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之女來投北疆,元修瓏玥假生嫌隙
告別了天蒼蒼,野茫茫,風(fēng)吹草底見牛羊的大草原,心情甚好的瓏玥坐于馬車上,與新得的海東青大眼瞪小眼。
裴元修寵溺的撫一撫她的頭,笑道:“冬月里巴山頭人的兒子娶妻,請(qǐng)我們來觀禮,想來否?”
“冬月娶親?”瓏玥好奇,這寒天臘月的不正是游牧民部族最難過的日子嗎?否則也不會(huì)襲擾大昭邊境,搶糧擄人。
裴元修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道:“依附了大昭,自然冬日里好過了許多。”
“哪里是依附了大昭,分明是依附了王爺!”瓏玥彎眸。
“爺可是大昭的駙馬!”裴元修捏她鼻子。
“騙來的駙馬!”瓏玥笑他。
裴元修摸鼻子,這最大的秘密叫小妮子曉得了,倒讓她多了個(gè)編排自己的由頭兒。不過,卻也心甘,摟了她道:“左右騙到手了!”一臉:你奈我何。
王駕馬車慢慢悠悠行了五日,裴元修又帶著瓏玥往邊城逛了逛,才回了位于疆城的靖北王府。
馬車直接進(jìn)了二門,裴元修先行下了馬車,再轉(zhuǎn)身不顧眾人眼光的將瓏玥抱了下來。
下人們?cè)缫押蛟谶@里,躬身問安。
“王爺,您可回來了……”一道柔弱女聲響起。
裴元修瞬間皺起眉來。
這個(gè)聲音他太過熟悉,畢竟是上一世曾為他生子之人。只是,他不是早已將她與奶娘、奶兄安頓于京郊的莊子上了嗎?以她的歲數(shù)早應(yīng)嫁人的,怎的跑來了北疆?
沒錯(cuò),那說話之人正是裴元修奶娘之女,秀兒。
瓏玥自裴元修略有僵硬的大掌中脫身出來,望向那女子,生得很是平常,不過一雙杏眸倒是如會(huì)說話一般,透著那么股子欲語還羞。
再瞅一瞅裴元修,只見他倒是面色如常。然而,剛剛那一頓,卻令敏感的瓏玥感到了幾分不尋常。
此女與他有何牽絆?
“哪個(gè)院子的丫頭,還不退下!沒規(guī)矩,管事的媽媽在哪里?”淘珠手臂上架著海東青,大聲喝道。
“王爺……”秀兒并不理會(huì)淘珠,只滿面委屈的望著裴元修。
“你是哪個(gè)院子的?歸哪個(gè)媽媽管?”被當(dāng)了空氣的瓏玥沉聲發(fā)問。
有下人回道:“這姑娘是小裴管事留下的,說她是王爺?shù)摹蹦窍氯霜q豫,努力回憶當(dāng)時(shí)小裴管事是如何說的,只當(dāng)日小裴管事喝了酒,語音烏涂,他著實(shí)未曾聽清。
“噢?”瓏玥聲音有些上挑。
“九兒!”
聽出瓏玥聲音不愉,裴元修瞬間緊張起來。抓了瓏玥的柔夷于掌心,皺眉問道:“裴小何在?”
“回王爺,小裴管事外出辦事,未在府中。”管二門的媽媽恭敬回道。
“讓他回來立刻來見我!”
吩咐罷,裴元修不再多說,只小心的牽了瓏玥的手,親自扶她上了軟轎,而后,扶了轎桿,一同往碧蒼院去。
進(jìn)了屋,也不待梳洗更衣,裴元修急急打發(fā)了丫頭人出去,攬了瓏玥道:“方才那丫頭是奶娘的女兒,我本將奶娘與她兄妹兩個(gè)安置在了京中的莊子里,如今她怎的來了北疆我也不知……”
裴元修語速急促,星目中透著焦慮,似乎生怕瓏玥不相信。
若說,剛剛他那瞬間的一頓令瓏玥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別扭,可如今,見他這般形容,倒是舒服了些。
卻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坐在了貴妃榻上,挑眉,道:“既然是奶娘的女兒,王爺緊張個(gè)甚,只在府中安頓了便是。”
“我恐你誤會(huì)……”裴元修隨她一同坐于榻上,幽幽道。
與九兒隔了心的滋味著實(shí)難過。
“我信王爺!”瓏玥并不抬頭,只青蔥玉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裴元修的掌心。
裴元修聽聞,發(fā)出略帶憨厚的笑聲,聽起來好似因了瓏玥的一句話,便極為滿足。
只,這信……還是不信……
瓏玥自己也不知道。
憑知覺,瓏玥覺得當(dāng)信。
然而,宮中生活十?dāng)?shù)年,不多疑是不可能的。
換了居家的衣衫,瓏玥歪在榻上看書,而裴元修則著裴大將這幾日來堆積的公文皆搬到了恨少齋。他要一邊守著瓏玥一邊看邸報(bào)、公文。
瓏玥正握著書冊(cè),看得昏昏欲睡之時(shí),忽聽房外浣玉數(shù)落人的聲音響起。
而后,就見洗碧來回,“小裴管事在外面求見王爺。”
“讓他進(jìn)來!”裴元修抬眼道。
瓏玥聽聞,站起身來就要回避,卻被裴元修攔住,她笑道:“王爺要說公事,我留在這里算怎么回子事呢!”
“無妨!”
裴元修聲落,裴小就挑了簾子進(jìn)來,向他二人躬身施禮。
“秀兒是怎么一回事?”裴元修開門見山。
裴小聽自家爺聲音不愉,偷眼瞅了瞅瓏玥,見王妃神色尋常,方道:“您與王妃離開沒兩日,秀兒姑娘就自己尋到了府中,說求王爺救一救她,她兄長要將她賣了還債!”
“她有老娘,求我作甚?當(dāng)日讓他們住在莊子上,身契皆已還了他們。”裴元修皺眉。
“這,小的也不知了,不過,她尋上門來,看在劉媽媽的面子上也不能趕出去不是,小的就斗膽留她下來了。”裴小邊說,邊偷眼瞅瓏玥的神色。這大姑娘尋上門來點(diǎn)著名求助,還是自小一同長大的奶娘的閨女,這大昭國可是有不少人家的公子納了奶娘的閨女為妾啊!這事,怕是擱誰也會(huì)往歪里想想。
然而,裴小卻見他家王妃不動(dòng)如鐘,只微微彎著唇角,等著聽下文,就好像在看別人家的熱鬧。忍不住心中暗想:要不是王妃不在乎自家王爺,要不就是王妃城府太深,不論如何,終歸他家王爺算是折在這小小的公主王妃手里了。
瞅瞅,這剛冒出來個(gè)奶娘的閨女,王爺就急赤白臉的趕緊擇清了自己。
“不過,小的已給劉媽媽與劉德送了信,想來再有幾天便有回信兒了。”裴小老實(shí)的回話。
“嗯!”裴元修沉聲哼道,算是對(duì)裴小辦的這事還算認(rèn)可。而后偷眼看瓏玥,卻見那小妮子此時(shí)正彎唇瞅著自己,面色不錯(cuò),看來這誤會(huì)算是除了。不由得暗自于心中舒了口氣。
“讓你辦的正事如何了?”裴元修接著問道,并不避諱瓏玥。
“爺,小的這些時(shí)日往南風(fēng)館晃悠,確實(shí)勘察出一些端倪來……”裴小仔細(xì)道來。
瓏玥見他們并不避著自己,只裝著不感興趣,低頭看書,卻支楞著耳朵,倒也聽得有趣。
回完了話,裴小退出去。
裴元修看著瓏玥,正色道:“九兒,我若是逛南風(fēng)館,你可會(huì)生氣?”
“王爺去辦正事,九兒何氣之有?”瓏玥笑回,“只,王爺這一去,可會(huì)落人口實(shí)?”
裴元修淡笑不語,這些年不近女色,只等這小妮子長大,坊間又不是沒有傳過。輕聲問道:“九兒可在意?”
“又不是真的,在意個(gè)甚?”瓏玥輕笑。
幾日后,坊間有傳言,有人見到靖北王喬裝去了南風(fēng)館。
這一日晚間,裴元修渾身酒氣,被裴小扶著進(jìn)了碧蒼院。
瓏玥縱了縱鼻,這酒氣真大,連忙吩咐了浣玉幾人去備溫水、備蜂蜜水、備醒酒湯。轉(zhuǎn)身卻與裴元的眼神撞上,只見他神色清明的朝自己眨眼,略頓了頓,皺眉大聲問裴小,道:“王爺去何處了,飲得許多的酒來?”
“是……是南風(fēng)館……”裴小自是瞅見了自家王爺與王妃的小官司,心中忍笑,吞吞吐吐道。
瓏玥故作生氣,還未待開口,便聽捧了蜂蜜水進(jìn)來的浣玉將茶盤往桌上重重一放,而后就擰了裴小的耳朵,朝著瓏玥道:“主子您瞧,我那日就說他會(huì)待歪了王爺,如今應(yīng)驗(yàn)了罷!”
而后,手下用力,裴小哀嚎。
只聽浣玉道:“王妃若是與你計(jì)較恐丟了顏面,降了身份,就有奴婢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不學(xué)好的玩意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著娶妻生子,延續(xù)香火,竟偏偏不要臉皮的往那腌臜地界兒跑……”雜雜拉拉訓(xùn)了一通,只把瓏玥與趴在床榻之上裝醉的裴元修聽得好一通怔愣。
瓏玥緩過神兒來,心中偷笑,慢慢坐于了裴遠(yuǎn)修身邊,瞧熱鬧。
裴元修也趴在那里一聲不吭。
卻苦了裴小,叫浣玉好一通收拾,好懸沒將左耳朵擰下來。心想:此案了結(jié)之后,定要王爺賠我個(gè)媳婦,洗一洗這“南風(fēng)之癥”的羞恥。
裴元修輕扯了扯瓏玥的衣袖,輕道:“還請(qǐng)九兒陪我演一場戲!”
瓏玥聰慧,只與他對(duì)了個(gè)眼神,便知其意,只揮手間,那一碗蜂蜜水便摔在地上。
房中立時(shí)安靜了下來。
浣玉與裴小也不鬧了,垂首而立。
卻見瓏玥撫了撫廣袖,道:“想那南風(fēng)館必是個(gè)銷魂之地,你便扶著你家王爺,哪里醉的,就哪里歇下罷!”
“主子……”浣玉有點(diǎn)傻,這是要將王爺趕出去了?不成,那豈不是縱著王爺不學(xué)好了!“主子,這般晚了,王爺又醉成這樣,還是歇息了罷。”浣玉對(duì)著瓏玥使眼色,那意思讓她將王爺圈于身邊最好,可莫要趕出去。
屋里摔了杯盞,洗碧三人聽了動(dòng)靜也急急跑了進(jìn)來,跟著勸說。
“怎的,你們?nèi)缃襁M(jìn)了靖北王府,就成了他裴元修的奴才,連我的話也不聽了?”瓏玥沉臉,挑眉。
“不敢,不敢!”浣玉幾人見瓏玥神色是真的動(dòng)了氣,趕忙回道。
“嗯!那便照我說的做罷!”說完,一甩袖子,進(jìn)了碧紗櫥。
留下幾人大眼瞪小眼。
浣玉照著罪魁禍?zhǔn)椎呐嵝【褪且荒_,“先把王爺扶到西梢間的去罷!待王妃消了氣,我們好好勸說一番。”
裴小點(diǎn)頭,輕喚了裴元修,“王爺,這睡了不舒服,咱換個(gè)地界兒!”說罷,半扶半扛著裴元修,跟了浣玉往西梢間去。
深夜花睡沉,弦月掛云端。
一道人影順著茜紗窗爬入了瓏玥的臥房。
睡意正濃的瓏玥渾然不覺之時(shí),那人影已挑了帷幔,鉆進(jìn)了跋步床。
低沉渾厚的男聲輕輕響起,帶著一絲惡狠狠,道:“壞丫頭,好狠的心!”音落俯身。
“唔……”瓏玥驚醒,想要掙扎卻因那熟悉的太陽味道安寧了下來。
定睛瞧,正正好望入覆于身上之人的星眸,輕喚一聲:“王爺!”
“嗯!”裴元修悶哼,低頭去咬她櫻紅的小嘴。緩緩移向白玉的頸項(xiàng),貼著瓏玥的耳際,悶悶道:“膽兒肥了,敢將爺轟去睡西梢間,嗯?”說罷,去啃咬瓏玥的細(xì)嫩的頸項(xiàng)與小巧圓潤的耳垂兒。
瓏玥輕推他胸口,糯糯道:“演戲自然要求真……”
“可爺生氣了!”裴元修的口氣透著賴皮,“你得給爺消氣!”
瓏玥笑:“那南風(fēng)館中的清秀……”話到一半,就被裴元修吞入了口中,隨后粗糙的大掌也不安分起來……
瓏玥忍不住驚呼
“爺就相中你了!”裴元修抬頭,惡狠狠道:“方才如何稱呼的爺?”
“王爺……”瓏玥回。
“不對(duì)!”裴元修咬她。
“韌之?”瓏玥不確定。
裴元修再咬她,還是不對(duì)。
……
被裴元修又啃又咬折騰了半晌,瓏玥被上不上下不下廝磨的難挨,咬牙道:“裴元修!你……”
“叫我,再叫!”裴元修低啞著嗓音道。
“啊!裴元修……”瓏玥驚呼。
“再叫!”裴元修用力。
“裴元修……唔……裴元修……住手……”瓏玥咬牙,螓首高抬,玉頸伸直,一頭青絲撒了滿枕……
翌日醒來,裴元修已不見了蹤影,想來昨兒個(gè)夜里“報(bào)仇”之后便又躲回了西梢間。瓏玥于心中將他好一通罵,而后捶著腰下了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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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lywaner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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