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身份很明顯,捕快衣服捕快的刀,捕快的嘴里問出的是捕快的問題,噼里啪啦,也只有捕頭在審問犯人的時候,語氣才會顯得如此凌厲。
而此時,這領頭的捕頭對齊山橫和都凌兩人說出的一番話,明顯就是把他們當成了罪犯,而在齊山橫和都凌兩人一臉驚訝的表情中,還未等兩人開口回答,那捕頭卻是率先開口對兩人說道,“我是龍旗城七大捕頭之一,外面的人都叫我鐵面無私鄭云愁,我觀察你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們最好從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么身份,免得等下鬧將起來,對你們可是沒好處!”
客棧里此時原本還有些客人正在聊天喝酒來著,看到鄭云愁帶著四五個官兵氣勢洶洶的闖入進來,這些客人卻是二話不說,一溜煙的扔下銀子,一下子就跑了個沒影。
齊山橫和都凌兩人面面相覷,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事件給驚得目瞪口呆,都凌此時眉頭緊皺,抬起頭來,一臉匪夷所思的開口對那鄭云愁說道,“捕頭大人,冤枉呀!”
而沒等都凌把話說完,那鄭云愁卻是猛然站起身來,伸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對著都凌大聲怒喝道,“別叫冤枉,每個壞人被抓之后的第一句話,都是叫冤枉!”
“鄭捕頭,我們有什么過錯么,還是我們做了什么壞事?我們這才來到龍旗城沒兩天,一步也沒離開過客棧呀,您是不是搞錯什么了,我們。。。”齊山橫在一旁看著那盛氣凌人,氣勢非凡的鄭云愁,卻是努力咽下喉頭的一大口口水,做官的他見得多了,可就是從來沒見過氣勢如此強硬的官員,而且還是一個捕頭,而且還只是龍旗城幾個捕頭之中的一個!
“我的線人告訴我,你們其中有人是土匪!”一聲冷笑,鄭云愁低頭瞪了齊山橫一眼,臉色陰沉的說道,“是不是就是你呢,我看你就像是土匪,不是么?”
“土匪?”齊山橫的臉色猛然變得難看起來,一臉驚駭的抬起頭,齊山橫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正冷眼看著他的鄭云愁,過了好半晌,齊山橫都是一副呆愣的模樣,話都說不出來。
“額,鄭捕頭說話也太讓人不敢相信了,我這同伴都被您這土匪兩個字嚇得說不出來話了。”看到齊山橫臉色呆愣的呆立在原地,只是仰頭看著那鄭云愁,連話也忘了說的樣子,一旁的都凌伸手從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齊山橫的衣角,一邊卻是笑意盈盈的開口對那鄭云愁說道,“大人,咱們真不是什么土匪,您看,聽到土匪的名字,我們都嚇成這樣了。”
“哼!在我面前,一切土匪強盜,那都無所遁形!”隨手伸手再次往面前的桌面上重重的拍下去,鄭云愁一臉冷厲的說道,“別狡辯了,你們就是土匪,長刀大隊的名字我也聽說過,這伙人的老大叫齊山橫,是不是?你們這些土匪真是膽大包天,敢來我的地頭?”
聽得鄭云愁兩句話,剛剛才清醒過來的齊山橫扭頭和都凌一臉驚駭莫名的對視一眼,這鄭云愁的線人到底是什么人物,他們還真就是長刀大隊的土匪,而且真正的土匪頭子,齊山橫,此時赫然就坐在那鄭云愁鄭捕頭的面前。
都凌臉上閃過一絲陰霾,這件事情前后看上去都很蹊蹺,鄭云愁等人剛才闖入客棧來之后,卻是徑直就找上了他們,若這事兒鄭云愁真是有線人,那倒是另當別論。
但若是鄭云愁嘴里所說的這線人,并不存在的話,那這件事情,或許就和蘇白山他們有關系了,想到這里,都凌心里卻是忽而聯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蘇白山卻是根本不理會他們,反而是帶著小青余成等人在龍旗城一陣轉悠,是不是,他利用上街閑逛的空檔,通知的官府呢?
仔細想想,都凌卻是覺得這個想法的可能性是非常的高,抬起頭來,都凌臉色淡然的對著鄭云愁微微一笑,卻是開口說道,“鄭捕頭,您這次找上我們,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齊山橫此時的臉色顯得有些拘謹和稍微的慌張,因為剛才這鄭云愁竟然是當著他的面,叫破了他的真實身份,雖然他自己并沒有開口承認,可是鄭云愁那番話,所帶給齊山橫心里造成的震驚,卻是一時間讓齊山橫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但愿這事兒不是真的才好,不然被一個捕頭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那事情還了得?
“我做什么?我自然是來審問你們的,你們最好是如實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不然我可是要請你們到衙門里走一趟,喝喝茶,咱們一起聊聊天什么的了!”輕哼一聲,那鄭云愁一臉冷笑想的朝著都凌齊山橫兩人微微搖頭,臉上表情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看到鄭云愁臉上那一番若有所指,意味深長的臉色,都凌眨眨眼,神情依稀覺得有些恍惚,曾幾何時,鄭云愁對他們露出的這個面容,他好似在哪里看到過一樣,只是因為年代久遠,都凌現在一時間想要想起來,卻是有些不能。
忽而眉頭一皺,都凌猛然抬起頭來,看向鄭云愁的目光里透出驚訝的表情來,眨眨眼,都凌卻是忽而驚覺,心里猛然想起來他是在哪里見到過鄭云愁此時面對他們所露出的表情來了,那還是在都凌和一班手下兄弟還未從軍中退役的時候,因為又一次做了不該做的事情,被前來調查他們的軍中監察官勒索的時候,監察官臉上露出的那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都凌到現在還依稀記得清楚,而此時,鄭云愁臉上多露出的表情,不也和當初那監察官一模一樣么?
想到這里,都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微微搖頭,在身邊齊山橫一臉驚訝的目光中,都凌卻是不聲不響的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來,放在桌面上,用手將銀票朝鄭云愁面前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