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兩人賞完夜景,便打算下山。
令劉櫻吃驚的是,小周竟然開了車上來!準(zhǔn)備下山的時候,他讓劉櫻等在一個地方,然後自己去開車。
車開到跟前,劉櫻剛想上車,小周卻打開駕駛門下了車,直接拉開駕駛座後面的車門,示意劉櫻上車。見劉櫻有些好奇的目光,於是道:“這裡的盤山公路有點難開。”
劉櫻坐在駕駛座後面的位置,有些不明白小周的意思。盤山公路難開,這和自己坐在這個位置有什麼關(guān)係?爲(wèi)了更方便說話,難道自己不是應(yīng)該坐在副駕駛座合適嗎?難道,小周不想和自己說話,因此不讓自己坐副駕駛座?
想到這裡,情緒便有些低落。你不讓我坐這個位置,我還不稀罕呢!副駕駛座有什麼好的,出了車禍,那是第二危險的位置好不好!
不對!想到這個,劉櫻的心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中了!
她的心跳急速起來,怦怦直跳,怎麼壓制都壓制不住,一直在急速的跳動。
小周說盤山公路不好開,是擔(dān)心會出車禍?
駕駛座後面的位置,是車上最安全的一個位置!小周,是居於這個原因,所以才讓自己坐在這個位置的?
想到這裡,劉櫻臉上發(fā)燒,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小周如此爲(wèi)自己著想,自己竟然因此還心裡不爽!
小周開車開得慢,現(xiàn)在還是在山頂上繞著。
劉櫻心中定了定,故作無意地問道:“小周你不是來香港觀光的嗎?怎麼還買了車?”
小周拐過一個彎,這才道:“我在這裡有房產(chǎn),爲(wèi)了方便,因此也買了車。”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聲音有些低沉:“今晚,就去我那裡住一晚。”
劉櫻覺得自己的臉上又開始發(fā)燒了,她看向窗外的景色。應(yīng)了一聲。
過了一陣,劉櫻忍不住又問道:“小周,在這條盤山路開車,是不是很危險?”
還不等小週迴答,她繼續(xù)道:“啊,我可不可以和你說話?”
這個時候,劉櫻已經(jīng)不好意思去想小周是什麼表情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這樣,迫不及待地說話,像個八哥。
“可以說話。我開慢一下就行了。這路比不上川藏那一帶的公路。不過在這裡開車。駕駛座是在右邊的。會不習(xí)慣。”小週一口氣解釋了一長串。
不知道是不是劉櫻自己和小周熟了一點的關(guān)係,她似乎聽得出小周語氣裡有些輕快,再不是原來的淡然。
“你還去過川藏啊。”話出口,劉櫻竟覺得自己語氣裡有一股幽怨。連忙換上另一副語氣:“你肯定去過很多地方了,真羨慕啊!”
小周開著車,回道:“下次帶你去。”
劉櫻的心臟,又開始怦怦地跳起來。
之後,劉櫻便不再說話了,雖然小周說可以說話,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達(dá)危險的盤山公路了,再說話讓小周分心,到時說不定真的會有危險。雖然自己坐的這個位置是車上最安全的一個位置。但是能夠平安無事,誰願意去驗證這個?
小周看劉櫻不說話,於是道:“累了嗎?累了就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劉櫻嗯了一聲,並未閉上眼睛。而是側(cè)頭看山下的景色。在大陸,她還從來沒有試過夜晚在山上看山下的景緻呢!
車開了一會兒,便拐進(jìn)一條小路,又開了兩分鐘,便到達(dá)一個花木掩映的大宅。
劉櫻睜大了眼,這不就是半山的別墅麼?難道這就是小周的家?聽說太平山上的豪宅很貴的啊,小周竟然在這裡買了豪宅?
在劉櫻驚愕的目光中,小周把車開進(jìn)了別墅的車庫,然後自己下車,走到劉櫻旁邊打開車門。
劉櫻下了車,驚奇地看向小周,問道:“你、你在這裡的房產(chǎn),該不會就是這裡吧?”
“嗯。”小周簡單地答了一聲,便拉著劉櫻的手往別墅走去。劉櫻傻傻地被牽著手,跟著往前走。
“這裡有點暗,我牽著你走比較安全。”小周解釋道,他的語氣裡,竟有了一絲緊張。
劉櫻被牽著手,臉上發(fā)燒。她聽了這話,甩甩頭,這一定是幻覺,小周怎麼可能會緊張呢!
不過,她很快想起,當(dāng)初在小周家時,小周也牽過自己的手,那個時候,他的耳朵好像是紅色的。
耳朵變紅,應(yīng)該是害羞吧……
想到這裡,劉櫻突然不再緊張了,該緊張的是小周纔對。
“唔,這裡是太平山半山,這裡的別墅應(yīng)該很貴吧!”語氣非常輕快。
小週一愣,她的聲音竟然如此輕快,難道一點兒都不緊張?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道:“還好。這裡是香港景色比較好的地方,所以纔買下來。我在山下有別的房產(chǎn)。”
劉櫻反握住小周的手,笑道:“你在別處還有房產(chǎn)啊!看不出來,小周你還是個富二代啊!”
感覺到劉櫻手上的動作,小周覺得臉上發(fā)燙,他緊了緊劉櫻的手,道:“我不是富二代。”
不是富二代?那是什麼意思,這些東西,都是小周自己掙錢買下來的嗎?可是,小周才二十多,怎麼可能掙下這麼多錢?
還沒等劉櫻問出口,兩人已經(jīng)到了別墅門口。
別墅裡亮著燈光,小周拿出卡刷了一下,門便開了。
進(jìn)了門,小周便放開了劉櫻的手。劉櫻也顧不上打量別墅,先是偷偷就著燈光看了看小周的耳朵,不出所料,他的耳朵果然是紅的了。
注意到劉櫻的動作,小周有些不自在,他匆匆說了句“我去找巧姐。”便走開了,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劉櫻大爲(wèi)訝異,這,真的是落荒而逃嗎?小周比自己還要緊張害羞啊!
而且,把客人帶回來,自己竟然不招待,自顧自離開,這也太不應(yīng)該了吧!
不過一想到小周那兩隻紅紅的耳朵,劉櫻又忍不住失笑,她環(huán)顧四周,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客廳的東西擺設(shè)很是整齊,看得出來這裡是時常有人打理的。傢俱及燈飾都偏向中式,有一種厚重莊重之感。
在一個角落,竟然放了一些周朝的古物!
就在劉櫻繼續(xù)打量的時候,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她未語先笑,道:“劉小姐,失禮了。小周他太不懂事了,讓你一個人坐在這裡。”
劉櫻連忙站起身笑著回答:“沒有關(guān)係,小周應(yīng)該是有事。是我夜深了過來打擾了你們。”
“來,這裡有果汁,你先喝些。”說著把果汁遞給劉櫻,等劉櫻接了,這才用一種慈祥得有些過分的目光,仔細(xì)端詳劉櫻。
劉櫻被人如此仔細(xì)地打量,心中很是不自在,於是疑惑地看向那婦人。
婦人看到劉櫻的目光,連忙笑道:“我叫巧姐,是小周請來的幫傭。你也跟小週一樣,叫我一聲巧姐罷!”
劉櫻連忙叫了一聲“巧姐”,巧姐應(yīng)了,又道:“這別墅買了幾年了,小周也時常過來住。可是,你是他第一次帶回來的女孩子呢!”
聽到這裡,劉櫻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呵呵笑著。
巧姐又道:“那孩子可緊張你了,剛回來馬上讓我出來招呼你。你不用客氣,把這裡當(dāng)家就行了。我去給你們做一些宵夜。”
巧姐進(jìn)了廚房之後,客廳中又只剩下劉櫻。她此刻心中充滿疑惑,這個巧姐,竟然是不是菲傭,聽她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估計是內(nèi)地的人。小周爲(wèi)什麼不找菲傭,而找了個內(nèi)地的老媽媽過來這裡呢?
而且,巧姐說小周這別墅買了好幾年了,他以前常常過來香港嗎?小周的生活軌跡,看起來跟自己非常不一樣啊。他一直這麼淡然的一個人,是否一直是這麼孤單地獨自生活著呢?
有沒有人,讓他不再是一副淡淡然的樣子,而是有血有肉,感情熾熱呢?
又坐了一陣,小周終於出來了。
這個時候,他穿著一身家居服走出來,頭髮溼漉漉的,這讓他看起來少了很多距離感。
見到劉櫻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小周眸中閃過一絲懊惱,但是很快又消失了。他的臉上估計是洗澡的時候,被熱水蒸出了些血氣,因此無論他怎麼做淡然的表情,劉櫻都覺得他此刻生動無比。
“你,在這裡習(xí)慣嗎?”小周坐在劉櫻對面,問道。
劉櫻失笑,就這麼一點兒時間,何來習(xí)慣不習(xí)慣之說!
看到劉櫻的笑臉,小周的耳朵又紅了,他道:“你把這裡當(dāng)家裡就行了,不要多想。”
“嗯。”劉櫻點點頭,掃了一眼廚房,問道,“巧姐是大陸人嗎?”
小周點了點頭,道:“我不喜歡菲傭,那邊的人像還沒進(jìn)化好的猴子。”
啊?劉櫻眨眨眼,她還不知道,小周原來也有這種種族偏見啊!她看著小周,試探地問道:“那你覺得西方人呢?”
“西方人也像猴子。不過現(xiàn)在西方猴子非常會包裝了,他們的科技也比我們發(fā)達(dá)。”說到這裡,小周似乎有些憂慮,有些失落,又有些憤慨。
這,沒想到小周這麼“愛國”,劉櫻轉(zhuǎn)了話題,“你平時來這裡,總是一個人嗎?”
小周點點頭,“巧姐一直在這裡,我不回來她也會打點好一切。傍晚我碰上你的時候,就通知巧姐整理牀鋪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guī)闳ネ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