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諾自然也看到了林熙的這張臉,“他怎么也過來了?”這家伙,上次機場還說再也不見,丫的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了,這是前來惡心他的嗎?
“問你啊,我們怎么知道。”鄭諾的幾個朋友聳聳肩,齊齊出聲。開玩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家公司的事情,他們又怎么可能知曉,又不是安插了商業(yè)間諜。
汐婉看著那個一身深色正裝的林熙,臉上帶著融融笑意,與其他商客低頭接耳,一派游刃有余的模樣。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逐漸變冷的身軀,即便室內(nèi)暖氣開得再足,熱如驕夏,走兩步就可沁出一層香汗,她還是覺得冷,這股子寒氣,從腳到頭,從骨到肉,從心到身,蔓延開來,使得她的四肢百骸,僵硬如尸。
她看著那個張曦,整個人都貼在了林熙的身上,露出一條深深的事業(yè)線,對著往來的大佬精英,笑得得體大方,就好像一只花蝴蝶,進了五彩繽紛的花叢,如魚得水,游刃有余。
往年出席宴會,林熙的女伴也都是她,她也聽過風聲,說張曦喜歡林熙,他們兩人間有過曖昧,為此,她沒少吃醋。林熙否認了,還打趣她說那你代替她去啊,醋壇子啊。可她又不樂意參加,只能繼續(xù)讓林熙帶著張曦,畢竟,張曦是公司唯一一個地位能與她抗衡的女藝人。
張曦是樂壇的天后人物,地位和蕭殷正相當。
她和夕晚同時出道,雖然夕晚比她先紅,但因為中間夕晚有去武術(shù)學校學習了一段時間,然后又沉寂了一年半載,這期間,張曦已經(jīng)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新晉小天后了。
她們兩人,跟開了掛似得,一個橫掃各大電影節(jié)的獎項,一個橫掃各大音樂節(jié)的獎項,被譽為兩個不同領域的天才。還有人說幸好不是一個領域,不然必出現(xiàn)“既生瑜何生亮”的畫面,又因兩人同在一家經(jīng)紀公司,因而又被成為“華豐雙姝”。只是,兩人雖是各領域的大姐大,但同在一家公司,難免有人會說,誰才是華豐的一姐。兩人雖然不爭,不代表底下的工作人員,粉絲不會去爭。因而兩家粉的關(guān)系,形同水火。有了這樣的競爭,兩人即便沒什么交流,但關(guān)系自然也就不好了。
之后,她拿了m國的金球獎,成為唯一一個華夏國獲得此殊榮的演員,一姐之位,自然落到了她的頭上。
金源看著那邊被人圍住的林熙,摸摸下巴道,“不過這次伯父的生日會,請來的賓客都是各業(yè)界的大佬,精英,林熙會過來也正常啦。對了,你們看他邊上的女孩子,好像是張曦哎,歌后,華豐的現(xiàn)任一姐。”
劉峰點頭,繼而感慨:“江夕晚死了,華豐雙姝就剩下張曦,自然她是一姐了。這張歌后,近年來也在走下坡路,出的專輯,沒幾首可以聽,新粉不漲,老粉流失,你說她一把年紀了,不好好做個專輯就只知道各處蹭宴會拉關(guān)系,好無語。難道不知道啃老本遲早啃完的呀。還有這華豐也是,這些年就沒捧出個像模像樣的新人。之前還能靠江夕晚撐著,現(xiàn)在好了,她死了,華豐還有誰撐啊?我看啊,這華豐遲早要被你表哥的天影趕超。”末了,劉峰又緊張兮兮地瞄了一眼站在窗戶邊的李湛,玉樹臨風,姿態(tài)卓絕,他妹妹靠著他身上,不禁小聲咂嘴:“妹控真要不得。”
當初他不過送了李嫣一束玫瑰花表表白,李湛就寄了一堆他和美人們恩恩愛愛的證據(jù)照片到他爹媽的面前,夭壽喲,害得他被扭去武警學校蹲了半年坑。每天喝著寡淡的湯湯水水,人都瘦了好幾圈!
暫且不說每天被/操/得死去活來,丫的還看不見半個女人!別說看不見女人,母豬都瞅不見一只!
對他來說,那地方,簡直——
人!間!煉!獄!
好不容易出來了,他就思索著,一定找出那個把這些照片送到他爸媽手中的家伙,狠狠揍一頓出出氣。結(jié)果,這他還沒動作呢,李湛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撂下句:“不是誰的妹妹,都能隨便追的。”
這樣一個人,得罪不起啊!要不是他自己站出來承認,誰知道是誰下的黑手啊。所以說,華豐作為天影最大的競爭對手,真悲劇啊。
金源點頭表示同意,“華豐被天影趕超,遲早的事兒。”
李湛那人,別看長著一張高雅出塵的臉,但他人絕對是那種不甘人下的。
哎,有這種人從小當對照本,也是悲劇。好在這世上的人,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優(yōu)秀的變態(tài)!不然他還以為是自己智商不夠用呢!
陳華也點頭,“肯定啦,天影今年新出的新人,你看看有我們這位汐婉妹子,還有李湛自己的妹妹李嫣,又漂亮又年輕,簡直潛力無窮。華豐有啥?兩個臺柱子,一個死了,一個在走下坡路了,內(nèi)里也是青黃不接,被天影超越,分分鐘的事情嘛。”
陳華說著,看看汐婉,心中再次感嘆:真是好看的過分啊。一身白色禮服,垂首,不聲不響,美的跟個月下仙子似的,他們哥兒幾個邊上站得小嫩模,被比得,沒法看啊,難怪人說美女都是比出來的。
一旁的鄭諾感受到了汐婉不同尋常的僵硬,他握著汐婉的手,滿眼關(guān)切。“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怎么手這么冷?”
“沒事。”
她抿了抿唇,臉色蒼白,要不是打了腮紅,看上去就像是生了大病的患者。汐婉沒想到短短數(shù)日,她和林熙,竟然會這么快,再度碰面。
上一次匆忙遇見,她回來連做了兩夜的噩夢。夢里,全是他和蘇暖玉,最初的甜蜜化為最濃的毒藥,最初的笑靨如花變成可怖的張牙舞爪,畫面轉(zhuǎn)為蒼蒼黑白,最后被獻血覆蓋……
好冷。
鄭諾把西裝外套脫了,披在汐婉的身上,“我們?nèi)ツ沁呑伞!?
“好。”
鄭諾看向幾個哥們兒,幾個哥們兒立馬搖手,“你們過去吧,我們找其他人聊聊。”呵呵,有李湛在,他們過去找虐?又不傻!
鄭諾扶著汐婉往老地方走去,只是還沒兩步,鄭諾的爸爸,鄭臨朝鄭諾招手,“阿諾,你過來。”
彼時,汐婉抬首。
目光直直撞進林熙雙眸。
他勾起唇角,對她點點頭,好似再說,“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