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們·不要來煩我!
再一次醒來時,落日的余輝正透過窗子斜照進來,扭頭看了眼四周,屋子里只有自己一個人,門外偶而會傳來細小的響聲,想來應(yīng)該是云天在忙著什么吧?
‘唔~’皺著眉頭低哼一聲,想坐起來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酸痛而軟了回去,深吸氣平緩自己的呼吸,好一會柳笑塵才從讓人惱火的不適感中平撫下來,輕輕抬手摸上像是斷掉的腰,可惡,縱欲過度是不對的,蓉城云天,你根本就不是人吧?!
強打起精神走下床,身體清清爽爽的,不用說一定又是蓉城云天幫他洗過澡了,心中的惱意少了點,但這并不能改變他想離開的主意,再不離開,他真怕自己會被蓉城云天壓成干尸。
打理好自己,開窗、跳墻、迅速溜走,仰天長嘆,三年的汗水果然沒有白白付出,最起碼想逃的時候不用望墻而嘆了。
“笑塵?!”
遠遠的傳來蓉城云天急切的呼喊,身體一僵,也顧不得身上痛不痛了,柳笑塵加快了步子轉(zhuǎn)瞬間就跑的沒蹤沒影了。
而等蓉城云天再想追時,哪里還有柳笑塵的影子?于是只能又氣又心疼的拿起電話通知手下幫自己追回落跑的小愛人,等放下電話時,蓉城云天笑的很無良。
他就說,不該對笑塵心軟,看看?自家愛人的體力還是很好的嘛,被壓著做了一整天都有力氣翻墻跳窗的,那么下次,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顧及那么多了?
落跑的柳笑塵當(dāng)然不知道蓉城云天心里想什么,如果知道了……會逃的更快吧?畢竟柳笑塵自知不是蓉城云天的對手,自然也不會傻的明知是‘死’還往‘槍口’上撞了。
七拐八拐繞了一大圈,感覺身后沒有人追了,身體也是實在吃不消了,柳笑塵才停下腳步,眼神打量一番周圍,一處門面新穎的酒吧映入了視線,不如……進去坐坐?
推開門,掛在門角處的鈴鐺發(fā)出了‘叮叮當(dāng)當(dāng)’悅耳的響聲,感覺耳邊一靜,詫異著抬起頭,裝飾古樸幽雅的酒吧相當(dāng)大,共三四層的地方被分成了好幾個區(qū),中間有著圓臺,上面正有幾個俊美的少年抱著吉它坐在那里,圍著圓臺是一圈臺子,大概因為時間不到,臺子沒坐滿,卻也足有幾十人了,最主要的是,不管臺上還是臺下,全都是男人。
不喜歡被人直勾勾盯著看,柳笑塵微微皺起眉,淡漠的眼神染上幾分冷然,掃過那些看過來的男人時,很多人低下了頭,卻也引得另一些人呼吸更加急促起來。
“歡迎光臨,請問客人有約嗎?”
正想著馬上離開,一位面目俊俏的少年微笑著迎了上來,靈動的眼睛含羞帶怯的看著他,見他回望,唰的一下子,整張臉紅透了半邊。
再皺眉,自己果然不該進來,“不好意思,我……”
“云哥哥云哥哥,我把碟子拿來了。”少年歡快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里顯得格外響亮,有著一張娃娃臉的少年快步走到吧臺前,揚著手上的碟盤笑露了一口小白牙。
“快點幫我放出來,我要讓大家都看一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好崇拜卓亦凡啊,他竟然敢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心中的愛理直氣壯的說出來,半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他是神吧?為愛而變成了神。”雙手互握,小小少年滿臉的崇敬。
柳笑塵想離開的腳步因為一個名字而頓住了,卓亦凡?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嗎?
“先生?先生?”
“嗯?”回神,臉紅紅的少年仍舊站在對面笑的羞怯怯的,眼眸閃了閃,柳笑塵淡淡開口,“給我找張臺子,要靠近角落里的,我喜歡清靜。”
“好的,請跟我來。”少年高興的轉(zhuǎn)身,他本以為這位美的讓人心跳的客人會離開,沒想到是自己猜錯了,那么是不是說……他也是同道中人?
跟著少年一路向前走,左右各色目光或明或暗的望過來,而柳笑塵像是完全感覺不到一般,只是淡淡的垂著眼角緩緩的踱著步子,幽暗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讓他本就絕美的臉龐更是平添了種朦朧的誘惑。
冰一樣的氣息,淡漠的眼神,卓越的風(fēng)姿,再加上柳笑塵身上屬于強者的威壓感,種種風(fēng)情攪在一起,讓某些人的心蠢蠢欲動,不能自己。
“客人需要酒水嗎?”引著柳笑塵坐在一處角落里,說是角落視野卻很開闊,半圓形的沙發(fā)后罩著紫色的薄紗,將空間很好的隔絕開來,即擋住了別人的視線也增加了隔墻有耳的刺激和別樣的曖昧感覺,不得不說,這里的設(shè)計真的花了大心血。
“來杯咖啡吧,不用加糖。”走到沙邊前,側(cè)著身子躺下來,頭枕著手臂,柳笑塵半合著眼簾低低開口。
“好的,馬上就來。”手捂住發(fā)燙的臉頰,少年急匆匆的走開了,他怕再不離開自己會丟臉的流鼻血。
漸漸的,寂靜淡去,耳邊低低雜雜的說話聲陸續(xù)響起,但卻沒有某個少年的聲音大。
“請大家看大屏幕,一定要好好看噢。”雙手放在嘴巴兩邊做喇叭狀,可愛的小少年說著又笑露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不多時,大屏幕亮了起來,畫面一開始不太清晰,角度也掌握的不是很好,顯然這是個業(yè)余的攝影者,并且用的是手機。
“卓先生的醫(yī)學(xué)成就讓人拜服,請問您今后想怎么發(fā)展?”
“我打算……”
角落里,柳笑塵悠然以手支頭,眼神平靜的看著屏幕中侃侃而談的男子,三年不見,卓亦凡也變的成熟了,臉上淡然的笑儒雅翩翩,顧盼之間的風(fēng)采讓人贊嘆。
“我可以問卓先生一個很私人的問題嗎?”快結(jié)束時,女主持人遲疑了一下突尤的問著。
“當(dāng)然可以。”交疊著雙腿,卓亦凡嘴角邊的微笑絲毫都沒有變化。
“我聽說……你是個同性戀,這……是真的嗎?”
愣了下,卓亦凡挑了挑眉,不知道為什么,柳笑塵總覺得那個動作很熟悉,想了想才恍然,這是自己總做的動作,而自己之所以會有這個習(xí)慣,是因為蓉城云天。
“其實你說的并不準確,我不算真正的同性戀,除了我愛的人,我對其他的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我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而那個人,恰好是個男人。”說到這里時,卓亦凡的笑終于變了,變的很真很暖,輕易就能讓人知道他所說的那個男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重要到只是想到那個人,卓亦凡就會幸福的笑起來。
場面一片寂靜,似乎所有人都被卓亦凡大膽的說詞驚住了,好一會,女主持人才又問道:“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還沒有。”卓亦凡遺憾的搖了搖頭,“我有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他了,你要知道,追愛人通常都很辛苦,而我要追的還是個樣樣都完美的男人,其中的艱苦,一言難盡。”
“他因為你的追求而離開了你?那你們以前是朋友對嗎?”
沒說話,卓亦凡看了女主持人一眼,然后坐直了身體,“主持人,我不知道是誰讓你問這些問題的,不過既然大家都想知道,那我就一次說個清楚好了。”頓了頓,卓亦凡昂起了頭,像是高傲的王子,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我,卓亦凡愛上了一個男人,此生只愛他一個,哪怕這世上沒有了他,我也不會娶別人,我等了他八年,也追逐了八年,并用這八年的時間讓家里人知道,除了他,我沒法對別的人動情,我用我的行動打動了家中的長輩,讓他們不再阻撓而是由衷的祝福我們,所以……”突然轉(zhuǎn)頭,卓亦凡對著電視臺的攝像機大聲開口。
“別再擔(dān)心影響我的生活,別再自以為看著我娶妻生子就是我的幸福了,也別再因為怕傷到我的長輩們或者傷到我自己而躲著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要的幸福,就是你,也只能是你,你,聽到了嗎?”
緩緩坐起身,直直看著屏幕上認認真真說話的男人,柳笑塵第一次因為卓亦凡而震動到不知所已。
以往,他對卓亦凡多為包容,因為那個少年是第一個向他表白并且默默愛了他許多年的人,所以他愿意包容少年的莽撞和沖動,面對少年口口聲聲的愛,他笑著,只是淡淡的聽。
他以為,卓亦凡還小,等他真正長大了,他就會離開,會娶一個漂亮的妻子,生兩個可愛的孩子,然后在幾十年后的某一天笑著對他說,嘯,感謝你那時的包容,讓我找到了真正屬于我的幸福。
可是好像自己錯了呢,卓亦凡并不是年少的沖動,當(dāng)他長大之后,他依舊是愛著自己的,甚至因為知道自己不信他的心,還公然在電視中宣誓他的愛。
垂下頭,手掌抵在眉心間,耳邊吵雜的議論聲早已聽不到了,此時柳笑塵心中想著的人,是卓亦凡。
第一次見面時,瘦瘦小小可憐兮兮的卓亦凡。
第二次見面時,孤傲的站在一旁冷冷看著他的卓亦凡。
還有現(xiàn)在這個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卻微笑著說,他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已的卓亦凡。
“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扶你去里面休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抬頭,一位穿著很隨意,卻一看都是名牌的男人,正微笑著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男人眼眸中跳動的火焰讓柳笑塵身上的冷氣猛的暴增。
不說話,低頭從錢夾里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放在桌子上,柳笑塵起身就走。
休息了這么長時間,身上不舒服的感覺消退了不少,自己還是離開吧,這里,他不喜歡。
可是柳笑塵想走,不代表別人愿意讓他走,他可是這幫狼眼中的美麗小羊羔,走了多可惜。
“別走啊,我們交個朋友不好嗎?”探手想拉柳笑塵的手臂,卻被柳笑塵輕巧的躲開了,遺憾的看了看空空的手掌,男人眼中的熱切又濃了幾分。
沒心思搭理他,轉(zhuǎn)身邁開步子直奔門口,此時天色早就黑下來了,大廳里多了很多客人,有些大膽的正當(dāng)著眾人摸服務(wù)小男生的屁股,看得柳笑塵直皺眉頭。
“喲呵,這哪兒來的極品?美人,我能和你共赴巫山嗎?”
沉眉看著流里流氣打量他的男人,柳笑塵有點后悔自己坐在角落里了,由角落走到門口要穿過大廳,不碰上麻煩才怪。
“讓開。”淡淡開口,冷然的語氣讓對面的男人眼睛一亮,抿唇,柳笑塵也是男人,他當(dāng)然知道,越是難以捕獲的獵物,男人們就越是興奮莫明,而現(xiàn)在,自己就是對方眼中的獵物。
“別裝了美人,進這里的人都是來找刺激的,男人嘛,想要就說,哪來那么多顧及?”搓了搓手,奸奸的笑起來,“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這個人很強勢,但咱們男人講究的是力量,不如這樣好不好?我們上臺打擂,輸了你要任我施為不能反抗如何?”
這間酒吧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若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打擂臺,賭什么雙方自己定,但定下就不能反悔了,而一般打擂的都是因為雙攻爭受而起,像今天這樣的倒真少見。
“打擂?”眼睛看了眼高臺,原來那里并不止是唱歌用的,可自己憑什么打?無聊。
推開男子大步離開,他今天壓根就不應(yīng)該進來。
“等一下。”男子伸手抓,本來柳笑塵應(yīng)該能躲開的,可前后左右突然多出來好多手,身體僵了下,正好被身后人抓個正著,側(cè)身就想甩開男子的手,卻……
‘呲~’扣子被男子掙開了兩顆,鎖骨和胸前青青紫紫的吻痕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引來了一票口水聲。
瞇眼睛,柳笑塵冷冷看著傻呆呆望著他胸口的男子,“你想打擂?”
“……啊。”恍惚著點頭,好誘人的胸,原來他被人吃過了?雖然心中不太舒服,可如果他是受,那么……
‘碰~’重響驚回了眾人的神智,定睛一看,剛剛抓著美少年的男子整個人都飛了出去,接連撞翻了好幾張桌子才堪堪停下來,嘴角掛著血絲,竟當(dāng)場就暈死過去了。
‘嘶~’人人倒吸涼氣,這得多大的武力值才能把人打成這樣?他只用了一只腳而已,眼神偷偷瞟向淡然整理衣襟的少年,呃……還是叫他男人吧,真男人也沒他這么大力氣的。
看也不看暈死過去的人,柳笑塵抬起腳步又想走,卻再一次被人叫住了。
“閣下想打了人就走?”
柳笑塵緩緩回身,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半瞇的眼簾里一片冷然,冰一樣的目光能把所有熱血動物都凍成冰塊。
于是半個多小時之后……
“還有人想打架嗎?”
站在高臺上的少年悠然而立,下巴微揚,絕美的臉龐不喜不怒,眼神流轉(zhuǎn)間泄漏的流光耀眼而炫麗,腳下橫七豎八躺了十幾號人,身材高大者有之,長像兇狠者有之,連手中握著刀槍者,也有之。
臺下眾人口舌發(fā)干,即是嚇的也是興奮的,那個傲然而立的少年太迷人了,最迷人的是,這么強大而絕美的人,竟然是受,美受強受冰山受,天吶,這讓他們這些攻君們?nèi)绾文懿粍有模克麄儻偪竦南雺旱股倌辏偪竦南搿?
‘叮叮當(dāng)當(dāng)’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道優(yōu)雅的身影走了進來,打破了一室的死寂,“這是怎么回事?”
“老板好。”眾侍者像看到了救星般齊齊躬身行禮。
老板?柳笑塵挑著眉稍看過去,然后就,愣住了,而進來的男人也同時愣住了。
“歐陽浩生?”
“笑塵?”
一同響起的聲音親疏有別,惹得廳內(nèi)眾人浮想聯(lián)翩。
‘叮叮當(dāng)當(dāng)’又是開門聲,身才頎長的男子邊揉著眉心邊低著頭走進來,“浩生,你又帶我來這里,我都說過了,我喜歡的人是男人不錯,可那并不代表我就是同性戀,你怎么……嘯??”
悠悠抬起的頭僵住了,北塵天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眼中狂喜的色彩由淺到深,最后化成了無邊的風(fēng)暴,卷起了顛狂的浪潮。
“嘯……真的是你嗎……”一步步走上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默不做聲的少年,三年了,他和嘯一分就是三年多,他好想嘯,只是嘯……并不想念他吧?
大廳里悄然無聲,歐陽浩生微有些苦澀的看著北塵天癡狂的臉,原來,北塵天心中的人是笑塵?怎么可能?笑塵不是他哥哥嗎?如不是因為北塵天和笑塵的這層關(guān)系,自己怎么可能刻意交好北塵天?
苦笑,沒想到討好‘小舅子’不成,竟引來個了不得的情敵,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叮叮當(dāng)當(dāng)’門,第三次被人推開,而當(dāng)看到進來的人之后,柳笑塵望天。
話說,宇文清瀾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世界有這么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