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在野外,莫淺語天才剛亮就醒了。走出帳篷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轉(zhuǎn)頭就看到恢復成正常體態(tài)的牛奶正在抱著一隻有牛那麼大的鹿型動物大快朵頤。它沒有吃獨食,給她留了一塊鮮嫩的腿肉。已經(jīng)去了皮並清洗好,她只要抹上調(diào)料放烤架上就可以。一大早上,她不打算吃太油膩的東西,就把那塊腿肉收了起來。過去抱了下牛奶,“謝謝。”
在牛奶眼裡自己把食物分給莫淺語是應當?shù)模牭侥獪\語對它說謝謝,它立刻給了她一對白眼。那動作一看就是海恩傲嬌時的招牌動作,逗得莫淺語咯咯笑了起來,“你現(xiàn)在這個體型可不適合學海恩,看著有點兇殘。”
牛奶聳了下肩膀,表示只要莫淺語沒有被嚇到,這個無所謂。
弄了盆水,簡單洗漱了一下,吃了兩個大包子,莫淺語就開始收拾營地。帳篷好打理,只要按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它就會恢復成之前那個盒子。找回安置在周圍的警報器,把篝火熄滅後挖坑把那些灰燼埋了,剩下的樹枝收了起來。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找到可以燃燒的樹枝,有備無患。
環(huán)視一圈,確定沒有落下東西,也沒有留下什麼對森林有威脅的隱患,莫淺語就帶著牛奶、紅翡和綠翠繼續(xù)往前走了。等她走遠,昨晚在附近守了一夜的那個人來到了她曾經(jīng)宿營的地方。那個人眼裡滿是驚訝,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她昨晚在這裡點了篝火支了帳篷,他都會認定這裡殘留的痕跡是有一隻猛獸在這裡用了一餐。呃,確實是有一隻猛獸在這裡用過餐,不過是家養(yǎng)的。
看到僞裝的比他弄得還要完美,讓這位大受刺激,不由得嘖嘖了兩聲,“難道是英才早教班溜出來玩耍的學童?”
隨即他就否認了這個推測,“那個英才早教班比我們k分院還要封閉,應該就是哪家教導出來的小妖孽。這些人也真捨得,這麼小就給扔到這裡來。不過有隻龍貓,即使出事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雖然這位給莫淺語的評價很好,但他並不認爲她可以通過考覈。原因只有一個,她的年紀實在太小了。就因此,他便認爲即使到達了終點,莫淺語也十有八九會被那個常被人叫黑麪神的盧森教官給否決。
這是有根據(jù)的。前年有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就是因爲年齡被卡掉了。當時那個小男孩哭的好悽慘,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盧森教官都一點沒心軟了。不過也有人說那個小男孩被卡的原因是到了終點就開始哭,看到盧森教官哭的更加厲害,怎麼勸都不行才讓拿小孩子沒辦法的盧森教官給卡掉,理由是他們那裡沒有負責照顧小孩的保姆。
他正在爲沒機會和這個小可愛近距離的接觸而惋惜,卻不知他負責下一個地段的好友正因爲眼前的一幕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他的這位好友可是非常注意自己形象的一個人,此時卻一點都不在乎瞪大眼和張大嘴的樣子有多難看。
就在五分鐘前,他在自己負責的區(qū)域看到一個看起來只有七歲左右的小姑娘。一分鐘之後,這個生的十分可愛的小姑娘就被一對長耳熊擋住了去路。雖然懷疑小姑娘身後跟著的毛球是星獸,他還是準備衝上去救人。
就在他要行動的時候,那個在他眼裡十分瘦弱的小姑娘拿出了一把長匕首。在體型最大的那個雄性長耳熊向她撲過去的時候,她不僅沒有躲閃,還一個箭步迎了上去。就見她很靈巧的在那隻雄性長耳熊的脖子下翻滾了一下,再看就發(fā)現(xiàn)她手裡的長匕首已經(jīng)插在了那隻雄性長耳熊的心臟位置上。
轉(zhuǎn)身跳離雄性長耳熊的身邊,莫淺語手上就又握著一把長匕首。沒有做任何停頓,在貼近雌性長耳熊的時候她手裡的長匕首往前送了一下。等她再次向後退開,那隻雌性長耳熊的心臟位置上就也出現(xiàn)了一把匕首,刃身全部沒進了肉裡。
雌雄兩隻成年長耳熊發(fā)出的怒吼還在森林中徘徊,它們卻再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在莫淺語將匕首刺進它們胸膛時,它們的生命就戛然而止。可能是不能理解自己怎麼會死在眼前這個小不點手上,它們的身體一直維持著最後一刻的姿勢。過了好一會兒,兩隻大傢伙才一起倒在了地上。
直到它們倒了下去,莫淺語纔敢靠近。上去拔出兩把匕首,擦拭上面的血跡時想起剛纔的戰(zhàn)鬥,她的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果然還是需要加強訓練。意識和身體不同步太危險了,剛纔要是身體的反應差上一點點,現(xiàn)在倒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聽到莫淺語的自我反省,隱身在附近的某人差點淚流滿面。這是在打他的耳光吧?他肯定能不費勁的滅了那兩隻長耳熊,但想像眼前這個小姑娘一樣乾脆利落的直接一個一下就解決掉還是有些困難。這樣莫淺語還說自己還得加強訓練,這不就是再說他訓練不夠刻苦。
“妖孽,這絕對是和那些k學員一樣的妖孽。她是小妖孽,做人不能和妖孽比。”
他這樣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在光腦上做著記錄:‘編號:36號。遭遇雌雄兩隻長耳熊,以匕首直擊心臟,一招斃敵。戰(zhàn)鬥過程歷時一分零八秒,已攝錄。’
他在這面做記錄,莫淺語在那面看著兩隻長耳熊皺起了眉。她不想把它們就這麼扔在這裡,也不想就這樣把它們裝起來。別看她處理魚的時候挺利落的,看著這兩個體重都在四百斤以上的大傢伙卻感覺很無力,有種不知道在何處下刀的感覺。想起放在空間鈕裡的莫喵,她拍了下腦門,“笨,處理這些是莫喵的強項啊。”
看到莫淺語一晃手就弄出一個機器人,剛做好記錄的某人差點從隱身的樹冠上掉下去。嘴角直抽抽,心裡暗想:“難怪這小傢伙的家裡人會放心讓她自己進來,這準備的夠齊全的。除了人,大概能給她帶上的都帶上了。”
這個也會要做記錄的,他只好又拿出光腦,在好友填寫的攜帶物一欄中補充到:‘攜帶有貓女型機器人,數(shù)量一。眼觀,爲家政機器人。戰(zhàn)鬥力,無法觀測。’
莫喵的動作很快,只用了十分鐘就把兩隻長耳熊拆解好了。能吃的和有其他價值的部位都被它分類打包了起來,沒用的那些挖坑深埋。雖然都做了處理,空氣中還是有很濃郁的血腥味。這會引來附近的野獸,把莫喵和它打包好的那些收起來,莫淺語就繼續(xù)往前走。
遭遇了長耳熊,莫淺語更加謹慎起來。走路的時候,一隻手繼續(xù)用那根手杖敲擊地面,另一隻手緊攥著一把匕首。她沒有判斷錯誤,只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她就陸續(xù)遇到了七隻和長耳熊一個等級的星獸。她能對長耳熊一擊必殺是因爲之前在虛擬網(wǎng)模擬了近千次與長耳熊的戰(zhàn)鬥,不過那幾種星獸恰好是她熟悉的,魏寒當初教導她的時候可是把弱點要害說的非常詳細,有些費勁兒的也只是稍微周旋一下就將對方解決掉了。
這不是結(jié)束,是開始。血腥氣不斷將附近的星獸吸引過來,有時一隻,有時三五成羣。這些星獸都是被人特意放驅(qū)趕到這個區(qū)域的,受到驚嚇的它們都處在狂躁狀態(tài)。看到莫淺語,被血腥味刺激的更加狂躁的它們腦袋就只剩下一種想法,把眼前的人撕碎。
她害怕麼?當然害怕了。虛擬網(wǎng)中,對殺戮場景的模擬非常真實,但在心裡還是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不是虛擬網(wǎng),溫熱的鮮血噴射到臉上、身上,她完全在沒有虛擬網(wǎng)中那種完全投入戰(zhàn)鬥的興奮。清楚那些血是真實的,她的手就難以控制的抖了起來。聽到那些星獸倒下時發(fā)出的哀號聲,她的心臟會跳的特別快。
不過她明白,如果倒下的不是那些星獸,那倒下的就是她。弱肉強食是生命法則,她可以心慈手軟,但絕對不能因心慈手軟送到性命。她出了事,關心她的人會傷心難過,那些被她放過卻反傷她的星獸卻只會爲自己的勝利歡呼雀躍。該怎麼選擇,顯而易見。所以,隨著戰(zhàn)鬥的繼續(xù),她的目光越來越堅定,握著匕首的手不再顫抖,身體的動作也越來越流暢。
牛奶沒有出手,一直依照與莫淺語的約定收斂著會將那些星獸驚走的威壓。它也沒閒著,莫淺語沒空處理那些星獸的屍體,它都給撿了起來。高階星獸都有自己的儲物空間,不過特別小,只能存放特別重要的一些東西。莫家三口可是真正把兩隻龍貓當成自己的家人,雖然空間存儲道具價值不菲,還是給牛奶和奶油都準備了一個有一百立方的空間鈕,給它們存儲食物。莫淺語不捨得用空間鈕收那些沒處理過的星獸屍體,它可不在乎。也虧得它把那些星獸屍體都給收了起來,要不然被吸引過來的星獸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