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臉上并沒有被夸獎的嬌羞,“只是愛看一些雜書罷了。”
金二夫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蘇芮,反倒沒吃幾塊茶點。
蘇芮這次和金家兩位夫人接觸,可以談的上是賓主盡歡,尤其是金雯雯,蘇芮對那些茶點如數(shù)家珍的解釋,成功虜獲了金雯雯的心。
離開的時候,柳陸還特意奉上了三分云頂茶。見金大夫人疑惑的眼神,蘇芮替他解釋道,“這云頂茶和咱們之前喝得云頂茶一樣,并不是樓里面尋常出售的云頂茶,長時間喝的話,對人的身體很好。雖然沒有專業(yè)的器具,沒有辦法泡出九幽仙鶴的景致,但是若是自家喝的話,也是不錯的。”
金大夫人和金二夫人相互看了一眼,雖然這禮物是陸羽茶樓的老板送的,但是她們怎么會不知道,陸羽茶樓的老板之所以送他們這么珍貴的云頂茶,完全是看在蘇芮的面子?!她們以前來過陸羽茶樓喝茶,對陸羽茶樓的云頂茶的味道熟悉的很。自然明白,他們今天喝得,與往日喝不同。所以他們才覺得這云頂茶異常的珍貴!
按理說,她們與蘇芮今天第一天相識,是不應(yīng)該收下這么珍貴的禮物的。但是她們還是從善如流的收下了。首先是因為他們從蘇芮的眼里沒有看到一絲刻意的成分,其次就是她們看蘇芮順眼了。最后則是因為她們喝了一杯云頂茶就覺得神清氣爽,若是多喝幾杯對身體會不會有什么更好的療效?!當然,她們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家里面的老頭子準備的,比起她們來說,家里的老頭子身體差多了!
見金大夫人他們收下了禮物,蘇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送金夫人他們上車之后,蘇芮帶著薛志德又返回了陸羽茶樓。
“小姐。”
薛志德驚恐的看著外界非常神秘的陸羽茶樓的老板,朝蘇芮鞠了一躬,并且恭敬的稱呼蘇總為小姐!
蘇芮點點頭,“錄音呢?”
柳陸將一個方形的錄音筆放在了桌子上,“里面錄制了一號人物與二號人物的對話,其中包括了如何密謀查封唯一珠寶,并且替換里面的珠寶。”
薛志德心中一驚,旋即就明白過來,那方形錄音筆里面的東西就是有人陷害唯一珠寶的證據(jù)!更讓他心驚的還是柳陸對蘇芮的態(tài)度……難道說,這陸羽茶樓也是蘇總的產(chǎn)業(yè)?!
“你在看什么?”察覺到薛志德已經(jīng)魂游天外了,蘇芮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
“哦哦,蘇總這陸羽茶樓也是您的產(chǎn)業(yè)?”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對蘇芮已經(jīng)用上了敬語。
“當然不是,這茶樓是我?guī)煾档漠a(chǎn)業(yè),好了,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我們先走了。”前半句是對薛志德的解釋,后面半句就是對柳陸說的了。
等薛志德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蘇芮已經(jīng)朝外走了,他趕緊跟了上去。
蘇芮和薛志德回到小院,在書房里,打開了柳陸給她的錄音筆。
里面先是傳來一陣沙沙聲,就在薛志德以為不會有聲音的時候,里面突然傳出來一道男聲,“現(xiàn)在要怎么辦?”
薛志德心頭一震,這聲音聽著非常耳熟,除了董春成不做他想!
緊接著,又傳來一道男聲,“你怕什么?誰知道他的靠山是不是姓汪的。”可以聽得出,這道聲音與之前的那個聲音不同,明顯是兩個人說的。
薛志德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蘇芮清楚,說這句話的人正是馬國華!
“萬一汪書記真的給他出頭呢?!”董春成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你放心,姓汪的只是一個小書記,怎么敢跟吳公子作對?!到時候我去會會他!你趕緊讓人加緊動作,壞了唯一珠寶的名聲!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可是……”聽得出,董春成還是有意思猶豫。
“可是什么可是?!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如果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想要取代唯一珠寶!”另一個男人又半是威脅,半是警告的說了一聲。
“那好吧,你確定S省的生意全都交給我?”董春成又問了一遍。
“你若不愿意要,我可以換別人。”
“愿意愿意,我這不是被天上的餡餅砸暈了嘛?!就多問了幾句,馬大哥多多包涵。”
那個人冷哼一聲,“哼,要不是看在你為咱們吳少犧牲夠大的份上,你以為這S市的生意,能交給你?!”
“是是是,還多虧了馬大哥在吳少面前替我美言。”董春成趕緊賠笑道。
緊接著,后面的聲音就不太清楚了。蘇芮將錄音筆關(guān)上。
“這東西并不足以做為證據(jù)。”
薛志德一怔,他聽得明白,這里面其中一個聲音就是董春成的聲音,為什么不能作為證據(jù)?
見薛志德露出疑惑的表情,蘇芮耐心的解釋了一遍,“錄音的來源我們說不清,而且,這些對話里面,也沒有指出里面的人就是董春成。”
薛志德這才明白。但是這聲音明明是董春成的聲音,不能作為證據(jù)就有些可惜了。
“好了,你別擔心,雖然這錄音不能作為證據(jù),但是在關(guān)鍵時候還是有些用處的,你先將員工召集到一起,這么多天不上班,有些人心肯定散亂了。用不了多久,唯一珠寶就可以重新營業(yè)了。”
薛志德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別說是那些員工人心會散亂了,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慌亂,聽到蘇芮的承諾,他的心終于真正的落地了!
第二天風平浪靜,不過,那些人卻發(fā)現(xiàn)原本到處走的薛志德卻不見了身影,這讓關(guān)注唯一珠寶的人不由的以為薛志德是自己逃跑了呢!
那些原本已經(jīng)平復下來的討說法的人,此時又開始躁動了起來,重新聚集到了薛志德的家門口,準備跟薛志德討說法!這會連保安都攔不住了。最苦不堪言的卻是小區(qū)的其他居民,尤其是與薛志德住同一棟樓的鄰居,更是被這些人吵的不行,紛紛出來抗議,讓小區(qū)保安將這些不速之客趕走!
就在事件愈演愈烈,大家都認為薛志德可能是卷著珠寶和錢款離開了騰市躲避風頭的時候,董春成的帝翠蘭抄襲唯一珠寶的裝修與首飾風格的消息就像是一滴小水滴一樣,滴進了這一原本就已經(jīng)翻滾不停的渾水中,沒有翻起任何波瀾。
就在事情僵持不下,董春成再一次站出來,在玉石協(xié)會常會上,提出開除一直沒有現(xiàn)身的薛志德會員身份的時候,事情終于發(fā)生了一絲轉(zhuǎn)機!
事情是這樣的,蘇芮讓薛志德安撫完了員工之后,就讓他搬到了小院來住。并且,告訴薛志德,沒有她的囑咐就不要現(xiàn)身。
薛志德聽從蘇芮的,并沒有出現(xiàn)。任由外面的人怎么議論他,也沒有出去發(fā)聲。
每個月,玉石協(xié)會都有一個例會,每一位會員都要出席。
但是這次,薛志德卻沒有出現(xiàn)。
看到原本屬于薛志德的那個位置,此時空無一人,董春成露出了一絲冷笑。
等坐在首位的金會長說完之后,按照平常,就可以散會了,畢竟現(xiàn)在還沒有出正月,玉石協(xié)會根本就沒有什么事。
但是就在金會長要宣布散會的時候,董春成突然抬起了手,“會長,等一下!”
金道林看向董春成,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董副會長有什么事要說?”
“會長,開會缺席可不是一個好習慣,薛總今天好像沒有來。”董春成嘴角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他可是知道金會長最不喜歡的就是人遲到了。
“薛總給我請過假了,董副會長,你還有別的事情么。”
董春成一噎,臉上的幸災(zāi)樂禍立馬就凝固在了臉上,“請假?”
“昨晚薛總給我打過電話,聽說他生病了,一直都在養(yǎng)病,怎么?董副會長什么時候?qū)π⊙@么感興趣了?!”
董春成扯了扯嘴角,“薛總生病了?前些日子還聽說他到處游玩,沒看出是生病了的樣子啊?”
薛志德生病了?他才不會相信!肯定是為了躲避常會,所以才找的借口!董春成心里憤憤的想到。
“哦,聽說是去了董副會長經(jīng)營的店被氣到了,現(xiàn)在都沒有好。”金道林淡淡的說了一句,噎死人不償命的話!
董春成臉上的笑容已然維持不下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說的是帝翠蘭!
他臉上訕訕的,“我的店鋪?薛老板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哦?帝翠蘭不是你的產(chǎn)業(yè)?聽說現(xiàn)在重新裝修了一遍,前兩天我夫人還跟我提到過呢。”金會長臉上的表情不變,好似再與董春成閑聊一般。
董春成心頭一跳,“是,是啊。那么久不見,會長夫人還是那么雍容華貴。”
金道林搖頭笑笑,“比不得年輕人了,聽說那里的店長就是那個在唯一珠寶買到B貨的女士?怪不得董副會長那么氣憤呢,一定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員工上當吧?”
董春成額頭的冷汗流的更多了,“會長您誤會我了,就算受騙的那個人不是我的員工,我們也不能姑息像薛志德這樣擾亂市場秩序的人存在!”一開始,董春成說的還有些心虛,但是越往后,他說的越順溜,等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變得非常憤慨了,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非常的正直,好似真的站在正義的角度,而不是故意針對薛志德似的。
但其實,他現(xiàn)在再怎么解釋也沒用了。其他人聽到金會長的話,都用怪異的眼神看向董春成,員工買到假貨,董春成干嘛這么憤怒?幾次三番的在公眾場合表示要將薛志德開除玉石委員會?!如果說這其中沒有貓膩的話,誰信啊!
董春成卻并沒有察覺到周圍怪異的視線,心理只想著乘勝追擊,在這次常會上面定下來,開除薛志德的決定!他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被金會長打斷了。
“好了好了,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你們就不要胡亂推測了。”金道林不耐煩的打斷董春成接下來要說的話。
“會長,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應(yīng)該嚴懲,否則市場豈不是混亂了?!”董春成有些不甘心。
“董副會長!慎言。”金道林神情嚴肅的看著董春成。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董副會長就這么武斷的認為是唯一珠寶的錯誤,是不是有失偏頗?”坐在金道林下手的人,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哼著說道。
董春成瞪了那個站起來的人一眼,“會長,咱們的常會,讓外人進來有些不妥吧?”
金時文懶洋洋的看著董春成,“外人?董副會長你再說我嘛?很快就不是外人了!”
董春成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金時文這句話說得是什么意思?難道說他們也想要將薛志德開出玉石委員會?然后讓金時文頂替薛志德的位置?!
但是很快,他眼中又閃過一絲遲疑,因為金道林和金時文他們這樣,真的不太像是想將薛志德擼下去的樣子啊,如果是想將薛志德開除的話,現(xiàn)在又為何替薛志德說好話?!
董春成思考了一下,眼睛頓時就是一亮,一個想法浮上了他的心頭。難道說,金道林那個老匹夫之所以這么做,是想那他當槍使,而他們在后面當老好人?到時候,既將薛志德開除了玉石委員會,他們又買了薛志德一個好!還讓別人說不出旁的話來!真是好深的心計!
董春成將金道林他們恨得牙癢癢,但是卻又不得不按照他們的想法做。因為比起他們,他現(xiàn)在急需往薛志德身上潑臟水啊,所以,就算他是被金道林叔侄兩個利用了,他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董春成想明白之后,頓時就松了一口氣,既然知道對方和自己的目的是一樣的,他索性也就放開了手腳。
“從唯一珠寶成立開始,就嚴重影響了我們珠寶界的平衡,大家越是推崇唯一珠寶,其他的珠寶商就越是難做,長此以往,對玉石市場非常的不利啊。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強烈抵制唯一珠寶的壟斷行徑!”
金道林破天荒的點了點頭,“那么董副會長你的意思呢?”
董春成一聽,立馬更加相信金道林叔侄兩個是想要借他的手,將薛志德開除了,心里雖然不痛快,但是卻又不得不這么做,不過他現(xiàn)在卻琢磨著能不能想辦法將金道林拉下水,哼,憑什么壞人要讓他來做?!
“我的意思是嚴懲唯一珠寶,會長你覺得呢?”董春成臉上掛著一絲惡意的微笑,故意將問題又踢給了金道林!
金道林看了董春成一眼,然后便開口說道,“我們玉石協(xié)會從來都不干涉?zhèn)€體經(jīng)營,誰經(jīng)營的好,誰經(jīng)營的壞,全都是各憑本事。我們不能,也沒有權(quán)利去打壓發(fā)展好的珠寶公司,這樣我們和霸王有什么區(qū)別?!”
董春成原本還是看笑話的心態(tài),但是聽到金道林的回答,他就立馬笑不出來了。心里更是將金道林恨得咬牙切齒的,沒想到為了形象,他們居然會替薛志德說好話!
“會長說的話,我不贊同。我們當初成立玉石協(xié)會,為的就是替大家主持公道和維護商家的權(quán)利。現(xiàn)在唯一珠寶一家獨大,已經(jīng)嚴重的損害了絕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我們想要的是各個方面欣欣向榮的場景,而不是讓唯一珠寶搶了大家的生意!”董春成嘗試著引起在做的其他人的共鳴,畢竟唯一珠寶的成立,觸犯到了大家的利益啊,不可能所有人都沒有怨言吧?
就在這時,金時文突然“啪啪”的鼓起掌來,“董副會長說得好!”
董春成遲疑的看了金時文一眼。金道林剛裝模作樣,裝了一次好人,怎么,這侄子就來當壞人了?!
“我覺得這玉石協(xié)會的確要替商戶主持公道,尤其是在公平方面,一定要做到最好,不能偏袒任何人。尤其是唯一珠寶的事情,大家一定擦亮眼睛,都回去看看自己的夫人從唯一珠寶買來的珠寶到底是不是A貨,如果不是,一定要讓唯一珠寶給大家一個說法!嘖嘖,若都是假的,那這么多極品翡翠做成的首飾估計也是假的了,唯一珠寶真的是暴利啊!”
董春成聽到金時文的話,眼睛頓時就是一亮,若不是金道林還夾在他與金時文的中間,他都想過去跟金時文握握手了。這絕對是在幫他啊!
“金兄弟說的對啊,大家一定都去鑒定鑒定自己家里從唯一珠寶購買的珠寶到底是不是真的,千萬別再被騙了!”董春成也跟著呼吁道。
“董副會長,我們又不是瞎子,是不是A貨我們自己看不出來嗎?還用別人幫我們鑒定?!”
“就是!都當我們是傻子呢?我媳婦上次在唯一珠寶買的一套藍精靈首飾,花了一千多萬!買回來我就鑒定過了,絕對是A貨!水頭那叫一個足啊,看到我都手癢,想要再來一套!”
“我老婆上你也買了一只紅翡的貴妃鐲,水頭那叫一個足哦,這手鐲都可以當傳家寶了!”
“就是就是,我哥你們說,我家也有……”
董春成立馬就傻眼了,他不是在聲討薛志德和唯一珠寶嘛?現(xiàn)在怎么變成了珠寶交流會了?!
金道林冷哼一聲,“哼,董副會長你覺得大家都是傻子嘛?大家都是從事這一行的,A貨還是B貨會分不清?”
董春成激靈一下,他被金道林提醒之后才明白,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大家都是業(yè)內(nèi)人士,對翡翠非常的熟悉,一眼就能認出一塊翡翠的好賴!
金時文拍了拍腦門,一臉懊惱,“我怎么就忘了這一茬了呢?那么那些被騙的人是普通客人嘛?一定是了,他們肯定是不了解翡翠,才會被唯一珠寶欺騙了!”
董春成險些熱淚盈眶啊,他從來都沒像幾年你這樣,那么喜歡金時文!
“不管怎么說,事情已經(jīng)出了,但薛志德閉門不出,沒有給出大家認可的解釋,就是他的不對了,他病了?我看不是病了,是想躲著我們,不敢來吧!”
“對了,我媽說,那個第一位發(fā)現(xiàn)自己受騙的女士,是董副會長一家珠寶店鋪的店長?”
董春成艱難的點點頭,一提到這,他就倍感心虛。
“我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既然她是珠寶店鋪的店長,又怎么會認不出A貨與B貨呢?!”
董春成一愣,“她,她剛從事這一行沒有多長時間,以前對珠寶一點也不熟悉,所以才沒有認出來這翡翠居然是B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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