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短短三個月時間內,趙家香食用油就憑借本地品牌的優勢,迅速占領了中山區市場,隱有向其他大區熱銷的趨勢。趙大喜手下包括工人,業務員在內,儼然已經有了兩百多員工的規模。
這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開個小會,也把陳經理幾位,還有農業大學的專家都請了過來,正式跟他們提出了系列產品的概念。打算斥資三十萬,交給農業大學的食品科學實驗室,務必在短時間內,調配出另一款“趙家鮮”的高檔生耗海鮮油,要求是可以配中餐也可以配西餐,口味要好檔次要高,以便跟“趙家香”花生油,形成高低檔搭配的互補戰略。
在場一大群人都被他說的目瞪口呆,又對他層出不窮的營銷手段大為拜服。
趙大喜連廣告詞都想好了“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只收趙家鮮”,要怪也只能怪這句廣告詞實在太熟悉了,想都不用想就從腦子里冒了出來,也只能對不起腦白金了。
這回連小洪都拍大腿了:“生蠔就是牡蠣吧,眼下正是牡蠣上市的季節,我看行!”
旁邊陳經理已經偷偷的呼出一口大氣,他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當然輕易嗅到其中蘊藏的商機。
陳經理搶先一步說話:“這回這個趙家鮮生蠔油的代理權,我自己包了。”
另外幾位馬上就不愿意了,你一句我一句爭了起來:“那怎么行,陳經理你也太不仗義了。”
趙大喜斜眼看著他們,等他們爭的差不多了,才咧嘴說話:“陳經理,幾位,我看咱們的合同需要重新簽了吧。”
話一說完幾個爭代理權的老板同時安靜了,趙大喜擺明了態度轉變,不肯再對他們讓那一成的利潤。商場如戰場,這幾位也沒什么好說的,趙家香熱銷這一陣,給他們也帶來了豐厚的利潤,以前那份合同只是草簽的,人家廠商要求重新簽一份正式合同也合情合理。
沉默了一陣,還是陳經理第一個下決心:“行,你讓的那一成利潤我不要了,我還可以讓給你半成,趙老板覺得怎么樣?”
趙大喜滿意點頭,又憨厚的笑了:“幾位怎么個意思?”
其他幾個老板一看陳經理這架勢,也害怕了,趕緊慌忙不迭的點頭,再晚一點可真被陳經理吃了獨食,連根毛都撈不到了。趙大喜不緊不慢,從抽屜里又拿出幾份新合同擺在桌上,這份新合同可就有點欺負人了,好處都讓他趙某人占盡了。
陳經理這回就沒有上回那么輕松了,反復看過合同之后,抬頭苦笑:“我做了半輩子生意,還是第一次碰見趙老板這樣精明的對手,這份合同里面好處都讓你一個人占盡了……好吧我簽!”
趙大喜自然好言好語伺候著,陳經理言重了,咱們怎么會是對手呢,咱們是利益一致的合作伙伴。趙大喜也不怕他們不簽,這幾個月來這幾位老板,早體會到了趙家香品牌大好的熱銷前景,吃一點虧他們也只有認了。
伺候走了這幾位生意上的朋友回到家里,洗把臉換件衣服。
林海草又笑著開他玩笑:“你可真是越來越象個奸商了。”
林海燕也笑著說話:“在商言商嘛,又沒人逼著他們簽字,大喜真正厲害的地方,是他很懂得分析人的心理,往往幾句話就能把人蒙的暈頭轉向。”
林海草已經笑的直不起腰:“是呀是呀,姐,你不是也讓他蒙來了嘛。”
林海燕沒好氣的橫她一眼,林海草自己說完了也知道害羞,她本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連她的人都被這黑臉大漢給蒙到手了。趙大喜看著她們姐妹說說笑笑,只覺神清氣爽滿心的舒服。
他也并不著急,從調配研發到上市怎么也得三五個月,只要能趕在十月份之前把產品弄出來,剛好來得及在省市一級的電視臺上,展開大規模的廣告攻勢。有那句經典的廣告詞保駕護航,滾滾財源只在眼前。
洗了把臉看看手表,時間還早,來得及去一趟北山城區。跟林家姐妹打個招呼,自己開車去一趟張漢家。晚上到了張家,兄弟三人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難得大家都有空,可以坐下來吃頓飯。
飯桌上說起北山市委新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趙大喜多問了一句:“大哥,我聽說最近李市長和周書記,好象經常鬧點矛盾,常委會上都吵起來了?”
張漢下意識的老實回答:“李市長最近弄了個方案出來,說是想在全市推廣種植優質水稻。周書記認為北山沒有種植水稻的傳統,盲目推廣只會導致混亂。現在倒好了,大會吵小會吵天天吵,吵的市委里面人心都散了。”
趙大喜又故意拿話點撥他:“那大哥你的意見呢?”
張漢表情有些閃躲,說話也支吾起來:“呃,我一個主管政法工作的,在這些關乎民生的事情上不好發表意見,連常委開會我也去的少了……但是周書記也有他反對的道理,北山確實沒有種植水稻的傳統。”
市長書記政見不和,這事也早在趙大喜預料當中,以前胡縣長掌權的時候周書記處處受制。現在老狐貍下臺了,換了個書呆子當市長,周書記自然不肯安分守己,想拿回實權那是一定的。
趙大喜早鐵口直斷一個書呆子,終究是成不了什么大事,在北山種水道這愚蠢的想法,太不切實際了。
趙大喜看看點撥的他差不多了,才油然說話:“其實我手里,倒有一個挺不錯的致富項目。”
沒有人敢輕視趙大喜說出來的話,連張漢都動容了:“說來聽聽。”
趙大喜稍微費了點口舌,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所謂靠山吃產靠海吃海,種水稻這事有點扯蛋。再說咱北山縣就有現成的野生海灘嘛,雖說是養殖區范圍小了點,但是養千畝牡蠣不成問題……我早就想好了,我去跟市委談談,由市委出面跟臨海鎮那邊商量一下,應該沒什么問題。等牡蠣收獲了都送去我的廠里,加工成高檔的蠔油,配西餐也行,甚至可以出口創匯!”
張漢聽的大為心動,又有懷疑:“這想法倒是挺不錯的,但是養牡蠣靠譜嘛?”
趙大喜回答的很坦率:“說靠譜也未必,養這東西基本上屬于看天吃飯,真要來一場臺風瘟疫什么,一年下來基本上也就賠光了。”
張夫人小吃一驚,更懷疑了:“大喜你沒事吧,風險這么大的生意咱就別做了,你這不是坑人嗎?”
只有張漢沒說話,隱隱覺得趙大喜的本事,遠不只這么簡單。
果然趙大喜灑脫一笑:“嫂子你只知其一,我已經領人去考察過了,我們北山的海灘屬于內海風浪不大,水質又好,我們去臨近縣市收一些半成年的蠣苗,七八月份放養下去,只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增肥,元旦前后差不多就可以豐收了,反季節上市還可以賣個高價。”
張漢夫妻包括高成昆越聽越覺得驚奇,呆看著他神采飛揚的大黑臉,怎也料不到他居然還懂得水產養殖。
張漢呆了一陣深吸一口氣:“想法不錯,是個商機。只要價格給的合適,半成年的蠣苗大把人肯賣。”
趙大喜心說這也是廢話,若干年后臨海鎮就指望著養牡蠣發了大財,反季節牡蠣遠銷日韓數國,鎮政府都因此富的流油了,他不過是把后人的創意拿來提前用一用。當然功勞好處,都得算在他趙某人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