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鐘瑜白成立了公司之后,自己名義上是陸寧陸遠的經(jīng)紀(jì)人,而公司的ceo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這人是誰?”陸寧難免要問一下。
“一個人。”陸遠倒是認(rèn)識。
陸寧看向他。
“鐘瑜白資助他長大、讀書,他知道鐘瑜白不是人,從國外讀了mba回來的……你以為鐘瑜白會管理公司?”
陸寧:“……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人類?”
“嗯,人類,不過這小子可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大多接受不了我們的世界,比如我姐。”陸遠認(rèn)真地說:“雖然她一旦知道之后絕對不會說就此和我劃清界限,但是也不會像是現(xiàn)在這樣對我了,這個葉存安知道之后,卻壓根兒沒有半分變化。”
“確定可信?”
“鐘瑜白相信他。”陸遠用毛巾擦著頭發(fā),“放心吧,他自有他的辦法來束縛葉存安,這個不用我們擔(dān)心,將公司交給他管理多半不會有問題。”
陸寧也就不再問了,沒多久黃碧就來找他們,“寧哥、遠哥,蘋果臺的說今天晚上要錄一檔本臺的娛樂節(jié)目,讓你們稍微準(zhǔn)備一下,這周有幾個通告,還有三個雜志拍攝。”
……每次他叫自己陸寧還不覺得怎樣,但是陸遠才十七歲啊,被叫“遠哥”真的沒關(guān)系嗎?!
但是說實話黃碧看著也是很小的樣子,陸寧總有一種在征用童工的感覺,鮫人的壽命和人類不同,雖然以活的年紀(jì)而言,黃碧已經(jīng)不算小,但是在鮫人里,他還不能算成年。
沒多久鐘瑜白也來了,他的超薄本里行程表打得清清楚楚,陸寧覺得他一定是一只理科兔子。
“頤大姐說需要人的時候隨時和她說,還是派普通人的保鏢在你們身邊比較安全。”
陸寧知道他的意思,普通人肯定是沒有那些妖魔鬼怪厲害的,但是對于他們而言,卻遠比那些妖魔鬼怪要好用多了,他和陸遠哪里需要真正的保鏢啊,需要的是讓他們避于被正道上的人下手而已。
晚上的節(jié)目錄制對于陸寧陸遠而言不過是換了一個演播廳而已,只是娛樂節(jié)目和《一唱成名》這樣的節(jié)目當(dāng)然是不同的。
前十的選手都上了這個節(jié)目,但是安排在節(jié)目里唱歌的只有三組選手,陸寧、陸遠,范詩如、單玲薇,說起來范詩如也是憑實力拿下這個名額的,單玲薇就不好說了,她的短信投票數(shù)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很高的,但是論實力,前十強里一半都不比她差,論長相她更是不拔尖,要說舞臺表現(xiàn)力,比她好的也有好幾個,所以陸寧陸遠和范詩如也就算了,在化妝室里,單玲薇沒少得白眼,她的心理素質(zhì)一向不怎么樣,于是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張言勝的化妝箱比蘋果臺化妝師的要大多了,慶功宴之后,有好幾位選手都已經(jīng)和各個娛樂公司洽談之中,但真正完全定下來的只有一個,所以現(xiàn)在化妝室中有三組選手在用自己的化妝師,陸寧陸遠、單玲薇和那個已經(jīng)定下來的三人女子組合。
這位蝶妖先生話很少,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長得著實不差,丹鳳眼細長眉,不用化妝就透著幾分艷色,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助理化妝師,跌跌撞撞的瞧著并不十分伶俐,甚至是個啞巴,倒是長得清秀白皙。
陸寧隱約猜到一直帶這么個普通人在身邊是為什么,不禁又為這些妖魔鬼怪感到有些悲哀。
張言勝對著陸寧陸遠兩個,簡直不需要他多動手,只是弄了個發(fā)型,給他們備了衣服也就完事兒了,那兩個妖孽的臉上半點兒不用操心好嗎?
這個娛樂節(jié)目前世的陸寧也來過,和這幾個主持人還算熟悉,這么多人一起上,對方又是經(jīng)驗豐富的主持人,陸寧絲毫不擔(dān)心,陸遠倒是有些稀奇,下午的時候就在鐘瑜白的筆記本上通過網(wǎng)絡(luò)看了兩期這個節(jié)目,好吧,他以前對娛樂節(jié)目什么的從來沒有感興趣過。
開場的歌是由陸寧陸遠唱的,因為是娛樂節(jié)目,不用擔(dān)心與《一唱成名》里的歌重復(fù),甚至節(jié)目組交代了,最好唱他們在節(jié)目里唱過的歌,于是陸寧陸遠又唱了一遍《明天,你好》,當(dāng)初第一期節(jié)目很多人都還沒開始看《一唱成名》,所以對于觀眾來說,這首歌還是有那么點兒新鮮度的。
“來,現(xiàn)在歡迎我們的寧遠!”主持人張鷗飛笑著說,然后看向他身邊的袁錦,“袁錦啊,聽說你現(xiàn)在也是他們的粉絲了?”
“那是當(dāng)然。”袁錦也是這檔娛樂節(jié)目的主持人之一,“到現(xiàn)場看過他們表演的觀眾有沒能成為他們粉絲的嗎?”
張歐飛另一邊的主持人丁誠成故意說,“我就沒成為他們的粉絲,我討厭任何比我長得高比我長得帥的人!”
在眾人的笑聲中,張歐飛才算是進入正題,“聽說陸寧你是從愛爾蘭來的?”
“對。”陸寧笑得不露聲色,天曉得,他兩輩子都沒去過愛爾蘭。
“那里的生活怎么樣,和國內(nèi)最大的差別是什么?”
陸寧想了想回答:“那里說英語,這里說中文。”
……
這么冷又不新鮮的笑話……
陸遠卻很給面子地笑出聲來。
張歐飛猜測陸寧也許不是很想談?wù)撍趷蹱柼m的生活,雖然在節(jié)目之前給了一些問題讓他們準(zhǔn)備一下,但這個問題是他現(xiàn)場發(fā)揮的,于是很快就跳過了看向陸遠,“有這么好笑嗎?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學(xué)霸的笑點是這么低的。”
“我更討厭他們了,因為我從小到大就討厭學(xué)習(xí)成績好的人。”丁誠成繃著臉說,很快就成功將大家都逗笑了。
袁錦接過話頭,“他們不需要你來愛,有我們大家的愛就夠了,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們真的沒有學(xué)過表演嗎?”
陸遠很真誠地回答他,“學(xué)不起。”
“那鋼琴呢?”
“小時候?qū)W的,還學(xué)過小提琴,后來顧叔叔收養(yǎng)我之后,給我買過一個小提琴,家里沒有鋼琴,嬸嬸給我在她的工作臺上畫了一個和真的一樣的鋼琴鍵……”
陸遠沒有刻意煽情,甚至口吻很平淡,說到顧怡的父母車禍那段,卻讓幾個主持人眼睛都有點紅了。
“到現(xiàn)在那個肇事者還在逃逸,我和姐姐說過,沒想讓他們賠我們什么,哪怕有一句道歉也行。”
說謊。
陸寧撇撇嘴,或許顧怡是這么想的,陸寧可以肯定陸遠如果抓到了那個人,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給他脖子那里放放血的,道歉?算了吧,他們都不信這個。
“那陸寧呢?”
陸寧一怔,沉默了幾秒才緩緩說:“我學(xué)吉他,因為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只有我的吉他陪著我,再艱難的時候,都還有它在。”
無論多么絕望多么孤獨,總還有什么陪著,不至于讓他就此墜落深淵。
北漂十年,兄長的漠視不屑,父母的相繼去世,滿懷希望地北上,終究熱情被一點點磨滅殆盡,他也變得疾世憤俗,變得冷漠墮落過,那些輕狂歲月、喧囂笑鬧背后,是看不到未來的黑暗路途,唯有吉他伴著他跌跌撞撞渾渾噩噩向前。
因為經(jīng)歷過最糟糕的過往,酸甜苦辣,欺騙背叛,諷刺踐踏,所以后來,他看一切的眼神都通透極了,再也沒有什么能讓他覺得困難,曾有過最孤寂的艱苦日子,之后的他才能一直那般寵辱不驚。
上節(jié)目的人太多,哪怕陸寧陸遠已經(jīng)得到了優(yōu)待,留給他們的時間仍然有限,陸寧甚至沒有感覺說幾句話,就坐到了一旁去。
這些選手都是第一次上娛樂節(jié)目,有放得太開以致有些過頭的,也有根本放不開束手束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的,當(dāng)然也有簡慧那樣天生就適合娛樂圈,能說會道的好坯子。
節(jié)目錄好之后,要到下周五才會播出,他們這周的行程排得太滿,幾乎沒有多少時間來練歌,甚至還要集體練一段舞作為這周節(jié)目的開場。
蘋果臺還準(zhǔn)備了讓他們錄制vcr,拍宣傳照,安排他們上雜志等等,陸寧總算有了點他們是明星的感覺了,而這么忙碌的行程陸遠卻還是第一次,他倒不是嫌累,反倒是有些驚奇地問陸寧:“明星都是這么忙的嗎?”
“是啊,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去睡覺的幾個小時,其他時候都在工作。”
陸遠若有所思 ,乖乖按著鐘瑜白劃分得相當(dāng)仔細的行程表趕場子,其中有一天甚至他們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只匆匆啃了個面包了事。
其他選手臉上多多少少都有點疲憊,也就他們兩個精力還算不錯。
到了周六直播的那天,上完妝之后,一個個選手又恢復(fù)了光鮮亮麗,等站到臺上燈光一打,自然看不出什么了。
十強之后,明顯許多東西與之前全然不同,舞臺的華麗程度,衣著妝容的精細程度等等都是兩個檔次,到了這時候,他們才真正被當(dāng)成明星來看待。
這一場的開場是舞蹈,陸寧和陸遠被分派到的任務(wù)是拉丁,只是一段兩分鐘的拉丁,卻比讓他們唱兩個鐘頭的歌還要難受。
可一旦做起來,兩個人的敬業(yè)程度完全受到了老師的贊譽,他們非常認(rèn)真,而且對自己的要求也很嚴(yán)格。
拉丁的服裝很有特色,都選用萊卡質(zhì)地,一白一黑的上衣仿中世紀(jì)繁復(fù)襯衫式樣,極其修身,喇叭袖綴著些許蕾絲,純黑色的低腰緊身褲將他們兩個人高挑修長的身材襯托得無比性感迷人,這兩個十七歲的少年身體的輪廓還有著些許青澀纖細的痕跡,卻也有了兩分成年人的優(yōu)美體態(tài),尤其適合這兩套像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衣服。
拉丁舞一向火熱激情、浪漫而又富有活力,他們走出來的時候腳步還很悠然,手輕輕拉在一起,只是這樣一亮相,下面的粉絲就都尖叫起來。
黑色皮鞋一敲地面,他們這樣重重一跺腳,就猛然間動了起來,兩個男人的拉丁舞,卻碰撞出了激情四射的火,柔順的黑發(fā)下是帶笑的眉眼,他們不僅僅是跳舞,從眼角眉梢到唇角的笑意,都完完全全融入了這場熱烈的舞蹈中!
現(xiàn)場熱得幾乎要燃燒起來,兩分鐘的時間很快過去,等他們下去下一個舞者上場的時候,場上的熱烈氣氛還久久持續(xù)。
這一場從開場就十分精彩,而十強賽開始,融合了精彩的開場、選手的唱歌、評委的點評、vcr的播放等環(huán)節(jié),當(dāng)然還有不可缺少的廣告,湊成了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膬蓚€小時。
第一場十進九,是一期特別比賽,它的主題是“評委指定曲”。
沒錯,這一場,所有的選手都要演唱評委給他們指定的歌曲,事實上曲目在上上周就已經(jīng)透露給了他們,畢竟很可能會選到選手完全不熟悉的曲子。
對于陸寧陸遠而言就是這樣,這次他們的評委指定曲是《娃娃臉》,這首歌曲調(diào)輕快,但是說實話,上輩子陸寧一次都沒唱過,這輩子他連聽都沒聽過!
這么可愛活潑的曲子,根本不是他的style好嗎?!
陸遠也是一樣,說他可愛活潑?呵呵呵呵呵……
這首歌是倪菲林為他們選的,她在單獨的選歌畫面中說:“他們只是兩個十七歲的孩子,我希望他們能唱一些更適合他們年紀(jì)的歌,活潑一點輕快一點,真正像是十七歲……”
十七歲你妹啊!
但拿到歌之后,他們還是好好練了,兩個人的敬業(yè)程度毋庸置疑。
從比賽開始至今,他們還是第一次演唱這樣活潑可愛的曲子,于是,為了搭配歌曲,他們穿的是顏色鮮艷的鉛筆褲,一明黃一西瓜紅,都是粉嫩的顏色,上身是休閑寬松的淺色t恤,配一頂褲子同色的小圓帽,說實話,大部分人壓不住這樣的顏色,太顯了,哪怕年輕也同樣不是人人都穿的出效果的。
但是穿在他們身上卻是恰到好處的青春盎然,完全是粉嫩系校草的可愛,平白讓他們顯得十分稚嫩,大家這才恍然,他們畢竟才十七歲!
“標(biāo)個引號你的眉梢,加個括號你的微笑,你牽著獨角的白馬
茜茜的卷發(fā) 加一身洛麗塔,叫醒我口袋中的電話……”
這首歌節(jié)奏輕快,他們一開口,一股清新氣息撲面而來,而拿著話筒一個眼角的剪刀手,轉(zhuǎn)個圈蹦跳著向前,向前指去的手指,唇角活潑的笑容,在舞臺上奔跑,笑著擊掌,甚至是蹲下來歪著腦袋對著舞臺下的一個少女就這么看著她的眼睛唱完一整句,讓大家都忍不住拍著手跟著他們唱起來笑起來。
而一唱完,陸寧斂去笑容,覺得臉都快僵硬了,這青春活潑什么的怎么比上次跳兩首舞曲還要累!
搞什么啊!
倒是陸遠好像很入戲嘛,還就這么沖著他眨眨眼睛,十分可愛的模樣。
陸寧撇過頭去,覺得整個兒違和感更重了——
他真不想承認(rèn)身邊這個白皙俊美漂亮得閃閃發(fā)光好似天使一樣,眼角眉梢完全沒有半點陰霾的少年,事實上是個吸血鬼啊吸血鬼!
他媽的這世上還有什么科學(xué)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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