有些心不在焉,頗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覺,好在老師這兩天都是複習,下週就是期末考試,也沒新課可講,加上夏桐平時聽課還是相當專心的,所以,影響不大。
一直等到下午下課,夏桐也沒接到慕斯年的電話,夏桐有些失望了,也許,他就是那樣隨口一說,自己竟然當真了。即便他就是慕容鳳,夏桐猜測他的家世,自己仍是配不上的,夏桐不想再重蹈上輩子的悲劇,不管他是不是慕容鳳,夏桐都應該離他遠一些。
從食堂出來,夏桐也沒去圖書館,找了間教室坐下,剛把書翻開,手機響了,是tt。
夏桐到底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心,自己對自己說,我就是想確認一下,他是不是慕容鳳,我不會再讓自己陷進去,只是確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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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出了教室找到慕斯年,慕斯年問:“你不是說要學英語嗎?我陪你去吧。”
“算了,我剛做了一張模擬試卷,正想著去練半個小時的書法調(diào)節(jié)調(diào)節(jié)。你今天找我來有事嗎?”
“沒事,沒事,本來就是來輔導你英語的,既然你剛做完卷子,休息會換換腦子也好,不如,我陪你去練書法吧。”慕斯年正愁找不到機會試探夏桐呢。
夏桐見慕斯年上鉤了,便帶著慕斯年進了書法社,夏桐自己提筆先寫了幾個字,便把筆遞給慕斯年,問:“要不,你也來幾個?”
“算了吧,我可沒這麼高雅的品位,我從小淘氣,坐不住,我父母倒是想讓我學,我每次都把墨汁弄得房間裡到處都是,連著三次後,我家裡再也沒讓我拿過毛筆了。不過你的字寫得確實不錯,練了很多年吧?”
“嗯,我五歲的時候開始練的。”
“五歲?五歲我還什麼都不懂呢。”慕斯年有些驚歎夏桐的毅力。
“那你喜歡什麼?”
“我?我小的時候在我爺爺奶奶身邊長大,天天出去跟院子裡的孩子瘋玩淘氣,你呢?除了書法你還會什麼?”慕斯年正好也找到機會試探夏桐,想弄明白夏桐有什麼值得一個日本人惦記的,這個山田他打聽了一下,來頭還不小。
“我還喜歡畫畫。”夏桐隨手畫了一隻五尾鳳凰。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小才女,這鳳凰畫得還挺神氣的。”慕斯年並沒有看出這鳳凰有什麼不同來,自然也沒悟出它的含義。
原來不是,幸好不是,夏桐對自己說,這樣,自己也不用糾結(j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