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炎凌宇一定賴著不肯下車,又或者是再冷冰冰地教訓她一頓!
可令段青茗大跌眼鏡的是,她的‘交’換條件乍一說出,那位向來不可一世的“爺”,只沉下臉來,冷冷地哼了一聲,便利落地躍下馬車,不知所蹤了!
初時,段青茗還在患得患失的恐懼當中,怕那位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爾反爾,再捲土重來。直到馬車進入城‘門’之後,她才稍微放下心來——看來,那位爺,真的被她‘激’怒了,下決心,要劃清界限了!
終於擺脫了了炎凌宇,段青茗終於都長出了一口氣。從此以後,終於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提防這位爺?shù)陌邓悖约暗箅y了!
馬車踏著初雪,越過城‘門’,最後,徑直朝段府走去!當繁華的街市,在段青茗的面前,再一次展開時,她不由地撫了撫額頭——閒散的日子,猶如馬車上的看到的風景一般,過了,就結(jié)束了,她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一切了!
段青茗回到院子裡,先將帶回來的禮物分發(fā)各院,馬不停蹄地先換了一身衣裳。然後,就去啓程,給段正請安!
眼下的這個時辰,晚飯時間未到,段正應該正在書房裡,處理他的事情吧!
段青茗也聽說了,由於大雪封山,邊境的情況又發(fā)生了新的變化,所以,戰(zhàn)事後移。段青茗記得,前世的時候,段正是九月初九的時候,準時出征的,三看方回,今生,可能因爲她重生了一回,所以,也發(fā)生了蝴蝶效應,有些事,已經(jīng)跟著改變了!
不過不要緊,既然段正還在,她便有更多的時間,讓他看清劉蓉的真面目,更讓他知道,段青茗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眼下的段正,便日日上朝,有時,也和帝王討論一下邊關的形勢,有時,又去較場練兵,這日子,倒是過得既充實又悠閒,羨煞旁人!
當段青茗推開段正的書房的‘門’口的時候,一陣清幽的冰雪氣息,隨著她的身影悠然而入。屋子裡沒有點燈,只有炭爐的炎光,靜靜地吞吐著,照得滿屋子的書香氣息,更濃了些!
段正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正對著案幾上的東西,正陷入了某種深思之中!因爲太過用神的緣故,竟然連段青茗進來了,都沒有察覺。
大大的炭爐,釋放著熱量,乍一走進屋裡,就有一種步入‘春’天的溫暖感覺。
段青茗活動了一下凍得微微發(fā)麻的指尖,走上前去,微微地福了福身,清脆地喚了聲:
“‘女’兒向爹爹請安!”
段正這才恍然擡起頭來,看到段青茗,微微一笑:
“茗兒回來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可有凍壞身子?”
段青茗笑了一下:
“不敢勞爹爹牽掛,‘女’兒很好……”
頓了頓,段青茗又笑道:
“茗兒因爲掛念爹爹,所以,剛剛進‘門’,就和爹爹請安來了!”
段正一聽,笑道:
“這茗兒的口,倒是越來越甜了,有事沒事的,就知道來爹爹這裡,猛灌‘迷’湯!”
段青茗嬌笑道:
“誰叫茗兒有一個英明神武,舉世無雙的好爹爹呢,茗兒可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啊!”
稍微淡弱的光線下,段青茗‘玉’雪臉龐,笑容嬌憨,尤其是她那一張酷似夫人丁柔的清秀面龐,更令段正在一瞬之間,想到了許多往事。只可惜,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唯珍惜夫人留給他的一兒一‘女’,這點骨血了!
段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說道:
“茗兒回來了就好,再過幾天,就是你的芒壽了,到時,爹爹一定要宴朋請友,好好熱鬧一番!”
段青茗一聽,立即欣喜地說道:
“一切全憑爹爹作主!”
畢竟年紀還小,再者,無論前世還是今生,段青茗還真的沒有辦過一場象樣的芒壽,此時聽得段正說了,欣喜之‘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
說完,移步來到段正的身後,輕輕地幫他的捏著肩膀,柔聲問道:
“爹爹,可有什麼爲難之事麼?”
段正在段青茗有技巧的‘揉’捏之下,長期勞損的筋骨,頓時舒服極了。聽到段青茗問,他本來想說大人家的事,小孩子懂什麼,可是,想起段青茗最近表現(xiàn)出來的才智,段正突發(fā)奇想,說不定,段青茗還真的有些出人意料的設想呢!
段正睜開眼睛,攤開了擺在桌上的聖旨,指了指:
“茗兒,幫爹爹看看,看有些什麼好的想法!”
段青茗清脆地應了一聲:
“是!”
說著,便移步來到書桌前,將那份聖旨認真地看了一遍!
原來,這是一道關於修一座行宮的旨令。原本,太后曾夢到有鳳棲於鳳鳴山中,醒來之後,求高人占卜,原來這鳳鳴山乃是福地,若能建一座行宮的話,
皇帝歷來孝順,所以,將此事,‘交’由五部審查,可五部之中,無論別人說建,還是不建,都不合皇帝的意,這傳來傳去的,竟然傳到了當今刑部尚書的手裡!
刑部尚書是段正的好友。他自問沒有能力能得到皇帝的滿意,乾脆的,來了個稱病不上朝。完了,還推薦了他的好友段正,這不,皇帝直接的,就命段正暫代刑部尚書一職,把這差使給辦了!
段青茗隱約記得,周太后極是強悍,多年來,一直把持皇宮,‘逼’死了一位皇后,然後,又立了一位周皇后。雖然,表面上,皇帝對太后極是尊重,可是,兩人不合的消息,卻一直傳聞在外!
眼下,皇帝借行宮如此推託,除了體恤百姓,其實也是想讓周太后嘗一下受挫的滋味吧?可惜的是,朝中羣臣,要麼是看透了皇帝的意圖,要麼,就是周氏一黨的人,到頭來,竟然沒有人敢真正接這差使了!
看罷,段青茗不由地搖頭——這原本是土建的事情,是工部的事情,可現(xiàn)在倒好,只因爲工部尚書之位懸空,所以,此事鬧到了刑部,周太后和皇帝的關係,也由此可見一斑了!
段青茗想了想,微微一笑道:
“父親大人,您有沒有想過,這行宮建與不建,並不是哪一部負責的事情,而是皇帝心裡所想?他究竟支持,抑或是不支持?”
段正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天意不可猜測……”
想了想,段正又補充道:
“不過,在爲父的看來,陛下應該是不支持的罷……要知道,最近幾年,雖然國內(nèi)安泰,可是,邊關幾番征戰(zhàn),國庫雖不至於吃緊,可是,卻也不能任意揮霍,再者,皇上崇尚節(jié)儉,太后所規(guī)劃的行宮規(guī)格又太過宏大,所以,陛下應該是持反對態(tài)度的!”
想到這裡,段正又蹙起了眉,有些奇怪地說道:
“當日,這旨意直接下達五部,因爲工部尚書懸空,又因爲需要五部共同協(xié)調(diào),所以,陛下就下旨,‘交’由五部共同解決!吏部尚書周偉,是周太后的侄子,當下就表示擁護,陛下聽了,似不高興,兵部尚書劉壁見風使舵,立馬上書,說是此工程費用龐大,勞民傷財,表示反對,可惜的是,他這話才一出,就被陛下訓斥了一頓,說什麼有違天命,更違太后慈和祈福之意,當下,就被罰了兩個月的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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