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志遠(yuǎn)回神過來,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虞璇璣坐了下來,這才說道:“如今太子之位皇上遲遲沒有人選,明日早朝之上,怕是會有不少的大臣請求皇上立太子。”
虞璇璣挑了挑眉頭,并沒有接話。
“璇璣,你覺得誰為太子好?”虞志遠(yuǎn)并沒有徑直說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看向虞璇璣,詢問道。
虞璇璣笑了,淡淡的說道:“父親,朝堂上的事情,我并非十分懂,但是也知道,這立太子,自然是要立站在將軍府這邊的。”
停頓了一下,虞璇璣看向虞志遠(yuǎn),見虞志遠(yuǎn)點(diǎn)頭,虞璇璣這才繼續(xù)說道:“如今皇上所出就剩下三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十一皇子在北城,似乎無心帝位可以不考慮,三皇子生母身份實(shí)在是太過于底下,如今怕是只有五皇子和八皇子了。”
“不錯!”虞志遠(yuǎn)眼里閃過一絲贊揚(yáng),點(diǎn)了點(diǎn)頭,“為父準(zhǔn)備請求皇上立五皇子為太子!”虞志遠(yuǎn)徑直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虞璇璣卻是一笑:“若是五皇子自然是好的,畢竟五皇子是皇后的嫡子,自古以來,立嫡不立長,倒是不錯。”說著,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明日早朝,你定要附和為父!”虞志遠(yuǎn)笑瞇瞇的說道。
虞璇璣搖了搖頭:“抱歉,璇璣覺得這樣不妥。”
“為何?”虞志遠(yuǎn)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冷冷的看著虞璇璣,“有何不妥?”想到虞璇璣居然不聽自己的話,虞志遠(yuǎn)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是還是耐著性子等待著虞璇璣的想法。
虞璇璣將虞志遠(yuǎn)的神色盡收眼底,并沒有呈現(xiàn)出害怕之色,而是柔聲說道:“父親,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與父親是父女,若是父親提議,璇璣附和,那皇上定然以為我們兩人早已通了氣,在朝堂上說這些,就是想要逼迫皇上,若是皇上產(chǎn)生了逆反心理,對五皇子產(chǎn)生了隔閡,可就得不償失了,要知道,當(dāng)今皇上的性格……”虞璇璣沒有說完,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虞志遠(yuǎn)。
精明入虞志遠(yuǎn),哪里不知道虞璇璣所說的是什么意思,當(dāng)下明白過來,當(dāng)今皇上生性生疑,若是如此,怕是真的有可能立八皇子。
思索了片刻,虞志遠(yuǎn)抬頭看向虞璇璣,故作不以為意的問道:“那你說該如何是好?”
虞璇璣自然知道虞志遠(yuǎn)十分好面子,笑了笑,說道:“父親知道的定然比女兒多,如今女兒也只能提出自己的意見,若是女兒說錯了,父親可不要怪罪。”
“好,你說吧。”虞志遠(yuǎn)對虞璇璣謙虛的語言十分滿意,臉色也柔和了幾分,笑瞇瞇的看著虞璇璣,似乎在跟她打氣一般。
看著如此虛偽的虞志遠(yuǎn),虞璇璣在心里冷笑一聲,看向了別處,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爹爹不如讓其他五皇子的擁護(hù)者提出這個建議,畢竟爹爹是皇后娘娘的親兄弟,爹爹還是避嫌的好,到時候不管眾人如何說,爹爹都不要附和,直到皇上問爹爹的想法時,爹爹在說出自己的想法也不遲。”
“那若是皇上不問呢?”虞志遠(yuǎn)眉頭微皺,一邊詢問一邊思考著。
虞璇璣勾起了唇角,笑道:“不問也好,這樣一來,皇上定然會以為爹爹是忠于皇上的,到時候不爹爹在暗地里替五皇子說好話,不就可以了?”
聞言,虞志遠(yuǎn)眼睛一亮,當(dāng)下明白虞璇璣所說的意思,的確,若是自己對太子是誰并不發(fā)表意見的話,那么皇上定然不會因?yàn)樽约菏腔屎蟮母绺缍鴳岩勺约海玫交噬闲湃魏螅谒降紫拢蛋档膸臀寤首诱f好話,那么……
想到此,虞志遠(yuǎn)笑了起來,十分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件事解決完后,虞志遠(yuǎn)想到了另一件事,笑著說道:“璇璣,今天晚上來爹爹院子里用飯,記得,好好打扮一下。”
虞璇璣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虞志遠(yuǎn),眉頭微皺,似乎明白了什么,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便離開了。
回到璇香閣,虞璇璣便讓寶清去打聽一下今日有什么人要來將軍府。
見虞璇璣神色十分凝重,寶清也不敢多加逗留,迅速去打聽了。
寶月則是小聲的安慰著虞璇璣,畢竟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只能說這家里長短,或者是一些好笑的段子。
冷靜下來的虞璇璣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妼氃沦M(fèi)盡心思的想著什么不禁心里一暖,緩緩說道:“放心,我沒事。”
寶月見虞璇璣終于搭理自己了,十分開心,繼而將賬本拿了出來,正準(zhǔn)備遞給虞璇璣時,虞璇璣笑著推給了寶月:“交給你了寶月。”
寶月一愣,看向虞璇璣,卻見虞璇璣眼里滿是信任之色,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若是有不懂的地方盡管來問便是,若是你自己能拿定主意的,就自己來,不用事事都問我,大膽的去做,不要害怕失敗。”
話說到此,寶月哪里還能有不明白的,小姐這是在培養(yǎng)自己的!
感激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抱著賬本去看了。
而寶清也回來了,在虞璇璣耳邊說了幾句,虞璇璣挑了挑眉頭:“哦?這么說來,是朝廷之上正二品李大人,和李大人的兒子,李煜要來了?”
“是的,小姐。”寶清眉頭緊皺,似乎還想說什么,遲疑了一下,還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小姐,奴婢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老爺想讓小姐嫁給那李煜公子,小姐,你可千萬不要答應(yīng),這李煜就是個人渣啊!”
“李煜……”虞璇璣呢喃一聲,思索一番,頓時響了起來,這李煜身為李家長子,深得眾人寵溺,以至于養(yǎng)成了無法無邊的性格,房事上更是花樣多多,聽說已經(jīng)玩死了十個通房了!只不過李煜長得十分陰柔,十分得女子喜歡,又加上家世在這擺著,有不少的千金小姐都十分中意李煜。
“放心,我明白。”虞璇璣笑了,繼而吩咐寶清去打聽李煜今日穿什么顏色的衣服。
寶清一愣,當(dāng)下神色十分復(fù)雜,躊躇了半天也不出去。
虞璇璣不禁笑了起來:“怎么?還不愿意呢?”
“小姐,您真的要嫁給那李公子嗎?那李公子真的不是好人啊!小姐,我們主子才好,我們主子容貌比那李公子出眾,還是一個皇子,小姐,你,你……”
看著虞璇璣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濃烈起來,寶清一下子急的不知道說什么好,四肢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一旁的寶月見此,也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一向十分聰明的寶清,怎么突然間轉(zhuǎn)不過彎來了?
寶清聽到寶月的笑聲,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寶月,眉頭微皺,剎那間想明白了,神采飛揚(yáng),連忙說道:“小姐,是奴婢想多了。”
虞璇璣笑了:“也不怪你,我聽說這李煜十分不喜歡有人跟他穿一樣顏色的衣服,不管男女都是如此,所以我才讓你去打聽一下。”
寶清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連忙離開了。
看著寶清的背影,虞璇璣勾起了唇角,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會離開對子如此好的軒轅皓?
想到軒轅皓,虞璇璣心里涌起了一股思念,雖然才兩日不見,但是……
想了想,找到了繡籃,又吩咐寶月拿來一塊月牙白的布匹,裁剪起來。
寶月饒有所思的笑了笑,緩緩說道:“小姐是要跟軒轅公子做衣衫嗎?”
虞璇璣臉色一紅,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一旁的寶月則沒有上去幫忙,笑瞇瞇的說道;“那軒轅公子定然是不想讓奴婢幫忙的,奴婢還是給小姐倒茶添水吧。”
“好一個寶月,居然敢調(diào)侃小姐我了?”虞璇璣眉毛一挑,故作生氣的看向?qū)氃拢瑢氃潞么跻哺蓁^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虞璇璣是真生氣,什么時候是假生氣,當(dāng)下笑了起來。
晚飯時間,管家來請,虞璇璣換了一身紫色的衣衫走了出去,虞志遠(yuǎn)看到虞璇璣十分開心,知道她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
虞璇璣對著虞志遠(yuǎn)福了福身,又看向李大人和李煜,不禁一愣,臉上浮現(xiàn)出兩團(tuán)紅暈:“李大人好,李公子好。”
李煜今日也穿的是紫色衣衫,當(dāng)他看到虞璇璣也同樣是紫色時,頓時臉色暗沉下來,顧不得如今在將軍府,譏諷道:“四小姐如今貴為正四品將軍,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嗎?”
“煜兒,胡說什么呢?”李大人朝著虞志遠(yuǎn)訕訕的笑了兩聲,瞪了一眼李煜,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兒子的,看了虞璇璣一眼,嘆了一口氣,怎么這丫頭也穿的跟自己兒子一樣的顏色了?
虞璇璣的貝齒咬著嘴唇,眉頭微皺,一副委屈的模樣看著虞志遠(yuǎn),繼而后退幾步,來到虞志遠(yuǎn)身邊,小聲說道:“爹爹,李公子不歡迎璇璣,要不璇璣先行離開吧。”
虞志遠(yuǎn)對李煜的話也十分不滿,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安慰的說道:“李公子并非這個意思,來坐下來吧。”
說著,便吩咐下人上菜,這樣一來,氣氛才好了一些。
虞璇璣眼睛一轉(zhuǎn),看向李煜,柔聲說道:“李公子,這衣服是皇后娘娘賜給我的蘇錦繡,李公子看不上璇璣的這身衣服,看來是有更好的料子了,不知道璇璣是否有眼見能看一眼?”說著,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目光,看向李煜。
李煜端著酒杯故作瀟灑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虞璇璣,見她一臉單純的模樣,當(dāng)真看不出是故意說這話。
李大人眉頭微皺連忙說道:“四小姐說笑了,皇后賞賜的自然是最好的。”笑話,他敢說不好嗎?若是這事傳到皇后耳朵里,指不定該如何跟他穿小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