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到大廳,就看到了沈令的父母。他們看見顧綿,臉上的笑意就斂了五分,變得有點僵硬。
沈令的父母和沈軍一開始是不同意請顧綿的,再怎么說,顧綿真的算是他們沈家的仇人了吧?但是后來堅持要請顧綿的卻是黃綺心。
黃綺心看到顧綿很開心,“顧綿,謝謝你能來參加我的訂婚宴。”
“你今天真漂亮。”顧綿笑著夸了她一句,然后就去簽名放下禮金了。沈令的父母不樂意看到她,還真當她有多樂意見他們呢?不過這些人都是浮云,她視而不見就好了。
沈令今天一打扮也的確是讓很多男人和女人為之失色啊,一雙桃花眼華光亂顫的,雖然花名在外,也有很多女人看得醉了。他的外表本就出色。
他和管束三人打了招呼之后就去招呼別的客人了,管束帶著妻子和顧綿在男方這邊坐下。
不一會,顧綿見他突然看著大廳門口,咦了一聲,然后似是不由自主地看了自己一眼。
“管大哥,怎么了?”
管束和她之間隔著林宛佩,發現要說悄悄話不太方便,便道:“等會再告訴你。”
顧綿翻了個白眼:“還神秘上了。”
她順著他的眼光望了過去,那邊是沈令的母親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女人旁邊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
不認識,完全不認識。
這兩個人不可能眼自己有什么關系吧?顧綿又看了管束一眼。
那邊,沈母在那女人耳邊低語了一句,那女人似乎一愣,然后就側過頭來,目光直直地望向顧綿。
顧綿眼睛微微一瞇,視線不躲不閃地迎了上去。卻見那女人倏地一笑。她的長相算是中上。但是眉眼很看看,這么一笑,眼睛彎彎的似月牙,竟然似是天真無邪。
見鬼的天真無邪!那女人看起來至少也有四十歲了吧?
顧綿心頭突然一跳。早知道她應該聽聽沈母說什么的,難道這女人還真的跟她有關系?
訂婚宴開始。穿著旗袍的工作人員推出一覆著紅色絨布的桌子,上面疊滿了八層高的高腳杯,沈令和黃綺心共同往上面倒酒,金色的液體順著杯塔流下,酒香彌漫開來,那金色酒液襯著黃綺心笑得柔美的臉。讓人覺得眼前的畫面真是美好。
周圍的人在說說笑笑,有談論這對未婚夫妻的相貌的,有八卦兩人的結識過程的。也有說起上次斗石會的過程的。
在熱鬧中顧綿察覺到有視線又穿過人群而來,她側頭去看,卻見又是那個女人,而在看到她時,那女人竟然又是抿唇一笑。
然后。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年輕男人也看了過來,卻是皺起眉,目光中帶著些微驚艷和不屑。
驚艷和不屑?顧綿忍不住想笑,她是怎么從一個人的目光里同時看出這兩種情緒的?
但是,丫丫的,她真是不喜歡那個女人。看什么看,笑什么笑?搞得多神秘似的!還當她是宮斗戲里面的妃子啊。
顧綿原以為會找到機會問管束,但是誰知道接下來管束根本早忘了這事。沈令拖著他去擋酒,十來桌敬下來,饒是管束酒量再好也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林宛佩也勸不住,這位副司令大人喝起酒來根本就不用人勸的,一杯接著一杯地干。
等訂婚宴結婚。林宛佩和顧綿一人一邊攙扶著高大威猛的管副司令,苦笑連連。
幫著林宛佩將管束送回家。又看了看管家的雙胞胎,顧綿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洗了澡后又跟墨清梧通了個電話,然后練功兩小時,一覺再睡到天亮,一天又過去了。
之后她自己也把這事拋到了腦后,畢竟是不認識的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有什么值得她放在心上的?
白天她去學校上課,下課就去了盛世辦公,連周末都沒有空跟好友出去玩。不過現在3006個個都挺忙的,劉景忙著出書的事,還有社團的事,馬天琳接到了清影娛樂的消息,說她的小說已經通過審核了,可以簽影視,簡體出版要修文,影視也要修文,還要改成劇本,網站上又還要更新,真正把她忙瘦了好幾斤。王意薇跟邵陽去了維也納還沒回,但是聽說在那邊上了報紙,國外的媒體稱她是畫壇上最美的新星。姚青則是忙著上課進修,還跟黃超不停地參加什么什么名師的講壇,一對學習狂人。
最近讓顧綿比較郁悶的是還沒有找到嘯虎的蹤跡,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么藏的,竟然像是人間蒸發一樣。王千紫倒是在東省出現過,但是他們去盯著的人也沒有發現她有跟嘯虎在一起或是有聯系。
墨幫和蒼鷹幫的沖突一直沒有停過,便還是墨幫勝的多一些,只是丁儒一直袖手旁觀又模棱兩可的態度讓顧綿實在是忍無可忍。
“打個電話給丁意,就說,禮尚往來,我想請他來京城玩玩。”這天,顧綿終于忍不住了,拋了張寫著丁意手機號碼的紙條給衛閃,吐了口氣說道。
衛閃領命而去。
顧綿打了電話回秦宅,告訴娥姐自己要回家吃飯,聽到了秦應晚和施然回來了的消息,施然正在下廚呢,問顧綿想吃什么。顧綿很久沒有吃到施然做的菜,立即就不客氣地點了三個菜。
等她回到秦宅,一桌子香噴噴的佳肴正等著她。
“爸,媽,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啊?”顧綿洗了手出來,見施然臉然還不錯,便點了點頭,給了秦應晚一個算你還照顧得好的眼神。
“早上就到了,不過怕你在上課就沒打電話給你。”施然笑瞇瞇地說道,“快來嘗嘗我的手藝退步了沒有。”
秦老也拿了公筷給顧綿夾菜,“多吃點多吃點。”
“爺爺心情很好啊。”顧綿笑著說道,“玉都的毛料店生意很好?”
秦老哈哈笑道:“這你也知道?有一個八卦跟你講,聽不聽?”
秦應晚道:“爸,什么時候也學會講八卦了?”
顧綿嘻嘻笑道:“要聽要聽,爺爺快講吧。”
“是這樣的,你之前不是去參加了黃貴海的那什子斗石會嗎?那個石來生記得不?他是玉都孫會長的表親,那孫會長之前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天天在毛料街上看毛料,據說每一間店都去了,沒過幾天就說找到了一塊絕世好毛料!你知道這毛料是在哪里買的不?”
顧綿睜大了眼睛,心里叫了一句,不會么這么巧吧?“不會是在爺爺的店里買的吧?”
“哈哈,你猜對了!不過,那塊毛料古掌柜說是不賣的,他不是知道你也一直在找好料嗎?他說覺得那塊毛料表現真不錯,想留著等你下回過去給你看呢,不知怎么就是孫會長給看到了,結果死活要買,還說價格高了也不要緊。古掌柜就隨便報了個高價,沒想到那孫會長竟然二話不說就買了!”
顧綿愣了愣,真沒想到那塊毛料最初就已經被安排送到自己手中了,轉了一圈還是回到了她這里。
秦老接著道:“那老小子可是花了一百萬買的啊,那塊毛料就算要賣,也就是三十萬的價。”
還三十萬呢,那可是稀世珍寶——不過這話顧綿就不想說了。
“那孫老頭得了毛料竟然欣喜若狂,誰知道沒多久,他孫女就把那毛料偷了,讓石來生帶去參加斗石會,”秦老說到這里,看著顧綿問道:“他們是想贏你吧?”
顧綿點了點頭,見施然又給自己夾菜,忙把碗推過去一些,又對秦老道:“是想贏我,但是他們也不想想,在賭石上,我什么時候輸過?”
她那自大樣讓幾人都笑了起來。秦老又道:“沒錯,我還沒見過你輸。后來那毛料不是丟失了嗎?孫家小姐回了玉都,孫家就鬧了不小的事出來,不知道孫老頭是認識了什么不靠譜的人,據說也是個老頭子,聽到毛料不見了,竟然在門口嚷嚷說要不就拿孫家小姐來抵!”
這話一出,把顧綿幾人震得差點摔了。
拿孫翡去抵?顧綿立即想起那怪異老頭淫邪的目光,心里打了個冷顫,如果是那人,還真有可能!一個老頭這么好色,該不會是練邪功吧?顧綿搖了搖頭,把邪功二字甩出腦袋。
施然咋舌:“這可不是舊社會,還有拿女兒抵債的啊?那后來呢?”
“后來又出現了一個老太婆,把那老頭子拉走了,不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孫家小姐當晚就說遇到了歹徒,被打成了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秦老搖了搖頭。
這下子顧綿百分百肯定,那就是之前遇到過的怪異老人了!說孫翡遇到歹徒她是不信的,那老太婆肯定又動手了。
施然哪里知道這些,她聽了秦老的話低呼了一聲道:“爸,你也真是的,人家孫小姐受了重傷,你怎么把這事當八卦講啊?還這么開心。”
這還真是。顧綿也有點好奇。
秦老眼一瞪道:“那孫翡要想法子來欺負我孫女,她受了傷我幸災樂禍又怎么樣?”
顧綿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忙夾了一大塊雞肉到他碗里,“爺爺對我好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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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個,大家知道我要求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