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莫斯科依舊寒冷,天空還飄著小雪,人們將自己裹在深深的,用高領的風衣遮擋住迎面飄過來的風雪。
前蘇聯(lián)的陰影依舊籠罩在這個國家沒有散去,俄羅斯的經(jīng)濟幾乎全被寡頭壟斷,全人民的錢都在商人手中掌握著,葉利欽才剛剛執(zhí)政沒有幾年,金融管制不強,讓一個個寡頭慢慢的崛起從而控制住整個國家的經(jīng)濟命脈。
九三年的俄羅斯幾乎沒有監(jiān)管力度,各種犯法為非作歹的事情層出不窮,政府在這個緊要關頭都自顧不暇,誰還會管別人死活。
在莫斯科機場,幾個精壯大漢剛剛下了飛機,一群人穿著統(tǒng)一的黑色西裝,帶著黑色墨鏡,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
他們很有紀律的走出出機口,帶頭的人赫然就是安東尼和漢森兩個人。
“沒想到我們一下飛機就讓人盯上了。”漢森瞟了瞟在來往人群中幾雙冰冷的眼睛,開著玩笑。
安東尼聳了聳肩,回道:“他們愛跟就跟,反正我們又不是做間諜,就當他們是我們的保鏢吧?!?
“你倒是想的開。”漢森卻不這么認為,他可不想上個廁所還要擔心別人跟著,這樣實在太憋屈了。
“那你還能怎么辦呢?這里是俄羅斯,不是美國,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我們在他們面前只能算得上幾條小蟲,難道你還想將整個莫斯科給端了?”
安東尼拍了拍漢森的肩膀,讓他被太在意。阿瑞斯是美國的雇傭兵公司,早就打上美國的烙印。本來一個好好的蘇聯(lián)共和國就被美國搞幾下就垮臺了,攤誰身上誰都急,也難怪俄羅斯特工緊張。
漢森撇了撇嘴暗罵了幾句,安東尼呵呵直笑,也沒多說,反而問道:“這次的任務打探清楚了嗎?”
“嗯,漢庫斯大哥將資料都搞過來了。”漢森朝后面喊道,“尤里斯,麻煩你將文件拿出來一下?!?
后面一個黑衣大漢應聲取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條十寸長的傷疤,竟然就是在南非時候和漢森一起行動過的疤臉男人。在阿瑞斯圓滿完成戴維一家的任務以后,立馬從原來保安公司跳槽,跟隨漢森幾個人來到阿瑞斯,當起了漢森的小弟,慢慢融入阿瑞斯這個集體。
尤里斯不慢不快的走上來,呼吸很有節(jié)奏,似乎再練習一種吐息。
漢森贊賞的看了一眼,他清楚這是自己交給他獨特的吐息方法就是為了在狙擊的時候能夠更好的瞄準敵人。
從尤里斯手中拿起一沓文件,遞給安東尼道:“這就是我們此行的雇主,一個大銀行家?!?
安東尼接過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葉甫根尼,男,四十六歲,單生,莫斯科銀行家?!?
“就這些?這也太少了吧”
安東尼也納悶了,這說了跟沒說差不多。
漢森也無奈道:“我也郁悶,漢庫斯大哥說了,我們的人一進入俄羅斯就被人盯上了,要想查探他的資料也查不到,不過,這個人交際面很窄,也沒什么仇家,這次我們只是為了幫他運送一批貨物,具體不知道,看情況應該不是很難?!?
安東尼沉吟一會,也沒多說,從資料上看看不出什么,誰知道后面又會整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還是小心的好。
“算了,我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后面的事情以后再說?!?
漢森深有同感,在人群中看了看,皺著眉頭:“那個葉甫根尼不是說來接我們嗎?怎么現(xiàn)在還沒見人影。”
“再等等吧,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安東尼安慰道。
幾個人就這樣站在機場,等候葉甫根尼,誰知道過了半個小時都沒人過來。
“安東尼大哥,我想去上廁所,那個....”一名黑人大漢走出來,可能是吃壞了肚子也,表情有點扭捏。
安東尼笑了笑,揮了揮手,那人立馬竄的沒影,直奔廁所。
又過了幾分鐘,漢森也忍不住大罵:“這個葉甫根尼到底來不來,不來我們就走了,他媽的,好像我們欠他的一樣?!?
安東尼也皺著眉頭,臉上閃現(xiàn)一絲不耐煩,在機場等了這么久還沒過來,這也太沒誠意了吧。
在兩個人氣憤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兩個人奇怪的轉過頭,不約而同的朝吵鬧地方走去。
周圍站滿了一小群人,一個黑人大漢抓住兩個俄羅斯人的手,誰知道后面走過來幾個同樣的俄羅斯人,口里唧唧歪歪不知道說什么,黑人大漢一臉憤懣,不停的咒罵起來。
漢森和安東尼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黑人大漢找到主心骨立馬喊了起來。
尤里斯幾個人立馬沖了上了擋住幾個俄羅斯人,黑人大漢順勢走了出來一臉無辜。
“怎么了?”安東尼看了幾個俄羅斯一眼,立馬認出這幾個人就是一下飛機就盯住他們的特工,
“我剛剛上完廁所才出來,就見他們拽住我,口里不知道說什么,還要搜我身?!焙谀槾鬂h憤懣的像安東尼蘇收起來,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感到氣憤。
漢森和安東尼對視一眼,明擺著這是對方想試探他們,沒事找事。
“誰懂俄羅斯語!”
對面幾個俄羅斯人嘰嘰喳喳的吵著,漢森也來氣了,如果跟他們這樣糾纏下去也不知道搞到什么時候,到時候肯定是他們吃虧,只有快點解決才好。
尤里斯站了出來,喊道:“我懂一點?!?
漢森朝他點了點頭:“你去問問他們要怎么做。”
尤里斯走了過去,也講起俄羅斯語,只是語句有點生澀,還好溝通沒問題。
問完話,尤里斯垮著臉走了過來,漢森不耐煩道:“他們說什么?”
見尤里斯臉色沉重,漢森就知道沒好事。尤里斯道:“他們說在廁所發(fā)現(xiàn)一些危險物品,就懷疑戈爾,需要搜身,可惜戈爾不配合,他們只好動強?!?
”Shit,做賊的竟然喊抓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耙娪壤锼雇掏掏峦?,漢森接著道:“是不是還說了什么?”
尤里斯臉色比較難看,不過還是沉著臉繼續(xù)說:“他們懷疑我們有可能是恐怖分子,要把我們帶回去調(diào)查。”
“什么!艸他媽的,是不是當我們好欺負?!睗h森當即就爆了一句粗口,明擺著被人誣陷還要調(diào)查他們,這是在太過分了。
安東尼拉著漢森喊道:“冷靜點,他們就是要我們動手,想找機會把我們一起帶走,不要中他們的計?!?
“那怎么辦?在這里和他們干等著?”漢森冷靜下來,可是嘴上還不服氣。
安東尼也說不出該怎么辦,對面原來幾個叫囂最厲害的特工也停了下來,盯著漢森和安東尼,生怕被他們跑掉。
現(xiàn)場一陣膠著,誰也沒動手,兩幫人都盯住對方這一景觀引得跟多人群的注意,沒過多久就被人一圈一圈的圍住,就像在動物園里面看珍稀動物一般。很多人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私下里窸窸窣窣的討論者,時不時還伸手指了指。
在兩方膠著無奈的時候,人群突然分開一條岔口,一個中年男人在保鏢的護送下走了進來。漢森一眼就認出這人就是資料上的葉甫根尼。
看葉甫根尼氣定神閑的樣子,漢森就氣的牙癢癢,要不是他遲到也不會發(fā)生這一檔子事情。
“請問你是漢森先生嗎?”
漢森聽到葉甫根尼這樣問,也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回道:“我就是?!?
葉甫根尼一提聯(lián)手露出驚訝的神情,接著走上前來,笑道:“路上塞車,讓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抱歉?!?
葉甫根尼身高才一米六左右,雖然才四十多歲不過頭上只剩下幾根頭發(fā),頭溜溜的,流著俄羅斯特有的八字胡須,小的時候臉上皺紋擠在一起,似乎很諂媚,不過從他眼中泛著的精光,一下讓人聯(lián)想到巴爾扎克小說里面的葛朗臺。
漢森微微打量一下葉甫根尼,壓抑著心中不喜,也沒多責怪他,反而看著對面幾個俄羅斯特工,說道:“葉甫根尼先生,你們莫斯科人好像很不歡迎我們啊?!?
葉甫根尼眉頭一挑,順著漢森的指頭看去,臉色一下陰沉起來,嘴唇老是閉得緊緊的,腦門上布滿了皺紋,伴著一塊塊隆起的肉。冷靜的目光像是要吃人。
“真是對不起,我先上去解決一下,馬上就好。”葉甫根尼禮貌的像漢森幾個恩點了點頭又轉過頭沉著臉走到幾個俄羅斯特工面前。
“你們幾個是干什么的,為什么要糾纏我的客人?!?
一副居高臨下的口吻,幾個俄羅斯特工臉上馬上泛起了怒意,一個為首的俺男人站了出來,說道:“我們是情報局第十三處特別行動小組,我們懷疑這幾個人從事恐怖活動,需要對他們進行.....”
“不要跟我說這么多,我只問你現(xiàn)在我們能不能走,如果你做不了主我就叫你們局長過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干什么吃的,每天拿著我們納稅人的錢干這些不著調(diào)的事情,他們都是我特意從外國請來的尊貴客人,如果他們是恐怖分子那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葉甫根尼也是恐怖分子咯!”
葉甫根尼說話很有氣勢,幾個俄羅斯特工一下鎮(zhèn)住了。特別是聽到葉甫根尼自報出名號,他們臉上也浮現(xiàn)一絲緊張。葉甫根尼這個名字他們并不陌生,大名鼎鼎的銀行家,在莫斯科都是小有名氣,他們局長見到了也得恭恭敬敬,何況他們這幾個小嘍啰。
葉甫根尼就這樣看著幾個俄羅斯特工,抿著嘴唇,不怒而威,帶頭的男人站了出來,沉著臉道:“既然這些人都是先生的客人那就證明他們不是恐怖分子,看來我們誤會了,實在抱歉?!?
“那你們?yōu)槭裁床坏狼?,根本就沒一點誠意。”
葉甫根尼臉上泛起一股小人得勢的面孔,語氣尖銳,就像戰(zhàn)勝的公雞,讓幾個俄羅斯特工一怔,“你.........”接著其中一個年輕的特工似乎忍受不住,想站出來,結果一把被帶頭男人拉住,低聲道:“不要亂動。”
安東尼也不想場面太難堪,連忙站出來道:“葉甫根尼先生我看道歉就免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
俄羅斯特工一聽臉上泛起感激之色,不過安東尼沒有理會,只是不想太過糾纏。葉甫根尼一提他這樣說也懶得糾纏,笑道:“還是幾位先生明事理,各位都累了,我們就回去吧?!?
漢森和安東尼點了點頭,慢慢的撥開人群,朝外面走去,葉甫根尼也笑著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朝幾個特工嘟噥了一句:“真是一群軟骨頭?!?
幾個特工敢怒不敢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群人消失在他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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