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月數(shù)的增加,艾德琳的腹部慢慢鼓起來,可能是因為體制的原因,與其他懷胎五月的婦女相比,她的肚子還是偏小的,妊娠反應(yīng)也不大,不過嗜睡越來越嚴(yán)重,
艾德琳食欲不佳,午餐沒吃多少,便放下勺子,
“多吃一些吧,”諾南用餐巾輕輕擦拭艾德琳的嘴角,心疼的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
身體里另一個生命正吞噬著母體所剩不多而營養(yǎng),諾南從最初盼望孩子的降生到現(xiàn)在有些厭惡他的到來,
或許沒有他的存在,諾南沒有如此容易的得到艾德琳,但他并不想讓艾德琳因為這個孩子而丟掉性命,
諾南對自己親生孩子的感情很淡很淡,他在乎的只有艾德琳,
“我吃不下了,”艾德琳搖頭,僅僅躺在床上保胎,她都感到精疲力竭,
諾南自然不會逼艾德琳,摟住她的肩膀,為她按摩著胃,揉動的動作很輕很柔,
艾德琳漸漸閉上眼睛,在諾南懷里睡去,
模糊中,艾德琳隱約感到諾南把她放平,為她蓋上被子,
“我先回倫敦,安排好那邊的一切再過來接你,”諾南撫著女孩的眉眼,在她唇上吻下,“我美麗的新娘,”
艾德琳再睜開眼,看到的是那雙她一直迷戀的灰卡色眼睛,這些日子以來,憔悴的不止是她,還是喬恩,
盡力寵愛養(yǎng)護(hù)十年的女兒,就要拱手交給另一個男人,換做是誰心里也不好受。
更不提喬恩與艾德琳之間絲絲牽連不清的曖昧,
如果喬恩強(qiáng)烈反對。這場太過突然的訂婚不可能舉行,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艾德琳在跟在自己身邊,兩人只有無盡的痛苦,而諾南至少是愛她的,
對喬恩來說,還有什么比艾德琳過的幸福更重要呢,
所以每當(dāng)諾南在的時候,喬恩都會遠(yuǎn)遠(yuǎn)的回避。復(fù)雜的境地讓三個人都為難,
但他和諾南一樣。不希望艾德琳生下這個拖累,
“諾南走了,”艾德琳輕聲說,
“剛離開,”喬恩為她倒了一杯水,“還有三天,他需要準(zhǔn)備的很多,”艾德琳與諾南的訂婚儀式在定在浪漫的情人節(jié)當(dāng)天。
“你真的不在乎嗎。”艾德琳望著她求而不得男人低喃,
水杯里的水?dāng)[蕩著,久久沒有停下。“不要再問這種問題,”半響,喬恩才說道,
“我是你的父親,最愛你的父親,永遠(yuǎn)都是,”
艾德琳真的死心了,她仰著頭躺在床上,握住喬恩的手,讓酸澀回流,“好的,爸爸,”
……
“小心些,”切瑞扶著艾德琳,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作為女方友人收到了肯特家族的請?zhí)c艾德琳和喬恩一起坐上了前往倫敦的專機(jī),
“我還沒有虛弱到不能站立的地步,”艾德琳哭笑不得的說,她穿著寬松的毛衣,外面披著羽絨服,剛起身準(zhǔn)備下飛機(jī),就被切瑞緊張的攙扶住,
切瑞心中有愧,那晚如果不是她把艾德琳帶到酒館,還讓艾德琳被諾南接走,意外也不會發(fā)生,
即使諾南在她一名普通中學(xué)生眼里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但切瑞知道艾德琳一定不愛他,她明明深愛著自己的父親,不是嗎,
切瑞看了看一旁的喬恩,才短短幾個月,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艾德琳的生活對她來說,簡直跟做夢似的,
獲獎、跳級、進(jìn)入大學(xué)、休學(xué)、戀父、懷孕、訂婚、貴族,以及準(zhǔn)勛爵夫人,
而她還比自己還小半年,生活已然如此波瀾壯闊,恐怕平常人一生也無法企及,
更大的震撼在切瑞走下飛機(jī)之后,
氣勢恢宏的白色宮殿,無垠的藍(lán)天與成片的綠樹鮮花,切瑞心疑她是不是穿越了時間空間,從冬季到了夏季,從現(xiàn)實(shí)走進(jìn)童話,
不,這就是童話,
因為她看到童話里的王子正向他的公主走去,
才三天不見,諾南的思念就如洪水泛濫,他摟住自己的未婚妻,不顧自己的父母,喬恩在場,吻上艾德琳,
“看吧,我們的孩子有多愛她,”愛莎對安斯說,“不要再反對了,難道你硬要諾南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嗎,”
安斯嘆息,“我就算反對,對徹底陷入的他來說,有用嗎,”諾南拿繼承人資格威脅安斯,安斯嘴上沒說,心里是怕的,
他只有諾南一個兒子啊,如果諾南真放下家族撒手不管,肯特豈不毀在自己手里,
安斯為了這場突然的訂婚,向家族長輩磨碎了嘴皮,才說服他們勉強(qiáng)接受,尤其是他的母親,剛開始,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疼愛的孫子弄大了未成年女孩的肚子,險些氣背過去,
喬恩偏頭不去看兩個孩子甜蜜的時刻,心里起伏不定,他不明白也不想去深想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心態(tài),
大庭廣眾之下的親昵讓艾德琳很窘迫,尤其在看到平時清冷的米芙雅多了許多陌生人,他們在大廳里,以挑剔的目光打量著她,
諾南告訴艾德琳,他們是他的親族,為了訂婚儀式,從世界各地趕來,
一直以來艾德琳只與諾南和貝絲相處過,此刻才真正感受到肯特家族的龐大,
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拄著鑲嵌著寶石的拐杖,朝她走來,枯瘦的手指上還戴著昂貴的戒指,
“她是我的祖母,自從祖父去世以后就變得脾氣不太好,”諾南低聲對艾德琳說,“有我在,不用緊張,”
老太太最先把目光集中在艾德琳肚子上,微挺著,與女孩纖細(xì)的身體非常不和諧,
幸好她是喬恩的女兒,老太太在心里安慰著自己,若換成其他女人,她說什么都不會讓她入肯特家的門,
老太太沒有理艾德琳,卻對一旁的喬恩說“這么多年也不說來看看我,”
親切熟稔的語氣讓艾德琳驚訝,
喬恩笑著走上前,擁抱了老人,“您的語氣聽起來真委屈,”
“臭小子,”老太太舉起拐杖朝喬恩背上拍下去,就好像在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四十好幾的男人,還和小年輕似的‘油腔滑調(diào)’,”
原來喬恩不僅與安斯是至交好友,連安斯的母親都如此喜歡他,艾德琳望著他們,心里想著,
“諾南,帶著你的未婚妻先下去休息,明天就是儀式,千萬別讓她累到了,”老太太轉(zhuǎn)頭對諾南說,“我現(xiàn)在有好些話要跟喬恩聊聊,走吧,喬恩,”
她微示意,喬恩立刻挽扶住她,
至始至終諾南的祖母都沒有跟艾德琳說一句話,
艾德琳能感覺到她不喜歡自己,不僅是她,在場所有肯特家族的族人看她的目光沒有友善的,除了貝絲,她站在角落里,沖她笑了笑,雖然依舊眼袋黑黃,臉色糟糕,但她是在祝福他們,
諾南把艾德琳帶到自己的房間,關(guān)房門,抱住她,“不需要管那些人,儀式結(jié)束他們都會離開,只有我們生活在這里,”
越臨近訂婚儀式,諾南心里越不安,他連親族對艾德琳歧視都怕,怕艾德琳為了他復(fù)雜的家庭而反悔,
“我只是覺得你的親戚真多,”在決定嫁給諾南的時候,艾德琳已經(jīng)做好面對這個復(fù)雜的階層,而她知道剛才僅僅是冰山一角,
聽了艾德琳的話,諾南才放下心,“我們家族一共有十四條旁支,最近的是從我祖父那輩分了出去,還有冠上其他貴族姓氏的女眷,比如我的姑姑,所以看起來人比較多,”
“這么些人,你都記得嗎?”
艾德琳可愛的問題惹的諾南笑得開懷,“其實(shí),他們之中的大多數(shù)我都不認(rèn)識,但每逢家族聚會,他們找上我的時候,我從不會讓任何人受到冷落和尷尬,”
“你怎么做到的?”艾德琳被諾南的勾起了好奇心,
“所有人都是肯特先生、肯特夫人,肯特小姐,”諾南用下巴蹭了蹭艾德琳的臉頰,“聰明的艾德琳也會有反應(yīng)遲鈍的時候,”
“胡渣沒刮干凈,”艾德琳推開諾南的臉,“優(yōu)雅的紳士怎么能不修邊幅,”
艾德琳臉上被諾南的胡茬劃出些許粉紅,讓諾南興起逗弄的沖動,“胡子代表著男子氣概,難道你不喜歡嗎,”他故意把腦袋埋進(jìn)艾德琳的脖子,
癢癢扎扎的感覺,讓艾德琳忍不住羞著臉往后躲,卻被床下的臺階絆倒,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倒,下意識護(hù)住自己的肚子的時候,諾南環(huán)住她,用堅實(shí)的手臂當(dāng)做緩沖,兩人雙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艾德琳仰著頭長發(fā)披散,胸口上下起伏著,驚魂未定,還沒等她‘教訓(xùn)’諾南,嘴巴便被堵住,
諾南雙手撐在床上,低頭吻上了她,
禁果的滋味,可以讓人上癮,嘗過一次,再也忘不了,
諾南的細(xì)吻順著艾德琳的脖頸一路下去,孕婦總是敏感的,尤其當(dāng)諾南的嘴唇和舌尖與自己的皮膚相接觸的時候,艾德琳全身都繃緊,漸漸迷失在悸動中,
直到艾德琳的毛衣和內(nèi)衣被諾南推起,她才清醒過來,“停下,會傷到孩子,”
“我不會碰他,我只想親親你,”
諾南握住艾德琳胸口輕輕揉-弄,“比上次大多了,”他在艾德琳耳邊輕輕笑著,
挑逗性的話語讓艾德琳的臉通紅,誰能想象得到在外翩翩有禮的男人,在床上完全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