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辦成,這下信我的話了吧?”
蘇醒早有所料。
按照常有的思維,他和廖帆如今屬于特殊部門,而且直接對最高層級負責,余下的一些部門自然要全力配合他們這個部門。
這在老美的電影中是常有的現象,并不難理解。
如今只不過是電影中的情景映射到了現實。
“信了,我真的信了,是我的錯,我之前還懷疑。”劉大強腦袋點個不停。
他現在巴結蘇醒的心更強烈了。
比他看到美麗姑娘時還要激動。
這是一位大佬。
“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難道沒看到地上還躺著這么多人嗎,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許善強怒火攻心。
他差點就要憋屈的一口血噴出來。
地上躺了幾百號人,劉大強居然不聞不問,只顧在那跟蘇醒聊天。
以前見這家伙的時候,他笑瞇瞇,如今無視。
“許老板,咱們兩個也算是有點交情,不要鬧得太難看,最后害人害己。”劉大強這個時候才轉身勸許善強。
他們兩個也有幾十年的交情,都是本地人。
劉大強還沒當上主任的時候就已經認識許善強,但自剛接了電話,劉大強與許善強的關系就正式宣告破裂。
這年頭,夫妻之間都可以因為利益分道揚鑣,甚至變成仇人,更何況這種本身就是因為利益勾結在一起的紐帶。
當有更大的利害關系擺在眼前的時候,紐帶就如同風吹日曬的塑料,外表看著堅挺,但手指頭輕輕一碰就會化為齏粉。
“為了承包這個景區的經營權,我一大半的身家都投了進去,你現在說換人就換人?就算把你們拖下去,真的害人害己,我也愿意,大不了魚死網破,拼個玉石俱焚。”許善強紅了眼。
“你這是在威脅嗎?”劉大強面對他的時候,跟面對蘇醒時態度完全兩個樣。
他一點都不怵許善強。
無論何時何地,商人的社會地位其實并沒有多高。
真正有權利,有地位的還是兩張口,上面戴著個帽子的那一類人。
劉大強就屬于這類。
而蘇醒顯然更是屬于這類。
“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反正我現在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我只不過是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應得的。”許善強說道。
他這是給一個臺階讓劉大強下。
但是劉大強只是笑了笑,并沒有下臺階,劈頭蓋臉罵道:“就你這個樣子,還想拼魚死網破,還想要玉石俱焚?你都沒搞清楚狀況。”
“我念在十幾人的交情上,提醒你兒子,讓他不要摻合進來,結果倒好,你跟著一頭扎進來,你真以為是玉石俱焚嗎?想得美,就你那點能耐,想要做到這點還遠遠不夠,頂多是雞蛋碰石頭。”
“直到我身邊這位蘇先生什么來頭嗎?他一個電話上面大領導親自跑到縣里來,就在縣里那套破舊的辦公樓里,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簽字,蓋章,原本至少要大半年時間才能夠辦完的手續,我過去之后幾個小時就簽完了。”
“現在那些領導都還在縣里等著,怕有閃失,只有收到確認的消息,讓這位蘇先生滿意之后,他們估計才會離開。”
劉大強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沫:“好心提醒你,你以為是怕你,有些人你注定得罪不起。”
許善強懵逼了。
他做生意,在本地摸爬打滾幾十年,白手起家,到如今不菲的身價,最常打交道的除了一些地痞流氓之外,就是那兩張口了。
他再清楚不過里面的艱難。
一個文件,幾筆字,一個紅章,就能夠將一個價值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的項目卡死。
關鍵對方還很滑頭,不說有問題,只說忙,沒有時間簽字,讓你連話柄都拿不到,但卻能夠將你的脖子套住,最終讓你慢慢窒息而死。
承包仙島湖這片景區的經營權,這事許善強謀劃了五六年。
上上下下跑了一兩年,好不容易有了頭緒,求爺爺告奶奶,四處裝孫子,有了結果,他再清楚不過里面的艱難。
可現在劉大強的說法卻讓他的三觀炸裂。
“他有這么大的能耐?”許善強吞了口唾沫,看向蘇醒。
他還不太相信。
“這還能有假嗎?我手上這些文件就是最好的證明,已經簽好了字,蓋好了章,都是親筆簽名,不是代簽。”劉大強抖了一下手里的公文包。
公文包里是滿滿的文件,上面還帶著熱乎氣兒。
“爸,你不要被他們兩個給騙了,就算他再有來頭又怎么樣,現在講究的是法律,他動手傷了人,他就應該承擔法律責任。”許放說道。
“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雙方都撕破臉了,別想再有緩和的余地,我們要學西楚霸王,背水一戰。”
許放說的豪氣凜然。他的話也點醒了許善強:“兒子,爸以前小瞧你了,只以為你是個紈绔子弟,家業很可能要被你敗光,沒想到你還有這個膽識。”
許放傲然的抬頭:“那當然,沒事的時候我就當個花花公子,反正有爸你在前面,我專心享福就是,真要出事了,我還是能夠頂天立地,為你排憂解難。”
許善強感動的熱淚盈眶:“好,兒子,你都這么有骨氣,我怎么能夠慫?”
他視線轉向劉大強:“咱們認識這么多年,本來我不想鬧到這個地步,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你違法犯罪的那些事,我手上都有材料,一個電話打出去,就會有人將那些材料寄上去。雖然你死不了,但下輩子肯定會在牢里度過。”
聽了這話,劉大強有點慌,轉身看向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