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家跟李中書見了個面,李大秘書還一臉神秘說是有個神秘客人要來,還要給趙老板一個驚喜。這天晚上一身職業(yè)群裝打扮的沈秀琴俏然而至,出現(xiàn)在楊家客廳里,倒真是讓趙大喜大感意外又滿心的歡喜。
沈秀琴依稀恢復到當年的風采,眉宇之間隱見風情:“趙總,我來的是不是太唐突了?”
趙大喜看她一身的職業(yè)裙裝,真心笑道:“怎么會,沈主任這是……復出了?”
沈秀琴抿嘴一笑還沒說話,旁邊李中書迫不及待的解釋:“秀琴弟妹現(xiàn)在中非友協(xié)的副會長,這次是受命來非洲創(chuàng)辦雜志的,呵呵,以后得叫沈主編了。”
趙大喜聽到心里有數(shù),楊素卻是有點疑惑了:“要辦什么雜志?”
這回輪到沈秀琴抿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要辦一個中非友協(xié)的官方雜志,公開發(fā)行的,主要立足于宣傳非洲和中非關系的,呵呵,這次可能要麻煩楊部長和趙總幫一幫忙了。”
楊素反應雖然慢了半拍,也聽到若有所思的點頭了,沈秀琴身為譚某人的親弟媳婦又是趙老板的多年好友,這次應該是銜王命而來,盯上的當然是中非關系這塊香餑餑,可見她背后的譚某人也不甘寂寞了,想求表現(xiàn)了。
沈秀琴這時倒有幾分誠懇,正色說話:“楊部長,趙總,兩位如果覺得為難的話,我調(diào)頭就走絕不糾纏。”
趙大喜面對多年好友誠懇的說話態(tài)度,再硬的心腸也狠不起來,只能先敷衍過去安排人,先幫沈秀琴找個地方住下,囑她好好睡一覺先倒時差,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沈秀琴和李中書當然知情識趣,跟著小馮先去找酒店住下了。
這兩位前腳剛走,雷永強就從外面進來,還驚疑的抓頭發(fā):“我沒眼花吧,我剛才好象看見沈主任了?”
趙大喜抓一抓發(fā)癢的頭皮,真心嘆氣:“你沒眼花,是她。”
雷永強蒙了一陣,更懷疑了:“她不是嫁進了譚家以后就從海協(xié)會隱退了,又出來拋頭露面的是要干什么?”
趙大喜頭皮更癢了,楊素自然不肯放過這說閑話的機會,咧嘴冷笑:“你說呢,譚家舍得派她出來拋頭露面,當然是看準了咱們趙大老板重情重義,以咱們趙老板對朋友的仁義,總不可能把她轟出去吧。”
雷永強琢磨了一陣想明白了,又破口大罵:“這幫人還要不要臉了,這種時候推一個女人出來,還算男人?”
趙大喜反倒心平氣和,楊素說得更尖酸刻薄:“省省口水吧,跟中非關系這快香餑餑起來臉面算什么,最多就是三版女郎身上的三角褲,穿不穿都無所謂吧。”
跟雷楊兩人的義憤比起來,趙大喜心里倒是沒有半點火氣,又突然想起來已經(jīng)過世的孟省長給他下過的評語,他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是重情重義,最大的缺點也是對朋友太仁義了,容易被人利用,可見老孟是真正清醒的人,這評語下的算是相當中肯了。
雷永強今天罕見的激動,又大聲罵人:“讓她走,咱們可不欠譚家人什么,憑什么要給他們譚家出力,去他祖母的吧”
趙大喜這時候更加心平氣和,起身同時拍拍他肩膀:“你這樣想,人家可不這么想,普天之下……呃,莫非王土嘛。”
雷永強被他大手拍到肩膀上,勸了兩句也有點泄氣了,坐到沙發(fā)上生悶氣去了。楊家一陣沉默過后,趙大喜突然從心里面覺得想笑,哈哈一笑倒是覺得這個事情,確實是有點可笑了。
晚上,酒店房間。
剛剛睡醒的沈秀琴仍是那套職業(yè)裙裝,秀發(fā)卻披散下來臉上也沒上妝,任自己素顏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趙大喜抄手站在房間門口,細看她素顏臉上藏不住的疲憊,比以前豐腴不少的身材。
話到嘴邊還是說出來:“秀琴,你胖了。”
沈秀琴表現(xiàn)的稍有些羞澀,又很大方:“呵呵,我又不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了,當然會胖,倒是你比以前瘦了不少,比以前更有老板派頭了。”
趙大喜聽到哈哈一笑,糊弄過去:“你意思是說我上了年紀,肌肉松弛了吧。”
沈秀琴又抿嘴一笑,眼神里又有點凄迷的味道:“我怎么敢,你現(xiàn)在可是在南部非洲很有地位的大老板,呵呵,我昨天在飛機上還在想這一次我該不該來,你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跟你見面之后該怎么說。”
趙大喜聽著她柔聲軟語,心思也飄回到當年,他當年對這美女也算是一見傾心了,這美女也就差那么一步,可就變成趙家的人了。偏偏種種原因造成這最后一步終究沒走出去,時至今日他趙某人兒女成雙,也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荷爾蒙分泌過盛,喜歡處處留情的趙大喜了。
沈秀琴也不是當年那朵無主鮮花了,兩個人再走到一切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兩個人在房間閑聊一陣,趙大喜還是收斂心神,很自覺的躲進隔壁李中書的房間,等著她上好妝然后出門吃飯,跟李中書聊起來可就隨意多了。
趙大喜看一眼一貫斯文俊朗的李大秘書,咧嘴笑道:“怎么會是你陪著秀琴來的,中書,你不是想腳踩兩只船吧?”
李中書在他面前想撒謊也有心無力,只能舉手尷尬投降:“你要這么說也行,我特么的……我也難啊”
趙大喜看他這樣反倒笑的更真心了:“你可以的李中書,你老丈人待你跟親兒子一樣,他還沒死呢你就巴結上譚家了,你想的倒挺長遠。”
李中書臉皮當然夠厚,臉色只是稍有些尷尬:“兄弟,不瞞你說,我還年輕我可不想跟著他一起退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對吧,再說就算我巴結了譚家,也還是可以孝順他老人家的嘛,我也得為我自己的前程考慮。”
趙大喜聽他說的這么坦白,反倒有點欣賞這個人了,這是個很純粹的無恥小人,反倒比那些讀書人坦白多了。
李中書看他笑了,也趁機打聽:“兄弟,你跟蘇副總理到底咋的了,咋還鬧成這樣了呢,不至于吧?”
趙大喜皮笑肉不笑的反問:“我跟蘇副總理鬧成哪樣了,你又聽誰說的?”
稍有點得意忘形的李中書,看到他臉上不正常的笑意憑空打個哆嗦,趕緊把嘴閉上嘿嘿賠笑兩聲,不羅嗦了。趙大喜這時候想到的卻是吳家風,若干年后等老吳從領導位置上下去了。
等吳家風老到不中用了,李中書這卑鄙小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他,然后投進別的勢力,還一定會把老吳的胖女兒,家里那頭母老虎掃地出門,再憑借瀟灑英俊的賣相娶個名門之后,可見這世界上還是有報應這一說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跟李中書在房間里皮笑肉不笑的聊了幾句,才跟上好妝的沈秀琴出去吃飯。
三個人坐進豪華餐廳,李中書環(huán)顧四周又多句嘴:“怎么沒見到楊部長和雷總,有事要忙?”
正在點菜的趙大喜,不動聲色回答:“是,他們有事脫不開身。”
李中書這么滑頭的人,顧左右而言他說了一通廢話,又看一眼手表做出一副著急上火的樣子。
又故意沖趙大喜使個曖昧眼色:“老趙,沈主編你們先吃著吧,我還得去跟家里打個電話報一報平安。”
趙大喜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是想給他創(chuàng)造跟沈秀琴單獨吃飯甚至一親方澤的機會,真正齷齪的小人之心。李中書一副挺著急的樣子起身走了,沈秀琴也不是傻蛋,精心打扮過后容光煥發(fā)的臉蛋上,也不自覺的有那么一抹嫣紅。趙大喜看到心里一動念起舊情,心里稍有些火熱又很快消退了。
這要是退回多少年前,他可能毫不猶豫的想盡辦法,也要親到面前佳人的芳澤,才不會管她是誰的老婆誰家的媳婦。時至今日他早就沒了獵艷之心,在李中書走了之后抓起電話,順手打給紀琳,問一問紀秘書在哪能不能來一趟。
沈秀琴看著他連番舉動,明媚的大眼睛里難以自制的閃過一絲黯然神色,知道她跟這個男人之間,永遠不可能回復到若干年前,那種可以打情罵俏,隨口開一些放肆玩笑的親密關系了。片刻之后,興沖沖的紀琳趕到了,先跟沈主編打個招呼,然后自然坐到靠近男人的一邊。
紀琳雖然有心掩飾,還是難免有些下意識的發(fā)嗲:“氣死人啦,那個雷曼兄弟銀行的大鼻子真討厭,色瞇瞇的,真想讓小馮去修理他”
趙大喜也自然表現(xiàn)出一絲親昵:“美國人嘛,都是自命風流的,下次你安排個男的去接待他。”
對面沈秀琴毫無疑問是看穿了他們之間的私情,眼神先是一陣灼熱過后,難以掩飾又有點黯然。
紀琳也不是什么心細如發(fā)的人,還沖她送一個青春洋溢的甜笑:“秀琴姐,這里的牛排很不錯的,趁熱吃涼了可咬不動。”
沈秀琴最終還是輕輕點頭答應一聲,拿起桌上刀叉低頭吃飯,比剛來的時候顯得有點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