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含煙衰草,一路落木蕭蕭,云長孝直一行經上庸,下漢水抵達襄陽,早有孔明出城迎接,孔明與云長孝直寒暄完畢,孔明便拽著孝直的手上下打量,欣喜不已。孝直不知何故,聞其究竟,孔明笑道:“亮與孝直就別重逢,今定要把酒言歡,徹夜長談。一年未見,孝直又年輕許多,如今看來似而立之年,哪里像是過了不惑之年的人。”
隨行的王越笑道:“我也覺得我這個賢弟好生奇怪,不變老,反還童。”王涯笑道:“爹爹,我要回老家去,看看老家。”小鐘麗道:“好啊,好啊,你早就說要待我去你的老家山洞看看呢”原來這兩個小孩在一起,日久生情,整日里不是打鬧就是嬉笑,孝直他們早已習以為常了。
眾人進入襄陽城中,但見襄陽已經是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店鋪成排,樓閣掩映,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一片盛世繁華景象。孝直贊嘆道:“孔明治理政治果然有管仲之能,數年間讓破敗的襄陽成為人間盛世,自古至今,恐怕無人能及。”孔明搖著羽扇笑道:“孝直抬舉了,若不是當年孝直在江陵發展六大產業,亮從中得到啟發,將其推廣。恐今日襄陽仍是清貧一片啊。”
云長不太懂他們的談論,但是云長當年曾買過綠豆,他知曉小販的行情。只見云長來到一排地攤前停下腳步,眾人也跟隨上去,云長抓起攤位上的一把綠豆,對攤主問道:“這位小哥,你這綠豆怎么賣啊”小哥答道:“一文錢一斤,官家要給現錢,不得記賬,賴賬。”云長剛要發怒,就被孝直拽住。云長罵道:“綠豆倒是好綠豆,價錢也公道,可是他見我是將軍服飾,還故意加一句,怕我不給錢。哼!”孝直笑道:“此乃孔明治理有方也!使小民能與官家爭利。”云長不解,問道:“此話怎講?”孝直笑道:“小販不被官家欺壓,如此以來,無人敢欺壓百姓。無人欺壓百姓,則小民得利;小民得利,則百姓康泰;百姓康泰,則民富國強。官家看似不盡人意,實際則得長治久安富國康泰大利。”孔明只是微笑著在一旁輕搖羽扇,衣帶飄飄,如同天人。云長大悟,謝過孝直孔明。
晚間,孔明擺宴為云長孝直接風洗塵,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孔明舉杯勸酒道:“亮為陛下經營荊州不知不覺已經四載有余矣,天下風云幻化,三足鼎立,實為多事之秋也。然主公帳下有良將謀主,如此已經規定西北,效仿高帝成王霸之業,救漢室江山。陛下羽翼漸豐,只待青云直上,扶搖九萬里,一匡天下,九合神州。至此之時,我等能為陛下盡忠,實乃萬幸。有美酒良人,請諸君飲上三杯!來。”說著,孔明端起酒杯與眾人共飲,孝直飲下這杯酒就感覺很熟悉,誒,這不是自己的蒸餾酒嗎,酒入肺腑,香醇無比。不錯這正是孝直在蜀中讓匠師們造的上等好酒:劍南春。沒想到孔明這里也有此酒。
眾人喝得稍稍得意,馬良請孝直作首祝酒辭令。孝直喝得暈暈乎乎的,舉杯笑道:“好,教我來作,我就作一個。雨欲來兮風滿樓,雷欲鳴兮電閃攝。翼侯病兮魂縈回,雷擊華府兮獲重生。君愛臣兮臣系君,不越三日兮救武圣。心念蒼生兮務農商,為求復興兮赴疆場。對峙冢虎兮險勝出,北定三秦兮還舊都。前路遠兮路坎坷,愿諸君兮盡義忠。來,諸位,敬諸位一杯。”眾人喝彩,舉杯歡悅。云長不善辭令,卻也讀得春秋大義,云長道:“關某不善辭令,然當今陛下待某如親弟兄,某唯有以死相報。某今年五十有八,雖死何憾。諸位為陛下竭忠盡智,不辭勞苦,關某這里代兄長謝過諸位了。”眾人連稱職責所在,不敢稱功。說完舉杯飲過三杯。
酒罷,孔明拽著孝直徹夜長談,孔明智略殊絕,因此孔明知曉部分孝直的底細,因此對于孝直的很多事,孔明是最想知道的。孝直這次喝得多了點,不覺腦袋有點暈,孔明便嘻嘻哈哈笑著引誘孝直說出一些事情。只見孔明問道:“孝直,你擅長的都是些什么呢?”孝直搖頭晃腦道:“我啊,我喜歡象棋,游泳,唱歌,騎車到處逛,喜歡打游戲,吃小白菜和瘦肉,還喜歡泡妞。”孔明不解,一一追問究竟,然后孝直就慢慢地講解。孝直困意正濃,孔明卻興高采烈,孔明又問道:“你能算出天下會怎么發展嗎?”孝直不搖頭道:“若是正常,司馬懿的兒孫會謀取天下,后面還有唐宋元明清。可是我來了,這世道就變了,司馬懿的兒子司馬師司馬昭留不得,司馬懿的孫子司馬炎既有雄略又很荒唐。不過我不會讓他成氣候的。”孔明一陣震驚,接著孔明又問道:“后代人都尊崇什么?”孝直笑道:“后代人,到了一千八百年后就沒有什么信仰了。他們還記得孔夫子,記得,記得好多了,希特勒,記得,記不得了,真正懂歷史的人不是太多。我困了”孔明搖著孝直問道:“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快速平定天下?”孝直瞇著眼睛道:“哎呀,我倒是有辦法,我是學工科的,工科高材生。我能造出坦克,造出大炮,造出機槍,造出造出輪船,造出飛機。有了這些東西,天下沒有誰能阻擋得了我們。”孔明更是震驚,問道:“造出這些東西需要什么,要多長時間啊。”孝直道:“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吧”孔明還是搖晃著孝直問道:“孝直,快說,要什么,要多久。”孝直道:“要的東西多了,要石油,要橡膠,要電,要很多很多的技術人員和精心的設計,也需要先進的而工藝。時間嘛,上千年的東西,短期是造不出來的,我也擔心遭天譴。恩,我實在不行了,困了。”說罷就倒頭大睡,孔明搖搖頭,將被褥給孝直蓋好,二人抵足而眠。
金雞報曉,不知不覺已經是來日早晨了,孝直辭別云長孔明,前往江陵。臨行前,孔明對孝直道:“孝直,你此去慎重,如今流言飛語可是不在少數啊,亮雖然壓得了一時卻難以永遠根除啊,孝直這就留給你處理了。”孝直笑道:“哈哈,孔明放心,我明白了。”孔明與孝直相視一笑,各自領會心意。
孝直來到江陵,張飛領著關平等前來迎接,孝直入內宣圣旨:奉天承曰,皇帝詔曰,命法正為江陵太守,暫守江陵,張飛關平等共輔之,欽此。宣讀完畢,張飛拉著孝直道:“孝直啊,俺抓住上百人,他們在鬧市和街區酒家等地方散布謠言,說我大哥壞話。俺正要將他們全給殺了,如今你來的正好,你來處理他們。”孝直笑道:“將他們都放了吧,悠悠之口,不可防。”
孝直貼出告示:四海之內莫非王土,四海之濱莫非王臣。今皇帝仁德寬厚,體恤萬民,百姓爭相歸附,俊杰聞風投效。荊州自古乃大漢江山,楚地乃高祖興起之國。桓靈二帝之時,朝綱廢弛,奸臣當道,及至黃巾亂國,董卓弒君,曹操挾帝。到如今,曹丕篡漢違立,陛下順承漢室正統,已經數年矣。明理有德之人皆盼陛下恢復大漢之榮光,天下士子皆盼陛下撐起漢家之天下。荊州為大漢土地,非子丑寅卯之輩之私地。劉表為皇家血脈,治理荊州有方,陛下感念其德,常念起寬柔。子民需明陛下心意,勿要妄言君上,令陛下為難。僅此告之,望珍重。
告示貼出,引來了很多人的圍觀,人們紛紛言及漢主的仁德,很多士子甚至歡呼:陛下萬歲!如此以來,那些在鬧市和街區散步謠言的人一時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旦有人說漢主的是非,總是會被一些喜歡漢主的憤青暴打一頓,或者是送到官府。留言很快在江陵平息下來。
張飛此時簡直對孝直敬若神明,沒想到孝直就一張告示,區區幾個大字,就消除了人們對他大哥漢主的非議和唾棄,轉而變成了景仰,擁護。這文人的筆桿子確實有時候比他的丈八蛇矛好用,丈八蛇矛只能在兩陣之間解決問題,可是筆桿子卻能解決看不到的大問題。
孝直暫時住在太守府一腳,關平是日來見孝直,說查探到東吳大都督駐長沙的呂蒙近日病得十分嚴重,換上了書生陸遜代領太守。孝直笑道:“流言飛語平息了,他們果然以為我們放松了警惕了。你就暗自對手下駐守重點烽火臺和駐守江防的兵士們說,說天氣轉冷,可以不必天天前往站崗。可以在家中多暖和暖和,多陪陪家里的老婆孩子。記住,不要明說,只要暗自里傳告他們就是了。”關平不解,孝直笑道:“以后你就懂了,照我說的去做,不要猶豫,我自有計策。”關平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