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救我?”見鬆劍一尺將狂殺的九環(huán)屠魔大刀磕歪,那金翅大鵬卻是沒有絲毫感恩之意,扭頭怒然道。
“沒什麼!”鬆劍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道:“也就是覺得好玩兒而已。”
“鬆劍兄弟,你真的決定了?”在鬆劍身前,秦聖卻是微笑著問道。
“秦大哥,這小子就交給我吧。”鬆劍拱了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哥哥我也不好多言。”秦聖點了點頭,道:“不過,如果這小子膽敢有什麼小動作,兄弟你只管一尺轟殺了便是。其他的事情,哥哥我自會去與閻君言明。”
“如此,便多謝秦大哥了!”鬆劍微笑著拱手道:“今日我等兄弟幾個多有打擾,還望秦大哥勿怪。明日一早,還請秦大哥讓我等兄弟通過傳送陣。”
“此事容易!”秦聖拍了拍鬆劍的肩頭,然後緩緩轉(zhuǎn)過身去,走到方桌之後,將桌上一杯美酒端在手中,右手微微一仰,接著道:“今日我們兩兄弟便不醉不歸!來,幹!”
“幹!”鬆劍也將白玉酒杯端在手中道。
是夜無話。
翌日,鬆劍等人便在一個鬼差的帶領(lǐng)之下,來到了那傳送陣前。
“我們走!”鬆劍扭頭看了看威仔等幾個兄弟,朗聲道。
聞言之下,威仔等人也不再遲疑,隨著鬆劍的腳步,踏入那傳送陣之中。而那金翅大鵬,則是被狂殺反扭著雙手,硬生生拖上傳送陣臺之上。在一道光華閃過之後,鬆劍等人的身影便是出現(xiàn)了孽鏡地獄之中。
孽鏡地獄,十八層地獄的第四層,由十殿閻王之一的楚江王坐陣。相傳,凡是生前犯罪逃逸,死後不懺悔之人,均會被打入孽鏡地獄之中服刑千年。千年,那可不是一個短日子。就算對於鬼魂來講,他們的生命可以說是無窮無盡。但是在這孽鏡地獄之中的苦處,就算是比之刺皮地獄也不遑多讓。
鬆劍伸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放眼遠眺。只見這孽鏡地獄也不知是如何形成,竟然與前三層地獄大爲不同。整個孽鏡之中,聳立著數(shù)之不盡的萬仞高峰。而這些高峰非金非玉,光滑的峰壁如同鏡面一般,倒映著那灰敗至極的蒼穹。
片刻之後,鬆劍的目光終於掃落在了身前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之上。只見這座山峰光滑如鏡,峰壁之上倒垂著一條條足足兒臂粗細的玄鐵鏈。而在一條玄鐵鏈之上,正捆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鬼魂。
那鬼魂蛇首人身,也不知他生前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不過,此刻在那蛇首鬼魂的雙眼之中,充滿著極端的恐懼。
“不要!”那鬼魂歇斯底里地殘叫著:“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該死的東西,小爺我看上你的女兒,那是你的福氣!”片刻之後,那鬼魂卻是面色一改,惡狠狠地道:“再給小爺囉嗦,可就別怪小爺我心狠手辣了!”
“給我殺了他!”
“不要!閻君大人,小的知道錯了!”
“不要……不要……”
那蛇首鬼魂口中喃喃地不停說著,而在他身後的峰壁之上,一道道虛影頻頻閃爍著。而鬆劍等人分明看到,那峰壁上的虛影之中,時而有著劍影閃過,將一顆頭顱挑上半空;時而卻是畫面一轉(zhuǎn),閻羅王與崔判官等人的身影正正襟而坐;可轉(zhuǎn)瞬之間,畫面之上又出現(xiàn)了一口足足數(shù)十丈方圓的大鍋,大鍋之中正滾動著滿滿一鍋熱油……
“好可怕的地方!”無缺不由得吐了吐舌頭。此時,衆(zhòng)人均是已經(jīng)明白,在他們眼前的這些萬仞山峰之上,正浮現(xiàn)著每一個被罰鬼魂生前所犯下的孽債,以及他們進入地獄之後,所受到的可怕懲罰。
“好一個孽鏡地獄!”鬆劍也不由得暗歎了一聲。在他生前的世界之中,便是有著不少人,他們犯下了不少罪孽,但是被有受有應(yīng)用的懲罰。對於這些垃圾,鬆劍可是沒有絲毫憐憫。不過,好在還有十八層地獄,還有這孽鏡地獄。
細細打量了片刻,鬆劍便也收拾心情,扭頭看了看威仔等幾個兄弟,道:“我們初來此地,還需要多多小心。地獄可不是那般好闖的,我希望你們都能夠記得,我們可是拜過把子的。”
“老大,你就放心吧!”逍遙咧嘴一笑道。
“可是老大,這個傢伙怎麼處理?”狂殺將那金翅大鵬推到鬆劍身前道。
鬆劍微微一笑,道:“既然大鵬兄弟已經(jīng)在我們隊伍之中,那便也是我們的兄弟。”
話音一落之間,只見鬆劍右手一翻,一個玉瓶便是顯露而出。右手輕輕一揚,將那玉瓶丟在金翅大鵬手中,鬆劍這才道:“先前你在刺皮地獄之中受罰,靈魂損傷嚴重。這玉瓶之中有一粒萬年思塵丹,你先服下。”
“老大不可!”威仔見鬆劍將萬年思塵丹丟到金翅大鵬手中,不由得驚聲道:“這可是最後一粒萬年思塵丹,你還要留給嫂子的。”
鬆劍微微一笑,看了看身旁這幾個一臉驚訝的兄弟,道:“這萬年思塵丹雖然貴重,但是大鵬兄弟現(xiàn)在也算是自己人。眼下,這粒萬年思塵丹也只有交給他,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
“可是大嫂怎麼辦?”豬三哼哼了兩聲道。
“不用擔(dān)心!”鬆劍頓了頓,道:“既然有別人能煉製出這萬年思塵丹,難道我們就不能煉製出來嗎?”
“可是……”威仔顯然還不肯罷休。
“別說了。大鵬兄弟,你先煉化了這丹藥。看樣子這孽鏡地獄並不太平,你必須儘快恢復(fù)實力,這樣纔能有自保之力。”鬆劍打斷了威仔的話,扭著看著金翅大鵬道。
“你真的要把這萬年思塵丹給我?”金翅大鵬目閃爍著道。
“我說過,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是兄弟了。這丹藥雖然珍貴,可是對於我來說,兄弟纔是最重要的。”鬆劍微笑著道。
“多謝!”金翅大鵬拱了拱手,便也不再遲疑,將萬年思塵丹丟入口中之後,立即盤腿坐下,開始煉化起來。
“好了。”鬆劍看了看那正兀自煉化萬年思塵丹的金翅大鵬,這才道:“我們也趁這點時間儘快調(diào)整狀態(tài)。畢竟,我們對這孽鏡地獄人生地不熟。”
說罷,鬆劍便也盤腿坐下,從懷中掏出秦廣王送於自己的玉簡。一縷神識緩緩滲入玉簡之中,只一瞬之間,只見那玉簡便是“嗖”地一聲飛竄而出,穩(wěn)穩(wěn)地停在鬆劍等人的頭頂之上。
“嘶嘶……”隨著玉簡竄出,道道光華便是從玉簡之中倒垂而下,在鬆劍等人的腳下印刻了一個丈餘方圓的陣法來。這陣法,正是玉簡之中聚靈法陣。
聚靈法陣一經(jīng)顯現(xiàn),只見在鬆劍等人的周遭,一絲絲靈魂力量如同狂風(fēng)驟雨一般蜂涌而至。而此刻,在鬆劍等幾人身軀之內(nèi),一個飛速旋轉(zhuǎn)著的黑洞爆發(fā)出一股股巨大的吸扯之力,將那一絲絲靈魂力量吸入他們的身體。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鬆劍等人腳下的聚靈法陣一個閃爍,便是消失而去。而正此時,鬆劍等人也緩緩睜開雙眼。
“好變態(tài)的陣法!”鬆劍扭頭看了看四周,心頭暗驚著道。只見此刻,在鬆劍等人四周,足足千丈範圍之內(nèi),原來灰敗的空間竟然變得澄明起來。顯然,只區(qū)區(qū)一個時辰,在千丈之內(nèi)的靈魂力量均是被那聚靈法陣吸扯而入,然後被鬆劍等人煉化而去。
又過了半盞茶的功夫,那金翅大鵬雙眼也緩緩睜開。只見他張口吐出一口濁氣,站起身來,朝著鬆劍便是拜了下去,道:“多謝鬆將賜藥!”
“好!”鬆劍微笑著拍了拍金翅大鵬的胸膛,道:“既然都是兄弟,便無需如此多禮。”
“我觀你形貌,與逍遙、無缺兩位兄弟年歲也差不多,如此你便做老七吧。”鬆劍接著道。
“多謝大哥!”金翅大鵬聞言,便又拜了下去,然後朝著威仔等人拱了拱手,道:“小弟見過諸位哥哥!”
“這麼說,你現(xiàn)在就是我們的老七了?”無缺仔細打量著金翅大鵬,旋即“哈哈”大笑了兩聲,道:“真是老天開眼呀!我無缺現(xiàn)在也當哥了!”
“丫的!你小子欠揍是不是?就算他現(xiàn)在是老七,你也還是我逍遙的小弟。”逍遙擂了無缺一拳道。
“不過,我說七弟呀,你總有個名號吧?也不能老讓我們叫你老七不是?”逍遙一本正經(jīng)地道。
“五哥,我叫天鵬。”金翅大鵬不好意思地道。
“天鵬,這名字還不錯!不過比逍遙還是差了一些!”
“老五,你不吹牛會死呀!”
“不過話說回來,老七你到底怎麼得罪了閻羅王,竟然讓你歷經(jīng)十八層地獄的苦痛?”鬆劍看著天鵬,不解地道。
聽鬆劍如此一問,天鵬的雙眼之中顯露出一絲掙扎之色,但片刻之後,便也恢復(fù)如常,只見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遙望著西方,緩緩地道出了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
原來,這天鵬的身份並不簡單。按他自己的話說,他應(yīng)該表是佛派首領(lǐng)如來佛祖的表弟。且說,在如來佛祖成佛之時,被一隻孔雀一口吞入腹中。而後,如來佛祖破腹而出,本想將那孔雀一掌轟殺,但不知是什麼原因,卻沒有下手,反而封了它作孔雀大明王菩薩,更是以生母事之。
卻說那孔雀大明王菩薩也不是凡鳥,她還有一胞弟金翅大鵬鳥。如果要算起來,那金翅大鵬鳥應(yīng)該還是如來的孃舅。而這天鵬,正是那金翅大鵬鳥的兒子,故而也算是如來佛祖的表弟。
不過,就在三千年之前,如來因一件小事將天鵬一家盡數(shù)斬殺。滅了金翅大鵬鳥的神魂,只是交他的兒子,也就是天鵬放逐到地獄之中,並讓他歷經(jīng)十八層地獄之苦。
“老七,原來你還有此等的身事!”逍遙感嘆著道。
“依我看,那如來也不是什麼好貨!對待自己的至親,也能下如此毒手!”狂殺一臉怒意地道。
“老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敢亂說!”威仔扭頭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兄弟七人之外,並不他人存在,這才輕聲道。
“怕他個什麼鳥!”狂殺將手中九環(huán)屠魔大刀往地上一頓,道:“不管是誰,要欺負老子的兄弟,就是不行!”
“四哥,別說了。此處雖是地獄之中,便是據(jù)我所知,如來的勢力也已經(jīng)深入其中了。我們說話還需得小心爲上。”天鵬一臉感激地提醒道。
“老七,哥哥自然知道。不過,你的仇,哥哥也不會袖手旁觀的!他做他的佛祖,我們七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待我們成聖之日,便是找如來理論之時!”
“成聖?七兄弟!地獄七聖這個名字還真是不錯的呢!”逍遙“卟”地一聲合上手中的逍遙扇,搖頭晃腦的道。
“去死!就你小子那模樣,也想成聖?”威仔一拳轟在逍遙的胸膛之上,道:“不過,我到是覺得擎天大聖這個名字還是挺適合我的。”
“切!”威仔話音一落,逍遙等人便是一臉地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