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桐蕓矜持的站了起來,笑著朝大家道了謝,又看了鄭樹濤一眼,眼裡滿滿的柔情。
雖然這一頓飯,不是真正爲(wèi)她而請客,但他能想到這個理由,還是讓她很驚喜,不管怎麼說,這男人心裡還是有她的。
這頓飯,女人和孩子都很快下了桌,只有男人這一桌,吃了足足兩個小時。
最重要的是,高懷義也在大傢伙的努力下,終於被灌醉了。
要知道這傢伙可是很能喝的,據(jù)說到目前爲(wèi)止,在他們這個師,還從沒有人能單獨把她喝趴下過。
吃晚飯前,鄭樹濤可是和大傢伙下了死命令就是讓大傢伙把高懷義灌醉,目的自然是爲(wèi)他創(chuàng)造機會回家。
自從他和盧嫺雅鬧離婚開始,他已經(jīng)近四個月沒有回過家了,天天黑著一張臉,住在部隊營房的宿舍裡,偶爾回家一趟,也只能是盧嫺雅上班不在家的時候。
”老張,你和我一起把這傢伙送回去吧,要是光讓弟妹送,她可弄不動他。”鄭樹濤趁著送客的機會,給一旁的張平示了個眼色。
張平好笑的看了看鄭樹濤,對於這位年紀比他小了好幾歲的上司,他還是頭一回發(fā)現(xiàn)他有這麼促狹的一面。
“嗯,行,什麼時候送啊?要不現(xiàn)在就去吧。早去早好,免得節(jié)外生枝。“張平看了看院子裡只顧著追著小虎子的盧嫺雅,又看了看在離他們母子不遠的餐桌上趴著歪歪扭扭難受著的高懷義,嘆了口氣。
“唉……,你說這算什麼事啊,老高在那裡難受得不行,弟妹還是不搭理他,真是太可憐了。“張平一時之間有感而發(fā)。
在他看來,盧嫺雅的心眼也太小了,就因爲(wèi)和婆婆相處不來,就成天鬧著離婚,都是男人慣出來的毛病,要依他的脾氣,直接一巴掌就把她收拾了。
當(dāng)然了,他是沒有這方面煩惱的,她媳婦可比他在他娘面前還要有臉面,他娘就是罵他也捨不得找他媳婦的麻煩。
鄭樹濤回頭看了一眼,眉頭也蹙了起來,他這晚上的安排算是白乾了,媳婦那裡也是鎩羽而歸,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老高自己了。
”走,你去扶老高,我去和我媳婦說一聲,讓她絆住弟妹一會兒,等我們把老高送回家了再讓她回去,到時候,她想攆老高,也不成,就看他今天喝得那樣子,我還不信,小盧這麼狠心,不照顧他。”
鄭樹濤想得簡單,老高現(xiàn)在那醉樣,雖然沒有達到不醒人事,但看他到現(xiàn)在都站不起來那樣子,盧嫺雅就是趕人,也趕不成,最重要的是,她也弄不動他不是。
只要他們把人送回了家,盧嫺雅再不高興,也只能將就,畢竟高家還住在原來的屋子裡,只有兩件臥室,夫妻倆一間,老太太帶孫子一間,盧嫺雅就是想不和老高呆一處都不行了。
他做了這麼多,剩下的就得全靠高懷義自己了,希望這一晚之後,他能把人哄好,別再天天作了,他們夫妻不著急,他這個外人都替他們急了。
兩人說幹就幹,一個去照顧高懷義,一下去找趙桐蕓,此時趙桐蕓正在廚房裡收拾,鄭樹濤進來把自己的打算跟她一說,她就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同意了。
盧嫺雅不聽她的勸,那就只能讓她自己和高懷義去談,雖然現(xiàn)在高懷義醉得一踏糊塗,談不了,但他總有醒的時候吧,更何況有些事,還真需要點酒精幫忙,沒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了趙桐蕓幫忙,鄭樹濤心裡更有了底,轉(zhuǎn)身出了廚房,來到院子裡,和張平一起一左一右,鉗制著高懷義的兩隻手臂,把人扶著出了院子。
身後的盧嫺雅在三人出門的那一瞬間,也停下了追兒子的腳步,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三人的背影,久久沒有動一下。
廚房裡本來正在忙著的周燕的趙桐蕓看著她那樣子,都有點難過,二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出聲打擾她,只是趙桐蕓出去把要向盧嫺雅奔去的小虎子給抱住了,帶回了廚房。
“媽媽,媽媽,”小虎子指著院子裡的盧嫺雅,小聲的叫了起來。還不停的往她那個方向奔去,只是卻被趙桐蕓給攔下了。
“小虎子乖,別去打擾媽媽,她有事,和嬸子玩會兒好不好?我?guī)闳ジ绺缃憬愕奈葑友e看看,有什麼玩具適合我們小虎子玩的,好不好?“趙桐蕓抱起虎子,成功的吸引了他的視線。
“玩具?小虎子要玩,走,走。“小虎子是高家的寶貝,玩具什麼的,其實家裡一大把,但對於小孩子而言,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趙桐蕓見他有了興趣,也鬆了口氣,轉(zhuǎn)身對還在忙著收拾的周燕道“嫂子,別幹了,就只剩幾個碗沒洗了,一會兒等我來洗,你也休息休息吧,我先帶這孩子去屋子裡玩一會兒。“
”你去吧,我來收拾就好,小盧那裡也不用擔(dān)心,我看著她。“周燕笑了笑,在自已身前的圍裙上擦乾了手上的水,才推著趙桐蕓出了廚房。
趙桐蕓愣了一下,在周燕的笑容中,最終還是走了,一出廚房門,看著還在院子裡發(fā)呆的盧嫺雅,最終還是決定不管她抱著孩子去了孩子們在一樓的娛樂室。
院子裡,盧嫺雅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那裡,此時她的心裡想了好多,特別是想起曾經(jīng)和高懷義的美好時光。
剛纔他那難受的樣子,她不是沒有看到,可是看到了又如何,去照顧他?照顧之後呢?難道又和他和好,聽他的甜言蜜語?然後再一次的被他的母親,以愛他的名義,傷害她,嘲諷她?
不,她不願意,這一次她是真心實意想要擺脫高家這個牢籠,從小到大,她和他一致很好,可再好,也擋不住他母親的不喜,而這份不喜,也虧得她能瞞了這麼些年,至到現(xiàn)在才發(fā)作出來,也真是爲(wèi)難她了。
想到這裡,盧嫺雅就”呵呵呵呵“的笑出了聲,只是她的笑聲裡,除了心酸,還是心酸,身後廚房裡的周燕,聽到她的笑聲,最終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