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一點(diǎn)。
夢露咖啡廳。
林川坐在舒服的座椅上面,整個神色顯得很不樂意。
他的正對面坐著兩位美女,一位是黃安琪,另一位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蕭暄。
蕭暄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林川的初中同學(xué)了。
不過兩人幾乎沒有過太多交流。
蕭暄是眾星捧月的富家千金,而林川不過是窮人家的一個普通小子。
蕭暄極少會注意林川。
為數(shù)不多的交流發(fā)生在初中二年級。
那會還是九十年代,俄羅斯方塊之類的游戲機(jī)風(fēng)靡全國,她家境好,有這東西,還帶到了學(xué)校裝比,上課時間悄悄在玩。
本來游戲聲音是關(guān)閉的,她按錯了,把聲音打了開來。
寂靜的課室,一陣刺耳。
班主任回過頭之前,她挑近的,把游戲機(jī)往林川的抽屜一甩。
同時,站起身大聲向老師報告,林川在玩游戲。
私下還小聲警告林川,敢亂說話,她會讓林川變成整個班級的公敵。
因?yàn)檫@件事,林川受到很嚴(yán)厲的處罰。
蕭暄沒有一句道歉話,反而侮辱林川,甩給林川十塊錢,鄙夷的說道:“給本小姐背黑鍋是你的福分,這錢,便宜你了。”
后來,蕭暄轉(zhuǎn)學(xué)了。
而林川,最終還是變成了公敵,受了不少白眼和折騰。
原因是蕭暄離開前還黑了他一下,說是他打了小報告,學(xué)校處罰了她,所以她才不得不轉(zhuǎn)學(xué),這純屬胡說八道,無中生有。
林川挺恨她的,華麗的外表,藏著一顆毒如蛇蝎的心腸,這就是的渣女。
世事奇妙啊,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兩人居然在這里重遇了。
當(dāng)然蕭暄并沒有認(rèn)出林川來,生平戲耍的人多了去了,哪能記得被自己戲耍過的一個小人物。
而林川,卻是一眼認(rèn)出了她。
黃安琪居然讓他幫這女人出謀劃策,挽救她的工廠,他樂意才怪了。
說起她面臨的危難,以林川所見,恐怕也是她人品不好的結(jié)果。
近來她爹百年歸老了,家里分家產(chǎn),人人都分到了好東西,就她分到了一家滿是坑的服裝廠。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啊!
表面看,廠子的規(guī)模還可以,有好幾百員工,占地非常可觀,足足有上千畝。
但是,以效益論的話,還不如一家?guī)资降谋憷辍?
這就是一家虧本貨,每月不虧點(diǎn)錢,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而虧本的原因,是生產(chǎn)線太老,升級,廠里沒錢,不升級更沒錢,完全陷入死循環(huán)了。
其實(shí)對林川而言,只要花點(diǎn)時間好好想想,她的事情完全不難解決。
只是,林川內(nèi)心真的一萬個不樂意,他是樂于助人,但是,并不包括仇人。
“有點(diǎn)正事沒事?”黃安琪氣憤的拿腳在桌子底下戳了一下林川,這家伙一聲不吭,讓她很是尷尬。
“我在想蕭小姐的事。”林川嘴里回應(yīng),心里在想,自己隨便敷衍一下把這事混過去算了。
“有主意了沒有?”
“難辦。”
“你可是林神仙。”
神仙?蕭暄眼中閃過了一絲輕蔑。
“林先生,沒關(guān)系的,我咨詢過很多大老板,他們都說沒主意。”
林川聽出來了,這女人壓根就瞧不上他。
自正好,他也懶得搭話了。
“安琪,很晚了,我先走了。”蕭暄,立馬從座位起來,徑直走人。
“蕭暄,你等等。”黃安琪追上去拉住她,“說好的相互幫忙,你不管我了?”
“安琪,我懷疑你利用我,哪有什么相互幫忙,他都幫不了我。”蕭暄的言下之意是,她自己沒有得到幫助,她也沒必要給黃安琪提供幫助了。
黃安琪聽出來了,心里閃過了一絲難受,卻不肯放棄:“蕭暄你先別著急,我這位真的朋友很厲害的,你給他點(diǎn)時間想想。”
“安琪,得了吧,看他年紀(jì)和我們差不多,能厲害到什么程度去?”
“你,看沒看新聞?”
“什么新聞?沒空看,算了不說了,我走了。”
“他……”
“安琪你聽我說,他一直盯著我的胸口看,這人心術(shù)不正,我不知道你讓我?guī)湍愎嘧硭闶窃趺聪氲模牵鳛槔贤瑢W(xué),我建議你少近他一些,別吃虧在他身上了。”
黃安琪聽傻了。
自己找林川來幫她才是主要的,讓千杯不醉的她幫忙灌醉林川,只是順帶。
她居然會這樣說話?這不只是看不起人,都已經(jīng)去到人格侮辱的范疇了。
而且林川也沒盯著她的胸口看,林川壓根不是這么失禮的人。
黃安琪瞬間不想搭理她了,拉住她臂膀的手,飛快放開。
“蕭小姐,你等一下。”
黃安琪放開手讓蕭暄走,林川卻突然來了一句。
她們之間的對話,林川聽見了。
十年前,面對她的羞辱,林川沒有反擊,年紀(jì)小,性格乖,這是因素之一。
另外的因素是,身處的位置不對等。
窮人家的孩子,怎么玩得過富人家千金?
現(xiàn)在這富家千金都已經(jīng)是不如雞的落魄鳳凰了,居然還這么傲嬌,這么不可一世。
真是丑陋。
此時林川再不反擊,心里的關(guān)卡實(shí)在是不太能過去。
“怎么滴?”蕭暄皺著眉,回過頭問道。
“我有辦法救你的工廠。”
“呵呵,是嗎?你說說看。”
嘴里讓林川說,可是蕭暄卻壓根沒有耐心去聽的模樣。
她這副表現(xiàn)更讓林川堅(jiān)定了自己的想法。
必須讓她知道,她過去和現(xiàn)在都看不起的他,實(shí)際上是她難以企及的神。
搜腸刮肚一番,把未來服裝市場的流行元素做了歸納,把未來的商業(yè)模式,銷售模式也總結(jié)了一下。
女人,女裝,剁手族。
電商。
直播帶貨。
物流鏈。
腦子里面一個個念頭閃過,林川飛快的說道:“蕭小姐,你的富利服裝廠,這名字很難聽,現(xiàn)在不是十多二十年前了,那會兒只求穿暖。
而現(xiàn)在,時代進(jìn)步了,要求穿的體面,就算你的服裝做得多漂亮,別人一問牌子,富利,怎么聽怎么失禮。
你看別人家的牌子,謳歌,美特斯,嬌美,帝花秀,聽著就很高端。”
蕭暄極意外的看著林川。
這家伙看來并非一無是處啊!
不過,說的這些也都是皮毛而已,沒有多少實(shí)際作用,單純這樣,可救不了工廠。
“就這些了嗎?”蕭暄依然是輕蔑而傲慢的態(tài)度。
“當(dāng)然不只是這些,這只是最不重要的。”
“呵呵,這話說的,不是我看死你,你也就懂這些了,裝什么裝,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