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李正坐在沙發上揉著疼痛的額頭,一副酒醒后很痛苦的表情。
趙大喜看他這樣也好心寬慰兩句:“不然你休個假,球隊運做方面的事情先交給朱宇負責,你先好好休息兩天。”
李正揉了一陣額頭突然打起精神,稍有點不耐煩:“跟英國人打交道他不行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了,一會就走。”
這時小馮還挺擔心:“正哥,你這樣上飛機能行嘛。”
李正起身同時,沒好氣的咧嘴笑罵:“說的什么廢話,坐飛機還得先焚香沐浴是怎么的……我沒事,剛好在飛機上好好補個覺。”
趙馮兩人看他笑了也就放心了,趙大喜突然一身的輕松心說得咧。他跟李安安之間那點情分,大概都隨著幾個億的家產煙消云散了吧。
家里安靜了一陣,小馮往周圍看一眼小聲問道:“趙哥,咱去哪?”
趙大喜抓起外套穿在身上,說話仍是氣定神閑:“咱也走,回國談生意去。”
小馮一班人聞言紛紛抓起外套,把家門一鎖分乘四輛越野車往機場方向開,一天后飛機在杭州落地,來接機的人里面包括北山集團法律總監納蘭晴,北山銀行執行總裁黃賀明,一行十幾個人寒暄過后,一起走進北山集團新建成的總部大樓。
趙大喜大咧咧往會議桌前一站,環顧下首手下精英云集,免不了隨口開個玩笑:“諸位,有很多人還是跟我第一次見面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話一說完會議室里哄笑聲四起,被趙總幽默的說話口氣弄到忍不住笑,就連本來一本正經的林海燕也忍不住露出開心笑意,偷偷送一個贊賞的眼色過來,對他很有技巧的說話方式大敢滿意。會議室里笑過之后氣氛輕松下來,趙大喜才談到正題,限集團各部門一星期時間內清理帳目回攏資金,隨時聽候總公司的調遣。
會議室里所有人都本能的豎起耳朵,心知肚明趙大老板親臨,總公司最近一定要有大動作了。簡短的會議剛剛結束,已經有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大老板一聲令下北山集團各部門調集資金總動員,這一調資金得是多少錢,絕對是能把人嚇出心臟病的一大筆資金,至于這筆資金到底有多少,大概也只有林總趙總心里有個數吧。
一星期后這個問題有了答案,包括北山銀行投資部,從原油黃金期貨市場回攏的巨額資金在內,趙大喜手握四百八十億美金巨款,隨著各部門的上繳資金源源不斷的流入北山銀行國際資金帳戶,負責統籌調度的朱宇摘下眼鏡擦一擦,手都有點抖了。
朱宇手不自覺的抖了一陣,勉強定下心神說話:“趙哥,這么大一筆自由現金流如果不盡快利用起來,每放著一天都是巨大的浪費,您最好心里有個數。”
趙大喜手心其實也有一點冒汗,四百八十億美金是個什么概念,如果在一天時間內把這筆資金投到世界上任何一家股票交易所,都足以引發地震效應吧。當然他不會蠢到真這么去做,他再也不是那個對金融資本市場一竅不通的門外漢了,當然知道資本市場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搞垮了任何一家誰都跑不掉。
房間里一陣莫名其妙的沉默過后,還是年輕最輕的紀琳笑著說話:“各位總裁,該吃飯了吧。”
房間里北山集團高管幾乎全員到齊,聽到這話呆了一陣,又同時忍不住搖頭失笑,看看外面天色早已經黑了,也早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這天晚上的飯桌上格外安靜,所有人都失去了開玩笑的心情。趙大喜吃著飯菜也味同嚼臘,很清楚他手里握著四百八十億美金,也等于握著北山集團和他本人的命運。
下一步棋要是走好了,他趙某人將會真正變成超級大富豪,要是走錯了后果可想而知,北山集團和他本人都會輸掉內褲。匆忙吃過晚飯,打起精神去老丈人徐伯均家里坐一坐,跟老徐兩個人躲進客廳里說幾句私話。老徐也絕對不是傻蛋,早嗅出來這兩天不一般的氣氛,好象要有大事發生了。
徐省長說話態度也很謹慎:“大喜呀,你這兩天到底在忙活什么,怎么連個面也見不到?”
趙大喜稍一思索,也沉聲說話:“爸,我最近調集了一筆資金,想籌建一家國際性的投資銀行。”
徐伯均真是嚇了一跳,自然多問兩句:“這么大的事情,你跟老首長請示過了沒有?”
趙大喜自然懂得裝聾做啞,擺弄著桌上茶杯也不說話。
徐伯均看他反應這么冷淡,自然驚出一身的冷汗:“這么大的事情你不跟蘇副總理請示,你這孩子真夠胡鬧的。”
趙大喜倒也不忍心讓老徐跟著操心,也就含糊不清的解釋兩句:“這個事情,呃,我已經跟另一位首長請示過了。”
徐伯均老臉上難掩錯愕表情,上下打量他幾眼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另一位首長應該就是吳家風吧,除了吳家風不會再有別人了。老徐六十多歲的人了,眼皮跳了幾下隨即陷入沉默,不由得他不認真琢磨女婿話里深意。剛剛琢磨了一陣外面有人敲門,又把老徐從沉思中驚醒過來。
徐燕推開門后,臉上露出嬌媚笑意:“爸,大喜,首長已經到機場了。”
趙大喜聽到趕緊起身,隨手把一頭霧水的老徐也拽了起來,老徐出了書房,面對自家客廳里一群西裝革履的北山集團高管,青年才俊,嘴皮動了幾下還是回過神來,趕緊抓起電話打給秘書,組織一下迎接首長。
徐燕這時反倒若無其事,挽著他胳膊親昵的撒嬌:“爸,不要驚動太多人啦,首長這次是回家探親路過杭州。”
老徐眼皮又自覺的跳了幾下,不管怎樣還是把電話打了出去,安排警衛力量去機場接人。這天晚上在某酒店房間,堂堂徐省長象個乖學生一般坐在沙發上,對面穿一身夾克衫的吳家風戴著老花鏡,翻著桌上的匯報材料興致倒挺高漲,趙大喜也端端正正坐在沙發另一邊,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
吳家風看了一陣匯報材料,才摘下老花鏡笑著說話:“投資金融這些事情我是不太懂的,中書,你來看看吧。”
站在他身后的李中書等的就是這句話了,干凈答應一聲拿起桌上材料。
只看了幾眼就笑著說好話:“我覺得這是好事,與時俱進嘛,首長,咱們可不能搞大清朝那一套閉關鎖國,民營也好國企也好,早早晚晚都是要走出去的。”
話一說完,吳家風輕拍桌子叫了一聲好:“改革嘛步子就是要邁的大一點,我看挺好,我可不象某些人做起事情瞻前顧后,中書說的很有道理嘛,世界經濟一體化都這么多年了,咱們不能再搞閉關鎖國那一套了……這個事情你放手去做,不要有什么顧慮,誰有意見讓他跟我來說。”
趙大喜聽到心虛低頭,恭恭敬敬的給首長鞠了一躬,來掩飾心里的驚喜。手握吳家風的批示當然就安心多了,第二天一早安排北山銀行大批人員乘坐包機,趕往南非約翰內斯堡。同時把手里掌握的四百八十億美金巨款,通過北山銀行設在香港的國際結算系統,分批調往南非。
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坐最后一班包機也該動身了,人在機場,難免又跟老徐閑聊幾句。
老徐知道這一步已經走出去了,也就釋然了:“你辦事我還是很放心的,不管怎樣,你還是要跟蘇副總理打個招呼,北山集團也還是要受國家監管的嘛。”
趙大喜自然懂得點頭受教:“是,這我知道。”
之后上了飛機跟林海燕朱宇一幫人對看一眼,強忍心里狂喜哈哈一笑,心情大好有一種海闊天空任鳥飛的感覺。
朱宇擦一擦眼鏡,又說怪話:“我現在知道,國內的資金都是怎么流到國外去的了,沒有首長點頭事情不會辦的這么輕松愉快。”
林海燕反倒皺起眉頭:“干嘛說的這么難聽,咱們的根基畢竟還在國內嘛。”
趙大喜這時反倒不關心其他,人到南非飛機落地,迫不及待的跟南非爵士投資銀行談一談兼并合作。兼并后的南非爵士投資銀行,得到了四百八十億美金的巨額資金投入,卻仍舊保持著原有的董事會席位,管理層卻悄然發生變化,各部門高管于悄無聲息之中,都換成了華人面孔。
半個月后,約翰內斯堡股票交易所,突然之間毫無征兆的推出了一個全新的指數,蘭特指數。蘭特指數一經推出就持續升值,亮眼的表現引來國際媒體的紛紛矚目和猜測,試圖對蘭特指數的被高估與否做出清晰判斷。
惑不解,一向在金融投資領域沒什么建樹的約翰內斯堡交易所,怎么會突然之間一反常態,野心勃勃的推出這樣一個波動交易指數。并且陸續發布了一系列具備指導意義的專業報告,針對歐元日元美元英鎊和人民幣五大幣種,近期的匯率波動情形做了一番精妙的闡述,試圖在短時間內成為具備國際影響力的外匯指數。
猜測紛紛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