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還是忍不住說起龐倩倩的事,展紅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展紅英憤怒的說道:“云秀姐真是沒有好命,遇上了那樣的男人,又遇上了這樣的女兒,這樣的女兒真不值得云秀姐傷心。”
“總是自己養大的孩子,做母親的很會原諒孩子,不管龐倩倩是個什么東西,如果她死了,云秀哪能不傷心?一輩子的一個依靠成了泡影,她再生氣遇上愿意她活著的,哪個人喜歡白發人送黑發人?”
也是那么回事,養了二十年的孩子,到老了得不著濟,也不愿意她死,人是感情動物,二十年的相依為命能沒有感情嗎?
云鳳把話題引開,大家就談到了小安安和酆俊何時結婚的事情,酆俊的父母是鄉村人,還不富裕的那種,云鳳也不指望他們出錢,但是也得跟他們商量。
展紅英建議十月一,云鳳覺得五一就不錯,但是不冷不熱的時候,最后祁東風來了一個八一。
軍人當然熱愛自己的節日。
總之他們結婚什么時候都可以,也不用自己操持,待客就在味美齋,云鳳就跟招女婿一樣,房子是云鳳的,家具擺設,都是云鳳出錢,酆俊的父母也就是意思意思拿了兩萬塊錢給小安安。
結婚的一切花費都是云鳳出,酆俊還沒有工資呢。
去留學,也得云鳳掏錢。
這不是吃軟飯的問題,酆俊的父母就兩個種地的,絕對是供不起一個留學生,選了這樣條件的女婿,為了孩子的前途,云鳳是不疼錢的。
小安安結婚的日期就定在八一,從陰歷看這個日子也是不錯的,云鳳就欣然答應。
云鳳和祁東風很多事情都能統一意見,也能說得來,意見基本一致,等到了八一,祁荊山也快回來了。
時間就這樣平淡的過去。
劉蘭云還是老樣子,李彤彤繼續上學,還是劉蘭云供她讀書,劉蘭云就沒有能夠問出李彤彤把孩子送到了哪里,李彤彤閉口不談,劉蘭云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有一天天的那么熬著,伺候著母親。
自從劉蘭云的的父親去世,她的母親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終于熬不下去了。
劉蘭云的母親去世,死在了醫院里,劉蘭云一個人怎么能操持,云鳳,展紅英幫忙請了幾個人幫忙裝殮,上火葬場焚化。
劉蘭云叫哥嫂來,發喪母親,也沒有大辦什么喪事,只是讓他們來帶走母親的骨灰盒,和父親的送到一起。
他哥嫂二人來的,在這里沒有發喪,她哥哥要求回東北給母親發喪。
讓劉蘭云掏五萬塊錢。
大家都感到好笑,這個時期發喪人親屬多的,一萬塊錢發喪就很大了,就是專門想要五萬塊錢,根本就不會發喪。
劉蘭云可不會給他們,母親來了幾年,家里的生活費,他們都進了自己的腰包。
一分錢沒有花過他的,一口東西沒有吃過他的,還要用這個借口訛她五萬,發喪父母應該是兒子的事,有理由讓閨女出錢嗎?
活著不孝,死了亂叫,老太太的一應花銷全是劉蘭云出,兒子一分錢也不給,還花著老太太的生活費,死了還找借口訛她的錢,她也不要做給外人看,死了怎么發喪還頂什么用?
活著的時候,劉蘭云調樣給老太太吃喝,云鳳飯店的招牌菜劉蘭云沒有少給老太太吃。
真的是算對得起老人,擺什么好樣子?裝的什么露臉,劉蘭云明白她的哥哥可不會把五萬塊錢花在老太太身上,也就是借口刮磨她。
老人死了還被他利用,借她的名義發財。
真是無恥至極,劉蘭云再老實也不會出這個錢。
“你們想發喪我管不著,可是我覺得我的義務盡完了,跟我要錢我也沒有,我養著幾個白吃飯的,住院花錢,哪里不要錢?我自己還吃藥,再不上班,沒有勞保,你們有勞保的都沒有錢,你說我哪來的錢,你們要是想把骨灰盒帶走就帶吧,要錢我是一分沒有,你們不帶,我就送火葬場寄存,我是不回東北。”
劉蘭云經過了李琦銳和他的母親折騰多少年,又一個李彤彤禍害她,她再也不能忍了。
跟這些想喝人血的沒有什么客氣的。
最后她哥嫂只有把母親的骨灰盒帶走,讓劉蘭云跟著回去發喪,劉蘭云堅決拒絕了,她把一個做女兒的義務全盡到了,于心無愧,怕得他們什么?
劉蘭云就是不動,她哥嫂也是沒有了辦法。
劉蘭云唾棄這對哥嫂,許進不許出的自私自利的勁頭,這兩口子一個賽過一個,一點兒臉都不要,這樣的人怎么這樣多。劉蘭云覺得前途晦暗。
母親死了,自己就剩孤零零的一人,李彤彤什么樣劉蘭云是很明白的,她絕不會變好,現在李彤彤還在啃她,等自己窮途末路的時候她會怎么樣?劉蘭云可不會往好里想。
本性那兒擺著,山河易改本性難移,劉蘭云也不想自己老了還能得她啥濟。
劉蘭云說不傷心可是假的,這輩子都不如不結婚,不跟這些人摻和,也沒有苦惱,自己也不會吃了耗子藥變成了腦子不好使的,一個人過日子舒舒心心的多好,怎么就傻子一樣看上李琦銳那樣的人渣。
自己覺得比云鳳聰明,終究自己還是缺心眼的。后悔已經晚了,這輩子就這樣完了,自己空有志向,什么成績也沒有做出來。
想想心里就難受,不由的劉蘭云哭了半天,母親走了,再也沒有一個親近的人。
劉蘭云攢了幾十萬塊錢,這幾年和母親在一起鋪張了不少,她覺得自己不定哪天就腦血栓死掉了,留著錢給誰,劉蘭云對母親的感情特別的深,就給母親一個勁的花錢,給母親花了她不后悔,給李彤彤留下她的腸子會悔青。
這樣的感覺真是不好,云鳳來看她,她正在哭,想她的母親。
云鳳輕嘆,明白劉蘭云心里的苦,一個沒有丈夫疼愛,沒有愛情的人,又成了女兒恨的母親,這是什么命?
她痛苦是無疑的,怎么樣開解她?
只有讓她去上班,有人說個話兒,也能緩解心里的痛。
“蘭云姐,我看你還是上個班,也省的沒有事干總想不痛快的。”
“我現在能干啥,腦子反應的慢。”
“你看你喜歡干啥就揀啥干,你就是在那兒待著說個話,也能解心寬。”云鳳不在乎給她開工資,只要她能活得好,云鳳都不嫌棄她。
上個班,掙點錢,心里也寬綽。
一個人在家里東想西想的心路就那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