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山市,寧家。
千門萬宗早已經散盡了,誰還敢在這裡停留。紛紛返回師門,商議大事。畢竟,這天下突然多了一個如此強大的存在,他們或多或少都要商量一下。
“慧兒,我們也該走了。”張超羣起身。
這些天,張超羣從寧家的機密庫裡面把東西都調閱了出來,不僅把陰陽掌的心法都牢記於心,而且還找到了一些上古文獻。關於這靈獸的一些東西,以及這禁忌和陣法的記載 。
不過,除了與靈獸相關的東西,其餘之物,張超羣並無興趣。
什麼禁忌、陣法。以張超羣之力,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師父,我們要回家嗎?”王慧笑問道。
“不。”張超羣搖頭,然後說道:“上古仙門要立門,自然要找些賀禮不是?”
“賀禮?”王慧一臉疑惑。
“玄宗,醫仙殿,少林寺,劍雲谷,灑脫谷……”張超羣輕聲笑道:“這些對你動過手的,哪一個能輕易放過?他們以爲他們走了,就相安無事?呵呵……這世界上可沒這麼便宜的事吧?”
“可是,你已經殺了他們的長老和護法!”王慧錯愕道。
“那是他們自尋死路。”張超羣風輕雲淡,似乎殺的並非一個個人,而是踩死的是一隻只螻蟻之輩,他起身道:“犯我天威,若是不給他們宗門一點兒顏色看看,將來怕是還會來犯。”
“哦。”王慧點頭,若有所思,道:“那……我們第一個要去的是哪裡?”
“便去醫仙殿吧。”張超羣想了想,道:“這幾日,我看寧家秘文,其中記載醫仙殿有萬年老參鎮殿。這可是一件好東西。若是取來,對你的修爲大有好處。縱然不能讓你踏入天道,也絕對可以讓你在武道宗師巔峰更進一步!”
“謝謝師父。”王慧興奮不已,雙手抱著張超羣的胳膊,激動說道:“師父,你爲什麼處處爲我著想?”
“誰讓你是我唯一的徒兒?”張超羣輕輕捏了捏王慧小巧的鼻樑,道:“若不爲你著想,我爲誰著想?”
其實張超羣並未告訴王慧。
極冰果雖然祛除了王慧體內的火毒,卻去不掉王慧心中的火毒。
能被火毒侵入五臟六腑,縱然是大羅金仙也難救一命。雖然極冰果保了王慧一命,但是,火毒易除,心毒難滅。當初,火毒已經入了王慧的五臟六腑,心中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火毒的痕跡。日後若是道根不穩,極易入魔。這也是爲什麼王慧馴服魔巖獸之魂的時候,張超羣如此生氣,就是擔心王慧一不小心就入魔了。
人一旦入魔,就算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了。恐怕只有身死道滅,才能夠毀掉心魔。
醫仙殿的萬年老參雖然不能去掉王慧體內的心魔,但也可以讓她的道根穩定。只要道根穩定,心魔就無從下手。再說了,張超羣也需要萬年老參來衝擊煉體境四重小境界的最後一重:大成境。
只要能夠衝入大成境,距離四重大境界的第一重化神境就不遠了。師父耗費了五百年的世間才踏入化神境。而自己,有望在三十歲以內踏入化神。
此時此刻,張超羣終於明白閒雲當初說自己乃是地球上修仙根骨最好之人。現在想想,張超羣忍不住內心一陣驕傲。
進步之神速,讓人瞠目結舌。
道根慧骨,果然在修煉之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也難怪道根慧骨是各大宗門挑選弟子的唯一條件。只要你道根慧骨比常人強一些,就可以入選。一旦入選,你的家庭立刻可以從貧窮踏入大富大貴之列。
寧家老爺子帶著寧家一干人等在後面一路護送。
“行了。”張超羣揮了揮手,道:“你們都別送了。”
“是!”寧家老爺子拄著柺杖,道:“張大師,日後,我寧家以你爲尊。定不會反悔。”
“那就好!”張超羣點頭,道:“日後,誰若要犯寧家,可以報我的大名!”
“謝謝張大師!”寧家老爺子拄著柺杖又跪了下去。
寧家!
曾經多麼聲明顯赫的存在,而如今,寧家唯一天道者寧雨下身死道滅,寧家大管家寧阿伯武道宗師巔峰身死魂消,從此,寧家再無高手。僅憑幾個武道小宗師,根本就不足以撐起寧家現在這麼大的盤子。
所以,寧家只能茍延殘喘,傍上張超羣這個大腿。
寧多星!
少年宗師,曾經多麼榮耀的存在,身上加持多少光環,乃是武林之中最耀眼的少年宗師。但是,張超羣一出手,寧多星立刻被湮滅在了那璀璨的星辰之中,再無任何光芒。
看著八十八歲的老爺子竟然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後生下跪,寧多星雙目燃燒著火焰,他恨不得立刻就衝上去與張超羣一決生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行。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去。他必須活著,然後踏入天道,再爲寧家報仇。
一旁,寧家大伯死死的拉著寧多星的手。
“起來吧!”張超羣揮手。
寧家老爺子拄著柺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他揮了揮手,一旁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穿著旗袍,亭亭玉立,手捧一個托盤。老爺子語氣顫抖的說道:“張大師,這是我寧家珍藏,一株千年藥材,還有幾枚丹藥,一併送與大師,敬大師不殺之恩。”
“行!”張超羣順手帶走。
看著張超羣離開。
寧家一行人臉色鐵青,雙眸之中吐露出殺人的光芒。
“老阿公,他都要走了,爲何還要送他這麼寶貴的東西?”一旁寧家年輕人問道。
“用這些東西,換寧家三十年安寧,值得!”寧家老爺子渾濁的眸子釋放出精芒,道:“三十年之後,誰與天爭鋒?除了我寧家,還能有誰?!”
衆人一片震驚。
寧家天道高手已經死了,唯一能夠踏入天道的寧阿伯也死了。剩下一些人,哪裡還有什麼機緣踏入天道?
“老阿公。”寧多星凝視著他,問道:“我寧家,還有復仇的希望嗎?”
“有!”寧家老爺子彎曲的腰板突然挺直了起來,道:“寧家,絕對不會就此罷休。我寧家家主歸來之際,便留下了一份天道心法,從今日起,我便要替寧家挑選一位足以擔當此任的後人。讓他修行寧家主留下的天道心法,早日踏入天道,爲我寧家復仇!”
譁……
寧家幾十號後人頓時震驚不已。
眼神裡,頓時燃燒起了炙熱的光芒,一個個恨不得立刻就成爲老阿公挑選的人物。若是能夠修行家主留下的心法,定然能夠早日踏入天道,一旦入天道,衆生皆螻蟻。
這一份氣魄,誰不想要?
“老阿公!”寧多星往前一步,道:“這心法,由我來修行吧。”
“誰有意見?”老阿公滿意的看著寧多星。
寧多星乃是少年宗師,根骨極佳,慧根極好。更是寧家一百多年來天賦最強的一個武道者。讓他擔此重任,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只要寧家後人不反對。
衆人眼光皆是黯淡。
此時,寧家長輩開口:“多星縱然天資卓越,但是,爲何不能讓寧家少年郎都學習這一份心法?說不定多幾個天道者,也是寧家之福啊!”
老阿公悠然說道:“家主英明,留下心法,也留下了訓誡。寧家只能有一個天道者,否則,勢必反目成仇。”
衆人一聽,皆是不敢繼續言語。
既然家主已經留下了訓誡,自然按照家主的訓誡去辦。
“既然大家沒意見,那我便把這一份心法傳給多星。”老阿公深吸了一口氣,道:“另外,傳我令去。天下寧家人,皆要歸來。所有產業半價處理,緊守武仁山市,從此以後,寧家與武林再無瓜葛。”
“是!”寧家衆人紛紛躬身。
張超羣一走,寧家閉山。
武仁山市,再也不允許遊客入內,上山之路,由寧家弟子嚴防死守。
從寧家離開,到了武仁山市。
“師父,爲什麼不讓寧家的人送?”王慧好奇的問道。
“寧家的人對我恨之入骨,你放心嗎?”張超羣笑問道。
“不放心!”王慧搖頭。
“那不就是了?”王慧笑了笑。
剛到市區,寧來斌便在路口等待了,看到張超羣和王慧抵達市區。他急忙起身相迎。
“超羣兄弟!”寧來斌快步走來。
“嗯!”張超羣點頭,道:“寧兄,車子弄到了嗎?”
“弄到了。”寧來斌點頭,他指著身後的一臺巨無霸,道:“這是陸地巡洋,適合山區道路。而且全時四驅。頂配車型,搭載了很多不錯的功能,舒適性……也不錯!”
既然是越野車,舒適性肯定沒有轎車舒服。
這一次前往醫仙殿,一路上自然不會太舒服。
根據寧家之中的秘文記載,醫仙殿位於東部遠黑山境內,從武仁山市趕往遠黑山,一路車程少說都要一天一夜,而且抵達遠黑山境內,想要進山,也並非一件易事。醫仙殿藏
於常年白雪皚皚的遠黑山之中,宛若一個隱世門派,很少與世俗界有過多的交結。縱然如此,每年前往醫仙殿求藥的人數不勝數。
想要從醫仙殿手裡求要,卻也不容易。
普通的金錢,醫仙殿的人看不上眼,所以,想要求藥,先要拿出足以讓藥神殿滿意的東西。
不過,張超羣並不在乎,他此番並非去求藥,而是去搶藥。
醫仙殿,犯了張超羣天威,豈能就此善罷甘休?怎麼樣也得付出一點兒代價才行吧?
從武仁山市一路朝北。
十多個小時一晃而過,王慧躺在後面休息,張超羣則筆挺的坐著,時刻都不忘修行。王慧蜷縮著身體,腦袋枕在張超羣的大腿上,手抱著張超羣的腿,睡得很香。
夜色漸黑,早已經出了升明省,從升明省一路直穿,又出了鄰省。從鄰省交界之處經過。
這是一個三不管地帶,很容易出事。
“壞了!”
剛從界碑出來沒多久,立刻就遇上了麻煩。寧來斌驚呼一聲。
嘎吱……
車頭一斜,險些一頭撞了上去。前面一輛大貨車橫在馬路上。已經有幾輛車被攔截了下來。黑暗中發出一陣陣悲天蹌地的哭聲。似乎正在發生什麼天理不容之事。
“什麼事?”張超羣問道。
“有人攔路搶劫!”寧來斌尷尬的說道。
“哦?”張超羣愣了一下,道:“這王法之地,竟然還有人幹這種事情?”
這是什麼地方?幾近乎接近天子腳下。這個地方過去之後,就要到遠黑山了,雖說到了遠黑山距離醫仙殿還有很長一段路,但是,這個地方卻是去醫仙殿的必經之路。
“唉!”寧來斌苦笑一聲,道:“超羣兄弟也許不知道。一些道門弟子就喜歡幹這種半路打劫之事。而且,很多道門弟子都知道,這裡是前往醫仙殿的必經之路。很多前往求藥的善男信女都攜帶重金,亦或者什麼貴重之物。所以,在這裡攔路打劫,不知道多少道門弟子發財了!”
張超羣一聽,倒是笑了起來:“這些宗門弟子倒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啊。”
“超羣兄弟。”寧來斌冷笑道:“你當真是不知道,道門不出善輩。道門法則就已經決定了道門之中不會有良善之輩出現。弱肉強食,強者爲尊。越是大宗門的弟子,越喜歡幹這種打家劫舍之事。”
哐當!
突然,一把巨斧狠狠的劈在了寧來斌的擋風玻璃上。
這一斧頭下來,當場就把這一塊結實而且堅硬的擋風玻璃砸穿了。玻璃以落點爲中心,立刻龜裂。
“操!”外頭,一個聲音怒吼道:“趕緊滾下來,別以爲躲在車上就能逃脫一劫。”
“超羣兄弟,我出去會一會他們!”寧來斌急忙說道。
“好!”張超羣也是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寧來斌乃是太極殿的弟子,出去與這些打家劫舍的道門弟子知會一聲,也許就會放行。畢竟是道門弟子,或多或少給點兒情面。
寧來斌立刻推門下去。
嘩啦啦……
四五個著裝怪異的男子立刻圍了上來,幾人面相都非兇神惡煞之輩,卻幹出這般人神共憤之事。確實讓人氣惱。
寧來斌急忙拱了拱手,道:“諸位兄弟,我乃太極殿弟子寧來斌。希望諸位能夠看在太極殿的份兒上,讓我們順利通過。”
“太極殿?”
幾人相視一眼,似乎有些忌憚。
就在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須彌壯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拎褲腰帶。顯然,剛剛應該是做了什麼茍且之事,禍害了什麼良家婦女。
“太極殿?”須彌壯漢冷笑一聲,道:“既然是太極殿,就更不能讓他們過去了。想必這車上是攜帶了什麼貴重的法器、玉符吧?嘿嘿,真沒想到,在這裡幹了這麼多年,竟然等到了一條大魚!”
噝……
寧來斌深吸了一口氣,他目瞪口呆:“是……是你?”
“沒錯,就是我!”須彌壯漢撥了撥臉上的獨眼罩,道:“獨眼宗師!”
獨眼宗師。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劫匪。專以打家劫舍成名。最讓人頭疼的是,這傢伙實力強悍,機緣巧合,竟然成就了武道宗師的境界。讓多少道門弟子望而生畏。
獨眼宗師,乃是醫仙殿弟子。
這傢伙在這裡打家劫舍,醫仙殿從來不理不問,也從來不理不睬。
“獨眼宗師,我乃太極殿弟子,你醫仙殿還有求於我太極殿,難不成你打算把事情做絕了?”寧來斌傲然挺身。身爲太極殿弟子,在外行走江湖,他向來都是傲氣一身,有太
極殿作爲自己的後盾,他從來都不懼怕任何人。縱然是高高在上的崑崙宗弟子,他也不放在眼裡。
道門相爭。
爭的不就是一口氣嗎?爭的不就是一張臉嗎?
醫仙殿與太極殿相似,一個以煉丹,製藥爲名;一個以煉器、制寶爲名。醫仙殿有武道宗師巔峰高手,而且還是道家真人傳人,傳聞中,醫仙殿的宗主乃是以三味真火煉藥,神乎其乎。而太極殿就差遠了,門內只有兩個宗師,一個已經坐化,一個受傷在身,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唯獨仗著自己會煉器,才勉強擠在了準一線宗門之列。
如今,兩門弟子相撞。
“我呸!”獨眼宗師不屑一笑,道:“太極殿在我眼裡,就是一羣垃圾!”
“你!”寧來斌臉色一沉,道:“同爲道門弟子,你這般羞辱道門之人,便是挑釁!”
“挑釁又如何?”獨眼宗師雙手抱胸,道:“就憑你這個乾裂廢柴,老子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武道宗師!
自然有宗師之威。若是什麼人都敬他三分,那估計宗師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宗師就應該有宗師的傲慢,宗師就應該有宗師的傲氣。不是誰來了都要禮讓幾分。
“好!”寧來斌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哼!”獨眼宗師不屑一笑,道:“就憑你?我還真不把你放在眼裡。”
呵!
寧來斌怒喝一聲,以奔雷之勢席捲而去。好歹也是一個武道大師。力量比之常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他這一腳蹬下去,石板翹起,人如炮彈一般射了出去。
獨眼龍一隻眼睛瞥了一眼,單手接下了寧來斌的這一拳,順勢往後一推,一腳飛了出去。
哎喲!
寧來斌當場就飛了老遠。
周圍十多雙眼睛,簌簌發抖。
這些人都是今天晚上遭受迫害之人,好不容易看到有人要與這些山賊抗衡,沒想到,卻不是對方對手。這獨眼龍實力強悍,一招一式之間似乎都蘊含了無盡的力量。
撲通……
寧來斌一頭鑽進了灌木叢之中,摔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狼狽之極。
呸!
獨眼龍吐了一口濃痰,痰裡還帶了一根細卷的毛。
“沒用的廢物。”獨眼龍冷笑一聲,道:“老子一掌就能殺了你,老老實實把寶貝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老子心狠手辣!”
若非顧忌太極殿的背景,怕是獨眼龍早就下了殺手。
“醫仙殿的人,落草爲寇,醫仙殿知道嗎?”張超羣從車上下去。王慧緊步相隨。
獨眼龍倒是直接忽略了張超羣,一隻眼睛落在王慧身上,那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身紅裙更是帶有仙女飄逸的氣質。他忍不住驚歎道:“臥槽,今天晚上當真是有福啊,接連遇到幾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