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昂斯這么說,宋云萱就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梅七。
梅七也看著宋云萱,琢磨了一下,就開口問碧昂斯:“那么,請問您是過來做什么的?”
碧昂斯微笑:“我們老板雖然在國外,短時間之內(nèi)回不來,但是,聽說是宋小姐中意這塊地皮之后,就告訴我來見宋小姐一面。”
“那你應(yīng)該去宋家找我才是,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宋云萱覺得蹊蹺。 щщщ Tтkд n c o
碧昂斯轉(zhuǎn)身,對著身邊的助手說了一句什么。
助手就馬上將一份合同拿了過來,然后雙手遞給宋云萱:“宋小姐看看這個。”
宋云萱掃了一眼合同封面上的字跡,然后就把合同接了過來。
梅七跟宋云萱的關(guān)系向來是很好的。
所以,現(xiàn)在宋云萱看這個合同,梅七也就跟著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看還好。
一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份已經(jīng)擬定好了的地皮使用權(quán)轉(zhuǎn)讓合同。
“宋總,這就有意思了。”
宋云萱也看明白了,笑了一下,就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白來的午餐,不知道你家老板早早擬定好了這份合同,想要用這份合同從我的手中拿走什么?”
“我們老板說了,如果宋小姐親自來這塊地皮上看,就讓我把這份合同給宋小姐,然后把這塊地皮當做是送給麟兒的見面禮。”
宋云萱覺得有趣。
梅七也覺得有趣:“你們老板到底是誰?”
“我想,就算是我們問,這位小姐也未必會不經(jīng)過老板的允許,就告訴我們他家老板的身份的。”
說完之后,就將合同書合上,然后原封不動的要還給碧昂斯。^
碧昂斯看宋云萱要把合同給還回來,就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接著開口道:“宋小姐不把名字簽上嗎?只要宋小姐簽上名字,這塊地就是您的了。”
“無功不受祿,雖然我很喜歡這個地方,但是總不能在不當面感謝你老板一下的情況下,就把這塊地皮收下,我也知道這塊地的價值是非常昂貴的。”
宋云萱這樣說,讓碧昂斯有些吃驚。
然而,宋云萱卻微微笑了一下,就把合同遞過去之后,優(yōu)雅的收回了手。
然后跟梅七向著來時的方向又走了回去。
碧昂斯覺得事情有些難辦。
看著宋云萱跟梅七走遠了,這才動手給自己的老板打電話。
而那邊已經(jīng)走掉的宋云萱,卻一路沒有回頭,只是眼睛悠閑的看著周圍的景色跟植被。
“這個地方很合宋總您的心意,為什么不把它收下呢?”
梅七不太懂宋云萱的意思。
宋云萱笑了一下,就道:“你聽見碧昂斯說什么了嗎?”
“碧昂斯說了什么讓宋總拒收這塊地皮的話嗎?”
“她說,這塊地皮是送給我的麟兒的。”
“送給小少爺?”
梅七問她。
宋云萱點了點頭,然后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接著才笑道:“我可不覺得我肚子里面的這個孩子除了跟楚漠宸之外,還跟什么人有聯(lián)系,也不覺得他的出生會讓一個陌生人感興趣。”
“您是說,這個人是宋總您認識的人?”
“我不能確定,不過,這種送上來的肥肉還是要看清楚情況之后再吃,免得一口吞下去,才發(fā)現(xiàn)肉里面是放了毒藥的。”
說完之后,宋云萱就覺得風(fēng)吹的有些累,裹了裹衣服,這才對著梅七道:“我們先回去吧。”
這一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沒有必要繼續(xù)留在這個地方假裝看風(fēng)景了。
宋云萱被梅七驅(qū)車送回去。
而碧昂斯卻在車里面跟自家老板通電話——
“宋小姐不肯收難產(chǎn)的地皮使用權(quán)。”
“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么客氣的女人了嗎?”
對面的男人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明顯的意外。
“宋小姐說,無功不受祿,我也已經(jīng)跟宋小姐說過,這是送給孩子的誕生禮,但是宋小姐拒絕收陌生人贈與的東西。”
那邊沉吟了一下,然后才開口:“我知道了,你繼續(xù)忙你的吧。”
“嗯,”碧昂斯應(yīng)聲之后,又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樣,對著宋云萱道,“老板,您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這段時間你幫我留意宋家跟邵家的動向,還有監(jiān)獄那邊的陸風(fēng)跟宋云強,也要都留意。”
“是。”
對面的男人都囑咐完了,然后才收線掛斷電話。
宋云萱回去之后,就一邊看著邵氏那邊的動靜,一邊開始安心養(yǎng)胎。
宋氏的事情,她處理的得心應(yīng)手,就算是有些東西交到了梅七的手里面。
她也絲毫不擔(dān)心梅七會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畢竟,梅七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曾經(jīng)不顧自己的性命,想要去保護她,給她護身符。
不求回報的留在她的身邊幫助他。
這男人,跟那些追名逐利的男人不一樣。
他想要什么生活,就有能力爭取到什么樣的生活。
而現(xiàn)在,她之所以決定留在她的身邊,完全是因為你想要看看這出戲,到底能夠演多久,到底什么時候會結(jié)束而已。
宋云萱閑來無事,就在家里面喝水曬太陽。
吹吹風(fēng),插插花,看看書,做點孩子的小針織品。
直到半個月之后。
邵天澤那邊開始頻繁的去參與邵氏的高端網(wǎng)絡(luò)會議。
宋云萱聯(lián)系了當初要出賣邵氏的那個跳槽高層。
只要給夠了錢,對方倒是很痛快。
宋云萱跟他問什么,對方就痛痛快快的回答什么。
而且,宋云萱當時在他上門的時候沒有馬上接受他的示好,他也沒能立刻找到跳槽之后的下家。
所以,在對宋氏示好失敗之后,就一直留在邵氏。
而且,對邵氏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
“邵總已經(jīng)將邵氏的一部分權(quán)利都轉(zhuǎn)交給了現(xiàn)在的顧小姐。”
“顧長樂么?”
宋云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邵氏高層,喝了口水,抬眼問他。
對方緊張的點點頭:“是的。”
“沒有把所有的支配管理權(quán)都交給顧長樂,對不對?”
“是,”那個高層看著宋云萱的臉色很好,一邊想外面那些說宋云萱重病的謠言,一邊開口道,“邵總雖然將一部分權(quán)利交給了顧長樂,但是,似乎并不是十分放心顧小姐,所以,現(xiàn)在邵氏只能算是他們兩個人共同支配管理,并不能算是顧長樂一個人的天下。”
宋云萱不以為然:“只要是有了開始,很快就會被顧長樂全部都拿到手的,她那樣的人,可是夠了貪得無厭的。”
顧長樂的心里面其實一直都有一道坎。
雖然這么多年以顧城養(yǎng)女的身份生活在顧家,隊友所有的爭斗是都表現(xiàn)的不咸不淡,不爭不搶的。
但是,顧長歌以前不知道,現(xiàn)在成了宋云萱之后,卻很明白顧長樂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
之前顧長歌活著,不是顧長樂不想要搶企業(yè)的管理權(quán),而是搶不過。
現(xiàn)在,顧長歌一死,邵天澤也失去了雙腿,那么,邵氏的權(quán)利,就能夠一步步的從邵天澤的身上架空。
然后,全部都轉(zhuǎn)移在她顧長樂的身上。
“顧長樂去邵氏的頻率高嗎?”
宋云萱問面前的高管。
“前段時間并不是常常去,但是現(xiàn)在邵總的情況似乎是好了很多,所以,就常常去邵氏參加各種會議。”
“感覺她的能力怎么樣?”
“那當然是不能跟邵總比。”那個高管有些嘲笑顧長樂的意思。
“那你覺得,顧長樂跟顧長歌比起來呢?”
那個高管立刻就開口道:“顧長樂根本就不是企業(yè)管理的這塊料,也沒有商海之中沉浮過,所以,連邵總都比不過了,又要怎么比顧總呢?”
“顧總?”
宋云萱對這個稱呼覺得有趣。
那個高管也覺得自己的稱呼有點問題,就抬手捂了捂嘴巴。
宋云萱卻不在乎他的這個口誤。
而是笑著喝了口水,又跟這個高管說了幾句別的,就讓人把這個高管給送走了。
等人送走了之后,宋云萱才笑了一下。
雖然顧長歌已經(jīng)死了,邵天澤也已經(jīng)鳩占鵲巢,得到了所有屬于顧長歌的東西跟財產(chǎn)。
但是,又有什么用處?
在別人的心里面,邵天澤永遠……永遠,都是要活在顧長歌的陰影之下的。
因為,他就算是身為一個男人,也遠遠沒有到達顧長歌那樣的一個高度。
宋云萱坐在沙發(fā)上,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覺得邵天澤的這一輩有些可笑。
一生都在費盡了力氣,千方百計的往高處爬。
為了掩蓋自己出生于普通家庭的事實,甚至?xí)χ约旱酿B(yǎng)父母下殺手。
可是,后來為了將擋在他面前的妻子給除掉。
卻不小心,惹了她這樣一個死不透的人。
即便是已經(jīng)去世,也從地獄里面又爬回來跟他報仇。
現(xiàn)在,更是把他逼到了絕望的沼澤之中。
她想要看著邵天澤掙扎。
看看邵天澤在這樣的絕境之中,究竟還有什么辦法扭轉(zhuǎn)乾坤。
然后,重新支撐起邵氏,或者說,保護好顧長樂。
宋云萱不用有太大的動作。
因為,現(xiàn)在的所有行動,都是建立在邵天澤行動的基礎(chǔ)上,只要是邵天澤不行動。
她就沒有必要去多做反應(yīng)。
就像是貓去玩弄快要死掉的老鼠。
不多玩幾個回合,怎么會舍得讓好不容易抓來的獵物就這樣死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