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有了安皖政府插手，唐昱對能夠保住獨自開發VCD的想法已經放棄了，唐昱這次來到安皖現代集團只是想盡可能的將利益最大化，而不是獨得vcd的開發權。事實上，因爲他前世的本職工作並不是和高新技術的相關的，所以對於國際壟斷公約之類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也就沒有在意過這方面的事兒，更是沒想到這種事兒。不過既然現代集團那邊提出來了，而且是透過安晥政府方面提出來的，那麼唐昱自然也不能忽視不理的。

現代集團是安皖省最大的國企企業，在安皖的經濟體制上承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也正是因爲這種地位，纔是讓安皖政府爲其出面的主要原因，現在集團和省財政息息相關，現代集團獲得利益，也就間接的說安皖政府得到的利益。當然，現代集團到現在爲止還是沒有重視VCD技術，不過畢竟是從自己集團流出去的技術，現在大放光彩，自然也想分一杯羹，這才透過安晥政府提出來這個要求的。若是他們能估計到VCD可能創造出百億以上的利潤，只怕用出來的就不是這樣的手段了，而是不擇手段。

現代集團方面大概也知道百聆的*，知道里邊有沈睿鴻的影子，所以纔沒想著吃白食，若是僅僅是一家資產千萬的民企，他們纔不用這樣大費周章，只需要輕輕施壓便可，和他們這種大國企打交道，小民企可沒有什麼地位可言。所以，他們也是做出了付出一些代價的準備的，沈家的白食，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

現代集團總部在安皖省城市中心，唐昱和宋宛如不到十二點便到了，走近現代集團的這個叫做現代大廈的高層建築後，便立刻有一位長相甜美的迎賓小姐走了過來，在唐昱說明來意後，立刻帶著唐昱和宋宛如二人來到頂樓的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中已經坐著兩個人，看到唐昱和宋宛如進來後，站起身，揮了揮手讓那個迎賓小姐出去後，熱情的迎了上來，而迎接的對象明顯是宋宛如，而不是唐昱，在這兩人眼中，直接變吧唐昱這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給忽略了，這讓唐昱很是不滿，摸了摸鼻子，卻沒有說什麼。

“宋女士，我們可等你半天了啊，呵呵，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現代集團總經理馮煥兵。”說著，這個帶著金邊眼鏡的中年人又指著旁邊的一個稍稍胖一些，胸前挺著一個啤酒肚，額頭稍稍禿頂的男人說道，“這位是我們集團的黨委書記，龔長鑫。”

“你好。”龔長鑫笑著伸出了手，宋宛如也只是儀式行的握了一下。

這時那個馮煥兵像是才注意到唐昱一樣，看著唐昱說道，“這位是……”

“他是我的助理。”宋宛如沒有說出唐昱的名字，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後，便在馮煥兵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在知道與現代集團共享VCD的科研技術後，唐昱對獨享VCD已經不再奢望，所談的只是在其他一些方面的補償，比如金錢方面，這個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至於安晥現代集團方面，他們也有了付出一些代價的準備。

宋宛如要求，共享VCD的可以技術可以，不過現代要拿出一千五百萬的科研經費，唐昱爲了研究VCD，前前後後話費了近五千萬，現在向現代集團索要一千五百萬，這已經是很客氣的價格了，這裡邊還是有著安晥政府方面的關係，畢竟，沈睿鴻、蘇慕儒和唐天鴻都身在官場。

同時宋宛如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以後在維科生產出來VCD後，現代集團要將一些銷售網絡與維克共享，同時幫助維科打開安皖的市場。

談判進行了一下午的時間，對於唐昱的第一個要求，現代集團想都沒有想便答應了，一千五百萬的價格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高，在談判之前，現代集團甚至還猜測宋宛如張口就會要兩千五百萬呢，怎麼說VCD的研究金額已經高達五千萬，在平分之下，兩千五百萬都不算很貴，畢竟眼光在商業裡邊也是重中之重的，人家有這樣的眼光，那也是值錢的。可是誰知道宋宛如開出的價格竟然是一千五百萬，不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反倒低了很多，如此低廉的價格，他們還哪有討價還價的理由。他們可是非常看好在國際電子展上邊大放光彩的VCD技術的，好歹是中國人發明的唯一的一個家電，即便是至不濟也能創造出幾千萬的利潤吧。

談判之所以進行了這麼長時間，主要問題便集結在宋宛如提出的第二個條件上，和維科共享銷售網絡，並且幫助維科打開安皖的市場，說的直接點，這就是從現代的口中奪食，市場本就那麼大，分給維科，現在這邊的市場自然就減小了，這點關乎現代集團的核心利益，所以雙方一直在這個問題上爭執不下。

最後還是現代集團做出了讓步，對宋宛如的第二個條件勉強的答應了下來，不過具體的事宜卻並沒有定下來。

這場四人的談判中，說話最多的只有兩個人，宋宛如和那個馮煥兵，而唐昱和那個龔長鑫整個談判都沒有說幾句話。

那個龔長鑫雖然沒有說幾句話，但是誰都不敢無視他，他纔是現代集團真正的老大。

在來安皖之前，唐昱就曾調查過現代集團的一些資料，對現代集團的高層也有些瞭解，這個龔長鑫擔任現代集團的黨委書記，同時也是安皖的省人大代表，省經貿委副主任，可以說是現代集團的實際當家人。

而最後拍板同意宋宛如的第二條件的人，便是這個龔長鑫。

談判過後，馮煥兵主動地邀請宋宛如吃頓飯，不過卻被宋宛如婉拒了。

看著唐昱和宋宛如打車離開，馮煥兵轉過頭看向龔長鑫，“龔書記，剛剛的那個條件我們本來可以拒絕的，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龔長鑫擺了擺手，“你也不想想，他們的第一個條件之所以那麼便宜，多半就是因爲想要在這第二個條件上取得一些主動權，人家在第一個條件上都做出了讓步，就是爲了讓咱們在第二個條件上做出讓步。再說，沈省長也不是好得罪的人呀，畢竟人家是沈省長的兒媳婦，自家老爸也不簡單。”

說著龔長鑫笑了一笑，“不過貌似他們還是低估了VCD的市場，我近段時間研究了一下，越研究越能發現VCD中的潛力，小小的一千五百萬和安皖一部分的市場，根本就不足以衡量VCD所創造出來的利益。”

通過VCD在法國電子展上所引起的關注便不難看出VCD以後的火爆和龐大的市場，裡面的利潤龐大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龔長鑫作爲現代集團的書記，對於商業上的眼光自然有其獨到之處，自然看的出VCD所能引起多大的風暴。

“你儘快安排，從維科那邊簽訂共享協議，將那些技術拿到手，同時也要儘快引進生產線，投入生產，越早的進入市場，搶佔的市場份額將會越大。”龔長鑫輕聲的對馮煥兵說道。

“我們自己生產麼？還是……”

“授權給訊飛吧，他們之前和我提過此事的，咱們做個順水人情便好。”龔長鑫想了一會說道。

“訊飛集團？我聽說訊飛可是和宋家、沈家有些過節吧，我們將技術授權給他們，是不是……”馮煥兵有些遲疑。

“應該沒事，授權訊飛他們應該不會阻止，只不過這專利的費用，恐怕還要好好的和那面談談，估計會讓他們咬下一口，這是訊飛那面的事情，那面去談吧。”龔長鑫轉身走近現代大廈，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沒有再理會馮煥兵。

……

回到賓館中，宋宛如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看著正在泡咖啡的唐昱，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這件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幾千萬的研究成果和那潛力無限市場就這樣讓出去了。再說，只要一千五百萬，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呀。”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情即使是不在乎錢的宋宛如，都有些不甘，人家上下嘴脣一碰，唐昱就要將自己辛辛苦苦的研究成果拱手讓人，這件事怎麼想怎麼讓人不甘心。

“那還能怎麼樣，安皖政府出面，以國際反壟斷法來束縛我，我也只能乖乖就範啊。”唐昱拿來剛剛沖泡好的兩杯咖啡，將一杯遞到宋宛如面前，在宋宛如接過後，自己端著另外一杯咖啡坐到了旁邊，“不過……”說著，唐昱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有些奸猾的笑容。

“不過什麼……”宋宛如順著唐昱的話頭接道，同時嫵媚的白了唐昱一眼，“臭小子，你趕緊說，怎麼，還想吊你宛如姐的胃口？”

唐昱抿了一小口咖啡後，做出個討饒的手勢，繼續道，“現代集團高興的太早了，現在的他們只是看到VCD市場中的鉅額利潤，然而他們卻忽略了VCD市場的前期投資。”看到宋宛如投來的疑惑的眼神，唐昱沒有再賣關子，直接說道。

“毫無疑問，VCD屬於新型的電子產業，每一種新興的產業在投入市場後，後需要一定階段的適應期，特別是像VCD這樣的近乎奢侈的電子設備，幾千塊錢對現在的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頓了一頓，又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後，唐昱繼續說道，“想要打開VCD市場，前期投入，特別是廣告的投入，肯定是一筆相當不菲的資金，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現在的VCD還不成熟。”

說這句話，唐昱自然是有著根據的，前世萬燕是怎麼慘淡收場的，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成熟？你是說VCD還有缺陷？”對於VCD宋宛如並不陌生，當初在法國電子展的時候，她就親手操作過，但是在她看來，VCD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宋宛如學的是經濟管理學，對電子方面雖不至於說完全不動，但也是一個門外漢，自然看不出來VCD在哪方面有所不足。

唐昱點了點頭，“由於急於參加法國電子展，VCD樣機的出世便有些倉促，有些系統和技術還沒有到達最完美的狀態，現在的VCD工作狀態還很不穩定。”說著唐昱看向宋宛如，“宛如姐應該發現，每一次打開VCD後，總要等到十幾秒以後，電視屏幕纔會出現畫面，十幾秒的緩衝時間太長了，而且在播放VCD的時候，畫面會偶爾出現閃動，卡碟等現象，這些都是因爲VCD的某些技術還不成熟。”

聽了唐昱的話，宋宛如眉頭微皺的，點了點頭，這些狀況宋宛如在操作VCD的時候，都曾經遇到過。

“這也是我爲什麼沒有藉助法國電子展的這股風將VCD投入生產的主要原因，現在姜萬石他們正在對VCD進行改善，升級，原本我還在爲缺乏資金而擔憂，不過現在現代集團竟然親自把錢給送來了，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VCD的升級同樣需要一筆不菲的研究經費，經過了上次和方建勳見面的事情，唐昱肯定是不能再向方建銘伸手要錢了，否則會落人把柄。

本來唐昱是打算向二叔借一點錢，或者向陶業驊要一些政策，“八五計劃”在針對電子行業有一些扶持政策。

不過現在既然現代集團送來了錢，唐昱就不用再向二叔開口了，當然，陶業驊那方面的政策能要過來還是要要過來的。

聽了唐昱的解釋，宋宛如撲哧一聲笑出來聲。

“你這個小滑頭啊……”

事實上，唐昱還有些話沒有說，現在之所以不是合適的時機，可不僅僅是VCD技術不成熟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原因，事實上，作爲VCD這種新型產品，打開前期的市場，是需要海量的資金來鋪就的，而且VCD在國內大火，與盜版光碟的出現也分不開，開發VCD光盤，打開市場，這些都需要大量的資金，顯然，維科現在並沒有這樣的實力。而當年的萬燕集團，也是被這樣給拖垮了的，唐昱現在讓現代集團先期來打開市場，那可是抱著坐享其成的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