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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誰也不可能再想去追究孔融丟失北海的責任。對他類似的遭遇,只有著深深的同情而已。片刻之後,獻帝終於收斂了歡快的笑容,低頭與董承低聲的商議了幾句。
這才向著依舊心情沮喪的孔融說道:“孔先生,你對你當年的這些屬下,應(yīng)當是最爲了解的。依你之見,朕應(yīng)當以何種手段,才能順利招攬這幾位賢才爲朝廷效力?
只要孔先生能將他們拉攏過來,並且咱們能成功奪權(quán)的話。本朝的太學(xué)祭酒之位就是孔先生的,當然除去祭酒之位,朕還會封你一個候爵之位與相應(yīng)的封賞!你看!”
聽著皇上慷慨的許諾,身爲孔子二十世-的孔融眼裡,已經(jīng)變得金花怒放。孔家文名雖然在當今世上,處於無與倫比的頂峰,但在官場之上卻從來都是平淡無奇。
“當年孔氏的先祖孔聖,不就是沒有好的教學(xué)平臺,才讓儒學(xué)發(fā)展的如此艱難嗎?若是在我這輩,孔家子弟如能入主太學(xué),那就算是實現(xiàn)了祖宗孔子的夙願。
代表著天下最有才識的士子們,都將是我孔融,更是孔氏的直系弟子。如此我這個有爲子孫在祭祖之時,就能堂堂正正的祭告祖先。”
“孔氏的仁儒家經(jīng)義,終於能掌控天下文脈。在未來不遠的將來·儒學(xué)將成爲大漢天下真正的傳世經(jīng)典。甚至能在更多有識之士的推廣下,傳播到更廣闊的天下。
不是有傳說在千里萬里的極西地方,還有著許多金髮碧眼,蠻夷之屬的異族之人嗎?必須要讓他們也一起學(xué)習(xí)我漢家的國學(xué),真正的實現(xiàn)祖先教化天下的宏願!”
被獻帝一連串的許願,震得心情激盪的孔融,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孔門子弟,真正桃李滿天下的那一天,已經(jīng)到了眼前。激動的孔融更是對獻帝感恩戴德的拜謝起來。
“皇上聖明·皇上睿智。謝皇上隆恩!孔氏子孫願爲皇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數(shù)十代孔家子嗣的心願,今朝突然就能實現(xiàn)。讓原本性格還算嚴謹?shù)目兹冢呀?jīng)完全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有些語無倫次的胡亂感謝著皇帝的隆恩。
並且下定了決心,要爲英明的皇上,爲朝廷貢獻自己全部的力量。孔融明白,自己若是投靠江南軍,最多也只能做一個羣賢閣中的名士而已。
對於不缺文名的孔家來說,做個平淡的名士,又怎麼能與獻帝共患難更有前途呢!
“富貴險中求!”爲了自己的前途與孔氏真正的崛起·孔融前所未有的努力思索之後。
才鄭重的說道:“皇上,臣以爲!對於那是儀倒是好說,如今他也只是小小的騎都尉而已。只需讓他官升三級,隨意給他個將軍之位即可。
重要的是子義與長緒兩人,皇上必然要給予高官厚祿的許諾,屬下才好對他們進行遊說。如今朝廷之中不論是車騎將軍還是大司馬,大將軍等諸多高位都屬空缺之狀。
不如給太史慈一個大將軍或是大司馬之位,使其總領(lǐng)軍事。至於給孫邵嘛,不如直接就讓他做新朝的司徒大人如何?如此,也顯示出朝廷求賢若渴的誠意。
而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如此高位,也纔有足夠的吸引力!”
聽到孔融的設(shè)想,想要讓兩個‘年輕人,佔據(jù)如此高位·殿中的一羣大多數(shù)已是白髮蒼蒼的重臣們,不由得都臉上變色。
有人心中疑惑:“這孔融自己佔了太學(xué)祭酒,等若是太常之位。卻還妄想要安排自己的兩個舊部下任職三公!三公之中,他的人馬佔了兩位,他難道僅僅只是爲了皇上,爲了朝廷嗎?”
如果按照孔融的安排,朝廷之中的最高官職,一下就被孔融的北海人馬佔了大半。只要這三人真正上任·那對將來朝廷的走向·影響將會是巨大到無與倫比。
就算如今北海集團還顯得勢單力薄,但他們一旦掌權(quán)·想要主動前來,投身到他們團體內(nèi)的人才就會蜂擁而來。大漢從來不缺合適的人才·缺少的只是合適的官位而已。
面對孔融幾乎是獅子大開口般的條件,就連原本信心滿滿的獻帝,也無語的捏了捏自己突漲的額角。擡頭正要訓(xùn)斥孔融一番,卻見到國舅正在向自己輕輕的搖頭。
心中頓時一清,片刻之後,才強壓了怒氣向著孔融平靜的說道:“孔先生,你不覺得若是這太史慈與孫邵二人,居此等高位,太過年少了嗎?這可是朝廷的三公之位啊!”
對於給是儀包括太史慈兩人一個將軍之類的職位,那根本算不得什麼難事。但是孔融卻是直接盯上了三公中掌握實權(quán)的司徒與大司馬。這卻不是獻帝與羣臣們所能接受的。
掌握全局的獻帝,還要留下合適的位置,安排前來勤王的袁曹兩軍。而殿中的大臣們雖然也算是位高權(quán)重。但護駕有功,如今更是不離不棄的緊跟著皇帝,誰又不再進一步?
如果先將這最重要的三公之位給了出去,讓兩個不過三十左右的年輕人‘竊居高位,。那隻怕不論是曹操還是袁紹,有些實力的人都不會服氣。
等他們真得來到金陵,掌握中樞之時,誰又知道會在朝廷中鬧出什麼事來。別到時江南軍沒有拿下,反而是在爭權(quán)的朝廷內(nèi)部先打成了天昏地暗了。
見到孔融的臉色有些難看,爲了能順利招來強援。獻帝也只能耐心道:“文舉先生,想那太史慈若是能率五千鐵騎投效朝廷·朕就保他一個大司馬之位。
不過那孫邵,既然是總管糧草,稅務(wù),不若讓他任大司農(nóng)之職,你看如何?”
當今皇帝這樣客氣的詢問一個失職的國相,這已經(jīng)算是給足了孔融的面子。朝廷的官職任命卻要向一個律法中的犯官徵詢意見。不得不說,這朝廷已經(jīng)衰弱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但是手中無一點軍權(quán)的獻帝,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對獻帝的建議,孔融馬上拜倒。
“皇上聖明!能當機立斷·實有明君之風(fēng),我大漢重振必然是指日可待!皇上既已如此決斷,臣下謹遵聖旨!臣下馬上就去辦妥此事!皇上只管等著臣下的好消息吧!”
拿不到希望的三公中的兩個職位,至少也能讓太史慈掌握了一個大司馬。何況孫邵做了大司農(nóng),還能掌管這天下的糧食生產(chǎn)與使用,也是極爲重要的九卿之位了。
還要加上即將成爲將軍的是儀,這三人加上孔融自己,孔家在朝廷中的話語權(quán)將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到時就算是直接面對曹操或是袁紹,他孔融也不會有絲毫的畏懼。
興致勃勃的孔融身影剛剛消失,太僕韓融就冷哼一聲。有些陰陽怪氣的低聲說道:“一個酸腐的文士居然也妄想掌控朝廷的權(quán)柄!不說你那些昔日的手下能否服你·願意跟你反叛江南軍。
就算是那太史慈帶著五千人馬,就想要力壓袁曹兩軍的二十萬人馬嗎?真是癡人說夢!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書讀傻了的老夫子,只怕將來怎麼死也不可知啊!”
韓融的話雖然很輕,但在這靜寂的大殿之中卻是讓人聽得清清楚楚。意外的,卻沒有一人想要反駁他的嘲笑。在獻帝君臣的想法裡,韓融此刻卻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在一羣老奸巨滑的君臣眼中,孔融也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而已。至少有他在外活動,一來能給江南軍增添些亂局。二來,也能吸引江南軍的注意力。
有了孔融一方的行動·獻帝等人就算是做些小動作,也能有所掩護。最主要的希望,還是寄託在袁曹與胡族的三方聯(lián)軍身上。當然·如果孔融真能策反了江南軍的重臣,來投效朝廷。
那獻帝君臣自然也是求之不得了。既能從江南軍的內(nèi)部削弱它,又能大幅的增加己方實力的行動。真正想要光復(fù)漢室的君臣們,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江北,眙盱城向南六十里處,臨近大江的一座偏僻小鎮(zhèn)之上。這座昔日平靜詳和的小鎮(zhèn),此時卻已陷入了地獄一般。整個鎮(zhèn)子裡已經(jīng)被一片羣半瘋狂的胡人所佔領(lǐng)。
殺戮與擄掠在整個鎮(zhèn)子上,幾乎是不間斷的進行著。鎮(zhèn)上所有的男人·不論老幼強壯與否都已經(jīng)變成了屍體。而所有女人·只要稍有些模樣,就都成了被搶奪的對象。
鎮(zhèn)外的曠野裡·明顯是屬於一方勢力的七八千騎兵,正緊密的圍攏在一起。馬背上有許多的騎士都在焦躁的望著鎮(zhèn)子裡·一邊大聲的呼叫著什麼。
匈奴右賢王去卑臉色陰沉的聽著屬下們的抱怨,卻如磐石一般端坐馬上,根本不爲所動。
右谷蠡王尹思月從鎮(zhèn)裡策馬衝出,向著去卑遠遠的叫了起來:“右賢王,兗州人未騙咱們。鎮(zhèn)中並無官兵駐守!羌胡與鮮卑人都已經(jīng)佔了大半,咱們再不動手,就沒得撈了!”
圍在匈奴右賢王身邊的一羣驕悍的騎兵,登時鼓譟起來。渴望的眼神紛紛看向自家的主將,只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示意,他們就會策馬衝進鎮(zhèn)去,好好的撈上一把。
雖然來的比較晚,最肥的兩腳羊肯定都已經(jīng)被先到他族騎兵所佔領(lǐng)。但晚到了,怎樣也能撈些油水來。何況匈奴騎兵又不是好欺侮的,拿不到應(yīng)有的利益,難道還不能從別人那裡奪取嗎?
在衆(zhòng)望所歸的期盼中,右賢王去卑終於開口。但他冰冷的聲音,如同一桶冰水,瞬間澆滅了匈奴騎兵們幾乎按捺不住的熱情。
“都給老子閉嘴!不想死的話,都給本王下馬啃自帶的乾糧,喝點青稞酒酥油茶。好好的休息一番!思月!看好你自己的部下·本王不想到時拿你的頭來祭本王的軍旗!”
“啊!右賢王,賢王,你,你”
匈奴騎兵都不解的大叫起來,從來不敢違抗王命的尹思月,這回卻有些不明所以。
卻爲自己兄弟們帶頭,叫起屈來:“賢王,弟兄們不遠千里的趕來這裡,難道就什麼事也做的只能看著別人搶掠嗎?那還不如讓兄弟們留在家裡陪自家的女人呢!”
被最忠心的屬下頂撞,去卑的額頭青筋暴起,臉上也同時變的黑紅交錯起來。
“大膽,你這混帳東西,給本王閉嘴!尹思月,別以爲本王寵信與你,你就能質(zhì)疑本王的決定!如果你想帶著你的部下去搶掠殺人,你就去吧!不過別忘記劉豹那小子的下場就是!”
主子的怒罵,讓身爲右谷蠡王的尹思月頓時啞然。
但心中的不服卻讓他不由自主的嘟囔道:“不是吧!賢王劉豹那小子可是死在江南軍手上!這裡卻還是江北之地,他江南軍手再長,難道還能伸到曹操的地盤裡來嗎?
再說只因那劉豹做的太狠,直接拿漢人當了軍糧,纔會引起江南軍的反撲。咱們只是搶江南軍敵人的地盤,又有什麼關(guān)係。
最多命令兄弟們不要殺人,吃人肉,只搶些需要的東西就是。
就算是能帶幾口鐵鍋回去,也好過千里迢迢的跑上一趟,卻只能空手而回吧!真若是如此那咱們族裡的這些勇士,都會被其他部族的人笑話死的!賢王!”
說到最後,尹思月的聲音在右賢王冰冷的眼神注視之下,越來越低沉。最後終於將自己還想要說的話吞回了肚子裡去。
見到右谷蠡王終於沒了聲音,去卑這才冷哼一聲:“哼!你這個堂堂的右谷蠡王就只有這點出息嗎?幾口破鐵鍋也能讓你完全昏了頭腦,你與你的勇士們高昂的腦袋就值幾個鐵鍋嗎?
本王鄭重的告訴你一聲,別看鎮(zhèn)子裡那些傢伙們眼下?lián)尩脷g暢。他們搶來的東西都帶不走。而且他們殺了整個鎮(zhèn)子的人,也別想活著回塞外了!”
“什麼?”尹思月感到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賢王!莫非你
不等他說下去,去卑的牛眼已經(jīng)狠狠地將他的話的瞪了回去。不等去卑再說些什麼,又一匹快馬已從鎮(zhèn)中狂奔而來。馬背上一名彪悍的鮮卑騎士看到去卑立刻就呼喝起來。
“尊敬的匈奴右賢王大人你們來遲了一步!這個鎮(zhèn)子已經(jīng)被我們拿下來了,我家少主有請大王。少主說了美味的兩腳羊已經(jīng)烹製完成,請大王一同前去赴宴!”
去卑與尹思月相視一眼卻看到彼此的喉頭一陣激烈的蠕動。看來兩人都想到了久違的兩腳羊,那肥美的滋味。想當年,兩人也沒少吃比草原上的牛羊肉更美味的兩腳羊。
但心中有顧慮的去卑,終於是剋制了自己的口腹之慾,如一頭塞外浪稽山上最老的狐貍般,裂開了大嘴,微笑起來。
“哦!你們的少主軻比能可真是天下最客氣的好兒郎,不過本王已經(jīng)用過了晚飯。加上軍中還有些重要的事務(wù)要加以處置,今日就不去赴宴了。請代本王向你們少主致以最衷心的感謝。
告訴他,下回有機會到我匈奴王庭。本王請他品嚐最隆重的宰牲宴!哈哈,使者請回吧!”
那壯碩的鮮卑騎士,眼底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不屑。手上簡單的做了個抱拳揖,拉著馬繮輕喝了一聲,毫不遲疑的轉(zhuǎn)馬就向著鎮(zhèn)子裡衝去。
心中卻是鄙視的暗想著:“這匈奴右賢王身爲王者,卻根本沒有一點塞外漢子的血性!做起事來畏首畏尾的,不但在聯(lián)合行動中蹣跚來遲。到了鎮(zhèn)外卻連帶人入鎮(zhèn)掃蕩百姓都不敢。
跟著他這個膽小的大王,那些的匈奴騎兵,也只能啃著乾糧過日子,真是一羣可憐的傢伙。這去卑怕是連真正的兩腳羊宴也不曾吃品嚐過吧!真是一個懦夫!
那裡會有跟著少主的日子爽快!想要殺漢人,就隨意的殺,想要放火就隨意的放。只要到了漢地,我們鮮卑勇士就是當?shù)貪h人的主人。
搶光他們的東西,隨意的享用他們的妻子女兒。在那些美麗柔順的漢女身上享受完畢,還有美味的兩腳羊可以吃。
塞外的漢子就應(yīng)當這樣率性而爲,纔算是真正的勇士風(fēng)采啊!
我還是趕緊回去,稟報了少主,再好好的吃個痛快纔是。聽說這回兩腳羊數(shù)量充足。做飯的伙伕們除了燒烤的,燉湯的之外,居然還找了十數(shù)只包子鋪裡的大蒸籠,做了一道清蒸兩腳羊。
據(jù)說這樣的活蒸的兩腳羊,整個人跟活著的相似。因爲湯汁不少,而顯得原汁原味,肉味更加的細膩。吃過的人都說好吃之極!只有我卻是要送信,還是第一次有機會品嚐。
嘿嘿!這些伙伕們與咱們這些戰(zhàn)士的殺人手段一般,也是越來越精妙-了。老子一定要好好嚐嚐這原味的兩腳羊!可不能被那些貪吃的傢伙吃完了,哈哈!”
原本就已經(jīng)在狂奔的塞外駿馬,似乎感覺到主人的肚餓心焦。在主人的催促之下,再次加快了一些奔跑的速度。在鎮(zhèn)外只留下一道滾雷般的蹄聲,與迅速消散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