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聽說,僱傭軍或者殺手這種行當(dāng),能存下錢的沒有幾個,因爲(wèi)最後沒有多少人可以善終或者某個時刻金盆洗手,往往離開這片血雨江湖的出路就是一個死字。當(dāng)然,例外的人不是沒有,可惜一般以爲(wèi)自己是例外的人,都跟例外相隔很遠(yuǎn)。
所以,這些提著腦袋去賺錢的大俠,身上一般不會有太多錢,賺到錢後就會花出去,只不過方法不同,有的是滿足個人的紙醉金迷,賭大錢玩漂亮女人喝好酒;也有人爲(wèi)填補(bǔ)灰白的精神世界去做一些善事,給孤兒院或者貧困家庭之類的捐一點(diǎn)錢,買一個心安理得,這種人一般都是信上帝那位老人家。
鄧志明無疑是第一種,如果他有一百萬,留在身上滿足日常所需的絕對不會超過十萬,剩下的九十萬會在很快的時間裡花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阮元慶曾勸過自己的小弟娶妻成家,鄧志明笑著拒絕了,說仇人太多,真出了事反而會連累全家,再說了,他本來就是一個孤兒,這輩子肯定沒法活到老,一個人無牽無掛也是好事。當(dāng)時不好說太多的阮元慶也只有暫時將此事放下。
雖然,鄧志明沒成家的打算,但是,這位南越退役軍人對花天酒地還是非常有興趣的,用他的格言來說,這輩子在死之前,一定要使勁的日,瀟灑的耍。所以,其貌不揚(yáng)的鄧志明,纔跟在李安身邊沒幾天,就把巨龍之巢樓上的某家公司的一名女職員拐到手了,具體過程,李安不清楚,也沒有問,反正下午離開巨龍之巢時,李安看到這貨正在喝著雞湯,看桌子的雞骨頭,還他孃的是烏骨雞,顯然是樓上那位女職員給鄧志明的。
李安有些無語,我勒個大擦,到底悶騷到了什麼境界?
咳嗽了一下,鄧志明非常利落的把保溫桶蓋好,正好可以當(dāng)成晚上的宵夜,反正巨龍之巢有爐竈。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隨後走到李安的身邊等待命令,老實(shí)巴交的樣子,多人畜無害啊。
李安報了一個地名,不是晚上和趙大市長吃飯順便談?wù)勌岣啉P雛市GDP的地方,現(xiàn)在離約定時間還有一段時間,要先去九五投資找胖子,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會帶上胖子,算是真正意義上把胖子介紹給趙方斌。鄧志明一個點(diǎn)頭動作都懶得做,就快腳走出去開車,李安不急不緩地跟出去。
剛走出到樓下,讓恐怖分子都會頭疼的防爆越
野車已經(jīng)停在了臺階處,而李安卻停下了腳步,因爲(wèi)一個他很不想看到的女俠已經(jīng)堵住了去路,正是大蘿莉包瑾瑜,脖子上依舊掛著很眨眼的彈弓和裝了十幾顆玻璃彈珠的袋子。
包瑾瑜還是很聽老校長的話,沒有跑到公司裡去搗亂,而是估摸著時間來巨龍之巢,坐在臺階上等某人出現(xiàn)。
看著包瑾瑜仰起頭瞪著自己,李安同學(xué)就蛋疼了,下午時,徒弟黃丹青像被閹割了一般回到公司,整個下午都表現(xiàn)得精神萎靡,實(shí)在很難想像大蘿莉到底怎麼折磨了黃丹青。
“我已經(jīng)約了鳳怡姐姐,現(xiàn)在跟我去道歉。”大蘿莉分腿叉腰而立,女漢子氣息爆棚,一副不許拒絕的樣子。
李安同學(xué)真的很想把包瑾瑜抱起來按在大腿上揍屁股,我日啊,還有沒有王法了?秦明月那婆娘都還能講講道理,你個大蘿莉就沒有半點(diǎn)王法了?真當(dāng)自己屬螃蟹???
不想跟包瑾瑜有什麼糾纏,李安使出了拖字訣,道歉什麼的,他絕對不會去,當(dāng)然,他也不會說出下次再去之類的,那是給蠻橫不講理的大蘿莉留下把柄,道:“我現(xiàn)在有急事?!?
包瑾瑜大聲道:“不行!我纔不管你什麼事呢,我已經(jīng)約了鳳怡姐姐,天塌了你都得跟我走,正好,你的車開出來了,趕緊跟我走,鳳怡姐姐等著呢。”
“我沒時間陪你鬧?!币姶筇}莉不依不饒,李安也不再給好臉色,否則包瑾瑜不僅要開染坊,還要開連鎖店。
包瑾瑜一愣,跟著怒目相視,直接取下了脖子上的彈弓,“實(shí)彈上膛”對準(zhǔn)了李安,冷聲道:“你可是答應(yīng)了的,難道現(xiàn)在要反悔?”
李安絲毫不懼,上一世,李安被槍頂著腦袋幾次,都面不改色,何況現(xiàn)在一個蘿莉的彈弓。沒有回答包瑾瑜的問題,李安有些厭惡得看著包瑾瑜,徐徐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討厭?如果沒有,我可以告訴你,你非常讓人討厭?!?
“什麼!你自找的!”說著,包瑾瑜就用力拉開彈弓,然後一枚彈珠對準(zhǔn)李安的腦袋飛去,而李安在蘿莉拉彈弓時,就做出了閃避動作,彈珠啪的打在牆上,反彈出老遠(yuǎn)才噠噠的落地,可見蘿莉是下了狠手的。
跟著,包瑾瑜又要拿出彈珠,李安一步走上前,單手捏住包瑾瑜拿著彈弓的手,然後稍微用力,包瑾瑜再怎麼女漢子
,也只是性格上,在實(shí)力上,別說女俠,女漢子這個境界都差一大截。
包瑾瑜掙扎了一會兒,見掙脫不開,直接將左手裡的彈珠扔向李安,李安偏頭躲過。
包瑾瑜第二擊沒得手,準(zhǔn)備用左手和雙腳對李安踢打,但是李安怎麼可能讓她得逞,擋了大蘿莉左手攻擊一次後,大蘿莉才準(zhǔn)備起腳,李安就迅速往前一站,雙腳踩住了大蘿莉的腳背,續(xù)而又捏住了大蘿莉的左手。
從沒被人如此對待過的包瑾瑜掙扎了一會兒後,大聲吼道:“放開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李安眼神冰冷,憐香惜玉這個詞語,他不會用在所有女人身上,既然包瑾瑜橫行霸道慣了,他不介意讓包瑾瑜知道,橫衝直撞容易碰壁的,厭惡的神情愈加濃烈,道:“你應(yīng)該沒有什麼真正的朋友,即便你在那個特殊的環(huán)境里長大,或者,你覺得你不需要朋友,因爲(wèi)跟你在一個環(huán)境里長大的同齡人都怕你,但是,他們真的怕你嗎?不,他們是怕給你了保護(hù)的人?!?
“要你管!放開我!否則我要你好看!”包瑾瑜瞪著眼睛說道。
李安冷笑一聲,戲謔道:“你小時候有沒有害怕過黑夜?也許現(xiàn)在都有吧?你有沒有羨慕過別的小孩可以牽著媽媽的手歡笑呢?應(yīng)該沒有,因爲(wèi)你的字典裡,羨慕兩個詞已經(jīng)變成嫉妒,所以你會找各種理由去找他們麻煩,抱歉,我說錯了,應(yīng)該是你的孤獨(dú)感,迫使你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可是你表達(dá)的方式錯了,反而讓他們疏遠(yuǎn)你,厭惡你,於是,你越來越孤獨(dú),也慢慢感覺不到孤獨(dú),卻會在某個時刻害怕孤獨(dú),是在雷雨的黑夜裡?還是突然從夢裡驚喜的時候?”
包瑾瑜心中一慌,然後突然覺得很委屈,眼淚止不住的涌上眼眶,再劃過臉蛋,然後,她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或者是李安減少了力氣,她竟然掙脫了控制,跟著,她就要甩李安一個巴掌,只是再次被輕鬆擋住。
隨之,面對李安冰冷的眼神,包瑾瑜猛然轉(zhuǎn)身逃離,她想哭,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
李安沒有一絲憐憫,走到車上後,喉嚨裡淡淡冒出出發(fā)二字。
某個小巷子裡,一個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女孩,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大聲痛哭,一邊哭一邊自言自語說道。
“爸,你騙我,鳳雛市一點(diǎn)兒都不好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