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張老漢聽著沐惜悅說能將憐兒救出來,臉上神情明顯的變了,看著沐惜悅不像是說笑的樣子,臉上神情變化,似乎看到希望一般。
“你若是相信我,那便依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憐兒完完整整的回到家里,并且以后那些人也不會再來騷擾你們?!?
沐惜悅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沉靜和與生俱來的威厲,臉上似乎帶著幾分強硬,逼迫著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小姐若是能將憐兒救回來,我這條老命給你都可以!”
說話之間,張老漢唇角咧了咧,勉強坐起來朝著沐惜悅磕起頭來。
沐惜悅看著,倒也不攔著,看著張老漢神稍稍平復一些,剛才的話又重復問出口:“你得的是什么病?”
“是積勞成疾,身子虧損,大夫開藥說讓用藥補養!”張老漢這次緊忙回答,一邊說著,不由得嘆一口氣。
這病是富貴人才能得的起的,補養的藥都是名貴藥材,像他們這樣的貧苦人,哪里養得起?只是張老漢一開始不甘心,還想著治好了病再賺錢,卻沒有想到,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連自己的女兒都卷了進去。
看著張老漢臉上懊悔的神情,沐惜悅眼神微動,神情變化幾分,伸手搭在了張老漢的手腕上。
之前在將軍府的時候,沐惜悅就已經跟著胡大夫學了一些診脈看病的基本知識,后來跟莫亦痕在一起,更是進步飛速,如今摸著張老漢的脈,也能知道個大概。
張老漢脈搏平穩,雖然并不像是中年那般有力,卻也不至于虛弱,很顯然,他這并背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同時也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端木高凡對于憐兒應該是早有計劃,看今日將憐兒帶走,沒有任何人敢攔著就已經很明顯了,他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倒也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你照著這方子拿藥,一日兩劑。”
沐惜悅將寫好的方子遞到了張老漢手里,同時又從衣袋里拿出一塊銀錠子放在了旁邊。
“小姐,您真的活菩薩轉世!謝謝,謝謝……”
張老漢臉上神情有些激動,看著沐惜悅的同時,不斷地說著謝謝,這樣天大的恩惠似乎讓他有些難以相信。
“我并不是什么菩薩,幫你,也是因為有些事情要你和憐兒幫我做?!?
直話直說,沒有絲毫的婉轉,沐惜悅聲音之中平靜淡然,卻又透著一股說不清楚的感覺,讓人激動的同時,又不敢過于接近。
張老漢猛然一怔,抬頭看沐惜悅一眼,似乎在猜測她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只是,那雙清透的眸子之間,讓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只要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說什么我都做!”
眼底神情轉化幾分,張老漢沉了臉,幾句話說完,一臉的鄭重,讓人不由得多了幾分不容褻瀆敬佩。
“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父女?!?
沐惜悅應一句,隨即朝著四處看一眼,見周圍沒有什么人跟著,這才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
“這……”張老漢看著沐惜悅,臉上多了幾分遲疑,可是看沐惜悅并不像壞人,竟然有些猶豫了。
“我說過不會為難你們,如果像端木高凡這樣的惡人,事情做了卻找不到證據,那我便自己懲治他,張伯覺得有錯的話,就當我之前的話沒有說吧?!?
說話之間,沐惜悅聲音冷了幾分,隨即轉身就要往外走,只是腳步還沒有踏出,便聽到了張老漢在后面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說話之間,張老漢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荷包,從中取出一個銀鐲子遞到了沐惜悅手里:“小姐將這個桌子給憐兒,她就會相信你了,這是她娘留給她做嫁妝的?!?
“嗯,這些天你安心養著吧,過不了幾天我會派人將憐兒送回來?!?
沐惜悅接過張老漢遞過來的桌子,一句說完,轉身出了屋子,唇角不由得勾了起來。
端木高陽,當初你怎么陷害顏兒,今日就讓你好好嘗嘗被陷害的滋味!
很快的到了尚品閣,馬車還沒有停穩,莫子便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事情都辦妥了?”
沐惜悅看著莫子臉上的神情,雖然差不多也猜到了,但還是象征性地問一句,似乎讓莫子有機會說出自己的成果對她是一種鼓勵。
“嗯,消息已經傳到了,他們并不知道是咱們的人,而且,奴婢派出去的人還傳回來了消息,端木高陽剛才去了刑斯府找崔大人!”
莫子一邊說著,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得意,伸手將沐惜悅扶下了馬車,晶亮的雙眸轉悠一圈。
刑斯府嗎?
沐惜悅臉上怔楞瞬間,隨即勾起了唇角,看來,端木高陽這次是想將事情鬧大了,只是,若是他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搬起來的這塊大石頭砸在了自己的腳上,那個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不是會很精彩?
這樣想著,沐惜悅臉上神情稍稍輕松,眼底神情閃爍,夾帶著一抹深意閃過,讓人看不見。
“宮亦飛回來了嗎?”
沐惜悅一邊走著,轉過身看向莫子,收斂了剛才的冷笑,臉上多了幾分鄭重。
“宮少爺已經回來了,現在在雅間等您。”
看著沐惜悅臉上的鄭重,莫子也不由得收斂笑,一邊說著,聲音壓低,目光在四處看一遍,卻定沒有人,這才松一口氣。
二樓。
“真是難得,今日你竟然沒有喝酒!”
推門往里走,沐惜悅看著宮亦飛一依舊如往常一般,松散的坐在凳子上,坐著一個,踩著一個,只是手里沒有酒壺,讓人有些意外了。
“嗯!”宮亦飛應一聲,抬頭看向沐惜悅,聲音之中不由得多了幾分陰沉:“我已經派人守在了憐兒身邊,端木高凡剛回去便被洛陽王叫出去,暫時沒有什么什么危險?!?
“好,我有幾句話想跟憐兒說,現在進洛陽王府,方便嗎?”
沐惜悅伸手自顧倒了一杯茶,伸手遞至唇邊淺淺的抿了一口,又放在了桌上,抬頭看向宮亦飛。
“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是要翻墻進去,還是從正門進去,不都憑你一句話嗎!”
宮亦飛起身,一便說著,唇角勾起,面上帶出一抹玩味,只是,這玩味之中帶了幾分冷意。
沐惜悅面上一怔,隨即唇畔浮出一絲淡淡的笑,卻并沒有說話。
洛陽王府。
沐惜悅跟著宮亦飛翻墻到了洛陽王府的后院,那是一個荒蕪的院子,平時沒有什么人。
“按理說你沒有來過洛陽王府,怎么對這里這么熟悉?”
落地的瞬間,宮亦飛看向沐惜悅,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疑惑,剛才看她的樣子,就跟走自家后院一樣,看起來就像是在這里住過,可這樣很不合邏輯啊!
“前幾天我可不只是研究了皇宮的部略圖,但凡涉及到的人,我都做了詳細的調查,不管是近期的活動,還是經常居住的地方,端木高陽這樣的人,自然更是要好好調查?!?
沐惜悅自己知道這是憑借前世的記憶,可現的話,也是事實,這些天她并不比莫亦痕他們輕松,資料圖紙可是沒少看,所以昨夜在去救皇后她們的時候,才能有條不紊。
“憐兒在小花園后面的一個小院子里,院子外頭有人看著,里面只有一個丫鬟?!?
宮亦飛一邊說著,目光朝著四處看過去,眼底神情稍稍變化幾分,見旁邊看守的家丁似乎昏昏欲睡,唇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
“走!”
宮亦飛手里的銀針快速地朝著剛才瞌睡的兩個家丁的穴位扔了一個小石子,輕微的刺激沒有讓他們清醒,反而刺激的他們睡得更沉了。
看著兩個家丁被宮亦飛輕易放倒,沐惜悅雙眸之間神情微微閃爍,一股難以名狀的滋味湊個從心底溢出來,同時也不由得踏實下來。
屋子里不知道丫鬟有沒有在,沐惜悅貼近窗戶邊上,伸手在窗戶紙上捅破一個窟窿,還沒有看清楚里面的情況,眼前晃過一個身影,心里大驚,來不及喊一聲,人已經沖了出去。
屋內,房梁上掛著一丈白綾,憐兒依舊是來時的那身粗布衣裳,如今整個人掛在上面,搖搖晃晃。
“宮亦飛,快救她!”
沐惜悅一邊喊著,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急促,一邊朝著宮亦飛喊,人已經從下面將憐兒搖晃的身體抱住,給她一些力量,讓她的嗓子能稍稍松快一些。
宮亦飛見沐惜悅沖進來的時候,也跟著進來,兩人快速的將憐兒放下來,平躺著將她放在了床上,一陣急救,聽到憐兒呼出的一口氣時,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們是誰?”
憐兒醒過來的一瞬間看到沐惜悅和宮亦飛,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同時抱緊了身上的被子,一臉防備。
剛才的兩個媽媽和丫鬟進來勸憐兒給端木高凡做妾,她受不了這份侮辱將人趕了出來,如今看到沐惜悅的時候,也下意識地以為她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死其實挺簡單的,可是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你爹沒有人照顧,你放心?”
沐惜悅聲音之中帶著幾分清冷,幽深的眸子看向憐兒,帶著那股與生俱來的震懾力,讓人心里顫一下,有很快平靜的聽著她后面的話。
“你們到底是誰?”
憐兒似乎已經感覺到沐惜悅跟之前的人不是一起的,可是看著他們兩人,依舊帶著幾分提防,畢竟,這個地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沐惜悅看了憐兒一眼,臉上神情稍稍變化最終歸于平靜,暗自嘆一口氣,眼底神情閃爍瞬間,開了口:“我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想要從這里安然無恙的逃出去就要聽我的話,這個,是你爹讓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