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有些象四小姐,暖香是聽到房間里有異動才進去的。
傍晚時分,晴姨娘早早的歇下,而且還一反常態,沒讓人陪夜,想不到半夜就出了這樣的事,暖香睡在外面,聽得晴姨娘的慘叫聲,沖進去,正看到晴姨娘床頭一個白慘慘的人影,看到她進來,還咧開血盆大口沖她笑了笑。
然后在暖香嚇得尖叫聲中,一下子消失不見的。
月榕園的其他人聽得這里的聲音,全沖了進來,就看到昏迷的晴姨娘和嚇的跌倒在地的暖香,一個叫著“瓊兒”,一個喃喃自語“四小姐”,月榕園中頓時鬧騰了起來,這事后來還鬧到夫人那里。
派人來看看,也沒發現什么,三更半夜的,也就讓人各自睡了。
等第二天醒來,暖香恢復了正常,卻是晴姨娘嚇昏過去后,醒過來就有些神神叨叨的,一個勁的說自己害了墨雪瓊,迷迷糊糊的總看到墨雪瓊的模樣,縮在床角,不管怎么勸,總不敢伸頭出來。
稍稍有動靜,就驚的大叫,直接墨雪瓊來了,把整個園子里的人鬧的雞飛狗跳!都以為她是思女心切,故而有些瘋顛了。
“王妃,奴婢在晴姨娘的屋子里還看到了幾件貴重的手飾,就放在晴姨娘的床邊的暗格里,奴婢方才進去的時候,晴姨娘正在翻看那些手飾,有好幾件都是純金的手鐲,看樣子全是實心的,上面還綴著寶石。”
墨葉對墨雪瞳稟報道,當時她也吃了一驚,以晴姨娘這么一個不受寵的姨娘身份,還真不可能擁有這么貴重的手飾,墨化文的官職雖然不是清水衙門,但是跟在墨雪瞳身邊日久,也知道墨化文不會做這樣的事。
墨化文一心想做的是直臣,所以既便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嫁的是軒王,他也沒有有軒王說半句好話,平時一應事等,全是公事公辦,對風玨染并無半點維護,甚至之前風玨染杖斃后院的姬妾時,墨化文也是第一個去向皇上稟報。
當然也有人說墨化文奸詐,是故弄玄虛,分明就是另有圖謀。
但不管是不是,墨化文都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做出貪墨的事,也因此墨化文手上不可能有這么貴重的金飾,那么一個姨娘手里的純金實心飾物的來歷就頗有幾分讓人懷疑。
“墨葉,你覺得在什么地方看到過相似的飾品,或者說什么樣的人用得起那樣的飾物?”墨雪瞳微微一笑,絕美的小臉上露出幾分妖嬈的冷意,她自己也不知道,這笑容象極了那只俊美的妖孽發怒生氣的模樣。
墨葉緊張的縮了縮脖子,看到如此絕美的笑容,她真是心里很有壓力!
“奴婢覺得,那些飾物,非大富人家不可能擁有,或者也可能是顯貴世家,而且還是那種鼎盛的,還有可能……是象王妃……這樣的身份。”墨葉這時候縱有顧慮,還是一五一十的說了個干凈,眼前的王妃可不是好脾氣的時候,象極了自家主子暴怒的前夕。
她怎么敢隱瞞,縱然有些話只是猜測,并且有些大逆不道又如何,在主子面前必須坦白,再坦白。
這話說的極在理,但是墨雪瞳自可以排除掉一般的大富之家,光有財沒有勢,也不敢在父親頭上拍蒼蠅,而且還是一拍再拍,要是自己所料不錯的話,這只蒼蠅養的可是有段年限了,放長線,釣大魚,釣的還是父親這樣的大魚。
墨雪瞳更認同的是最后的那個答案!
想不到,有人居然在十幾年前就算計起父親,墨雪瞳心頭就又疼又怒,那時候娘親尚在,和父親也算是琴瑟和之,那些人就一個個的把人往里送,一個兩個,全沒安好心,娘親沒的那么早,難道就沒有這些原因嗎!
“她見到你扮成的墨雪瓊,還說了什么?”嬌美的臉上罩上一層冷意。
“睛姨娘看到奴婢進去,身子就軟了一下,一個勁的身奴婢求饒,還說不是她的本意,求四小姐原諒她,她也是為了四小姐好,誰知道事情會這樣,讓四小姐報仇的話就來找您,說您才是害她的罪魁禍首。”
墨葉想了想回答道,當時晴姨娘的行為很是反常,做為一個愛女兒的母親,既便自己的女兒午夜歸來,也不可能恐懼的又是哭,又是哀求,而且還禍水南移,一個勁的哆嗦著把事帶到別人身上,而她自己說的話,也頗讓人覺得懷疑。
墨雪瞳的確是生了懷疑,這懷疑是在聽說晴姨娘和墨羽楓走的很近的時候就有的,晴姨娘和墨羽楓,多么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怎么就可能會聯系在一起呢,方姨娘在的時候,沒少壓制晴姨娘,而做為方姨娘獨子的墨羽楓一向以家里的嫡子自居,根本看不上晴姨娘。
有一次,墨雪瞳還看到墨羽楓一臉嫌棄的昂首走過晴姨娘和墨雪瓊身邊,對她們直接無視。
墨雪瓊氣的上去理論,兩個人也不知道說了什么話,但是以墨雪瓊的尖酸刻薄,估計也沒什么好話說,當時就見墨羽楓狠狠的甩了墨雪瓊一個耳光,打的墨雪瓊倒在一邊的晴姨娘身上,而墨羽楓自己揚長而去。
從站的位置看過去,晴姨娘那時候眼底的狠毒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
想不到這么有糾結的兩個人,居然會關系親密起來,墨雪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再聯想到方才沒了主子的玉峰不但沒有惶惶不可終日,反而沉靜的很,這樣的反應異常想讓人不注意都不行,墨雪瞳有一個懷疑,只是現在還沒有證實,但是她相信,沿著睛姨娘這條線,必然可以找到線索,接下來就看晴姨娘怎么做了。
“讓墨風盯著睛姨娘沒有?”墨雪瞳想了想問道。
晴姨娘被這么嚇了一嚇,總會有些異動,估計時間不會等的太久。
“奴婢己經跟墨風說了,墨風那邊的人手也布置下來,王妃,奴婢想著這段時日也不會太久?!币娔┩J同自己的觀點,墨葉輕輕的松了口氣,方才那些話,實際上她就是愈越了,皇家,可不是誰都能提的。
象墨雪瞳這樣的身份,除了幾位王妃還有誰,或者還可能是那邊宮里的,可不管是誰,那都是皇家人,都不是她一個小小的丫環能猜測的,雖然她這個丫環有些不尋常,但那也是一個丫環。
“好吧,那就讓墨風注意點。”墨雪瞳點點頭,對墨葉,墨風的辦事效率,墨雪瞳還是很贊賞的,拿起手邊的茶水喝了一口,忽爾轉向一邊的墨蘭問道:“墨蘭,去明國公府的禮物可曾備妥?”
“奴婢早備下了,都是些珍貴的,顏色上挑的也全是一些濃艷的,特別是那幾匹彩緞,全是最華美的,宮里還是在王妃喜宴上的時候賞下來的,王妃不喜歡,奴婢就收了起來,看看那料子,絕對精美?!?
墨蘭早打聽了凌明艷的喜好,笑著回應道。
“聽說明國公夫人身子不適,奴婢想著要不要順便送些人叁過去,但又想著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決定不好,還請王妃決斷?!?
“人參就不要送了,就送上次文貴妃送過來的那些燕窩,上面還有文貴妃的封印,直接借花獻佛就行?!蹦┩靼啄m說的意思,想了想拿了主意,這入口的東西,可不能隨便送,特別聽說這位明國公的夫人還是個繼室。
以尤月城的心性,對這樣的人,下起手來,絕對不會客氣,到時候落到自己身上,可就有些麻煩,她原本只是去看戲的,可不能被人無緣無故的牽入戲中,總得讓自己至身事外才是。
“好的,奴婢正為難,王妃這么一說,奴婢也想起來有這么回事,那奴婢一會就去整理妥當,還有就是前面彩鳳公主的事,香蘭姑姑方才來說,胡小姐那里病的實在嚴重,時好時壞,一時不能搬動,只能在我們府上多住幾日,王妃,您看,是不是她們那邊不不甘心?”
墨蘭帶著幾分惱意的說道,自打知道彩鳳公主和胡淺月在太后宮里想謀害墨雪瞳的事,她身邊的幾個丫環一個個看她們不入眼的很,連最穩重的墨蘭也受了影響。
“王妃,想個法子,讓她們在外面去狗咬狗去,這事跟我們府上又沒什么關系,一個要嫁的是燕王,一個是寧王,這兩位可對我們一直沒什么好意。”墨玉在一邊嘟著嘴怒道,她對彩鳳公主和胡淺月就更是沒半分好感,聽得墨蘭也有嫌意,當然大力的贊同。
“放心,她們住不久的,聽說南蠻那邊現在也亂的很哪!”墨雪瞳微微一笑,盈盈的水眸露出淡淡的柔婉的笑意,只是長睫下卻掩藏了一些狡黠,她倒是無所謂,反正現在彩鳳公主也見過了風玨染的狠戾,她就不相信彩鳳公主還敢肖想風玨染。
那么,她到現在也一直配合胡淺月,就很值得推敲了!
從皇后里出來后,這兩個人可是一直不對盤的很,現在倒象是默契了多年的好姐妹,反目成仇,最近怎么老上場這樣的戲,可她怎么就看的那么高興呢!
水眸微瀾,有掩不住的絕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