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心王妃112 一疊畫
表面看來好像丞相夫人是激動的,其實在丞相夫人的心底卻是欣喜與擔心交替著,她高興的是周奶孃的死被認定爲畏罪自殺,擔心的是周奶孃的真正死因丞相知道了沒有。
“你回去告訴丞相聽,周奶孃畏罪自殺是她罪有應得,這件事怪不得誰?!必┫喾蛉藰O力收斂了激動的表面,擺出冷漠的面孔說道。
“是,小的一定回去轉告丞相大人,不過丞相大人還有吩咐?!?
“丞相還有什麼吩咐?”
“丞相大人吩咐周奶孃已經畏罪自殺,她的所有東西都拿去處理,至於不能處理的就丟了出去。”
“嗯,你回去告訴丞相,就說我會處理好周奶孃的遺物?!?
“是。”奎傑恭敬的低下頭沒有退下去,依然站在原地磨蹭著。
張玉英喝了一口茶水擡起了頭來,看著奎傑還站在原地,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問著奎傑:“你怎麼還不去回稟丞相?”
奎傑搓了搓手,猶豫著擡頭看著張玉英說道:“夫人,小的有一件事……?!?
“你有什麼事,說吧?!睆堄裼⒉辉谝獾目戳丝聪旅婵鼈軉柕?。
“是這樣的,小的這段時間由於睡眠不好,一直都是失眠,聽我們家鄉的老人說啊,要找一個身體健壯的老人睡過的牀睡上一段日子,這失眠就會好的,我想……?!?
“你是想要周奶孃的那張牀吧?!笨鼈懿耪f了開頭的話,張玉英就知道奎傑想要的是什麼了。
“是啊,小的——?!笨鼈艽曛滞笛哿丝戳藦堄裼⒁谎?,吶吶的回答著張玉英。
張玉英擡頭看了奎傑很久,想了一下然後才緩緩的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跟著晚清過去吧?!闭f完,張玉英看了旁邊站著的晚清一眼,然後吩咐著她:“帶著幾個丫鬟,把周奶孃的牀擡去奎傑那邊?!?
“是,夫人。”晚清恭敬的對著張玉英福了福,然後轉頭看著奎傑說道:“跟我來吧。”
“謝謝夫人,謝謝晚清姐姐了?!笨鼈軐χ鴱堄裼⑿型甓Y連忙跟著晚清走出了屋子。
看著奎傑遠去的身影,張玉英的眼眸瞇了起來,直到看不見奎傑的身影,張玉英才喃喃的問著身邊的托兒:“你說真是他說的那樣嗎?”
“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有晚清姐姐在諒他也弄不出什麼來。”托兒站在張玉英的後面恭敬的安慰著她。
聽了身邊托兒的回答,張玉英滿意的點了點頭,順手拿起了桌子上面的茶水,悠然的喝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晚清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來到了張玉英的面前恭敬的福了福說道:“夫人,奴婢回來了。”
“嗯,發現了什麼嗎?”張玉英緩緩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擡頭看著晚清問道。
“稟告夫人,奴婢檢查了周奶孃的牀,沒有發現異樣的地方?!蓖砬宓姆€重是張玉英看重的,她做事張玉英一直都很放心的。
聽了晚清的回答,張玉英提著的心鬆了下來,看來是自己過於擔心了,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李丞相與李嵐卿正在閒聊著,奎傑從門口走了進來,手中緊緊抓著一疊紙。
他走到了李丞相的面前,恭敬的把手中那疊紙遞給了李丞相說道:“丞相大人,奴才在牀裡找到這些。”
李丞相接過了奎傑遞過來的紙張打開看了起來,當他看見面前的紙張的時候皺起了眉頭來,良久,他才把手中的紙張遞給了李嵐卿:“你看看,這上面畫的是什麼?”
李嵐卿擡頭看了看李丞相,接過了李丞相遞過來的紙張,低頭看了起來,原來紙張上面粗糙的畫著一張一張的似是而非的圖畫,讓人一時還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麼。
李嵐卿皺著眉頭有耐心的一張一張的看著,忽然其中的一張圖畫熟悉的景象引起了李嵐卿的注意,她把那張圖畫拿了起來,仔細的看著,這畫上畫的男女還勉強可以看得出來,只見一個女子跌落湖中,一個男子正在救那個女子,而那個湖的環境讓李嵐卿感覺是那麼的熟悉,這裡就是燒成灰她都認識,雖然畫中的景象非常的粗糙,但是李嵐卿還是一眼都認了出來。
李嵐卿激動的看著手中的畫,雙手顫抖著,畫裡的人雖然不像,但是她就知道男的是商恆,女的就是自己,忽然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吸引住了李嵐卿的注意,雖然畫得粗糙,但是男人臉上那計謀得逞的表情還是看得清楚的。
李嵐卿把手中的畫攤在桌子上,認真的看著面前的畫,在畫面角落的一處她看見了一個躲在石頭後面的身影,那衣衫的顏色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得讓李嵐卿的臉色大變,雖然沒有看見那人的臉頰,但是那棗紅色的衣衫是自己在四十歲生辰的時候,親手爲她繡制的,自己怎麼會不認識啊,特別是衣角那出飄飛的鳳尾是自己精心之做。
李嵐卿腦海裡已經浮現出了自己前世認識商恆的那天,那天自己看著天氣晴好,在妹妹斕秀的哀求下,興起了去外面遊玩的心,就是在那天她認識了商恆,愛上了商恆,就是那天讓自己的人生全然轉變了,李嵐卿苦笑了一下,低頭繼續看著畫上那熟悉的身影,原來那天她一直都在自己左右,而自己傻傻的落入了別人早就佈下的圈套,傻乎乎的按照別人爲自己安排好的結局走下去,以至於永不能回頭。
“卿兒,你看出了什麼?”李丞相看著李嵐卿那苦澀的笑容,奇怪的問道。
李嵐卿擡頭看著李丞相,強忍心中的悲苦,指著桌子上面的畫對李丞相說道:“義父,你看,這好像是少女跌落水裡,然後一個少年在救她?!?
“少女跌落湖裡?”李丞相聽過來李嵐卿的話,瞇著眼睛低頭看向李嵐卿指著的畫,若有所思。
“義父,你看,這少女穿著的是一件質地很好的衣服,這質料看似很輕薄很柔軟,還有她手腕上的這個手鐲很是奇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種造型?!崩顛骨渲钢嬛信⑸砩纤┑囊挛锝o李丞相看。
李丞相順著李嵐卿指著的地方看去,當他看清楚那少女穿著的衣裙,看著少女手中帶著的那個手鐲,臉色大變,這不是他女兒清兒最喜歡的那套衣裙嗎?還有那個手鐲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是自己與妻子的定情之物。
“義父,你看這個男人的神情,還有這裡還畫著一個人的背影,義父,你注意一下,這個人衣角處你處繡著什麼?!崩顛骨浒旬嬛歇毺氐牡胤街附o了李丞相看。
李丞相看著李丞相指著的那個男人,男人臉上那陰險的笑容讓他心中一緊,跟著他又順著李嵐卿指著畫上那一個人的背影看去,那衣角飄飛露出了一抹刺繡,雖然很小,但是那獨特的圖案他還是看明白了,當他看清楚那個圖案以後,一隻手下意識的用力拍向身邊的桌子,眼裡映射出了憤怒,他把手中的這幅畫翻了過去,下面一幅畫讓他更加明白了這畫裡的意思。
“義父,你看這幅成親的畫,很是奇怪,那男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看新娘子,而是在看新娘子身邊的那個女子啊,而這個女孩的眼睛好像也是看向這個男子,而且眼色好像很曖昧似的?!崩顛骨淙讨c心中的疼痛,指著攙扶著蓋著頭巾女子旁邊的女孩說道。
李丞相順著李嵐卿指著畫上的重點看去,果然看出了畫面上不同之處,這不同之處也讓他看明白了這畫面所表達的意思了,同時也讓他想起了一些他所忽視的事情來。
“好像就這兩張,難道這兩張說的是一個故事嗎?”李嵐卿已經看明白了這個故事的內容,因爲她就是這個故事的主角,但是她要把這個故事告訴給身邊的父親聽,讓他明白事情的真相。
李丞相反覆的拿著兩張紙仔細的看著,漸漸的他似乎明白了畫裡所表達的意思,當他明白了那畫裡的意思以後,臉色竟然慘白,他手中本來緊緊抓著的紙張飄然落地,難受的閉上了眼睛,眼角落下了一滴淚珠。
李嵐卿彎下腰撿起了那張紙,放到了旁邊,她知道李丞相已經看明白了那畫裡所表達的意思了,雖然她很心疼李丞相的痛苦,但是她還是要忍著心底的悲傷,拿起了另外兩張畫來,好奇的看著畫裡面的內容。
“這個畫很是奇怪,這牀上躺著一個女子,旁邊坐著另一個女子正在服侍牀上的女子,臉上的雖然有笑容,可是這笑容怎麼就這麼的奇怪,還有這個丫鬟在這碗裡放了什麼?不像是在倒茶啊。”
李嵐卿的話引起了李丞相的注意,他接過了李嵐卿手中的畫,低頭仔細的看了起來,他順著李嵐卿點著那個丫鬟看去,當他看清楚那個丫鬟的動作,臉色大變,雙手顫抖起來,他顫抖的雙手連忙翻過了一頁,看向下面那面,下面是一幕出殯的畫面。
“咦,怎麼這畫畫這女人是一副笑臉啊,看上去她好像很高興似的?!崩顛骨渫湍茏プ‘嬅孀钪饕臇|西。
李丞相本來看面前的畫面還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幕的,當他聽了李嵐卿的話,連忙順著李嵐卿指著的地方看去,當他看著站在門口露出笑臉的女子,臉色大變,一抹深沉隱現在眼底。
李嵐卿雖然能夠抓住畫面的奇怪之處,但是她沒有見過這個畫面,所以不明白這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但是在她主觀的意識裡,既然這兩張畫能夠在周奶孃藏著的地方,那就表明這畫也不尋常,只怕也有陰謀在裡面。
“義父,你能看懂這畫的意思嗎?”李嵐卿由於不懂,她擡起頭看著李丞相問道。
李丞相轉頭看向李嵐卿,眼裡露出的悲哀,是絕望,是一種李嵐卿從來都沒有看見過的情感。
“這說的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原來如此,她不是病逝的,她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死的,是我大意了,竟然相信了一隻狐貍,是我害死了她?!眱纱垩e從李丞相的眼角流了下來,那是對愛人的思戀,那是對愛人的懺悔。
李嵐卿看見李丞相那懺悔的眼淚,明白了那幅畫代表的是什麼意思,這幅畫明明確確的表明了,母親被害死的場面,想起自己臨死之前斕秀所說的話,李嵐卿慘然一笑,原來自己母親竟然是如此被害死的,而讓自己成爲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是那個狠毒的女人一手佈下的,而自己前世還傻乎乎的把那個狠毒的女人當成自己親生母親一樣尊敬。
李丞相的眼睛無意識的看向桌面,當他看見另外幾張紙的時候,他猛然的一驚,一把抓起了被遺忘在桌子上面的另外幾張畫,他急切的翻閱著,這回他不用李嵐卿指點,就已經看明白了上面所表達的意思,當他看到最後,竟然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臉上展現出來的是一種奇怪的神情,那是一種憤怒,那是一種悲傷,那更加是一種心疼。
李嵐卿抓著了從李丞相手中飄落的畫,低頭看了一眼,她已經不用再看了,這畫面在她的心底深處早就已經牢牢的紮根了,那是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幕,就是這一幕滅絕了心中所有的愛,讓心裡充滿了恨。
書房裡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李丞相與李嵐卿各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前塵往事的回憶如同潮水般的涌入了他們的腦海裡,各種的後悔,各種的悲傷瀰漫在書房的每一個角落。
一抹黑影打散了書房裡那詭異的安靜,只見一個黑衣人已經單膝跪著了李丞相的面前,對著李丞相抱拳說道:“屬下見過主子?!?
李丞相強忍心中的悲痛,擡頭看向面前的黑衣人,冷然的問道:“有什麼事?”
“主子,這個是最新查到的消息?!蹦莻€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李丞相。
李丞相接過了黑衣人遞給他的信,快速的打開了來,當他看清楚上面的內容以後,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他擡起頭看著面前跪著的黑衣人問道:“你們查的屬實嗎?”
“主子,這件事絕對屬實?!焙谝氯斯Ь吹幕卮鹬钬┫?。
聽了黑衣人的回答,李丞相這些是真正的癱軟在椅子上,臉上一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