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墨邪一起躺在馬車裡,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馬車停了下來,我知道墨府應(yīng)該是到了,這一刻也不知道爲(wèi)何,我突然有些緊張了。
這個墨府裡面應(yīng)該有很多很熟悉墨邪的人在。他們中可能有人從小就看著墨邪長大的,跟他們相比,我絕對是最不瞭解墨邪,面對著他們,真的跟見公婆的緊張感有得一拼啊!
直到墨邪跳下馬車朝我伸出手,我都還緊張的問道:“大叔……府上有沒有什麼規(guī)矩,或者需要注意的地方?”
墨邪淡笑著,乾脆雙手伸過來抓穩(wěn)我的腰間,然後將我直接抱下了馬車。
“大叔!!”
我驚呼著,又是這麼一招,可我又根本沒有招架能力,只能任由墨邪將我抱下來。
腳剛落地。墨邪就將我摟入懷中,然後對著朝我們走來的一位中年男子親暱的說道:“古叔!我?guī)业姆蛉艘黄鸹貋砹耍 ?
那名被墨邪稱作古叔的中年男子看起來相當(dāng)?shù)拇挚瘢j(luò)腮鬍子掛了滿臉,此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腰,皮膚黝黑,一看就是練家子,應(yīng)該還是實力比較強勁的那種。
他的黑髮中夾帶著些許銀絲,高高的冠起,倒是顯得人十分的精神。
“丫頭!這是墨家的管家古東,你叫古叔就可以了!”
“管家?”我詫異的看著古東,實在不明白他這麼強悍的模樣怎麼會是管家,這身材怎麼看都應(yīng)該是護衛(wèi)的架勢啊!”
墨邪看懂了我的疑惑,跟我解釋道:“古叔原本是我父親的貼身護衛(wèi),後來父親失蹤。古叔就替我管理墨府上下事宜了。”
原來如此!
我點點頭,正想見禮,對方就開口了。
“屬下見過少主!見過少夫人!”
古東上前給我們行了個禮。眼中異常興奮的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我看到他滿意的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種‘少爺終於拐回來一個姑娘了’類似這種,滿是欣慰的眼神。
坦白說,這種眼神看的我有種背脊發(fā)涼的感覺。
我趕緊朝古東行了個禮,恭敬的說道:“慕容瑾見過古叔!”
“原來少夫人複姓‘慕容’啊!可識得南燕國的民間神醫(yī)慕容昊霖?”
“回古叔話,神醫(yī)慕容昊霖正是家父!”
古東詫異的眨眨眼,一臉驚訝的對墨邪問道:“少主,您娶的是慕容昊霖的女兒?那你說你那舉家遷移到北琉國的岳父母……”
“嗯!就是慕容神醫(yī)夫婦!”
“這……這你爲(wèi)何不在信中跟我說清楚?”古東驚呼道。
墨邪一派從容的說道:“古叔!無礙的,這是岳父的意思!他並不想打著神醫(yī)的牌子來北琉國,更不想驚動皇上。”
“可是少主啊!少夫人的身份瞞不住的,神醫(yī)他們到了之後。皇上必定會知道的。”
“皇上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這一路遇到的刺殺可不少,不過其他人不知道,也沒辦法去南燕國求證。也就能擋一時算一時了。”
墨邪說完,又牽著我的手對古東說道:“古叔!我們長途跋涉可是累了,能不能進去說話。”
“哎喲!你看我這都老糊塗了。快進屋,快進屋,所有的房間我都整理出來了。哎?對了!還有玉麟那小子呢?我聽說他也成親了?”
“是啊!古叔,你馬上要當(dāng)幹爺爺了!他就在後面的馬車裡呢!你自己去看吧!”
墨邪說完,也不管他們了。拉著我的手就朝著墨府中走去,進去之前我聽到了玉麟的聲音在那大喊著:“乾爹,我在這。”
我轉(zhuǎn)過頭,果然見古東又是一臉興奮的朝玉麟和姐姐的馬車跑過去。
我回頭朝墨邪問道:“玉麟和姐姐他們也住在府上麼?”
“嗯!”
“那晏子安和鳳詩纖呢?”
“暫時也安頓在府裡!”
“蘇姐姐也住府裡?”
“她不負(fù)責(zé)貼身保護,會住在別的地方。”
“那戴一刀安頓在哪啊?”
“丫頭!他不歸我負(fù)責(zé)。”
“那你其他的屬下的呢?”
“……今天怎麼這麼關(guān)心起這些了?”墨邪終於是被我問的反問起我來了,我看著他齜牙一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麼而已!”
聽到這個答案。墨邪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些都不是我現(xiàn)在想的問題啊!”
“那你就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想什麼唄!”
我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墨府中那一派乾淨(jìng)卻有些肅然的風(fēng)水格局,不知爲(wèi)何有些憂傷。
墨府的風(fēng)水設(shè)置的是非常好的,畢竟也是祭司家族,但是除了那幾個必要的配合風(fēng)水的豔色裝飾建築,墨邪的山水園林,竟然全成一色暗系色。
換句話說,就是走進墨府就像走進一個暗沉的黑屋,哪怕是有園林有假山,有花草樹木,也沒有爲(wèi)府中增添多少風(fēng)景,更沒有半點喜慶色彩在其中。
我不知道墨府是不是之前就是這樣進行裝飾佈置的,但是如此好的風(fēng)水格局卻弄出這樣的氣氛,墨邪這些年恐怕過的非常不好,墨府中,怕是爲(wèi)了防止敵人的侵入,設(shè)置了不少奪命的大陣吧。
我正想著,墨邪卻突然停下腳步看著我道:“丫頭!是不是不喜歡府中的山水園林的佈置?”
“沒有啊!我就是想知道大叔你回到府中,會想起什麼呢?”
我看著他,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墨邪也盯著我看了老半天。最後無奈的笑道:“好吧!原來剛纔問我那麼多無關(guān)緊要的事,就是怕我被府中的氣氛所影響啊?”
“大叔!你別笑!這是個很嚴(yán)肅的問題,你自己也是祭司。把好好的府邸風(fēng)水格局弄成這樣,會讓你心情不好的,人這心情不好,很容易抑鬱什麼的!”
墨邪繼續(xù)笑,隨後說道:“以前我是無所謂,不過現(xiàn)在你來了,府中的一切就交給你安排吧!哪裡有陣法,我都會一一告訴你的!”
“這麼相信我啊?”
“自然!你是我的妻子,不相信你。相信誰?”
“那大叔我可就不會客氣了哦!”
“無需客氣,你是這裡的女主人,一切都由你安排!”
“好也~!”
我高興在大叔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自己蹦蹦跳跳的跑到前面去了,墨邪在我身後輕笑著,大步追了上來。
原本墨邪的意思是讓我好好休息幾日在來更換府中的這些佈置,但是我拒絕了,姐姐和玉麟也要住在府中,姐姐可是孕婦,如果住在這麼沉悶的環(huán)境裡,對她和孩子都會有很大的影響。
所以我根本沒有休息,就直接找到了古叔,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古叔大概說了一下,今天畢竟是第一天,我只能先除掉些東西再增加些東西,讓府中的沉默氣氛先散去。
古叔是早就知道我神舞大祭司的身份的,聽說我要更改府中的一些佈置,興高采烈的就按我的話去做了,甚至他還告訴我,以前墨邪的爹孃住在府中的時候,哪裡哪裡是什麼佈置,說那些都是自從老爺失蹤後,就讓少爺給改變的佈置。
反正這一天我是沒有休息,一直跟古叔商議著忙碌了一下午,中途還是墨邪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進宮參加晚宴的時候,我才響起了這件事。
墨邪說我可以不去,但是想到那位皇帝對大叔的態(tài)度,我覺得我還是隨著大叔一同進宮,順便看看北琉國的那位皇后娘娘,到底是皇帝的賢內(nèi)助還是掃把星,如果是賢內(nèi)助,我必定得萬分小心,可如果是掃把新的話,就要好好利用了。
女人才足夠了解女人嘛!
做好了決定,我就去換了一身得體的衣衫,跟著大叔進宮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