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門的主力被敵方天靈強者困住了?”鄭九目光飛快的閃爍,隨即問道;“損失情況如何?”
“對方只是以靈技制造出一個冰晶甕城,將攻入南門的兵馬給困住了,從里面傳出來的信,大概折損了百十人,還有數十頭雷石獸!”
“你先下去吧!”鄭九功明顯松了口氣。
“能困住我們近兩千獸騎精銳,短時間內還無法脫困,甚至制造出一座小型甕城出來,這種手段已不是尋常天靈師能夠達到了!”夏榮在一旁提點的道。
鄭九功也是點了點頭,按照塞塔傳出的情報,在宛城只有兩大家族擁有天靈強者坐鎮,其一是趙家,另外一個則是程家,而從情報上看,在城南出現的天靈卻不是這兩家的任何一個。
趙家的天靈師乃是土系,年歲過百,乃是趙家祖宗輩的人物,而程家的天靈師乃是火系,年歲同樣也七老八十…乃是程家第一供奉,而這兩人的實力雖沒法探聽清楚,但是這兩人如果沒有特別的際遇,實力卻頂多中階天靈,別說靈體不同,就算相同,也使不出那種手段。
帝國九州,楚州偏居中南,雖不能說人杰地靈,物華天寶,但是天靈級強者還是有不少的,但凡大城世家,能夠傳承百年以上的沒有一個強者坐鎮那顯然不可能,沒有爵位,強權,勢力三者之一,一個世家家族是很難發展壯大的。
而此番南下,唐軍先后攻占東昌,廣陵,瀟湘大部,這三府之地都處于楚州北部,這里臨著天河,毗鄰中州,青州,揚州無論是人口,經濟都遠勝南部,畢竟象冷卓所居的南杏府,在兩三百年前還是一片蠻荒,就算到了眼下,一府人口也不及北面一兩個郡的總和。
唐軍能夠一路而下除了帝國軍實力不濟之外,唐軍也是擁有一些高端的戰力存在,兵對兵,將對將,強者對強者,象冷卓能憑借一記大招,制造出囚城困住唐軍主力,楚北三府焉能沒有這等強者。
一個超等戰力,就已相當是一個軍團能抵萬人,一個大招,輕易能干掉成百上千人,如果沒有能夠制約的同等高端戰力…唐軍南下焉能如此順利。
唐軍中折沖府中郎將基本上都有天靈師的實力,就算不是天靈師,也是血脈獸將級別,實力不弱于天靈師,而在下面,折沖府左右手,果毅都尉也大多有如此戰力,等上一個折沖府有兩到三個天靈級存在。
這跟帝國一個師團的師團長要有天靈的實力一樣七十二折沖府已是如此唐軍九大禁衛的天靈數量還要多出一些,甚至各營都尉都有這等戰力而除了這些將領外,唐軍中還有隨軍道師,道師可以利用陣法召喚出王獸存在的強橫戰力,并進行短暫的控魂控制。
冷卓在襄陽時,就曾跟唐軍的道師打過一次交道…而那兩次,則獲取了兩頭王獸,翼火蛇跟張月鹿,而此番南下,唐軍兩衛四府的兵馬,都攜帶了星宿守護獸,而奔雷折沖府自然也有隨軍道師。
宛城內只有兩個天靈師強者,這是塞塔兩年多刺探到的情報,卻是應該不會出錯,因為在帝國天靈師已是帝國最高端的存在,每一個天靈師出現都會記錄在案,而這些天靈師也沒有一個會籍籍無名,哪怕他們可以的低調,而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如果有家族有天靈師存在更不會隱瞞,因為有跟沒有,根本就是兩種層次。
“會不會是那個平安侯?”鄭九功沉吟了半晌,最后說了個名字,不屬于宛城的兩大天靈,宛城一地或許還有其他天靈,但是天靈師一般很少串門,除了修煉之外,更多就是在一些危險的地方冒險,而且如果有天靈師串門到了宛城,塞塔不可能不知道。
“平安侯?”夏榮先是搖晃了一下頭…而后又點了下頭,之后感覺不可能,又搖了搖頭,道;“應該不可能吧,平安侯才22歲,雖說之前在襄陽,有流傳平安侯實力有天靈水準,但我還是無法相信!就算是胡族最強的血脈擁有者,在這個年紀也少有能達到這個層次的吧!”
鄭九功也不想相信,但是最后卻道;“我等南下時,曾面見圣公主殿下跟香公主殿下,那時圣公主殿下就曾說,要我們小心這個平安侯,楚州之爭,此人會是一個勁敵,圣公主殿下可是擁有預言之能的,應該不會隨便說說!”
“好了,出現這種意外我們也并非沒有準備,對方的實力雖強,但降下一座甕城囚籠,想來短時間里也會靈力大損,只要派出星宿守護獸破開對方的冰城,大可長驅直入!”夏榮道。
鄭九功看了眼自己的左右手,這個家伙一向小心翼翼,但是在戰場上,卻是果決無比,從來都不會拖泥帶水,鄭九功想了下,也是如此,對方的實力雖強,但想要一下子干掉兩千精,騎,也不可能,除非動用禁忌手段,但那樣卻會連城都受到波及。
所以禁忌手段一向被禁止,否則會遭到天下共棄,這怕也是對方用困也不是毀滅的招式的原因了。
“傳令,讓五指道師前往城南助戰!”鄭九功當下不在猶豫…對著親衛傳令道。
這一夜,注定會是一個亢眠的夜。
朱雀大城,方城,守城已是第五日,晚風徐徐北吹…讓城上的旌旗獵獵作響,淡淡的血腥氣味彌漫城頭,徐達跟常遇春卻是走在到處被血染紅的城頭之上。
士兵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城墻上,有的靠著城垛下方,抱著兵器,昏昏欲睡,有的相互靠著,或是打著呼嚕,或是低聲夢囈,還有的,甚至直接躺在血泊中仰面而睡,盡管睡相不同,但是每一個士兵手中都緊握著兵器,盡管那兵器早已裂開缺自從三日前,常遇春跟人置換了防守位置整個城北防御,幾乎是徐達,常遇春所轄兩營兵馬支撐起來的,而兩人的指揮也得到了附近的士兵認可,而對于此,負責方城守衛的主將雖有心懲戒但是在上了城墻之后,卻改變了心意。
守將乃是陳平的心腹,本不過是一個親衛隊長,卻驟然拔高到一城主將的高位,從保護人到指揮兩萬兵馬防御一座城池,這里可不是人多人寡的差別,雖說心中不爽,但是此人對陳南卻是忠心耿耿,被派來前他甚至做好了跟方城共存亡的打算。
雖說這兩人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但顯然這兩人的守城上比他厲害,所以他心中雖有不快,卻沒有做那種自挖城墻的事,反而給了徐達常遇春北城指揮的職務。
“這唐軍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接連數日,雖說攻城越發的凌厲,但卻少有動用大型攻城器械,反而這兩日多派出些輔兵上陣,難道是以我們當練兵的?”常遇眷看著黑漆漆的夜幕盡頭,那一片黑暗中,點點的篝火好似天空上的星辰,一閃一閃那里是唐軍的大營。
徐達也搖晃了下頭也對唐軍這幾日的動靜有些不解,要說唐軍是在故意讓城中麻痹大意似乎完全沒有必要,方城如今雖說沒有被完全圍住,但從第一日試探攻城時,唐軍就該知道城中虛實。
說實話,就算是他對于守住方城也沒有多大把握,雖說城中有兩萬兵馬,又有大量青壯可用,軍械也算充足,糧秣不缺,但是打仗除了靠這些,還有很多其他影響因素,就如將領,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第一日只是唐軍試探攻城,都折損慘重,甚至還暴露出城中投石車的位置,將領能力一目了然。
而麾下兵馬,堪稱精銳的老兵都是士氣不高,何況那些訓練兩三月的新兵,如果唐軍全力攻城,動用大量器械,方城完全可一戰而下。
但是唐軍接連五日動用的器械頗少,雖也派出些高端戰力,但卻都被城中駐扎的高手擊退,要知道現下,帝國軍唯一還算占優的也就是天靈級別的強者的數量了,從北面三府逃下朱雀大城的天靈師就不下三四十位,在北面這些天靈師各自為戰,自然不敵唐軍,但是朱雀大城卻已是帝國在楚州最后的堡壘,卻是退無可退,而小小的方城,光是天靈就駐扎了三,如果有需要,附近兩城還能派出強者支援。
“不知道,不過對方真要拿我們練兵,我們也正好磨練下兵馬,這幾日下來,城上的將士倒是快速的成熟了起來,明日開始,加些青壯上城,這個時候,讓戰場來甄選,雖說殘酷了點,但卻是增強我們自身最好的辦法!”徐達道。
被困在方城內的徐達,常遇春自然不會知道,在大雁嶺…薛仁貴所率的斥候居然能燒掉唐軍的后勤輜重,導致大批器械損毀,而且護送輜重的三千兵馬也是死傷慘重,只有數百人逃回唐軍大營。
而在大雁領,一條巖石巨蟒出沒的消息也傳到了唐軍之中,這條山嶺道作為唐軍主力連通瀟湘府的主要通道,自然是不容有失,得到消息后,唐軍中就先后抽調出四個天靈級將領直赴大雁嶺。
而因為軍中糧草不濟,唐軍不得不加大對糧草的征集,只不過這些方城守軍并不知道,面對唐軍的優勢兵馬,方城派出的斥候根本就出不了城十里,就會被擊殺,哪里會知道唐軍內的情況。
因為薛仁貴在大雁嶺的鬧騰,卻是讓唐軍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導致對方城的攻勢被迫退后,而想要籌備第二批器械,輜重,卻至少得huā費半個月時間,而軍中隨軍工匠想要打造出足夠的器械卻要huā費更多的時間。
不過在整個朱雀平原大戰場,大戰的氣氛卻是越發的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