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蓋爾少爺,明明你之前還不是這么說的啊……”
死活也想不明白,只是短短幾分鐘的功夫,為什么這個眼睛長在鼻子上的西方貴族在態度上會發生這么大的改變。
王書芳繼續說道:“明明你在看過我女兒的照片后還說她很符合你的心意呢……還說一定會把她追到手……”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亂說啊!我要告你造謠的!
阿比蓋爾一張俊臉被嚇得都要扭曲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王書芳就是來故意整他的!
不然為什么總是能如此精確地幫他拉仇恨?
他想要開口辯解,但頂著沈義那表面平淡無比,實際上根本就是在看死人的目光時,卻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里有一萬頭草泥馬奔涌而過。
阿比蓋爾此刻的心情是絕望的。
好在,沈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讓阿比蓋爾松了一口氣。
不管如何,至少這位大佬現在不會對自己動手。
因為阿比蓋爾強硬的要求,今天這場相親會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
王書芳很是不滿,到手的乘龍快婿就這么吹了,讓她越看沈義越覺得煩。
但她又不能對阿比蓋爾的出爾反爾提出意見,至少表面上是不能的。
原因也很簡單,阿比蓋爾背后的坎貝爾家族,是西方世界中小有名氣的百年貴族世家,其勢力與底蘊遠遠不是她們柳家能夠比擬的。
王書芳本來還打算,等女兒與阿比蓋爾交往,能夠借助坎貝爾家族的勢力打通歐洲的渠道,但現在這個計劃自然是胎死腹中。
心里越想越氣,她也懶得繼續呆在這兒面對沈義了,強笑著跟阿比蓋爾道了一聲別,然后提著包轉身就走,如避猛虎一般。
阿比蓋爾也巴不得這個女人趕緊滾蛋,不然還不知道她又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當然不會出聲阻攔。
等王書芳的背影逐漸消失,他這才用一種討好與諂媚的目光看著沈義,嘴里欲言又止。
之所以欲言又止,當然是因為柳寒笙的存在。
之前這位惡魔可是已經發話了,不能暴露他的身份,不然就要自己好看。
所以……哪怕現在恨不得立刻跪下道歉,但因為柳寒笙的緣故,他也只能強行壓抑住這種沖動,只是用目光表達自己的懺悔。
“老婆,能去吧臺幫我點一杯咖啡么?來了這么久,也有點渴了。”
用冷淡的目光看了好似最忠實狗腿子的阿比蓋爾一眼,沈義把視線放到一旁的柳寒笙身上,瞬間笑容燦爛。
讓暗中觀察這一切的阿比蓋爾不由得在暗中抹了把冷汗,跟見了鬼一樣,顯然是沒有料到,兇名赫赫甚至可止小兒夜啼的Demon(惡魔)竟然還會有這么柔情的一面?
柳寒笙的目光在沈義與阿比蓋爾的身上來回掃蕩了好幾遍,憑借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沈義是故意要把自己支開,目的就是為了跟這個白人男性說一些話。
但她猶豫了片刻,還是走向了吧臺。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沈義這幅姿態,擺明了就是有一些東西不能告訴她,那么她繼續留在這里也沒什么用。
反正柳寒笙始終相信,她早晚有一天都會把自己這個神秘老公的一切秘密都挖出來!
柳寒笙離開了,阿比蓋爾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對上沈義似笑非笑的表情,滿臉惶恐道:“尊敬的Demon大人,我對著上帝發誓!從頭到尾都沒有對柳小姐有一絲非分之想!我背后的坎貝爾家族更是您的忠實擁簇,還請大人明鑒啊!”
“怎么,你這是在威脅我?”
沈義臉上的微笑消失了,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阿比蓋爾,語氣森冷道:“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你應該慶幸,我老婆馬上就要回來了,不然……”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阿比蓋爾卻十分明白他的意思。
“Demon大人!卑微的阿比蓋爾·坎貝爾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可以向著上帝發誓!”
被套了這么大一個帽子,阿比蓋爾整個人都傻了,他尋思著我就是道個歉,怎么就變成威脅了?
但嘴上還是不敢怠慢,忙不迭的開始澄清起來。
同時身軀愈發彎曲,簡直要低到了塵埃里。
威脅惡魔?這個罪名可真是大了去了。
作死也不帶這么作的啊!
別說是一個小小的他了,哪怕是現在西方世界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龐貝閣下,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去威脅惡魔!
“得了,我不信上帝,不吃你那一套。”
沈義嗤笑一聲,懶洋洋的擺了擺手:“起來吧,馬上我老婆就要回來了,讓她看見了多不好?還以為我這是仗勢欺人呢。”
你不就是在仗勢欺人么?!!!
阿比蓋爾的內心在咆哮!!!
但他還是不敢有絲毫反駁,對沈義的恐懼已經深深印在了骨子里,想忘也忘不掉。
“今天的相親我很不滿意,所以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想盡辦法給我那位好岳母施壓,讓她放棄給女兒相親的想法,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我只要結果,聽懂了么?”
沈義也懶得跟他說廢話,這些歐洲紈绔他早就欺負膩了,沒什么意思,而且就算是退一步說,要欺負也是欺負那些西方貴族中的領軍人物,虐待一個小蝦米算什么本事?
所以當即就是毫不客氣的下令,語氣自然無比,把阿比蓋爾當成是下屬在使喚。
對于這一點,后者不但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反而還要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連忙道:“懂了,懂了,Demon大人請放心!我現在就去辦!”
現在的阿比蓋爾一心只想盡快逃離沈義的虎口,不然他總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沒有保障,對此,別說是給一個小家族施壓了,就算是殺人放火他也干了!
“聽懂了就滾!”
沈義冷淡道。
“是,我現在就去辦!”
阿比蓋爾點頭哈腰,飛也似的跑出了咖啡廳,開著車一溜煙的離開了這里,背影狼狽的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一直坐到了車上,他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遠離那個魔鬼了。
他又猶豫了一會兒,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