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瑜四處張望,看真的沒有發現高易瑜的身影以后,一顆提著的心就放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嚇死我了?!?
“不過……總裁你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時時刻刻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在干什么?”高易瑜一臉賤賤的笑著。
果然,電話那頭的伊澤沉默了,蛔蟲?本來就很惡心了,又是高易瑜肚子里面的蛔蟲,那不是更惡心了。
很想說話懟懟高易瑜,但是只要提到蛔蟲兩個字都覺得自己的胃酸在抗議,所以,伊澤選擇了沉默。
高易瑜聽著伊澤不說話,以他對伊澤的了解,當然是知道為什么,就像伊澤一抓他的命門一個準,而他運氣好一點也能一擊必勝。
高易瑜得意的笑著。
“怎么?想當保潔叔叔?”伊澤淡淡的開口,頓時一臉得意的高易瑜頓時就石了,他怎么忘了自己現在是寄人籬下。
成功的讓高易瑜閉嘴了以后,伊澤的明顯平復了下來,不再糾結于蛔蟲這兩個字。
“總裁……”聽著高易瑜糾結的聲音,伊澤鄒了鄒眉頭,不知道這廝又要扯一些什么有的沒的。
所以伊澤在高易瑜開口之前,就迅速的開口,“話題跑偏了?!?
高易瑜聽了伊澤的這句話,只得默默的把自己的話給咽回肚子里,說到正事,高易瑜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
“剛剛我看到昨天晚上的那個黑衣人從伊天仁的家里面出來,雖然昨晚上沒有看見他的臉,但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和他手上的一個紋身,我可以確定是他?!?
高易瑜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久。
過了一會,高易瑜繼續說道:“總裁……你……覺得這個人會是伊天仁派來的嗎?”
伊澤大體可以猜測出這個人是屬于那一波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個人一邊和自己合作,一邊還和伊天仁給搭上了關系。
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態度,不過,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和自己扯破,所以,現在才敢在背后做些小動作,估計是想要接伊天仁的手給自己制造一些小麻煩。
伊澤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沿,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這樣,就讓他對他們拭目以待,他就不相信,兩個一樣貨色的人,能夠翻得起多大的風浪。
只是……那個黑衣人確實值得注意一下,他能夠感覺得出他身上那股子死亡的氣息,絕對是常年在刀劍上生活的人才有的氣勢,這種人一般是誰給的價錢高,便會為誰工作。
他是絕對不會只對一個人忠誠,但是,從他感覺出來那個人看他的眼神,又不像是只是拿錢辦事的一樣。
總之里面包含了太多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這個人給伊澤的感覺太過危險。
高易瑜半天沒有聽到伊澤說話,但是隔著話筒都感覺到了伊澤的不安,高易瑜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看來這件事情還有一點棘手,正要開
口詢問伊澤對這件事情有沒有頭緒,伊澤高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個人的身份我大致可以想到一點,但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你現在繼續盯著伊天仁,其它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高易瑜聽了也只能嘆一口氣,盡管心中還是有點焦慮,但是伊澤不說,他也不能刑訊逼供,就怕自己不但逼不出來,最后還把自己給交出去了。
而且很有可能被伊澤那個腹黑貨搞得,自己是怎么落魄的都不知道,所以,還是默默的焦慮吧。
“那……好吧,”高易瑜猶豫的回答道。
伊澤用手按著自己的額頭,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的原因,頭疼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強打起精神和高易瑜說了句“嗯。”
高易瑜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的忙音,無奈的把手機放下,嘆口氣,總裁,你也太高冷了,結束語就只是一個“嗯”字嗎?
好歹他也是……唉,不想了,想多了都是一把辛酸淚,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在伊澤身邊混了這么久,還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卒”,估計他……
唉……
高易瑜在這邊長吁短嘆,估計沒有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已經落入別人的眼里了。
剛剛已經消失在高易瑜視野里的黑衣人,現在又奇跡般的出現在了高易瑜的身后,高易瑜正好背對著他,所以高易瑜并沒有看到那個黑衣人。
而那個黑衣人一直站在那里看著高易打電話,直到高易瑜放下手機,看著高易瑜嘆氣的樣子,黑衣人拉了拉自己頭上的帽子,嘴角一抹看了讓人心驚的笑容,轉身離開了。
整個過程高易瑜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而這也造成了以后很多無法挽回的事,而那些事,以至于很多年的很多年都讓伊澤難以釋懷。
而所有的事情都早已沒有了挽回的余地。
伊澤想了一下,還是沒有想明白那個黑衣人的那個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主要是伊澤不記得他見過這么一個人。
伊澤雖然很多時候不記得這些人的名字,但是很多時候伊澤只要是見過一面的人,他都會記得,而且……這個人的特征這么明顯,身上的那股氣勢,估計只要是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忘記的。
而伊澤確信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難道他真的是為那個人賣命的?伊澤鄒著眉頭的想。
現在好像除了這個解釋,伊澤完全想不到別的解釋了,揉揉眉頭,算了,不想了。
伊澤想著,反正就算是什么人,到了自己的面前也得乖乖的,伊澤不相信有什么事是自己解決不了的,再不濟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
這樣想著伊澤鄒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像這種小事就先放一邊,沐曾雄不知道現在在監獄里過得怎么樣了,是時候去會會自己的老朋友了。
伊澤拿過掛著的西服,一個扣子一個扣子的扣好,臉色有多冰冷就有多冰冷,嘴角的一抹笑容充滿了違和感。
開門關門按電梯,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干脆利落,卻又一個動作就帶著深深的霸氣,讓人忍不住折服于他。
伊澤看著司機準備好的車,和站在一旁恭敬的等著他的司機,鄒了鄒眉頭,揮揮手叫司機退下去,拿著車鑰匙,獨自一人開了車就走了。
伊澤最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無論現在看得有多么的淡,但是童年的記憶和經歷已經把他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個人。
把所有的溫柔都留在心里,只有在心里最深處的人才能可以得到他溫柔的眷顧,而把所有的冷漠都留在了外面。
把冷漠當做自己的城堡,把所有沒有得到認可的人都攔截在外面,這是伊澤一貫的準則,也是所有內心深處孤獨的人最后的外衣。
伊澤開著車,六月的天,車內一片清涼,不知道是因為今天沒有太陽,還是因為伊澤冷冰冰氣場影響了整個車內的氣場,總之,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就像是暴風雨快要來臨了,但是,卻又奇跡般的一直沒有下來,讓這天氣都顯得格外的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逃脫不了,卻又不想再這樣被束縛,卻又感激著突然這樣的天氣,至少不用再像一條狗一樣的呼呼喘著大氣。
伊澤的周身圍繞的就是這樣的氣息,越是靠近他,這種感覺越是明顯,想要原離他,卻好像帶了磁場,讓你在想到離開他的時候,又想要在靠近他一點點。
享受著陽光的同時,又懼怕他的熾烈。
伊澤開著車一路到了監獄門口,伊澤再次來到了這里,依然是一樣的心境,一樣的目的,可是,這次卻是只有他一個人。
伊澤反射性的去叫高易瑜,想要叫他不必和自己進去,他自己進去就好,在沒有聽到嘮嘮叨叨的聲音時,才想起來今天高易瑜沒有來。
伊澤本來就僵硬的笑容,現在就變得更加的僵硬了。
真是……始料未及的事,居然有一天,會沒有人回答自己,雖然以前自己也是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但是,這種孤寂的感覺以前好像從來沒有過。
或許,真的是不一樣了吧!很多事情,都已經悄然在自己的心里發生了改變,盡管這些伊澤不想承認。
伊澤想,自己一定是中毒了,不然……怎么會覺得高易瑜是自己心目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呢?這一定是自己被高易瑜禍害的。
幸好現在他已經被自己給遣送出去了,或許,自己還有的救。
伊澤一本正經的想著。
伊澤把墨鏡帶在自己冷漠的眉眼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伊澤的出現好像擋住了所有的光芒,是本來就陰沉的監獄顯得更加的暗沉。
而在監獄里的沐曾雄好像也感覺到了什么,睡著的眼睛驀然睜開,里面布滿了不安和恐懼。
伊澤看著自己走過的路,眼里盛滿了不屑和嫌棄,希望這是自己最后一次走這條路,也希望從今以后再也沒有沐曾雄這么一個人在這世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