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稱楊凌霄的男人似乎也沒料到僅僅報出一個名諱,竟引來胡有財?shù)捏@訝以及追問,更是沒想到還翻出三年前的舊賬。但似乎這種事并不值得隱瞞,更不值得小題大作,楊凌霄只是抿了抿嘴,伸出手,示意葉鈞跟胡有財?shù)嚼锩嬲f話。
盡管胡有財有著一肚子疑惑,但還是忍著沒有開口,至于葉鈞,完全是摸不著頭腦,畢竟這道上的事情,上輩子他沒摻合,這輩子也沒打算摻合。所以,相比較胡有財?shù)囊筛]漸生,葉鈞要顯得自然許多。
當走進一處較為偏僻的工具室里,楊凌霄打開燈,然后就自顧自搬了條椅子坐下:“關(guān)于失蹤這件事,只是不希望再有道上的人找我,所以才撒了一個謊。在國內(nèi)干過不少事,就算對外宣布金盆洗手,怕是那些老仇人也不會善罷甘休。為了盡可能避免禍及親屬,只能稀里糊涂銷聲匿跡。”
楊凌霄頓了頓,笑道:“還是說正經(jīng)事吧,這次找我來,打算做什么?”
見胡有財只是擺著副琢磨的姿態(tài)魂游天外,葉鈞只能笑道:“沈麻子死了,但剩下的人不一定會愿意放過兇手。他們要追查起來,倒是不難,就我個人的立場而言,僅僅是想睡得踏實一點。”
楊凌霄也沒想到葉鈞能這么坦誠,當下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道:“小伙子,這么說,你還打算斬草除根了?”
葉鈞平靜道:“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始終拿不定主意,所以就請楊先生過來,希望指出一條明路。”
楊凌霄原本漸漸陰沉的臉色有所收斂,笑道:“若是讓你們就這么老老實實打道回府,別在這地方搞出這么多是是非非,你們愿不愿意?”
似乎之前就想過這種可能性,所以葉鈞在情緒上并沒有太過激動,只是抿了抿嘴,笑道:“愿意。”
“好!”
楊凌霄拍了拍大腿,緩緩站起身,笑瞇瞇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能拿得起,放得下的,已經(jīng)不多了。你們就老老實實坐飛機回去,剩下的事情,我會盡量替你們壓著。畢竟沈麻子死了,他那個幫會里面肯定是爭斗不休,只要你們不在這節(jié)骨眼上跑出來鬧騰,憑著我這點薄面,相信他們也會買賬。”
葉鈞暗暗欣喜,不過表面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謝謝楊先生。”
楊凌霄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便重新戴上那頂紳士帽,轉(zhuǎn)身離去。
過了好一會,胡有財才回過味來,陰晴不定道:“楊凌霄既然愿意作保,那么剩下的事情咱們就不必擔心了。可是,張明陽這個人,我始終不放心。”
葉鈞奇道:“財哥,這楊凌霄什么來頭?”
若不是清楚葉鈞并非混這黑路的道上之人,興許胡有財肯定會一巴掌拍醒葉鈞,當下微微嘆了口氣,苦笑道:“三年前,馳名大東北的頭號響馬,有人曾這么斷言,若是放任楊凌霄再發(fā)展幾年,興許就能復(fù)制當年東北喬四爺?shù)妮x煌。”
對胡有財吐露的信息,葉鈞多少有些意外,但也僅僅如此,還談不上震驚,畢竟上輩子經(jīng)歷過的事情,比這更恐怖、更荒唐的,海了去了。當然,對于楊凌霄的成就,葉鈞也不奇怪,說到底,能成為華盟的核心成員,沒些傲人的本錢,狗都不待見。
只不過,楊凌霄先前的話,很明顯不希望葉鈞跟胡有財繼續(xù)在這紐約市攪風(fēng)攪雨,這也徹底斷了葉鈞跟胡有財誓要讓張明陽飲恨刀下的后路。當然,若是一意孤行,確實有可能弄死張明陽,但這勢必會觸怒楊凌霄,到時候,這位曾經(jīng)作為大東北頭號響馬的人物,肯定會選擇袖手旁觀,不再過問這對他而言毫不起眼的江湖矛盾。
而葉鈞也是明事理的人,清楚楊凌霄愿意幫到這步,已經(jīng)實屬不易,畢竟他們之間毫無感情基礎(chǔ)。或許這對楊凌霄而言僅僅只是舉手之勞,或者說僅僅是沒事找事,打發(fā)一下無聊的時光。但是,這對葉鈞與胡有財來說,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惠。所以,兩人都沒打算將楊凌霄臨走前的告誡當作耳邊風(fēng),只能商量著該怎么防備隨時可能襲來的張明陽這些死忠。
阿牛跟阿輝也很順利的被梁皓接來,據(jù)他們說,機場里并沒有出現(xiàn)可疑之人,倒是因為這次謊報,致使航班延誤。好在,陳國蕓等人已經(jīng)順利登上飛機,這便夠了。
依著本杰明的意思,畢竟現(xiàn)在整座紐約的氣氛都異常緊張,所以就建議葉鈞等人在他的地盤休息一晚,等明天偷偷將他們送往費城,從那里搭飛機回國。
這一夜,極為瘋狂,阿牛跟阿輝的體格非常符合西方人的審美觀,所以不少身材火辣的女郎都試圖挑逗這兩個東方男人。可是,讓這些女郎頗為無語的是,阿牛跟阿輝竟然對她們的魔鬼身段絲毫提不起興趣,倒是對一些身體魁梧的黑人雙目放光,這直接導(dǎo)致一大群女郎嚴重懷疑阿牛跟阿輝的性別取向。
至于梁皓,憑借著一張帥氣的東方面孔,很成功的就被幾個穿著暴露的女郎圍攻,手忙腳亂的模樣沒少朝葉鈞投來可憐兮兮的求救目光,但同樣被一群女郎簇擁著的葉鈞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然無視掉梁皓的求救。
至于胡有財,與本杰明倒是聊得興起,不過話題大多都是圍繞著毒品這種玩意,談天說地或許胡有財不在行,但道上這些事,能吹的,能唬的,一骨碌全用上的話,就連本杰明這類人,都得老實巴交坐著傾聽。
時值凌晨一兩點,喧嘩的氣氛才漸漸回落,瞧著身旁醉得一塌糊涂的三個金發(fā)女郎,露出的半截酥胸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呼吸不斷刺激著葉鈞的眼球。葉鈞敢保證,就算現(xiàn)在摟著這三個金發(fā)女郎玩一場四人游戲,怕是也能水到渠成。
但理智終究戰(zhàn)勝了這近乎瘋狂的欲望,葉鈞艱難的擺脫了這三個金發(fā)女郎的肢體糾纏,然后才悄悄坐在一處相對干凈的階梯上。
這時,手腕忽然傳來一陣顫抖,葉鈞心里一動,頓時閉上眸子。
“指紋識別,啟動!”
“識別成功!”
“瞳孔識別,啟動!”
“識別成功!”
“葉先生,您好,這個月的天賦點數(shù)已經(jīng)成功發(fā)送,請問現(xiàn)在是不是使用天賦點?”
葉鈞理所當然點著頭:“好。”
伴隨著葉鈞一聲令下,九張暗牌陸續(xù)呈現(xiàn)于腦海中,難以揮散。這次葉鈞可沒有任何擔憂,畢竟上次攢下的一百點積分,足夠葉鈞將這些底牌全部看一遍。
“葉先生,您有一百點積分,是否用于偷看?”
葉鈞瞄了眼最左邊的一張暗牌,笑瞇瞇道:“先看這張。”
伴隨著一陣湛藍色的光芒閃爍,只見牌面顯示著三個大字—第六感!
同時,葉鈞腦海里也傳來系統(tǒng)的提示:“葉先生,第六感是‘神’項的被動天賦,功效體現(xiàn)在能讓您擁有異于常人的驚人直覺,每當危險降臨,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并且避開。就算與人對敵,也能達到預(yù)判對手動作的神效!”
這可是好東西!
對于被動天賦,葉鈞認為一直是最有性價比的玩意。當然,這倒不是說類似的主動天賦就是雞肋,只不過擁有冷卻時間,始終沒有被動天賦這么好使。
若是以往,興許葉鈞會將第六感這項天賦壓后,可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在干掉沈彪后,葉鈞就沒少擔心過有朝一日會被張明陽架著阻擊槍偷襲。再者,料敵于先,倘若能正面與張明陽一戰(zhàn),肯定能占據(jù)絕對的優(yōu)勢。
所以,葉鈞想也沒想,就平靜道:“就它了!”
“天賦融合,執(zhí)行!”
系統(tǒng)在腦海中回響著這幾個字眼,同時也是葉鈞意識漸漸陷入朦朧后,唯一聽到的幾個字。
迷迷糊糊中,葉鈞一直感覺到耳膜嗡嗡作響,這與之前的融合多少有著一些分歧。盡管算不上難受,但卻讓人極為煩躁,這就好比一個人本打算睡覺,可總有一兩只蚊子在耳旁轉(zhuǎn)悠,也不咬你,卻能讓你一個晚上都合不攏眼。
當葉鈞漸漸醒轉(zhuǎn),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一張軟綿綿的沙發(fā)上,身上還披著一條毛毯。
本能的先是掀開毛毯的一角,然后伸出手摸了摸褲襠,感覺到拉鏈還合著,暗暗松了口氣。
因為光線比較昏暗,所以葉鈞只能摸著黑,找到開關(guān)后,才打開燈。可入眼的場景,卻讓葉鈞傻了。
只見兩個渾身赤裸著的金發(fā)女郎正死死摟在一起酣睡,嘴角隱隱還殘留著些許唾液的痕跡,看樣子,這兩個女郎還有著出柜的思維取向。強忍住撲上去大干一場的沖動,葉鈞暗暗咽了口唾液,這才目不斜視,關(guān)上燈,之后走出這間充滿迷情韻味的房間。
看了看表,發(fā)現(xiàn)才正值黎明破曉之際,葉鈞自顧自尋了個地方坐下,這才閉上眸子,細細體會著新天賦的神奇。
凝神靜氣,葉鈞隱隱意識到四周的空氣流動,竟然隨著自己的呼吸而產(chǎn)生著微妙的變化,這看似玄妙的感覺,實際上葉鈞并不陌生!因為上輩子經(jīng)過系統(tǒng)改造過的身體架構(gòu),這種感覺就是神經(jīng)與外界高度契合而產(chǎn)生的預(yù)判!
因為早已有著一定的經(jīng)驗,所以第六感這項天賦,葉鈞極為容易就能夠上手。但這僅僅是料敵于先這個層面,想要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的降臨,這需要一定的人為條件,光靠自身感悟,肯定不行。
隱約中,葉鈞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本能的望向一道黑不見底的通道口,足足過了好半晌,才瞧見阿牛正打著哈哈緩緩走來。
見葉鈞直愣愣盯著自己,阿牛呆了一會,然后神經(jīng)兮兮往后瞄,在確定身后并沒有任何異常后,不由驚訝道:“葉少,你知道我會從這走出來?”
也難怪阿牛會如此驚訝,畢竟這四周都或多或少躺著一大群醉得不醒人事的黑人,為了避免吵醒對方,阿牛故意放緩腳步,頗有一番踏雪無痕的韻味,自認就算出現(xiàn)在這,也不可能這么快就驚動葉鈞。再者,瞧著葉鈞的眼神,更像是早就猜到會有人從這地方冒出來,這如何不讓阿牛驚訝?
葉鈞只是笑了笑:“沒有,剛才只是四處打量而已,倒是你出來后,把我嚇了一跳。”
阿牛也不多想,抿抿嘴,笑道:“這群黑鬼酒量真是不錯,跟他們喝了兩箱,我現(xiàn)在頭還疼著。這不,喝得多了,這尿就憋不住,到現(xiàn)在都還沒踏踏實實合過眼。”
葉鈞也不理會阿牛的抱怨,平靜道:“也別睡了,待會咱們就要前往費城。趁著天還沒亮離開,起碼也能掩人耳目。”
阿牛點點頭,忽然,疑惑道:“對了,那個老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