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等人隨眼望去,只見一老者,身穿青衣,身材精瘦尺,鷹眼白眉,一雙乾枯的手合在胸前,看上去血管分明,筋骨堅韌,嗯,與別的和尚不同,他的頭上有一層薄薄的白髮。
老者走到李泰身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時才門外聽到施主對聯,一時好奇,打擾了施主,還請施主海涵。”
李泰趕忙還禮:“大師有禮,我等此時打擾,還望恕罪!原因無他,在下聽說這裡香火靈勝,與內子前來欲尋得一子,人家說求觀音不如求彌勒,。這不……啊!”
見到凝兒在身後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李泰尷尬:“呵呵,還望大師恕罪!我家內子性情暴烈,嗯!對,是暴烈!”
老和尚呵呵一笑:“本寺雖說不大,卻也是香火不斷,時常也有不少善男信女在此求子,也多有靈驗。不知道施主是想求得一位童男呢,還是玉女=米=花=在=線=書=庫=?bo
李泰嘿嘿一笑:“隨便,隨便,只要是我家內子生的便可,但是可說明,必須是小爺我的種纔可以,啊……”
回頭看見凝兒咬著嘴脣低頭不語,但眼神卻幾乎要將李泰掐死,李泰嘿嘿一笑,沒有言語。
老和尚言道:“如施主想求子,不如去求子殿吧,請!”
李泰連忙點頭應諾,拉著凝兒趕忙跟了上去,燕兒在後面想笑還不敢笑,一聲不響的慢慢跟著,心中想到。少爺真有意思。這還沒成婚呢,就先求上子了。
幾人來到邊上一個不大地房間裡,正面供奉著一箇中年婦女,身穿紅衣,腳下踩著雲彩,手上抱著一個孩子,老和尚言道:“施主,這便是本寺的送子娘娘。但凡來此地求子。多是在此!這送子娘娘坐下的小泥人。都是天天聞聽佛法。甚有靈性,若是女施主想求一童男,便將突出之物用水服下即可。若是玉女,則焚香多拜,吟誦送子經百遍!即可所求靈驗!”
李泰點了點頭,自己走到送子娘娘身前瞧了瞧,拿起前面供奉的小泥人笑了笑。別說,這玩意弄的甚是別緻,活靈活現的,仔細看了看,不禁大笑,所謂的突出之物便是小JJ。,這個在電視中見過。想到真有這樣的說法啊。想到這裡,連忙掰下一個小JJ遞給凝兒:“來。吃吧。然後再背百遍送子經,咱們生下一對龍鳳胎!”見到凝兒眼色不善,李泰慌忙改口:“嗯。還是別吃了,這東西髒地緊,萬一吃完鬧肚子可不好了。”
老和尚連忙言道:“施主不必擔心,此物乃被佛法淨過。即使不用求子,也可強身健體!但吃無妨!”
李泰搖了搖頭:“非也,非也,大師所言不佳爾,常言道‘你看一碗水,佛看千般蟲’這泥丸之上,細菌也是不少啊。”
“細菌?”老和尚想了想,低頭施禮言道:“阿彌陀佛,老衲愚鈍,還請施主明示,何謂細菌!”
“呵呵,這細菌便是咱們肉眼凡胎都看不到地,萬物沒有一塵不染地,都帶有細菌,然細菌有善有惡,有的細菌利於凡人,有的細菌殘害肉體,因爲肉眼看不到,所以,便要處處留意。”
“那施主如何斷定萬物皆有細菌呢?”
“嗯,這個呢,這麼說吧,咱們將一碗粥放在外面,表面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一天後,這粥就酸了,這個酸味就細菌,吃了他,就會讓人鬧肚子,一塊大餅,放在外面,時間長了,上面會長出一層綠毛,這層綠毛便是細菌。呵呵,所以,小到一口水,大到萬物,都是存在細菌的。這點佛就看的很清楚。在下想來,或許等大炎再過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人們才能認識到吧!”
滿屋子中的人聽著李泰匪夷所思的講解,本想反駁,但他說地確實存在。老和尚低頭良久,擡頭問道:“既然我大炎無人知曉。那施主如何得知?”
“嗯!這個嘛……呵呵,還是……嘿嘿!”
老和尚言道:“既然施主不願提起,那麼老衲也就不強人所難,但請施主留下名諱,讓老衲銘記!”
“大師嚴重了,在下姓李,單名一個泰字。”
“哦!”老者點了點頭,突然看著李泰一笑:“原來是河州新來的知縣!老衲有禮了!”
“不敢當,不敢當,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老衲平遠!是本寺的方丈。呵呵,今朝聽聞施主將的細菌,當真是受益匪淺,唉,可惜本寺離河州甚遠,不然便可時常聽聞施主講法了!”
李泰哈哈一笑:“大師不必如此,看著寺廟不大,不如就全體遷徙河州吧。本官給你個找個大點的地方,等以後河州的日子好了,本官給你們蓋個恢宏的寺廟。讓方圓千里之人都到這裡來上香。到時候這香火錢定然不少,咱們一人一半可好。大師放心,定會比兆洲強上百倍!如何
“呵呵,施主好意,老衲心領了,蘭若寺在此地頗有微名,來往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雖說本寺狹小,卻滿是拳拳向佛之心!”
“呵呵,大師,依據在下看,這佛是用來學的,不是用來拜地。佛地境界乃人生的追求,佛是能保佑人,但卻是保佑信佛之人,這個所謂的信,便是處處依據佛地道理來行事,並不是天天的上香叩拜,如有惡人,天天做惡事,卻天天燒香,要是信佛,豈不是連佛祖都保佑他了嗎?”
“呵呵,施主一張巧嘴。老佩服,但我等信佛之人,卻是秉承佛的旨意,處處以佛的標準行事,施主所言不差,但善男信女也是不差!”
聽著主持的話,李泰哈哈一笑:“那麼便是在下多嘴了。還請大師海涵!”
話音剛落。見到一沙彌進來言道:“方丈,大師兄不吃飯啊。時才所做之齋飯一口不吃啊。”
主持一嘆:“唉。這都是冤孽啊。當初老見他塵緣未了,本不予收他爲徒。念他一心向佛。苦苦哀求,一時心軟便收下了他。誰知道……唉!施主自行請便,老衲告退!”
李泰一愣,你這方丈要是走了,我怎麼把所有地人聚集起來?見到方丈要走,李泰連忙問道:“大師。請問貴寺可有病入膏肓之人?”
方丈搖了搖頭:“非是疾病。乃是老衲首徒。塵緣未了。年前被一女子迷惑。墮入魔道。爲了那女子,他竟然偷偷還俗,奈何那女子在新婚前又和他人私奔,這麼一來。劣徒便一病不起。回到寺中,欲求解脫。老也無它法,曾令全體僧衆唸了三百六十遍孽緣經。還是不曾見效啊!”
李泰盤算了一下,嗯。不出所料,應該是失戀,這個病還真不好治,就是過了幾千年爲這自殺的人也不少啊,孃的,爲啥感情這東西就這麼折磨人呢?不行,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將他們都聚集在一起。也好方便大慶下手,看看有什麼情況再說。想到這裡。對著方丈施禮:“大師。在下倒想見見令徒,看看是否有緩機!”
方丈看了看,嘆口氣:“既然施主想見。那便見見吧,施主聰慧,怕是能解除劣徒魔障也說不準!施主請!”
“大師請!“說完,對著凝兒眨了下眼睛:“夫人,在此地稍後,爲夫去去便來!燕兒,照顧好夫人。”
隨著方丈左拐右拐,來到大雄寶殿身後的一排僧房之中,老衲上前推開門:“施主請!”
“大師請!”
進來房中,周圍陰暗,此乃寒冬之時,房中的炭盆拼命掙扎著,想要靠自己的最後地一點熱量來證明自己地存在,爾在李泰眼裡,卻是螢火之光!
陰暗地房中,沒有一絲聲響,見到一個乾瘦的人趟在牀上,還沒等李泰反應過來,就聽身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師傅,救我!”
“我靠,鬼呀!!!”
李泰一聲大喝,嚇的自己一身冷汗,回頭再看牀上,哪裡還有什麼人,不過是一個被子放在那裡罷了,回頭見到門後,蹲著一個精瘦之人,雙手抱膝,低頭不語,半長的頭髮凌亂的撒在面前,一擡頭,臉色蒼白,弄得李泰抄起身邊的凳子就要砸他,看清是個人才算罷手!自己卻也出了一身冷汗!媽地,老子以爲又回陰間了呢。這身行頭比鬼都嚇人。
方丈走上前,摸著那人的頭,聲音哽咽道:“明智啊,當初爲師早就言明你塵緣未了,你這又是何苦呢?唉,你我師徒……唉!”
那人蹲在牆角哭道:“師傅,徒兒自知罪孽深重,誤入紅塵,徒兒不求佛祖寬恕,還望師傅一掌將徒兒斃在掌下,擺脫這相思之苦啊。嗚嗚嗚……師傅,徒兒眼前都是媚娘。徒兒生不如死啊。嗚……求師傅成全徒兒吧。徒兒愚鈍,參透不了這癡苦之心啊!”
方丈摸著自己愛徒頭頂,說不上來的慈愛,哽咽道:“明智,你是我平遠最得意的弟子,平時寺中屬你聰慧,全寺的僧人都敬你爲長,爲師更是對你另眼相待。如今你讓爲師將你掌斃。你讓爲師如何下的去手啊。”
李泰看著人家師徒情深,突然鼻子有點酸,他也想有個這樣的師傅。就算不學習武藝,有個師傅教導自己,關懷自己,何嘗不是一種溫暖呢。前事的孤兒,今世所有地情感李泰一個都不想錯過。但一想自己,哪有人願意做自己地師傅啊,自己的脾氣自己知道。不用自己苦求,用不上一年。肯定將自己斃在掌下,氣也能氣死他!
想到這裡,不覺一嘆,上前言道:“這位師傅,地下寒氣大,快起來吧!”
那人看了一眼李泰,掙扎著站起,對著李泰施禮:“明智見過施主!”
將明智扶在牀邊坐好,見到桌子上還有一碗稀飯一張大餅,李泰言道:“師傅爲何不吃
了豈不是罪過,據在下所知。自己折磨自己也是要:)不殺生,殺自己也不行啊。”
那人見到李泰將稀飯端在眼前,一捂嘴,跑到門後哇哇開吐,但都是乾嘔,沒有一點吃食,看這畫面。弄地李泰都想吐了。
那人良久才換過勁來。可能是吐的難受。聲音更加悽慘:“不瞞施主,小僧偏離佛道,佛祖懲罰小僧,如今,見到吃食,小僧便是巨嘔難當。”
李泰點了點頭,嗯。這是失戀伴著厭食啊,這可不好治,上前將那人扶起。李泰與方丈座在椅子上,李泰言道:“這位小師傅,如不嫌棄,可否將心中疾苦緣由說與在下聽聽?吐出心裡話,也許會好過一些!”
那人看著了李泰,又看了看方丈。小聲問道:“師傅。施主不是空門之人。我能說嗎?”
方丈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明智點了點頭,便將此時一一到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李泰也聽完了他的故事。很簡單,就是一個女子前來上香,正好是明智負責接待,隨後,那女子與這明智一見鍾情。還說什麼非君不嫁,非伊不娶的山盟海誓。後來。那女子被家人逼迫,嫁給了遠在外地的一個員外。這個明智就便成這樣了。嗯,典型的失戀。
李泰嘆了口氣,心中一嘆,雖說此來目的不純,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也盡力吧。想到這裡,對著明智笑了笑:“明智,我可以將你的魔障驅除!但還望方丈配合
出家人不打誑語,方丈本身也是老實之人,聽到李泰有辦法救治自己地愛徒,不免面露喜色:“如施主能救出劣徒於苦海。敝寺上下定當感激施主大德!”
嘿嘿,感恩戴德就不必了。偷你們一個鐘也就夠了,本來還想套你們點香火錢,看你這寺廟也不大,估計也沒幾個錢。算了。你這要是個大點地廟,小爺讓你一兩銀子都不剩,反正也是普度終生,不如讓俺去普度多好。
看著方丈焦急地眼神,李泰言道:“請問大師,咱們這寺廟中一共有多少僧人,嗯。包括拿下做飯的,倒夜香之人。”
方丈笑道:“敝寺上下不過二十一人,多了一個沒有。除去老衲,整二十人?”
李泰言道:“就這麼點?”
“出家人不打誑語!”
李泰點了點頭:“成,這樣,你們不是有那什麼經嗎?嗯,孽緣經是吧。全體聚集到門外念他三百遍。伴著佛音,在下與方丈在屋中給令徒治病。嗯,在下需要一個法器,可有銅鏡?”
“自然是有的!”
“嗯,那就請拿一面來!天也不早了,該動手了,不是,該開始了。還請大師給在下準備一套袈裟。要那種紅格子的,嗯,好看。”
方丈點頭離去,李泰可不想跟這個活鬼在一起呆著,走到外面,見到衆僧都在忙活著。待方丈將行頭遞給李泰,李泰跑到凝兒處,讓他們少安毋躁。三人研究了半天,纔算將穿好袈裟。看著李泰不倫不類的摸樣,凝兒一笑:“泰哥兒如此打扮不倫不類,那有這麼年輕的大德?身穿錦緞袈裟卻滿頭長髮。”
燕兒在旁笑道:“少爺當真是有趣,少爺,那佛珠掛在胸前便好。不用纏繞兩圈!”
李泰忙活著言道:“你們懂啥?這佛珠要是長了,走路不方便,饒兩圈纔好。嗯,不錯,來。把鏡子給我。”看了看自己這身行頭,李泰哈哈一笑:“兩位女施主,小僧這便去了。”
再次來到僧房,李泰被眼前的景緻嚇了一跳,只見明智躺在牀上,牀頭擺放著七盞油燈,身蓋黃色佛衫,雙目緊閉地躺在牀上,屋子中滿地的油燈。方丈座在椅子上在低頭誦經,此時外面同時佛音大作。弄得的李泰一驚:“方丈?這就死了?”
方丈睜開眼睛,懵懂的看著李泰:“施主不是要做法嗎?老衲讓劣徒準備好。等候施主。”
李泰連忙上前掀開黃布:“做什麼法?那個拿走。方丈,外面念就念吧,您就別念了。把頭上油燈拿走,也不怕燙著人,說完,李泰拿起銅鏡的被面放在那人的臉上,嘴中念道:“道場成就,賑濟將成。齋主虔誠,上香設拜。壇下海衆,俱揚聖號。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彌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觀山有色,細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八月中秋雁南飛,一聲吼叫一聲悲,大雁倒有回來日,死去亡魂不迴歸……”
唸到一半,李泰心道,靠。這都哪跟哪啊!=重生之民以食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