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對香港來說可以說是一個不平靜的晚上,從上到下的人都緊緊的繃著一根弦。對于和這件事或許這些人有些聯(lián)系的,他們絕大部分都沒有睡著。觸手可及的地方便是電話,他們都想在第一時間里得到情況。但望著墻頭上掛著的鐘表,眾人只能看到那根指針在不停的走動著,但在他走動的時候,那個電話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夜無事,各方傳來的消息都顯示暫時沒有線索,只是香港皇家警察在案發(fā)大香港大嶼山環(huán)山公路處找到了徐明留下的電話。但電話赫然已經(jīng)摔碎,其他的跟本沒有任何新發(fā)現(xiàn)。
而讓眾人奇怪的事,十多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而綁匪那邊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綁匪既然敢如此光明正大不顧后果的來劫他,自然是他們這一方有他們所需要的。但等了很久,都沒任何反映。
天亮了,初冬的太陽早早的升起來了,照進了這個空曠的大倉庫中,有些溫柔有些晃眼的陽光順著窗戶的縫隙照射了進來,刺在徐明的眼睛上,徐明睡醒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醒,他的腦海中不斷的翻滾著,他知道,如今這個時候,以包玉剛在香港的地位,就算他的弟弟被放出來,那么他們也是沒有辦法逃出香港的。
清晨的陽光自然也照在了這個大漢身上,或許是一整夜的寒冷,讓他有些凍僵了,站起來的時候,動作有些僵硬,活動了一下手腳。這才輕松了。這時,他回過頭,看到男孩已經(jīng)醒了,正看著自己,而女孩依舊躺在男孩的懷里睡著。
他憨憨的笑了一下,說道:“真是對不起,讓你們這里受委屈了。不過你們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給包先生打電話,估計你們今天就能回去了。”
男子說完話之后,走了出去。他走之前,看到了徐明臉上的擔憂,他不知道徐明是不是在擔憂自己地安全。還是在擔憂什么。
男子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過頭,對徐明說道:“要不要吃早飯?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些?”
徐明搖了搖頭,沒說話,他知道這個男子出去之后,很可能會落入對方的手中,在香港這個地方。徐明還真難以想象他們的能量。當然,他現(xiàn)在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在香港街面上,出動的人數(shù),參與的廣泛,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從另一方面說,現(xiàn)在他懷里的女孩已經(jīng)不是這次行動營救的重點了。必要地時候女孩可以放棄,但徐明一點要保下。當然這樣的事,軍隊是不會對外面說的,這是在最關鍵地時候才能實行的殺手锏。
“你,等等!”徐明終于叫住了他,他不愿意這個人就這樣毀了了。這樣一個樸實的人,這樣的一個好人,僅僅是一次的沖動,不能讓他這一輩子就這么完了,雖然這個世上,由于沖動引起的事很多。但徐明直覺沒有能力個個都幫。但現(xiàn)在他見了一個,并且感觸很深。他覺得自己能幫一把還是幫一把吧。
“有事嗎?”男子對于徐明的反常也很奇怪,他看到自己離開應該高興才對,怎么這個男孩眼中的全是同情?
“我想說,你不要去了。”徐明道。
“為什么?你知道,我不能不救自己地弟弟?”男子說道。
“去了也救不了,救出來之后,你們也不可能順利的回去的。現(xiàn)在你得罪的不僅僅是香港政府。”徐明道。
“是嗎?那有能怎么樣?為了弟弟,我愿意。你不要勸我了。我先走了。”男子說道。
“你相信我不?如果相信我,我?guī)湍惆涯愕艿芘鰜恚 毙烀飨铝撕艽鬀Q心問道。
“你?”男子疑惑了,這還是一個人質嗎?他現(xiàn)在居然想幫自己這個劫匪,對于是不是相信這個男孩子,男子談不上,只是感覺他給人的感覺不一樣而已。僅僅是不一樣。
“是的,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知道你是逼不得已的,你是一個最最樸實地人,你有著中國人最最本質的優(yōu)點,我不希望你就這么完了。你要知道,你就是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成功的,你知道嗎?包玉剛有多少錢,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清,為什么沒人敢打他的主意,因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你,即使暫時地成功,也注定了終生的悲劇。”徐明說道。
可能是由于徐明的聲音有些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將一旁壓著他熟睡的蘇若容給弄醒了。
蘇若容聽著耳邊有些吵吵的聲音,皺了皺自己可愛地小瓊鼻,接著揉了揉眼睛,半睜著眼睛說道:“好吵了,誰啊,這么早就把人吵醒了。”
她似乎還以為自己是自己家中,這是自己那舒適地大床,但馬上她也似乎看出不對,驚叫道:“啊,怎么會這樣。”
具體是怎么樣,徐明和男子當然不知道,但只知道這個女孩剛剛一睜開她那一雙秀目之后,又瞪得圓圓的,過了好久,她閉嘴了。眼睛疑惑地望著徐明和男子。
徐明沒有繼續(xù)理會蘇若容的反映,對男子說道:“希望你相信我,我會幫你把事情辦好的,你這么出去,肯定是回不來的,而且香港這個地方雖然不小,但是那些人想要找到這里還是很容易的,我相信用不了幾個小時,他們都會找到這里的“我為什么要相信你,要知道,那可是我弟弟的命?”男子激動了,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成功率很低,而且自己也沒有想以殘忍的手段換取自己弟弟的自由。
“你必須相信我,只有我能幫你把這件事辦好!”徐明斬釘截鐵的說道。
一番急切的爭吵,讓一旁的蘇若容看的目瞪口呆,這是為什么,自己旁邊的這個男孩為什么要幫他,要知道他可是要綁架他們的人,對于綁匪根本沒有必要同情。雖然他的故事很動人,蘇若容也知道他要救自己的弟弟,但救弟弟的辦法多了,為什么要幫他。
“你不能幫他,他是綁匪。”蘇若容悄悄的在徐明耳邊說道,聲音壓得很低,他自然不能讓對面的男子聽到,這種時候,應該怎么處理,她還是知道一些的,不能過多的刺激綁匪。
徐明沒有理蘇若容,說道:“我希望你把我們放了,出了這個門,我就當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只當你請我們在野外來看風景,野營而已。你弟弟的事,我想辦法,并且我有能力,把你弟弟給弄出來。”
男子認真的考慮著徐明的話,對于徐明說的,他很心動,他知道這樣做確實可以,但眼前這個男子真的值得相信嗎?他真的會幫自己這么一個非親非故的人。“為什么?”男子細細的盯著徐明看了一會,半天之后,他說出幾個字。
“沒為什么,你必須這么做,你也不想你遠在大陸的嬸子一下子就失去兩個兒子吧,你也不愿意讓你田嬸家從此絕后吧,相信我。”
最后徐明怎么說服男子的徐明也不知道,他好說歹說半天,男子中部為所動,依舊要那他說的話,在徐明快要放棄的時候,男子同意了。他說道:“我在這里等你。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他朝著徐明扔出一樣東西,待那東西掉在地上的時候,徐明才看出,那是他那輛法拉利的車鑰匙。徐明明白,這是他的那輛法拉利,而現(xiàn)在卻是讓自己開車回去。
徐明笑笑,他知道,現(xiàn)在他開著這車一上路,立馬會被警察攔下的,現(xiàn)在這輛車可謂是嚴重的黑車。
“走吧,還看什么?不想回去了?”徐明對一旁有些傻眼的蘇若容說道。
“回,想回。”蘇若容反映過來后,立馬坐起來,也顧不得派去身上的毛草,兩步跑到了徐明的身邊。
一路上,徐明想了很多,他知道這個男子在最后的時候選擇相信自己,自己只有盡量將這件事給辦成了,雖然剛剛來到香港,但看老爸和各方面的關系還不錯,應該沒有辦法,實在沒喲辦法,還可以去找包玉剛,想來能說服他的。
“蘇小姐,回去之后,我希望你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不要說出那個男人的事?”徐明叮囑一旁正興奮的手舞足蹈的蘇若容。
女孩聽到徐明的話,心情一下子冷了下來,轉過頭,瞅了瞅徐明,問道:“你真的要幫他,要知道他是劫匪的?”
“是啊,劫匪又怎么了?而且你也看出來,他不是真的劫匪,他只是想救人,但是方法沒有用對。”徐明解釋著。
“可是即使這樣,他已經(jīng)是一個成年人了,他不論做出什么事,就要對他的行為負責。”蘇若容還是不肯放棄,據(jù)理力爭。
“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希望你放棄。”徐明說道。接下里,兩人都沉默了,不再言語。
在車剛剛走上大馬路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警笛聲,并催促著徐明將車停下來,徐明知道,營救他們的人已經(jīng)來了,他們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