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西市,距離楚浩鋼廠不遠(yuǎn)的派出所。
這派出所倒是不大,只有五六間屋子,楚浩走到一間掛著值班室牌子的屋門口,敲了敲門。
等了數(shù)息,聽見里面還沒有動靜,楚浩不由眉頭微皺,推開門一看,果然沒人。
真有意思,大白天,值班室都沒人,要知道即便是出警,值班室也會留下值班人員的。
走到下一個屋門口,信手一推,果然不出所料,還是沒人。
順著過道繼續(xù)朝里面走,楚浩的耳朵微動,兩邊的屋子他依舊聽不到半點的動靜。
直到走到最后一間屋子,楚浩眼睛終于一亮,他總算聽到了人的動靜,而且聽聲音,人還不少,只不過貌似并不是在開會,而是在打牌?
也懶得敲門,楚浩直接推開門進去,只見里面不大的辦公桌,坐著四五個警察,而且的確是在打牌。
“你有什么事?”
似乎牌癮正大的時候,被楚浩打擾了,年齡最大的那位警察,眉頭微皺,有些不悅的說道。
“警察,我報警。”
“報警?張明峰你去處理下,對三,要不要!”
年齡最大的那位警察推了下旁邊最年輕,只有二十多歲的警察,然后順手從手里的牌抽出兩張三打了出去。
“報警,說吧,什么事。”
張明峰聽了這話,有些不情不愿的起了身,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筆錄。
“我的工人和管理人員被一群人用幾輛面包車中抓走了。”楚浩說道。
“被人用面包車抓走了?他們?yōu)槭裁醋ツ愕墓と撕凸芾砣藛T?什么時候抓的?”張明峰有些詫異的問道。
“對,今天下午1點左右被抓走的,至于為什么被抓,那就不知道,不過那群人留下了這片布。”
說著楚浩把那片血布拿給了張明峰。
一看見血布,張明峰面色驟變,神情不定,過了數(shù)息,也不跟楚浩說話,扭過身,推了推年齡最大的那位警察,說道:“賈所長。”
“怎么了!”年齡最大的警察,頭也不回的說道。
“看看這個。”
說著,張明峰把血布遞給了賈所長。
一看到這血布,賈所長,包括其他正在打牌的警察全部都愣住了,過了數(shù)息這才緩過神來,但是一個個神色莫名,都不開口說話,仿佛再忌憚著什么。
“行了,這事我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我們會通知你的。”賈所長對著楚浩開口道。
聽了這話,楚浩不僅眉頭一皺,值班室無人,上班打牌這東西倒還算是小事,楚浩還能忍,但是這種把他當(dāng)傻子,一推二三五的行為,他著實就有些忍不了。
“我的職工明顯是被人綁架了,這是刑事案件!不是丟只狗,丟輛電動車的小事!你們應(yīng)當(dāng)立刻立案,并展開偵查!”楚浩怒聲呵斥道。
聽了這話,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楚浩,他們好久沒有見過在這里撒野,指責(zé)他們的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楚浩是他們所長,又或者是公安局領(lǐng)導(dǎo)。
“我們怎么辦案,不用你指揮,讓你回家聽消息,你就回家聽消息!再鬧事,我把你也抓起來!”
賈所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在腰間一抹,一個明晃晃,閃爍著刺眼光芒的手銬,直接被他扔到了桌子上。
見狀,楚浩冷笑一聲,一把抓過手銬,兩手輕輕一扯,手銬中間鏈接的鐵鏈瞬間崩斷。
隨手將斷成兩節(jié)的手銬重新扔回桌子,楚浩一臉不屑的說道:“我看你用什么抓。”
從賈所長掏出手銬到楚浩將其扯斷,不過也就兩三秒,看著桌子上斷成兩節(jié)的手銬,所有人都石化了,眼睛瞪大,完全不敢相信。
他們倒不是震驚楚浩的力量有多大,而是驚訝有人居然敢在他們面前把手銬扯斷,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戰(zhàn)他們作為警察的權(quán)威,將他們的尊嚴(yán)徹底踐踏在腳底下。
“你!你!你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損壞警用器械,你現(xiàn)在給我抱頭蹲下!”
賈所長氣的渾身直顫抖,桌子上鐵鏈的斷痕,宛若無聲的嘲笑,一下下打在他的臉上,他一定要把眼前這個無法無天的人,關(guān)起來,拘留十五天以上!
“哼!”
楚浩不可置否的冷笑一聲。
勞倫斯被人抓走,生死下落不知,弄的他到現(xiàn)在他心里還憋著火,又碰見這么一幫吃閑飯,不干事的人,楚浩怎么還能忍住不發(fā)火。
要知道,當(dāng)初他的論文被材料學(xué)報的巴里特總編給斃了,如果不是勞倫斯給他說明其中的貓膩,他恐怕連知道都不知道,畢竟論文被拒的事情太正常了,就算時候楚浩知道被拒稿了,頂多也就罵兩聲材料學(xué)報有眼無珠而已,根本不會多想。
而勞倫斯作為材料學(xué)報的編輯,非但沒有幫巴里特隱瞞這件事,還積極的幫楚浩訂機票,訂房間,弄來參加會議的資格。
之后,更是帶著楚浩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拜訪那些頂級專家教授,請求他們支持楚浩,承受各種譏諷,以自己幾十年積攢下來的關(guān)系為楚浩鋪路,甚至就連楚浩都要放棄的時候,勞倫斯都未曾放棄。
然而正是有勞倫斯的幫助和支持,才會有楚浩在研討會上的精彩演講,才會有楚浩現(xiàn)在的名動華夏,才會有這家鋼廠。
研討會結(jié)束后,勞倫斯更是寧愿放棄總編職位的誘惑,也不愿勸說楚浩把論文交給材料學(xué)報發(fā)表。
后來,又為了楚浩的鋼廠,來到不遠(yuǎn)萬里的華夏,為楚浩鞍前馬后,操持一切,現(xiàn)在勞倫斯生死不知,楚浩怎能不怒。
“你!你什么態(tài)度!我說了,抱頭!蹲下!”
見楚浩一臉的不屑和冷笑,賈所長徹底怒了,一拉開抽屜,直接拿出一把手槍,黑黝黝的槍口直接沖著楚浩,厲聲怒喝道。
“真以為,你有槍就了不起了。”楚浩怒極反笑道。
見狀,所有人又愣住了,說實話,拿出手銬,還繼續(xù)撒潑耍渾的他們見過,但是他們從來沒見過拿出手槍后,還能向楚浩這般主動挑釁的,所有人的心頭不由的蹦出一個念頭,莫不成碰到了不怕死的二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