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喜拿出對待朋友的那套作風對待蔣警官,也沒敢送太重的禮物,一個眼色使給小馮,小馮早有準備從車里拿出一套金燦燦的金首飾。蔣曉月看到拇指粗的金鏈子也有點傻眼,這么粗的金鏈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女人戴的。
趙大喜看到這樣一套首飾也覺得難堪,狠瞪一眼旁邊站著的小馮,心里大罵讓你去買一套貴點的含首飾,你還真聽話買了條半金重的金鏈子回來,這玩意要是戴在蔣警官脖子上,不是讓人當成耍猴的了。
小馮也挺冤枉,還小聲嘀咕:“這已經是最貴的了……”
還好趙大喜反應的快,臨時想出一套說辭:“這個送給蔣警官,蔣警官可以拿去送給男朋友,哈。”
蔣曉月難掩臉上笑意,苦忍了一陣才露出輕松表情:“好吧我收下了,等我以后有男朋友了當嫁妝用。”
趙大喜再一次感受到她話里話外調侃的味道,也真是覺得挺尷尬,他身邊多是小馮小董這樣的硬漢手下,實在不擅長給美女挑禮物,讓小馮這樣的人去買禮物,他多半只會挑最貴的買,買來這么難堪的禮物也挺合理。
蔣曉月忍住笑意又喬個玩笑:“趙老板身邊,不會連個女秘書也沒有吧,我認識的一些大老板身邊,一般都有專門挑選禮物的公關秘書。
趙大喜三兩昝話糊弄過去:“今天中?午主要是吃飯,想吃點什么??
蔣曉月看著菜單,倒?是也沒推辭:“開水白菜吧,呵,這么名貴的菜還沒吃過。”
趙大喜看她這么痛快反倒對她印象改觀,送禮物也收點菜也痛快,這美女的脾氣正對他的脾胃,可惜了這位蔣警官是個女兒之身,不然又是個可以結交的朋友。真是當警察的沒有一般女人那些扭捏的毛病。也點了幾個平時愛吃的好菜,等到菜上齊了兩個人對坐在大桌子誦L邊。
蔣曉月拿起筷子也覺得有點別扭,沖著站在門口的小馮笑著說話:“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小馮下意識的答應一聲坐過來,趙大喜對待身邊的人一貫隨和,本來平時就在同一張桌上吃飯,這小子答應的倒也挺自然。眼看著小馮餓急了抓起碗筷,旁若無人的去夾菜,趙大喜桌子底下狠狠踩他一腳,老臉上火燒火燎的想想今天的面子,都讓這小子給丟光了。小馮被他踩了一腳還覺得挺冤枉,抬頭奇怪的看著他。趙大喜臉上又一陣發燙,又狠狠瞪他一眼意思你注意點禮貌行不行,小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正經坐好。
趙大喜老臉發燙還替他解釋:“蔣警官不要見怪,他們部隊上吃飯都講究效率。”
小馮還趕緊點頭附和:“對,在部隊上的人飯量都挺大,菜拿上來不搶可就沒了。”
蔣曉月看他們兩個大男人一唱一合忙著解釋,有趣笑意逐漸在臉上放大,最后終于忍不住咧開嘴唇開心的笑了出來。趙大喜尷尬之余看著她臉上真心笑意,心里也覺得有點暖意,這美女性格還算挺招人喜歡,沒有大城市美女那些嬌縱的毛病。他跟小馮這樣粗魯的男人,餓了一陣也就忘了什么叫矜持,餓的急了也學著小馮的風卷參云。
到兩個人同時去夾一塊鮑魚的時候筷子礓到一起,趙大喜下意識的抬頭瞪一眼,小馮嘿嘿一笑放過鮑魚,去吃旁邊一塊鵝掌。對面蔣曉月一小口一小口吃著自己的飯菜,看到這一幕臉上又露出會意徼笑,感受到這兩個男人之間沒大沒小的放洽關?系。片刻之后耳邊傳來兩個男人大嗓門的嚷嚷:“服務員,再來一份鮑魚鵝掌!”子午一點,省政府對局的街上。
省政府牌照的小車停在路邊,趙大喜跟省委小車司機吩咐兩聲,路上注意安全開慢一點,蔣警官趕下午三點的飛機還早著呢。蔣曉月?看一眼奧迪A6車頭顯眼的省政府牌照,臉上又不自覺的露出欣然笑意,坐進車里的同時揚一揚纖手,上車走了。
小車走遠一點,小馮才忍不住連聲夸獎:“這位蔣警官人真不錯,少見這么大方的城市美女。”
趙大喜心情同樣不錯,回頭看他一眼隨口一問:“你吃飽了?沒有?”小馮抓一抓耳朵嘿嘿的笑:“說實話沒吃飽,哈。”
趙大喜頓時啼笑皆非大手搭上他肩膀,到省委食堂再叫幾個菜,有蔣眈月在場害怕嚇到人家美女,兩?個人沒敢點大多菜都沒吃飽。趙大喜想著一星期內查出來那個賈顧問的底細,一定會給鄭組長一個驚喜。在省委食堂吃飽喝足,各自踩著一把椅子喝水剔牙。
趙大喜心情不錯慊懶的問道:“你跟那個工業大學的女學生,發展的怎么樣了?”
小馮略顯尷尬想糊弄過去:“我哪有時間去陪她,平時就是在網上聊一聊天。”
趙大喜一陣好笑忍不住笑罵:“沒見過你這么費勁的,你趙哥我教你兩手,一會你去省委招待所洗個澡換件衣服,去張廳長那里借輛公安廳的警車,明天早晨之前要是拿不下她,你也別回來見我了。”
小馮先是砰然心動,最后還是把持住了:“不干,我怕回去被海燕姐罵。”
趙大喜又一陣哭笑不得,大巴掌輕輕拍了過去:“你聽她的還是聽我的,讓你去就趕緊去?!”
小馮這才眉開眼笑的抬腿跑了,一個沒留神差點跟發改委劉副主任撞到一起,連聲道歉過后才走運了。這要是換個人撞到了他,劉副主任多半就翻臉罵人了,偏偏省委上下誰還不認識趙大喜的司機。
劉副主任不但不以為意,還面帶笑意湊了過來:“這小子咋了「這一驚一乍的嚇我一大跳。”
趙大喜閑極無聊跟劉副主任扯了幾昝,心里淄味倒也挺愜意滿足,人活到他這個地步也算挺不容易了,能把省委食堂當成自己家客廳「心里隱有些后悔早該抓一抓權,大權在握的滋味實在太美妙了,難怪會有那么多人爭的頭破血流。
之后幾天住在省政府招待所,跟?一幫建筑工程師混在一起,他的勤奮好學倒也不是裝?出來的,雖然短時間內想看懂建筑圖紙不太可能,幾天下來倒也能把整個改建工程了然于胸,他性格本來如此既然當了這個總監,就絕對不允許別人來糊弄他。
這天中午在食堂跟于省長吃飯,老于又伸了大拇指:“用人之道也不過是恩威并濟,我看你追幾天跟工程處的人混在一起,看出點什么未豐?”
趙大喜就等著他問這句話,湊過去小聲回答:“這幫人不行,趕緊換人。”于省長聽到一愣神也滿臉驚奇:“怎么看出來的這幫人不行?”
趙大喜把聲音壓的更低:“很簡單,我昨天讓那幾位什么國家鈹計院的專家,一星期內重新給我畫一份一模一樣的圖紙出來留做備案,呃,馬總工程師?當場就跟我翻臉了,說我質疑他們的權威,是對他們的極大不信任……”
于省長在內還有幾個發酞委的高官,聽到最后臉上同時露出古怪表情,當初畫圖紙的時候大概用了半個月,現在讓他們重新畫一張一模一樣的出來,一個星期時間應該足夠了吧,長腦子都聽出來馬總工程師反應這么激烈肯定是心虛了,弄不好連圖紙都是請的高人捉刀?代筆。
于省長蒙了一陣失聲怪叫:“不至?于吧,國家設計院的專家也有假的?”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臉上表情更加古怪,這事還真是不值得大驚小怪,這年頭假貨實在大多了。
于省長猶豫了一陣還是挺慎重:“這人是人大黃主任推薦來的,也不好把把事情做的太難看?了,行,那我去跟老黃談一談吧,想個辦法辭了這個人。”
趙大喜這才心滿意足又翹起二郎腿,看在眾人眼里又是一陣異樣滋味,知道這種假貨想在趙大喜面前蒙混過關,恐怕是瞎了眼。這世界上能糊弄過趙大喜的?人還真就不對,哪怕是在他一?竅不通的建筑領域,想糊弄他也難。
最后趙大喜又在于省長耳朵邊上,嘀咕兩句:“你把錢抓緊了我把人用好了,這事基本上就算辦成了。”于省長深以為然頻頻點頭:“也不能讓三千億的投入打了水漂。
正說說笑笑的時候外面有人報告,段書記有請趙副主席去一趟會客宣,有貴客到訪。趙大喜還覺得一頭霧水,到了會客室門口抬頭看過去,以鄭石為首一票股改專家組的專家,正在跟段書記對坐說話,一副言談甚歡的架勢。
一起跟來的于省長在身邊小聲嘀咕:“怎么沒看見老雷?”趙大喜臉色不變咧嘴冷笑:“這是跟我示威來了,當然要把老雷支開。
于省?長聽到會意點頭,聰明人也能明白趙大喜跟這位股改專家組鄭組長之間,不明不白的關系。
段書記抬頭看到趙于兩人,倒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老于也來了,正好,股改專家組鄭組長有事情找你商量。”
趙于兩人交換個眼色才擠出笑意,并肩進了省委會客室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