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玲看著唐偉頭也不回地抱著羅小諾走遠的背影,面目都開始扭曲了。剛剛明明他還握著我的手的,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先扇唐偉一巴掌吸引他的注意力,再暈倒來博取同情。那個賤女人。白燕玲咬牙切齒地喃喃罵著,何浩軒站在她的旁邊,眉頭越鎖越深。
“咳咳,白同學,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太清楚啊!”何浩軒的聲音在白燕玲的耳邊響起。
白燕玲不禁打了個哆嗦,是那個惡魔男。她原本以為何浩軒會跟唐偉一起陪羅小諾的,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這里。他想干嘛。白燕玲心中一陣的寒意。
“你,你有什么事?”白燕玲有些發抖的聲音說道。
何浩軒聳了聳肩膀說:“沒有,這不小諾暈倒了,我看這比賽的事情啊也不適合拖太久,就先由我這個好朋友來幫她處理一下吧。”
白燕玲臉色一青“你想怎么樣?羅小諾現在暈倒了,這下跪的事情也就只能緩一緩了,當然我會盡快辦理轉學手續,不會再留在紫陽的了。”白燕玲警惕地望著何浩軒說,眼神中還有一抹得意。面前的這個光之子不就是因為他爺爺是紫陽的校長,對自己擁有著生殺去留的權利,才會這樣高高在上嗎?只要她轉學了,他,何浩軒對她來說就什么都不是。”哼我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你們這些今日侮辱我的人,我每一個都不會放過。
何浩軒對于白燕玲的言下之意當然很清楚,他笑了笑很是輕描淡寫的說:“當然,你都離開了紫陽的話,那我除了祝你一路好走之外,也沒有別的話好說了。”
白燕玲一聽這話,心里可是樂開了花,可臉上還故意裝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滿不在乎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啦。”
正當她想離開時,何浩軒又淡淡地開口了:“等一等,我記得轉校的話會有個移交手續的吧?”
白燕玲有些不詳的預感盯著何浩軒說:“是啊,你還想怎么樣?”
“沒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不知道在那個中學生行為操守上你這種損害學校聲譽,以權謀私,故意傷害他人人身安全的行為要怎么給定等級的呢?”
“你。。。。。。”白燕玲這下可真正亂了手腳,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任何把柄在何浩軒的手里,才如此肆無忌憚,竟然也忘了那個轉學資料檔案那回事,那個檔案可是很重要的啊,關系著她轉學能轉到一間怎么樣的學校的問題啊。
何浩軒未等白燕玲說話便繼續開口道:“我看啊,就給個等級不合格好了,至于轉學原因那里就寫上品行不端,刻意詆毀學校聲譽,涉嫌對同學進行人身傷害這幾句就好了,你說怎么樣呢?白同學。”
白燕玲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她腳一軟,趴在何浩軒面前“求求你,不要啊,知道如果真的被紫陽在檔案上標上了這幾句的話,恐怕我就是要找個轉校的地方都沒門了。”白燕玲啜泣著說道。
“那又是的,試問有哪間學校會接收一個有著這么糟糕評語的學生呢?”何浩軒貌似有些認可的點頭說。
“對啊,對啊。”白燕玲拼命的點頭道。
“不過,很抱歉,這個嘛雖然我也挺同情你的,可是你也知道,我畢竟也是個學生嘛,這,恐怕我也幫不了你,我看還是交給學校領導來處理好了。”
白燕玲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交給學校領導,正如何浩軒所說的,恐怕自己就難逃帶著污點轉學的下場了。那怎么可以?白燕玲立刻一臉真摯地說:“何學長,這不,這個我跟小諾學姐打賭的比試已經結束了,我也認識到了自己真的是在認識方面犯下了很大的錯誤,而且還因為爭強好勝,想些陰謀詭計去害人,我真的認識到了我的錯誤了,我覺得我還是馬上去醫務室向小諾學姐下跪認錯的好。不然我良心上真的是太過不去了。”說著還抹了抹眼角那兩滴擠得很辛苦的眼淚。
何浩軒對白燕玲的變臉功力實在是嘆為觀止啊。這剛剛還一副趾高氣揚的德行,現在就變得如此通情達理,真是讓人適應不了啊!他低低一笑道:“那就隨便你啦。白同學。”
白燕玲笑得那叫一個花枝招展地說:“那我這就去給小諾學姐下跪認錯去。還希望何學長可以幫我在校長面前美言幾句啊!”她一轉頭臉上已經是一片猙獰。羅小諾,何浩軒,今日你們給我的這番恥辱,他日有機會我一定會千萬倍還回給你們的,你們等著瞧。
何浩軒站在原地看著白燕玲離開的背影,笑意漸減,眼中一片肅殺。他完全沒有感覺到白燕玲有任何真心悔改的意思,如果她隱忍的目的只是為了檔案不留下污點的話,那么這個女人確實是不簡單。遇到一個驕橫暴躁的敵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一個會隱忍的敵人。不能手軟,對付這個女人絕對不能手軟,不管是為了小諾,還是自己。否則將來有一天一定會被反咬一口,到時候就是后悔也來不及了。
唐偉抱著羅小諾心急火燎地沖到校醫室,一看到校醫氣喘吁吁地說:“醫生,醫生,快看看她,她好像快不行了。”
本來還在打著盹的校醫一聽這話立馬清醒過來,“什么,不行了?怎么回事?打架了,還是怎么了,得趕緊送醫院啊!”校醫快步走到羅小諾的面前,探了探她的呼吸,翻了翻她的眼皮,再摸摸她的額頭,最后用聽診器聽了聽心跳。“咦?很正常啊!是哪里不行了啊?難道是設備太簡陋探測不出來嗎?”校醫一臉疑惑地說。
唐偉終于喘順了口氣說:“沒,她剛剛在跑三千米,腳受了點傷,然后就暈倒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
校醫聽完這話,沒好氣地撇了撇嘴:“我看看她的腳。”
校醫檢查了一下羅小諾腳底的傷口道:“哦,是有點玻璃渣子,清理一下就好了。”
“可是,可是怎么會暈倒呢?”唐偉緊張地問。
“因為她根本不是暈倒啊,她只是太累了,消耗體力過度,再加上情緒起伏過大睡著了而已。還什么不行了呢?!真是小孩子沒見過世面。”校醫邊憤憤不平地幫羅小諾清理著腳上的傷口,邊訓斥著唐偉說。“呼,好了,去去去,把她搬到里面那個病床上去,我去繼續打個盹,她睡一覺就沒事的了,別來吵我,哼哼。”
唐偉無奈地抱著羅小諾把她放到里面的病床上。坐在床邊,看著羅小諾因為校醫剛剛清理傷口一直皺著的眉頭,不自覺地伸出了手撫住那蹙起的眉毛。撇撇嘴念叨道:“本來就不好看了,還皺著眉毛,真是難看死了。”一邊念,一邊用手指無比輕柔地將羅小諾的眉頭撫平。
對于面前這個女孩子,唐偉始終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她似乎有種很奇異的魔力,有時候可以很輕易地把自己的驕傲擊潰,有時候又匪夷所思的瞬間溫暖自己,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孩可以看起來如此脆弱卻又無比倔強。他的視線不知道從何時起開始不自覺的追隨這個女孩的腳步。最初或許是只是探究,到后來卻不知道為何越來越難將目光移開。唐偉低低的嘆了聲,撫了撫羅小諾的頭發,“這樣都能睡著,真是豬!”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一直冰冷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有多么溫暖如春。唐偉不自覺的靠近羅小諾的額頭,近到似乎能聞到她頭發上清爽的洗發水味道。就在他的嘴唇就要碰到羅小諾的額頭之際,忽然肩上被人用力一拍,他渾身一震,回頭卻看見何浩軒正站在自己背后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說:“看來唐偉你也曬了不少太陽啊!暈乎乎的樣子啊,是不是有點中暑了啊?得趕快讓校醫來看看啊!校醫,校醫,這里有同學中暑了啊!”
唐偉目光冷冷地盯著何浩軒,這個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何浩軒仍然微笑著看著唐偉,只是目光深處卻是一片森寒。兩人之間的氣氛詭異地劍拔弩張起來。白燕玲在一旁看著這兩人,嫉恨的目光狠狠的剜向熟睡中的羅小諾,如果目光是刀的,只怕羅小諾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白燕玲當然知道這兩人是為了什么在這劍拔弩張,只是為什么會是這個該死的女人,又是她,又是她,就是她讓自己這個應該是眾人焦點的人形同虛設,如果沒有她那該有多好。
校醫打著哈哈慢悠悠地踱了過來,“誰中暑了,我看看。”
“他”
“他”
唐偉和何浩軒難得默契地互指著異口同聲地說。
校醫打量著這兩個看起來都很龍精虎猛的家伙,感覺腦袋上暴起一個個井字。伸出手就一人一個爆粟“很好玩是吧,你們這兩個家伙,真是氣死我了。”
“校醫,那個女孩子她沒事吧?”何浩軒目光轉到羅小諾身上,一柔,問道。
“沒事,沒事,就睡著了而已。現在的小孩子就是這樣,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哦!”校醫說著說著就又去跟周公下棋了。
“你們在干嗎啊?羅小諾一睜眼就看到唐偉跟何浩軒站在自己面前。“哎呦,我這是怎么了,這是哪啊?哎,我的胳膊和腿都好酸哦。”羅小諾喃喃道。忽然感覺腳上一陣刺痛,痛?腳?啊!她好像參加了三千米的比賽,還贏了哦,模模糊糊還記得似乎還打了誰一下.誰?啊!就是唐偉。啊哦!好像是看到他跟白燕玲站在一起受刺激過度而打的哦!羅小諾想到這里不禁臉一紅。悄悄地躺回床上,拖著床單滾到一邊,心里似乎有兩個小人在吵架。一個說:“羅小諾啊羅小諾,你根本就不是這么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人嘛,現在卻。。。。。。如果不去說聲對不起的話,是不是太過分了啊!”
另一個小人則冷嘲熱諷地說:“羅小諾啊羅小諾,你這樣做事對的,那個唐偉上輩子欠你那么多,現在又跟小三一起跑出來,這不是欠揍是什么呢?這種人不教訓一下是不行的。待會最好再找機會打多他幾下,才是王道。”
“你你你你你,你這樣會把小諾教壞的,嗚嗚嗚。”一個小人委屈地嚷嚷道。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你結巴啊你,最討厭你這種假道學。”另一個小人不屑地說。
“惡魔惡魔。”
假道學,假道學。”這兩個小人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把羅小諾那剛睡醒沒多久的腦袋吵得更是一片混亂。
“夠了,你們倆都別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