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城城正胃的宅邸毋曹軍各部官員將校都掛焦急的期盼著,曹操雙目微瞌,看似沉穩,但不斷聳動的眉角卻暴漏了他焦躁的內心,而曹昂也是在一步步的在屋外打轉,希望一切能夠順利。
屋內是什么?毫無疑問,自然就是郭嘉正在接受著華儒的“手術”但見門外除去曹操與曹聳外,其他的如程昱等曹營諸將也是一斤小個坐立不安的模樣。不管郭嘉平日如何的浪子模樣,但這個幽默風趣。灑然處事曹營郭祭酒,早在不知不覺間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整整將近兩個時辰后,方見房門忽的開了,張仲景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看著眾人期盼的日光,張仲景微笑著點了點頭,但見曹營諸人心情盡是一送,接著有些豪邁的武將,如典韋,曹洪等不由拍手叫好。
曹操急忙拉過張仲景,細細的詢問郭嘉的狀況:郭嘉的手術還是相當成功的,但走過于贏弱的身體只怕要讓他歇上好一眸子了。現在麻沸散的效力還沒有完全消失,華儒正在房中仔細觀察著他的情況,以免發生些許意外。
曹操在聽完張機的匯報后,欣慰的一笑道:“好,好,好張神醫。你做的好,孤對你定有厚報!”
張機只是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無礙。曹操在深思了片玄后,隨即傳令將邯城北郊的一座莊園賜給郭嘉療養,并卓其子郭弈往司空府任橡佐,然后命許褚親自帶人往許都去接郭嘉的妻室來耶城陪伴他,并在郭嘉消陽亭侯的食邑之上又加了五百石。然后,取黃金三百個白銀五百個錢三千萬、錦鉑兩千匹,賜與郭嘉并其宗氏。
曹操的安排不可謂不到位,不可謂不細心。但是曹昂心中清楚,如果能讓郭嘉立刻投身到軍旅當中,這些東西,只怕郭嘉會立刻上繳,只是,天不遂人愿,看來上帝是刻意安排要讓他郭大有子在邯城多歇歇腳。
走出了郭嘉休息的宅院,曹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接著轉頭對曹昂道:“這一次,著實是把孤嚇的夠嗆。奉孝若死,孤又當如何是好。實在是難以想象…”
曹昂也是長長地松了口氣,輕聲道:“不管如何,這一切總算是有個結果了,雖然郭奉孝他需要休養數載,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如今北方雖然多事,但大局皆掌握在父親手中。一時半刻倒還用不到奉孝兄幫什么忙的。”
曹操嘆了口氣,揉了揉額頭道:“一切皆在我的手中?呵呵,你當真是這樣想的?”
曹昂聽曹操有些陰郁的口氣,猶疑道:“父親,莫不走出了什么大事?”
曹操沉默了半晌,冷冷開口道:“這幾日因為奉孝的病情,我有些事一直沒有告訴你,你且隨我來。”說罷抬腳而奔議事廳而走。
曹昂疑惑的跟著曹操來到議事廳,入座之后,曹操隨即屏退從人。并吩咐道:“讓田豫速速前來見我。”
看著一臉正色的曹操,曹昂心中暗自驚醒,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等了一會,便見侍衛引著一人來到廳中,那人沖著曹操深深一拜,朗聲恭敬道:“田豫參見曹司空大人。”
曹操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田豫起身,道:“子修,這個是前日方才前來投奔于我的田豫田長使。”
曹昂笑著與田豫見了一禮,曹操在一旁輕道:“田長使乃是代建忠將軍鮮于輔前來送歸降表的。鮮于輔能夠歸順于孤,全賴田長使從中周旋,他的功勞不可謂之不重,有鮮于輔在幽州的勢力,再加上田長使相助策劃,平定幽州當是不再話下。”
田豫聞言急忙擺手道:“司空大人過贊太甚了,我等昔年便料,終能定天下者,必曹氏也。
我與鮮于太守宜速歸命,只為無后禍之期。更何況,豫的舊主公孫瓚之子尚在后將軍府,于情于理,田豫都當為司空大人效力才是 ”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曹昂則是頗有興趣的打量著他,輕道:“田長使既然代鮮于輔前來歸順,那自當是有破幽州之策了?還望不吝賜教。”
田豫笑道:“閣下便是冠軍侯吧?多年來,我家少主有勞君侯看管了,田豫感激不盡 至于破幽州的法子,田豫的意思,當在司空大人軍馬準備完畢之后,以代昔日的公孫太守后人的名號討伐幽州的袁氏二賊,公孫大人昔日在幽州的名頭甚響。何況袁紹自攻下幽州后,便舉兵征南,對于幽州百姓的民生并無重視,一旦司空大人舉義兵出征。我家鮮于太守那里便立剪舉旗呼應。煽動百姓迎接公孫氏后人,到時。幽州百姓自當紛紛響應司空大人,幽州一旦事急,并州的高干必然坐立難安,急切出戰,高干善守不善攻,他若出兵相救,便同時是取并州的大好良機,如此,不出一年,二州可定!”
曹昂沉默了片刻,輕道:“公孫瓚的后人,在幽州有多少影響?”田豫笑道:“回君侯,幽州俠士風極重,敬佩白馬公孫的人數不勝數,司空大人一旦北上,則幽州義士必裹糧策馬以迎王師。”
曹昂點了點頭,看來昔日設計爭取公孫瓚一子的確是非常的正確,聽田豫的分析,如此取下幽州和并州比起歷史上至少要少省下了三四只的時間,可是,有了這么好的消息。曹操為什么要發愁呢?
轉頭疑惑的看了看曹操,但見曹操微一擺手,道:“田長使,你別凈挑好事給他說,將你們得到的消息也告訴他。”
見曹操準許,田豫深深地嘆口氣。道:“冠軍侯,是這樣,田豫在來邯城之前,手下的探子在塞北得到了一些消息。”
曹昂急忙道:“塞北?莫不是那些異族有了動靜?”
田豫輕道:“我手下探子回言,來年春,鮮卑各部即將召開盟誓會;發起人乃是幽州邊境鮮柬首領柯比能,其召集鮮卑各部首領往九原之東的山呂之原召開盟誓會,豫雖不知其意,但鮮卑各族一旦結盟成功,又豈有中土的寧日?”
口詔終干明白曹操發愁的原因了,但具曹操長嘆聲。道我本欲作速出兵,借此良機剿滅袁尚和袁熙,不想卻出了這樣的事,塞外各族對我中原早就虎視眈眈,前番六使來朝便是例子,一旦乘虛而入,必是大禍,子修,現在你知道孤所愁何事了吧?”
曹昂聞言急道:“話雖如此。但父親卻不可不出兵,只有借此良機速定袁氏,我們才能安心的在北方興修水利,整備醫館,引流黃河水灌田,并布置土地稅收等這些計劃。否則與袁氏這般膠著下去,這些大的政治公務何時才能施行?”
曹操點點頭道:“我也知道,可是”
曹昂急忙起身笑道:“父親不就是擔心鮮卑盟義成功嗎,這些全交給我就走了,您只管安心的平定河北,布置水利等政務,那些外族的事。孩兒即刻北上去辦。”
曹操與田豫聞言盡是一陣,但見田豫忽的苦笑道:“君侯哪里來的如此信心,此次盟議,塞北的鮮卑各部諸族皆有參與其中,就連三桓王也似是蠢蠢欲動,其中牽扯了塞外各族近百萬的族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破解的?”
曹昂搖頭笑道:“有什么辦不到了?他們的心并不是很齊,而且少有用計之人,我這次不但要想辦法破了這次盟議,取得最大的好處,還要再借著這次機會,平定外番,讓北疆一勞永逸。”
曹操聞言眼中不由泛起了絲絲光華。但卻是一閃即逝,嘆口氣道:“哪里是那么容易的?真是小兒之見,孝武皇帝窮略一聲,也不過是逐匈奴與漠西,你又憑什么說能夠讓我大漢北疆一勞永逸?“
曹昂聞言搖了搖頭道:“父親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鮮卑,三桓,再加上南北匈奴怎么也有一二百萬人,若是真刀真槍的打,別說一輩子,三輩子也打不完,其實唯有先破后立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曹操輕道:“你想怎么先破后立?”
曹昂急忙道:“先破了那些有野心的各部單于,柯比能之流,然后行立郡,擴郡之法,一點點的同化這些個異族,當然,這個過程會很漫長,可能需要幾個年,甚至百年以上。但是只要孩兒能牽出這個頭來。中土日后代代便自能順水推舟,慢慢地實現這個民族大融合的接洽。”
“民族融合?”曹操與田豫一同嘀咕出聲來。
曹昂捂了捂自己的嘴,趕忙笑道:“這斤小”民族大融合的意思就是”但見曹操猛一揮手,道:“不可,胡奴都是什么身份?也配融合與我大漢?此事萬萬不可。”
曹昂輕聲道:“父親,你這就是較真了,古時天下九州又豈是一夕而統的?對付外族,要么我們徹底的滅了他們,要么我們同化他們,收納他們,不然就這么南北相戰,今日你打我,明天我搶你,何時是個頭啊?”
曹操聞言猶豫,但見田豫忽的抱拳道:“君侯之思,真是世間少有。田豫雖不才,若是司空大人準許。也愿進綿薄之力,此事雖乍然來有些荒誕,可仔細一想,卻也是唯一的平邊之法,豫也愿與君侯一同去試試看看。”
曹操沉默不語,接著忽的開口道:“你打算怎么做?有具體的做法?”
曹昂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有,其實對于外族的事,孩兒想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大致的方法我也是有了,但就是缺少一個機余而這次鮮卑各部的盟會就是一個契機。
曹昂沒有說謊,他真的想了很久。原本的歷史上也有民族大融合,可卻是塞外各族入主中原,從而逐漸形成了五代十國德局面,那種融合方式卻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允許的,即使真的耍民族融合,他也要以自己的這一方為主導去進行。
“父親,我大漢能夠吸引塞北外族的是什么?是錦繡,是繁華,是能夠生存的安穩土地農耕,所以。我想了很久,唯有以塞外立郡,在逐步擴郡的辦法,一點點的將我們的東西輸入給外族的人民,并一點點的讓他們懂得耕種更強于掠奪的道理。一旦有了固定的田地,那這些外族便等于被我們監視了起來,他們會一點點的想要尋求安定,而不是四處的遷移。而我們,便有了機會去同化他們的思想,收納他們的民族…父親,請下決心吧。”
默默的打量了曹昂半晌,曹操忽的輕嘆道:“我看你心意已決,也罷。下月孤攻打幽州,袁尚袁熙必將求救與高干,待我轉頭破了并州的妾力軍后,你就率部沿著并州北上吧,讓田豫幫你 ”
說完之后,曹操的心頓時沒落起來,曹昂要北上行使對付外族的策略,可是這哪有事那么容易的?這中間又得需要幾年,且其中的兇險又有多大。郭嘉方才置閑,他卻又要面對骨肉分離的痛徹”
但曹操就是曹操,心中縱有千般想法,面上他亦不會說半句不符合他身份的話。但見曹操忽的起身,輕聲道:“你都需要什么?只管說罷,但是有一點,除了你本部的兵馬之外,孤沒有多余的兵將給你使用。”
曹昂理解的點了點頭道:“孩兒需要的東西,等到在塞外立郡之時。自然會問父親你要,而我現在只想問父親要三個人。”
曹操點點頭道:“你說。”
曹昂微一拱手,道:“一是中護軍趙云,二是校尉曹彰,三是祖授。四是許攸。”
曹操聞聽沮授之名,頓時一愣。但也不有細問,只是輕道:“趙云本就是你舉薦于孤的,彰兒一直也向往塞外征戰,歷練一下也好,只是這組授和許攸,一個懷有異心,一斤。性格不善,你要他們做何?”
曹操還沒說完,只見曹昂輕笑道:“孩兒不但要沮授和許攸,還要邯城中的另外一位人物,據說此人尚在牢獄之中。”
曹操聞言奇道:“誰?”
“田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