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子
史浩寧拗不過明錦之,只能讓他同行。從安城到南郡城只是路上所花費的時間就需五日,即便是快馬加鞭,最快也要三日。他們的時間不多,而且在那裡人生地不熟,更是覺得時間不夠用。於是,他們收拾好東西就上路了。
春蘭、秋霜等人擔心他們此行的安危,但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悄悄的跟在他們身後,目送他們出城。
此行輕裝簡從,史浩寧只帶了明錦之派來的一個婆子,留了一個在家照顧史浩天。聽說這兩個婆子都是會些拳腳功夫的,所以帶著也好。
明錦之在出發之前就命南郡城的屬下開始收集信息。史浩寧知道後,心中感嘆,帶著這樣一個情報頭子,簡直就像開了外掛一樣。程瑜夏也知道此事,也不怎麼擔心,一路老神在在的。
一路上史浩寧與明錦之共乘一輛馬車,這馬車是明錦之弄來的,比尋常馬車大了不少,內裡的空間很大而且佈置的十分舒適。
馬車的暗格裡有吃食,另還備了錦被墊子,史浩寧要是累了也可以躺下休息。旅途奔波勞累,明錦之一直陪在史浩寧身邊照顧他,倒是讓他少受了不少苦。
“子長,你說當今聖上爲什麼會讓瑜夏跑這麼遠去查案?這明顯不合常規嘛,難道他就這麼缺人?”史浩寧覺得有些疑惑不解。
“這也沒什麼好疑惑的,他就是在物盡其用而已,估計是南郡城的事不簡單。”幸好此時已經到了夏天,要是冬天讓安之出遠門不是要他的命嗎?不過夏天炙熱,也容易中暑。
“哎,那瑜夏不是接了個危險的差事?”
“危險和機遇並存,這也說明瑜夏是入了當今的眼了,就是瑜夏資歷尚潛,在朝堂之中也沒有根基,不知道是禍是福?”其實是禍是福也要看程瑜夏自己的手段了,當今這樣器重他,肯定會招人嫉。
“但願此行順利。”史浩寧不願意和朝廷扯上關係,他心不在此。看來回去之後,他得大病一場了。
程瑜夏看著他們二人同進同出,明錦之的無微不至,史浩寧的坦然接受,心裡對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定論。明家少爺雖對少爺體貼入微,但他還是隱隱有些爲少爺當心。畢竟最經不住考驗的就是人心,更何況他們還是兩個男人。
他想著找時間與自家少爺好好談談,要是少爺能離得了明少爺那是最好。要是少爺堅持,他也只能祝福他們了,畢竟這是少爺自己的選擇。只是他娘那裡免不了要傷心擔憂了,哎~~
第五日,他們終於到了南郡城,這裡的風景秀麗,山水如畫,且氣候溼潤盛產米糧,物產豐富。比之安城更爲繁華、富庶。
他們並未通知師爺和衙門小吏,悄悄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史浩寧被霸道的明家大少勒令休整一日。沒人管的程瑜夏當日就帶著小廝出門微服私訪。
明錦之也沒閒著,派人看住史浩寧之後,直接去了南郡城寧安樓據點。他此行目的一是巡視,二是聽取情報。
史浩寧無奈,雖然明錦之對他的在意程度讓他喜悅,但是像個女人一樣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又讓他覺得彆扭。他也是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能總是被人護於羽翼之下?
於是明錦之出去之後,他向店小二詢問了南郡城最熱鬧的茶樓,帶著明錦之安排的護衛喝茶去了。
夜裡三人聚到一起,彙總各自得來的情報。
“南郡城的知府大人官聲不是很好,上任兩年,收受賄賂不少,更是不乏冤假錯案。恨他的人多得去了,不排除仇殺的可能。”這是程瑜夏今天打探來的消息。
“劉知府被殺之前與南郡城中富商陳文新來往慎密,但在此之前兩人卻毫無交集,而且陳家也沒有什麼官司。要說是想要攀附劉知府,那之前爲什麼又無所行動?”明錦之手上掌握的消息不止這些,但是還需進一步確認。
“哎,城中百姓還在對此事議論紛紛,只是大多數人都認爲他死有餘辜,還有人額手稱慶。”史浩寧說著抿了一口茶。
“劉知府這官做得還真是天怒人怨。”今天程瑜夏已經打探了不少消息,明天他們就去府衙。他們人生地不熟,第一天未去府衙就是擔心被人矇蔽。
因爲手中的線索有限,三人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比較好。不過陳家那邊是肯定要派人盯著的。
第二日,三人去了衙門。李師爺帶他們到後衙看了劉知府身前居住的府邸。此時四處已經被清理乾淨,絲毫看不出兇案現場的痕跡。程瑜夏不覺怒火中燒,厲聲質問之後,李師爺才小心翼翼的說是知道新知府要來,所以他們才把屋子收拾乾淨的。
這藉口過於牽強,先不說程瑜夏只是過來查案,並不是新任知府。且即使是有新任知府到來,師豈會不知道如此重案現場不得輕易破壞。
當他們想要前去義莊查看被害人屍體,卻得知爲了防止疫病橫行已近被盡數燒燬下葬,只有仵作的《屍格》留檔。
雖說天氣炎熱,屍體容易腐爛,儘快處理也無可厚非。但程瑜夏查證之後發現,命案發生後第二日,所有遺體就被焚燬。
這事到處透著詭異之處,第一天明察暗訪之下,就已經可以確定這一定不會是仇殺。而且衙門裡的人似乎有內鬼,而且還不少。
於是第三日開始,史浩寧研究《屍格》還有衙門裡的一些案件資料。明錦之雖然陪著史浩寧,但是已經安排手下把衙門這些人的家底,還有最近的動向打探清楚。
這時寧安樓的強大之處就體現出來了,他們花了一天時間就把知府衙門的人事關係不論是明面的,還是暗地裡的全都打探清楚。然後又派人把這些可疑之人監控起來。
因爲他們都未見過被害人的屍體,史浩寧更是反覆研究仵作的《屍格》,經過對發現現場之人的詢問,還有與《屍格》的對比,他發現這其中有問題。
於是程瑜夏把仵作與發現面案額衙役叫來,反反覆覆不斷的詢問當時的情景。說著說著,這兩人就在一些細微的情節上說錯了。
原本他們還認爲,這兩人之中只是有一人在說謊,誰知道最後卻是兩人都說了謊。程瑜夏把這兩人交給了自己帶來的衙役,親自帶去刑審訊。
在仵作的《屍格》中,劉知府一家人都是被賊人所殺,當時血流遍地,場景很是滲人。衙役的供詞也是如此,原本這也沒什麼。只是總有些人聰明反被聰明誤,衙役在陳訴案發現場時,細節上描述的太過詳細,就像是提前背好臺詞一樣。
雖然他演戲也演得很到位,但是被反覆詢問之後就露出了破綻。而且他所說的案發現場,與仵作的《屍格》有著極細微的差距。詢問之後,仵作明顯也有些問題。
不過這兩人不知是受到什麼威脅,還是因爲嘴太硬,大刑之後依然沒有招出任何有用的消息。程瑜夏派人搜查了兩人的家中,發現兩人家中具都是人去樓空。
此時程瑜夏已經停止對他們用刑,開始追查他們家人的下落。最終他們找到的確是這兩人家人的屍體。於此同事,牢中兩人卻因爲傷勢過重而亡。
程瑜夏大怒,用刑的衙役請罪,他們用刑都很小心並不會至死。追查之下才知道,有人在刑具上動了手腳,二人皆是中毒而亡。
皇上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近,案情卻還是撲朔迷離。程瑜夏把當初處理現場的所有衙役拘來問話,然後又把人放了,讓明錦之派人盯住這些人。
明錦之對此處寧安樓的能力很是懷疑,於是從附近悄悄調集了人手過來,暗中調查。
轉眼皇上給的十五天期限只剩下三天,但是案情還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大人高明,看來那黃口小兒是要無功而返了。”
“哼~~皇上給的期限馬上就到了,我看他怎麼交代。”這人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得意。
“我看最後皇上還是會讓大人親自出馬。”
“那是肯定的,到時候我把這樁案子了結那在皇上面前可就大大露臉了。”
“小人提前恭喜大人,只是到時候是治誰的罪。”
“當然是誰下的手,由誰來擔著。”說話之人語氣中透著一股陰狠。
到了皇上給的期限倒數第二日,敦王到了南郡城,他是奉命前來。要是程瑜夏到期未破案,他就接手這案子。
敦王到了之後詢問了案情,也不知程瑜夏與他說了什麼,只見他神色凝重,一臉陰鬱的出來。而程瑜夏出來之時,卻是神色輕鬆不少。
到了最後一日,程瑜夏開堂審案,敦王照例在一旁監審。師爺與捕頭都被押了上來,同時還有陳文新。原來劉知府一家並不是被賊人闖入殺害,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然後被人重新佈置了一番。
而下手之人就是師爺和捕頭兩人,但是他們也只是動手之人,在他們身後還有指使人,這指使人爲此地周巡撫。
劉知府與周巡撫兩人原本是狼狽爲奸,但是劉知府貪得無厭,草菅人命,弄得百姓怨氣沖天,不斷有人上告。
眼看周巡撫就要瞞不住,劉知府手中握有周巡撫的把柄,並一次要挾周巡撫幫忙。劉知府自以爲手中握有了保命符,誰知這纔是真正的催命符。劉知府的行爲觸怒了周巡撫,於是他買通知府師爺和捕頭下手除去劉知府。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劉知府與師爺有血海深仇,師爺的未婚妻一家在劉知府任知縣時,成爲了一樁冤案的犧牲品。師爺也正好要找機會把劉知府除去,於是下手狠辣的把劉知府一家三十餘口全都滅了。
師爺的行爲打亂了周巡撫的計劃,他原本只想要劉知府一人的命,然後由他來審理案件。誰知事情鬧大了,皇上親自派人審理此案。
於是他想辦法湮滅證據,爭取來人查不到他頭上。到時候由他接手,所有事就好處理了。
沒有人不害怕死亡,師爺開始也想掩蓋事實,逃過一劫,而且他自喻是爲民除害。不過被揭穿後,見無法逃脫罪責就全都招了。而陳文新完全是被周巡撫忽悠進來,將來作爲幕後的替罪羔羊的。
南郡城的案子了結,程瑜夏也算出名了,不過官路卻不好走。他一出仕就是從四品,比別人起點高了不少,雖然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也是當朝第一人了。而且上任不到一年,他就搬倒了兩位巡撫,受此牽連的大小官員更是數十人。
爲了保護史浩寧和明錦之,程瑜夏對明錦之的功勞提都未提,史浩寧的也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案件結束後,善後事宜交給了敦王處理,程瑜夏先回了安城。
明錦之調來了自己的得力屬下,留在了南郡城清理門戶。此次案件中寧安樓的信息受阻,處處失了先機,完全是因爲此處寧安樓的負責人與官府之人有了牽扯。
查清事情真相,明錦之是不會收下留情的。不過他身邊跟著史浩寧,爲了史浩寧的安全,還有就是不想他接觸到自己血腥的一面,他把此事交給了屬下處理。
而明錦之帶著史浩寧一路遊山玩水慢悠悠的回了安城。回到安城之後,史浩寧因勞累大病了一場,幾乎去了半條命。當然他這病是裝給別人看的,免得以後三天兩頭被派出去破什麼案。
他這小身板可經不起那樣的折騰,而且他還是比較喜歡自由自在,毫無拘束的生活。不過這一趟南郡城之行他與明錦之朝夕相處,感情倒是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史浩寧病了,明錦之當然要在他身邊照顧,於是他成天粘著史浩寧。史浩天見此,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但是對於自家師父的強勢他又束手無策,難道他真的要看著自家哥哥被狼給叼走?史浩天深深的糾結了。
史浩寧養病期間,史家那邊卻是更亂了。
史浩軒的花柳病已經有了癥狀,而且被史老爺和史夫人知道。當然史浩寧安排的人是不會讓周姨娘與史老夫人錯過這麼重要的消息。
這次史老爺是徹底對史浩軒失望透頂,史家怎麼能讓這麼一個人繼承。於是他把目光放到了史浩然身上,希望他能有出息。他也不求什麼了,只要能守住這份家業就好。至於早就分家出去的史浩軒和史浩天完全被史老爺忘到腦後。
史夫人與史浩軒爲此大受打擊。史浩軒覺得不敢置信,爲什麼他會染上這樣骯髒的病。他不明白,自己怎麼這麼倒黴事事不順,還被人算計毀了名聲。
這時他豁然開朗,他想到那吳仁拖著他去花街柳巷的事。他憤恨的一圈錘在桌上,他這病定時那是染上的。他呲牙咧嘴,面目猙獰,恨不得把吳仁碎屍萬段。到底是什麼人要算計他,是誰要毀了他?他不甘心,被人算計如此,毀了一生,但又不知道是爲什麼,氣急攻心,憋悶不已的史浩軒口吐鮮血,積鬱成疾。
不過此時可不會有人來關心他,他已經不在是史家風光無限的繼承人。他成了史家的恥辱,棄子。唯一在意他的史夫人,已經被接二連三受到打擊的史老爺關到偏院禮佛去了。史老爺覺得會造成今天這種局面,都是因爲史段氏不會教子。
女兒被退婚,兒子被奪了功名,毀了名聲和身體,史夫人也悲痛欲絕。今後她的一對兒女可怎生是好?
史段氏被關到偏院之前,跪在史老爺面前苦苦哀求,讓他看在夫妻二人多年的情分上好好善待她的兩個孩子。
“老爺,軒兒會如此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被陷害的啊,有人想陷害我們史家,您一定得查明啊。”史夫人也想通了裡面的關節,不過史老爺信不信就是一回事了。而且現在吳家的人消失的乾乾淨淨,即便要查也無從查起。
“這事我自有定奪。”史老爺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人把史夫人帶下去。他在軒兒身上傾注了全部心血,當初對他的期望有多高,此時對他的失望就有多深。雖然他很可能是被人陷害,但是他的蠢笨卻讓史家因此而蒙羞。
史夫人被禁足,管家權交到了周姨娘的手中。周姨娘有些癲狂的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報應啊,這全都是報應,沒想到史段氏也會有今天?老天有眼,這都是她的報應啊。”
以後這史家就只有她的然兒一個兒子了,那史浩軒能活多久還不知道呢。不過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這樣她覺得還不夠,她也要讓史夫人嚐嚐喪子之痛。
爲了把持住史家後院,心裡已經極度扭曲的周姨娘趁著史老夫人因打擊病倒,而放鬆警惕,開始給她下慢性毒藥,讓她的身體一天天衰弱下去。
自此史家後院全部落入周姨娘手中,因爲她是個不能扶正的姨娘,她不會讓史段氏死去,也不會讓她被休,只會讓她掛著正室夫人的名頭永遠被禁足偏院,直到她的然兒成爲這史家的家主。
史浩軒躺在牀上,無力的看著緊閉的門。自從他病倒之後,下人對他是越來越疏忽了。現在管家的換成周姨娘之後,他身邊的下人全都被換了。而新換的下人,不是對他冷嘲熱諷,就是對他不聞不問。
他想見他爹,但是他爹卻不願意見他,以前對他寵愛有加的父親現在把他視爲了恥辱。想到這史浩軒暗黃枯瘦的臉龐落下晶瑩的淚珠,他悲涼笑了,笑得撕心裂肺。
聽聞史家的事,史浩寧覺得此時不用他插手,這些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了。哎,種什麼因,結什麼果,他對於史家已經失去了興致。
“子長,我的事已了,我想搬家了,你呢?”史浩寧看著明錦之,窗外透進來的光照射在他身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淺淺的光暈,讓他原本就出色俊逸的五官增添了幾分色彩。不知什麼時候起,子長已經成長爲這麼出色的男人了。
“自然是安之去哪,我就去哪。”明錦之看著史浩寧溫柔的笑了,當初他們可是說好了,離開這裡到鄉下之後他們就成親。
“你會後悔嗎?”
“永遠不悔。”
知道史浩寧要走,周大伯一家雖然不捨,但是故土難離。秋霜左右爲難,但是已嫁爲人婦的她,只能嫁夫隨夫。
史浩寧把現在住的宅子給了他們,把秋霜和秋雨都留了下來。她們現在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況且他身邊已經有了最重要的人。
秋雨流著淚要跟他一起走,被史浩寧拒絕了,她的家人都在這。因爲秋雨還未出嫁,史浩寧索性一併把給她留的嫁妝給了她
史浩寧把之前買的宅子賣了,把胭脂坊的生意交給巧慧打理。拜別了林夫子和春蘭母子,帶著史浩天、東方,王婆子和杏兒、鵑兒一起去了程家村。
杏兒和鵑兒是王婆子知道要走,託人從史府裡贖出來的。兩個丫頭給她辦了不少事,對她也像親孃一樣。
史浩寧以養病的名義去了鄉下,臨走前他和程瑜夏說好了,以後寫好書會派人送來給他,並把之前寫好的書交給程瑜夏。程瑜夏心中愧疚,要不是他少爺的身體也不會這樣。
聖上收到了程瑜夏送來的書籍,不禁惋惜,如此人才偏偏有個破敗的身體。上次不過查個案,就累得病倒差點沒命,哎~~可惜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程家村,雖然史浩寧家中人口簡單,但是明錦之那邊確是人數衆多。
到了程家村之後,他們並沒有進村,而是直接去了村子邊上的樹林裡。越往裡走,史浩寧覺得這景色越來越熟悉,當看到不遠處幽靜別緻的宅院時,他纔想起這不正是當初他夢中見到的‘家’。
他只是在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了一下,沒想到明錦之就真的建了這樣一處宅院。不過此時這宅院裡已經是張燈結綵,到處掛上了紅綢和紅燈籠。
“安之,我們到家了。”他早已命人提前準備好,等他們到了休息一天後就可以拜堂成親。他早已等不及想要把安之娶過門。
以後這就是他的家了,史浩寧看了看四周鋪滿荷葉的湖面,如同畫卷一樣的宅院,很喜歡這個家。
他們正式入住之後,明錦之久興奮的開始準備他們的婚禮。史浩天知道師父拐走了自家大哥,而且大哥又是自願的,他只能無奈的接受現實。
史浩寧修整了一天之後,就穿上了與明錦之一樣的喜服與他成親。走到今天,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樣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只是親友不能參加,有些小小的遺憾。
等到拜堂之時,史浩寧才發現高堂竟然是蘭姨,而且秋霜他們也來了。看著她們笑意盈盈的祝福自己,史浩寧覺得剛纔那點小小的遺憾全沒了。
原來早在史浩寧說要到程家村時,明錦之就去找了春蘭。剛開始春蘭是很難以接受,心裡早有譜的程瑜夏不停的勸解她,只要少爺自己願意,過得幸福其他都不重要了。而且少爺身體不好,明家少爺可以很好的照顧他。
於是最終春蘭出現在了兩人的婚禮上,自己從小照顧著長大的少爺竟然和一個男人成親,春蘭心中始終覺得彆扭。但是見少爺幸福的笑容,她還是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認同壓下。她現在已是誥命夫人,以後要是少爺過得不如意她馬上把少爺接走。
因爲今天的新人都是男人,賓客也不多,一對新人一同招待了酒席,直到宴席散去纔回了兩人的房間。
“安之,從今日開始,你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明錦之拉著已經喝得有些暈乎乎史浩寧走到桌前,倒了兩杯酒,兩人喝了交杯酒。
搖曳的紅燭映照下,明錦之看著俊秀出塵的史浩寧,在一襲紅衣的映襯下他白皙的皮膚顯得更加細膩白嫩。因爲酒精的緣故,他的兩頰讓上了紅暈,颯是好看。明錦之的眼神暗了暗,一把抱起他往牀鋪方向大步走去。
“啊~~”突然其來的失重感讓史浩寧輕呼出聲。接著他就被明錦之輕柔的放在牀上,拉下帷幔。
“安之,你是我的了。”明錦之聲音裡帶著難掩的情1欲,伸手解開他身上的喜服,直到露出衣服下白皙精瘦,卻無比誘人的軀1體。
“呵呵~~你也是我的。”史浩寧呆呆的笑了兩聲,也伸手去解明錦之的衣服,不過有些暈乎乎的他怎麼也解不開。
“乖~~我自己來。”明錦之的眼神盯著被他剝光的史浩寧,動作迅速的脫了身上的衣物。然後壓在史浩寧身1上,親吻著他身1體。從他的脣,到胸口,到腰際,一直往下~~
“啊~~”感覺自己的小安之突然被含住,史浩寧不禁喊出聲來。他的腰不自覺的擺動,想要獲得更多的快1感。
就在他感覺快要身寸出的時候,一根冰涼的手指在他身1後的小1穴徘徊,然後突然插1了進1去,同時帶進去的還有膏狀的物體。
“唔~~”那種不適感,讓他悶哼一聲。
“很快就舒服了。”他已經快忍不住了,要不是怕傷害到安之,他早已長驅直入。
明錦之一邊安撫著小安之,一邊不斷的給他擴張,直到他認爲已經可以之後,迫不急的的闖了進去。
“啊~~”突入起來的巨大壓迫感和撕裂般的疼痛,讓史浩寧驚呼,雙手緊緊住著明錦之的臂膀。
“安之,放鬆~~”雖然已經很好的潤1滑擴1張過,不過初次承1歡,那裡還是緊得把他夾1痛了。
史浩寧皺著眉,慢慢試著放鬆身體,疼痛慢慢減緩,但是那種身1體裡存在著別的物1體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感覺到史浩寧放鬆,明錦之終於人不知律1動起來。
多年以後,史浩寧悠閒的坐在廊下,看著練武場上俊逸的少年身影翻飛,劍花飛舞。越長越精緻的小呆瓜東方,一如既往的在邊上崇拜的看著自家少爺。
明錦之站在一旁,負手而立時不時指導兩句。現在的明錦之渾身上下多了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像一罈子陳年老酒,越來越醇。
這些年來史家陸續有消息傳來,他們到了程家村不久後,周姨娘把史馨柔嫁給了一個小商戶,那戶可不是什麼好人家,史馨柔的日子過得不怎麼好。接著史老夫人過世,同年史浩軒也沒熬過跟著去了。這兩人的病逝,周姨娘在其中做了些手腳。
周姨娘一時風光無限,春風得意。史夫人知道史浩軒的死了,差點崩潰想要隨他而去,不過因爲擔心女兒,硬是撐了下來。
接連而來的喪事,讓史老爺心力憔悴,特別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讓他蒼老許多。曾經最優秀的大兒子死了,二兒子帶著小兒子不知所蹤,三兒子膽小懦弱沒有主見,難道史家就要敗在他手中?
爲了史家的將來史老爺憂心忡忡,他想再要個兒子好好培養,於是頻頻出入後院。老爺的心思周姨娘不是不知道,她早就不能生了。她決不允許家裡有其他人和然兒搶,於是做了不少手腳。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史夫人爲了報復周姨娘,把這事捅到了史老爺面前。史夫人被放了出來,重新掌權。於是兩個幾乎瘋狂的女人爲了殺子之仇不死不休。史夫人在史馨柔難產而亡後,選擇了與周姨娘同歸於盡。
至此史老爺瞬間衰老下去,他只能把史浩然帶在身邊學習,也不在期望還能教養一個孩子。
“在想什麼?”明錦之來到史浩寧身邊,見他正發呆,喚醒他。
“沒什麼,只是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幸福。”
“嗯,過幾年我想把寧安樓交給小天。”明錦之看著史浩天的方向,對這徒弟很是滿意。
“只要他願意,隨他去吧。”史浩寧無奈,都是他當初講的武俠故事害人啊!讓史浩天堅決的走上江湖路,一去不回頭。
“你別擔心,在他還不能完全接手之前,我會看著的。”明錦之坐下,把史浩寧抱在懷裡。
“對了過繼孩子的事怎麼樣了?”
“已經找好了,過兩天就帶回來。”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我們都要當父親了。”
“是啊,剛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小小一個白嫩嫩的湯圓糰子,現在都是俊逸出塵的大好青年了。”想起那時的安之,明錦之忍不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聽他又說自己是湯圓糰子,史浩寧不服氣的在他頸部咬了一口。
“安之,你這樣挑1逗爲夫,是不是爲夫昨晚沒有把你餵飽。”明錦之的聲音有些黯啞。
“大白天的你想幹嘛?”史浩寧感覺到他的東西竟然石更了,真是經不起挑1逗。
“明知故問,當然是白日宣淫。”明錦之說著,抱起史浩寧往寢室方向走去。
“混蛋,小天在看呢。”史浩寧又羞又氣的狠狠擰了一下明錦之的腰肉。
“那就讓他羨慕去吧。”
史浩寧氣得想大喊,羨慕你妹啊,真是越來越沒節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