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時間:2015-6-24 6:50:48 本章字數:3846
一晃三日便過,這幾日從明珠閣到整個相府,都風平浪靜,沒有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這也從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鄒氏和徐氏的管理是有力度的,當然主要是鄒氏,徐氏基本都用來耀武揚威去了。
管事們現在對鄒氏是心悅誠服,處事手段,處事方法,讓不少人稱贊比吳氏還到妥當。
要說這幾日相府有什么特殊情況,唯一的情況便是……吳氏的父親,吳潔然來了一次相府,專程詢問其女兒、孫女和孫子的情況。
和吳潔然交談的,只有慕明德一個人,女眷后輩都沒有讓去作陪,慕明德自然明白吳潔然是來興師問罪的,他肯定不能讓女眷后輩看到他被訓斥的樣子,更不能讓人看到他被訓斥了,還得賠不是的樣子。
慕蕭然的事情,他肯定得掩飾過去了,若是讓吳潔然知道了他的寶貝孫子被人弄成那樣,而慕蕭然還沒抓到兇手,也沒有全力追兇的話,他肯定當場翻臉,讓慕明德下不來臺。
至于吳氏,因為巫蠱娃娃的事情證據確鑿,吳潔然也確實沒有什么好說的,便揭過,只是要求,等吳氏一回來,這中饋的權力是要立刻歸還給吳氏的,對此,慕明德自然稱是,并且在吳潔然的監督下,當即向整個相府做出了這個承諾。
當然,吳潔然一來,慕仙瑤的禁足自動解除,還被吳潔然帶到了吳府去小住幾人了。
總之,吳潔然走這一趟,整個相府的格局又是大變,吳氏的地位更加牢靠,慕明德無話可說,就是被逼迫的對象。
逼迫得好,越是逼迫,那反彈才越是厲害,想必永平公主的書信,就成了他最大的安慰了吧,實在被逼急了,那就娶了永平公主,來壓制吳氏,壓制囂張的壓在他頭上的吳潔然。
除開吳潔然來訪,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不過督陽城中,可發生了一件大事,也是讓慕離十分頭痛的大事。
賀文斐打架了,他打架不是關鍵,打的誰也不是關鍵,甚至他將那人揍成了重傷也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為什么打架。
因為慕離,起因有許多個版本,但終歸一句話,就是那人說了一句慕離的不是,也不知道是說的什么,賀文斐就出手了,差點將人給活活打死,事發的時候,是在督陽城一家十分出名的酒樓,見證者眾多。
這件事情,簡直就是要鬧翻天了,賀文斐被禁足,被太后關在了皇宮之中,被打的人家里只是一個小官,也不能怎么樣,拿了太后賠償的大筆銀子,直接將官都給辭了,離開了督陽城,舉家搬遷,不知去哪兒了。
而事情的另外一個主角,而且是不在場,什么也沒有做的主角,慕離,成為了眾人議論的對象,她都不曉得她怎么就和賀文斐又扯上了關系了,便聽到了來自慕雪荷的消息。
慕雪荷最近氣色不錯,和江濤的往來是越發頻繁了,這兩日,相府已經不是他們的練武場地了,去了郊外有,去了山間有,簡單的說,就是游山玩水,對此,慕明德自然樂見其成。
不過,賀文斐和慕離的事情,他就不樂意了,他的意思是,還是要慕離接近玉笙寒才行。
“父親,離也不想啊,離已經在各個場合表達過,我對他沒有意思,明的暗的,甚至是當著許多人的面都拒絕過他好多回了。”這件事情上,慕離真的很無辜,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為這種事情這么苦惱,“只是,我控制不了他的思想啊。”
“那你就想辦法啊。”慕明德也是無奈,他當然知道這并不是慕離的問題,只是無人可怪,也只能斥責慕離了,“不能讓事情在這么發展下去了,太后已經召見你了。”
“太后娘娘?召見?”慕離一愣,是了,事情都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不召見她就怪了,雖然她真的沒作什么,但是就如同慕明德的態度一樣,不能去怪罪賀文斐,那便只好怪罪慕離了。
“對,今日午膳之后,進宮吧。”慕明德將入宮的帖子放到了慕離的手中,然后又轉到了書桌后面,斟酌了片刻,才從那書桌中取出了一封信箋,遞給慕離,“如果遇上永平公主,交給她。”
這算是信箋傳情?慕離心中一輕,這是今日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了,吳浩然來看似穩定了吳氏一方的人在府中的地位,實際上也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草,慕明德按捺不住了,受不了這樣的壓制了,他想反抗。
永平公主是他對付吳氏最好的棋子,也是連吳潔然都不能放抗的棋子,更關鍵的是,這顆棋子對自己一往情深多年,從來沒有改變過,他應該抓住這次機會,為自己翻身。
“是。”慕離將進宮的請柬和信箋都收好,準備離開。
“碰上才交,沒有碰上不可莽撞。”慕明德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是提點過雪荷關于江濤的事情了嗎?”
“是,提點過了,雪荷說,她一定不負厚望。”慕離回了一句,看到了慕明德臉上的笑容。
……
午膳之后,慕離入宮,進了宮門,便是個太監領著慕離走去太后的寢宮,從這宮門走到了寢宮需要走里一個半時辰左右,太后沒有叫人準備馬車,而是讓慕離步行前往,已經說明了態度。
她不高興,她很不爽,她被賀文斐氣到的氣都準備往慕離身上撒。
皇宮的金碧輝煌氣勢恢宏慕離倒也司空見慣了,甚至于她走向太后的寢宮的時候,對路線比那個太監還要熟悉,只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來了而已,只是保持著沉默,跟在那個太監身后。
終于,一個半時辰之后,慕離跪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正在看書,并沒有理會她,過了大約有一刻鐘,讓她跪了那么久之后,才道:“嗯,來了?”
“小女慕離見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康。”慕離行禮,心中倒是平靜,和這個太后相處不是一次,也不是一日兩日,她還算清楚她的脾性。
她護短,也是個好強好面子的女子,但她不是不講道理的,雖然她需要撒氣,但不會因此而胡亂怪罪或者治罪。
“性子倒沉,這樣待你,不覺得委屈?”太后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對方的語氣中有沒有不滿,她一聽就會知道,慕離雖然走了跪了加起來快兩個時辰,但確實聲音中沒有怨言。
“是小女沒有做好,當初和太后娘娘約定是我去消除這件事情,我雖然沒有去主動接近小侯爺,但依舊是沒做夠,也是我的錯,事情發生就是我的責任,因為約定中不是小侯爺要做什么,是我該怎做讓小侯爺死心。”慕離平靜的說道,“太后娘娘,是這個理不?”
“呵,你這樣一說,哀家倒是沒辦法數落你了。”太后的表情已經緩和許多了,頓了頓,深深嘆口氣道,“其實你也沒錯,哀家這個外孫的性子,哀家最是清楚,一旦認定的東西,十頭牛的拉不回來。旁的人,誰說都沒有用,除非他自己想通了。”
慕離沒有說話,聽著太后說,“旁的人”說沒有用,在太后眼中,她算旁的人,還是相關的人。
“有句話叫解鈴還須系鈴人,想必你應該聽過。”太后又道,此時還算是和顏悅色的,“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嗎?”
慕離發現,太后也好還是慕明德也好,甚至是吳氏,這些人最喜歡問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有話非不能好好說,非要讓人去揣摩猜測,好像這樣的對話才顯得有意思,不過這個需要去揣摩猜測的人往往就是慕離,從前和宋凌軒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如此,兩世都她是這種命嗎?
“小女明白。”心中想著是心中的事兒,面上慕離還是得恭敬,問了一句,“請問太后娘娘,現在小侯爺在哪兒?小女這就去解開鈴鐺。”
“不要太傷害他。”太后又輕聲補充了一句,這句話倒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就是一個普通的疼愛外孫的長輩而已,“他從小沒吃過苦,不管是身體的還是心理的,哀家寵著他,也不舍得讓他吃苦,這一次,若非你身份特殊,哀家興許就讓他娶了你。”
慕離一愣,不是吃驚于太后的妥協,而是兩個字,“特殊”。
“去吧,盡量言辭輕柔些,但一定要了斷。”太后又道,這一段的語速表情是恢復了正常了,“哀家給你一刻鐘的時間。”
“是。”慕離點頭,跟著太后派來的人,朝著禁足賀文斐地方走去,一路上,她的腦中還是繚繞著“特殊”二字。
為什么太后說的是“特殊”?她不應該是身份低微嗎?太后寵愛賀文斐不假,賀文斐已經堅持到了這個地步,太后卻還沒妥協,而是更堅決的要解決掉,確實也有些不合常理。
因為賀文斐只是世襲爵位,并不參與朝政,雖講求門當戶對,但又不會強行要他以聯姻來換取政治前途。
而且按照太后的思想,他若堅持,下個旨,抬了慕離做妾,也是舉手的當兒就能實現的,何至于這么反對?
特殊……難道是,太后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是白笛的女兒,并且太后還知道白笛的身份?
這個想法讓慕離驚訝不已,但是卻又無從考證,因為她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無法從太后口中套話,若是問得不好,反倒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罷了,眼下還是去把鈴鐺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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