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貍!
只怕這件事是他早就已經(jīng)盤算好了的,難怪當初會那么機靈,轉(zhuǎn)身就找餐廳經(jīng)理買下了那段時間的監(jiān)控錄像。
宋霖凡接過光盤,覷了一眼羅庚,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聲。
放證據(jù)這種事,當然是由他這個前輩來做比較合適。
要是換成安吉來做,就會給人留下她太過精明的感覺,反倒是以宋霖凡的身份,問餐廳索要監(jiān)控還算是順理成章。
這個時候,劇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站出來的,否則在觀眾眼里就會落了刻意了。
羅庚無視了宋霖凡的表情,交代完正事后又對安吉那里指了指:“這事畢竟涉及到了她了,等拍完下一場戲收工時,你也可以把這事跟她提前透露一下,免得她之后被記者逮到還不知所以然。”
“知道了。”宋霖凡頗有些不爽的應了一聲。
但凡是藝人,除了那些不走正道的以外,大概沒幾個人會喜歡緋聞,即使這只是劇組的炒作也一樣!
再次瞄了一眼重新板起臉來,已經(jīng)開始準備拍攝下一場戲的羅庚,宋霖凡心里對他恨得牙癢癢的。
導演叫他去跟安吉說,就等于是把這有可能得罪人的擔子也卸到了他身上。
以他對那個小丫頭的了解,她跟圈子里那些想走捷徑的女演員不一樣,是絕對不會樂于跟他這個視帝傳緋聞的,就算事后他能證明這只是一個誤傳!
哎,希望這丫頭脾氣不是太壞……
宋霖凡無奈的嘆了口氣。
回到鏡頭前的安吉換了一身干凈的,身上一丁點血跡都沒有的軍裝,只是她眼里的那一絲血色卻是怎么也無法抹去的。
站在房門口,安吉目光的清冷看著倒在自己床上的敵國將領,在走進房里的時候順手鎖上了房門。
在門外守著的警衛(wèi)員對此早已習慣,見到房門緊緊合上,他們甚至還把腳步稍稍往旁邊挪了一點——這個將軍的脾氣可不怎么好,要是他在里面和張靜荷玩嗨了,事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警衛(wèi)員一直在門外聽墻角,那他們以后就別想在他手里過上好日子了。
別看他們在將軍面前只是條狗,可是到了外面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們能混到心腹這個位置上的可都是人精!
門內(nèi),安吉腳步輕柔的走到了床邊,軍靴的鞋跟敲打在木質(zhì)地板上,竟然沒有發(fā)出一丁點聲響。
在床邊坐下后,她伸出一只素白的柔荑,青蔥般的指尖纏綿在被敲暈的男人喉間。
那涂著鮮紅丹寇的指甲,看似不經(jīng)意的劃過了男人的皮膚,給這個無限柔情蜜意的動作增添了一絲暗藏著的殺機。
突然,安吉毫無預兆的笑了起來。
手指撫著男人的頸部皮膚,她笑的既張狂又妖艷無比,笑得連眼淚都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整個劇組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到了安吉此刻的演繹,只有擺在她身側(cè)的鏡頭在緩緩調(diào)整著角度和位置,還有那圍在床邊的數(shù)個攝像機在那里悄悄的運作著。
說起來,張靜荷對這個將領的感情也很復雜。
這畢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只是由于被她的美色所惑,這個男人得到她的手段非常不堪。
可他卻似乎是真心喜歡著她的,甚至都不介意她在外面給他戴了多少綠帽,為了能從張靜荷這里得到一個笑顏,只要不違反軍人原則,讓他背叛他的祖國,他幾乎是什么都可以為她做的。
這也是張靜荷能在上海灘肆無忌憚的最大底牌。
然而這個男人再怎么情根深種,也無法抹去張靜荷心里的陰暗,從他不擇手段的占有她的第一次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動她的芳心。
張靜荷是關平心頭的一顆朱砂痣,但誰又能說關平在她心里,就不是一樣的地位了呢?
尤其是和她后期的生活相比,象征著光明和美好的關平就像是一束圣光,幽幽的照亮了她無比陰暗的內(nèi)心,他是她在這世上茍延殘喘著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現(xiàn)在,這個動力卻差點被這個惡心的男人毀了。
這讓她怎么能不對他恨之入骨?
分不清臉上的表情是在笑還是哭,安吉起身從和臥室相連的客廳中取來一把水果刀。
把刀背在自己身后,她慢悠悠的重新走回到床邊,然后把刀輕輕擱在床沿上,伸手解開了被敲暈的男人歪歪扭扭的軍裝上的風紀扣,和那緊鄰在他喉結(jié)下方的第一顆紐扣。
咕咚!
吞咽口水的聲音不停在劇組里響起。
安吉解將軍紐扣的動作太過曖昧,她那亮得嚇人的眼神也太過妖艷,讓周圍只要是性別為男的生物,都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到了那個裝暈的男演員身上。
扣子解開后,安吉重新拿起了那把刀子,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襯得她那精致的五官也越發(fā)明艷了起來。
“阿娜達,你去死吧,好不好?”她把紅艷的嘴唇湊到將軍的耳邊,用纏綿悱惻的語調(diào)說著讓他去死的話。
周圍的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冷戰(zhàn),先前被這個妖精勾得火熱的心一瞬間冷卻了下來。
安吉嘴角掛著輕快的笑容,緩緩的把那把明晃晃的刀子放到了男人的脖子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讓她極為高興的事情道:“為了我,你一定是愿意的,對不對?你不是說過你很愛我嗎?”
手中的刀子微微使力,鮮紅的液體在床上以瘋狂的速度蔓延了開來。
垂下眼睛,安吉的聲音近乎低喃:“……所以,我們一起去死吧,你說好不好?”
男人的喉間全都是紅色的液體,他的臉上漸漸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原本已經(jīng)暈過去的他在被割喉的痛苦中緩緩清醒了過來,然后驚恐無比的看著手執(zhí)利刃的枕邊人。
他張開嘴,像是要呼喊什么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安吉的手下再一次用力,刀刃深深的壓進了他的脖頸間,映著滿床的紅色,她的眼底卻是一片血紅的溫柔。
如此鮮明的對比,看得整個劇組的人都不寒而栗,皮膚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片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