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進了房間唐昱先洗了澡鑽進被子裡邊，安安靜靜的聽著浴室裡邊淅淅瀝瀝的水聲。

臥室與浴室之間有半透明的玻璃，不過隨著熱水激起的霧氣，逐漸的模糊了視野，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曼妙的身姿在裡邊動作，偶爾突顯出來的曲線，忍不住讓唐昱這具青春少年的身軀鼻血噴涌，連著喝了好幾杯涼水才壓下心中的悸動。

等楊涵寧披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唐昱禁不住瞪直了眼睛，雖然寬大的浴袍把一切的曼妙都遮擋在裡邊，不過走動間浴袍揚起，偶爾露出的一絲細滑白膩忍不住讓人心中浮想聯翩。

被唐昱這樣瞪大眼睛盯著，楊涵寧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匆忙鑽進了另一個張牀的被窩裡關了燈，心裡忍不住暗暗後悔，唐昱提出再開一個房間時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拒絕了還同意和他在一個屋子裡邊睡，萬一他……

又趕緊的搖了搖頭，他才這般年紀，或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吧。楊涵寧努力的把自己頭腦裡邊徘徊不去的那種羞人的想法驅逐出去，卻禁不住讓蜷縮在被窩裡的小臉熱辣通紅。

關了燈，屋子裡邊一下子寧靜起來，彼此之間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涵寧姐，我們一起睡好不好。”唐昱的聲音不是很響，語氣顯得很輕柔，不過在這個只有兩人存在的空間裡邊響起，楊涵寧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顫。

“不，不要。”遂反應過來，自己的反應似乎有些激烈了，

“涵寧姐自己睡就好了，小昱你也趕緊睡吧，不要胡思亂想。”頓了頓，又在後邊加了一句，“你還小啊。”心裡卻道，莫不是他也只如那些男人一般，只想著自己的身體？

罷了，他給了自己這麼多，自己除了這具身體還有什麼能回報的。眼角酸澀，心中卻已經有了任命的想法。

聽楊涵寧說他還小，唐昱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涵寧姐想哪兒去了，該不會把我想的那麼不堪吧，只是想和涵寧姐靜靜的躺在一起而已，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楊涵寧心裡一怔，“那，那你自己抱著被子過來吧。”

心中已經任命，再說，或許他真沒有那樣的想法吧，就算有，自己難道能拒絕嗎？把身體往牀的一側移了一些空間給唐昱留出一塊位子。

唐昱禁不住熱血上浮，抱了被子就跳到楊涵寧的牀上。

想往她身邊靠近點，卻能感覺到她被子在微微的顫抖，“涵寧姐，我又不是老虎，幹嗎躲我這麼遠啊。。”把手伸出被窩，輕輕的把被子緊緊包著的楊涵寧往近處摟了摟，隔著被子，唐昱便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

“涵寧姐，我睡不著，咱們說會話吧。”把楊涵寧的臉朝向自己這邊，兩人面對著面，眼對著眼，唐昱又把伸出被窩的手收了回來。

看唐昱沒有動手動腳，楊涵寧稍微送下一口氣，雖然她不排斥唐昱，可是也不希望兩人就這樣發生關係。既然唐昱想讓她陪著說話，兩人就隨意的聊開了天，當然，大多時候是唐昱在說，楊涵寧在聽。

唐昱的口才無疑是很好的，加上來自於後世網上的諸多妙語，時不時的逗的楊涵寧咯咯直笑，黑暗中隱隱綻放在臉上的笑容宛如綺麗的鮮花，鼻脣間吞吐的熱浪噴在唐昱的面頰上，暖暖的，癢癢的，唐昱的心中也如八爪貓般被撓的癢癢的。

說著，兩人又說起楊涵寧家中的悽苦之事來。

“你涵寧姐家原本在東陵市也算是中等收入家庭了，我爸媽原先都在市下屬的建材局工作，算不得正式的國家工作人員，工資卻也不低。小妹出生時我媽難產走了，我爸也一蹶不振，從建材局裡邊退了出來，好幾年之後才緩過來。那時候家裡邊已經生活困頓了，好在我爸還有一手木匠和泥瓦匠手藝，出去攬活也有不少的收入，只是人苦了些。”

“那時候家裡邊甚是困頓，我和妹妹都要上學，我爸就起早貪黑的攬活，我高三那年還以爲從腳手架摔下來摔斷了左腿，姐姐當時就想退學，卻剛提出來就被我爸甩了一巴掌，說我們姐妹倆要是讀不了大學，他就死給我們看。”

說話間，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即使在黑夜裡唐昱也能看到她臉上滾動的淚珠，忍不住的伸出手幫她拭去。

“之後我偶爾出去做些家教，家裡邊慢慢的熬過了最困難的時候大學的時候做些勤工儉學，再加上獎學金，基本不用家裡邊再出力了，原本想著畢業之後他能好好享福的，哪能想到，他竟然被檢查出，被查出……”說著又哭出聲來。

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待，大概說的就是這般吧。

楊涵寧的敘述，卻禁不住的讓自己想起了前世家中困頓的那段時間，記得家中最窘迫住在老街那會兒，自己也提出退學吧，還不是被老爸扇了一巴掌？

何其相似，不過是自己大學後要比她幸運罷了。想到這些，心中卻對她更多幾絲心心相惜般的戀愛，自己既然改變了家裡邊的命運，改變了她的命運，爲何不徹底的改變她的人生。

“涵寧姐不要多想了，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明天醒來就把一切都忘了吧，會好起來的，再說，你不是還有弟弟我嗎。”

楊涵寧止住眼淚，“是啊，姐姐還有你這個弟弟啊。”

卻不知道，唐昱的心中正打著日後爲她書寫人生的打算。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剛剛被激起了情緒，都沒有了睡意，楊涵寧也放下了心裡邊其他的心思，和唐昱海闊天空般的說了起來，又問道今天他們與方建銘說的海南房地產的事情，唐昱就把前因後果細細說了一遍，惹得楊涵寧連連驚歎，他爲何在小小年紀就如此能耐。

遂又自嘲一笑，自己這般年紀不還是被他給哄上了“賊船”嗎？

“涵寧姐，我給你講個笑話好不好，”黑暗中看楊涵寧睜著美麗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唐昱心下一動，伸手幫她把額前的一縷頭髮拂過。

“小昱又有什麼笑話來哄姐姐開心啊。”

唐昱偷笑了兩聲，惟妙惟肖的把後世那個廣爲流傳的禽獸與禽獸不如的笑話給楊涵寧講了一遍，最後還故作疑問的問了一聲，“涵寧姐，你看我是做禽獸好呢還是做禽獸不如好呢？”

楊涵寧禁不住那手指在唐昱額頭上戳了一記，臉上也甚是羞紅，.“小昱你又在哪裡聽來的這，這……”想說什麼，一下子卻找不出好的詞兒來形容，總不好說下流之類。

她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胳膊從被窩裡邊伸出來拿手指戳唐昱的額頭，掀起被子的時候卻讓自己走了光。洗完澡之後她也只是披了浴袍，被窩之中幾乎是全裸的，那一瞬間流露出來大片大片的白皙潤滑，一下子就讓唐昱停滯住了呼吸，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似乎要目測一下那深不見底的溝壑到底有多深，又似乎有忍不住用手觸摸一下試一試她的彈軟滑膩。

楊涵寧說完之後好一會兒不見唐昱反應，還奇怪這牙尖嘴利的小子怎麼不狡辯了，待到發現發閃著光芒的眼睛在發現自己走了光，趕緊把手伸進來，用被子把自己裹的更嚴實一些。

“你這小鬼頭……”想罵他兩句，看他那幾乎透出綠光的眼睛，又不知道罵他什麼。

“涵寧姐真是太美了。”看楊涵寧把被子裹起來，唐昱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又把身體向楊涵寧靠近了一些，這回她已經避到了最邊上，不能再避了，只能在心中暗罵唐昱無賴，卻沒有什麼生氣和討厭的感覺，只是覺得從耳根到脖子都滾燙的難受。若是有鏡子，她的面頰此刻也定然通紅如紅蘋果般。

“小昱，你，你膈者我了。”楊涵寧隔著被子隱隱覺得小腹處有根滾燙的東西膈應到她了。

唐昱禁不住老臉一紅，把腹部稍微向後弓著一些，暗罵下邊沒出息。

楊涵寧卻是在話出了口之後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臉上更是滾燙，臥室裡邊的兩人之間也漸漸瀰漫起一種綺麗的氣氛。

安靜了一會兒，唐昱把兩手都從被子裡伸出來，把楊涵寧的腦袋板到自己臉前，“涵寧姐，你好美，我，我想吻你。”說著也不管楊涵寧，殺手捧著她的腦袋，忍不住在楊涵寧的臉上親了一口。

楊涵寧身子一顫，想著要抵抗一下，在唐昱吻到側臉的時候身子又是一僵硬，心裡暗暗嘆息一聲，自己能回報他的大概也只有這些了，或許該來的總會來的。閉著眼睛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

不過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兒，楊涵寧還不見唐昱動靜，偷偷睜開眼睛，卻見唐昱也睜著眼睛在出神的凝視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唐昱纔出聲道，“睡吧，明天咱們還要早起回東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說著又靠近了楊涵寧一些，伸出雙臂微微摟住她。

楊涵寧一怔，莫非，這就完了？他不是要……

看看已經閉上眼睛開始睡覺的唐昱，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臉頰上唐昱剛剛吻過的地方，楊涵寧臉禁不住泛起一陣羞紅，過了一會兒緩過神來才慢慢的浮現出一絲甜蜜的笑容，“這小傢伙……”也沒有從想著他的手臂裡邊掙脫。

身體還禁不住的往唐昱的懷裡邊縮了縮，彷彿要從唐昱的懷裡邊汲取溫暖，不久也沉沉的進入夢鄉。

這，大概是她自從發現父親患了癌癥之後睡的最沉的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