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嫡女 239,該秋后算賬了!
明賢帝明顯沉默了一下,看了百里治一眼說道:“你這么確定朕會管嗎。”
百里治恭敬道:“父皇自然是慈愛寬懷的人,若知七皇弟受人污陷,怎么會有不管之理,兒臣對此深信不疑。”
明賢帝似笑非笑的看著百里治,擺擺手道:“將人帶進來吧。”
百里治應了一聲,不一會便有侍衛帶著兩個身著灰衣的男子進入大殿之中,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甚至不敢抬一下,明賢帝輕哼一聲道:“就他們兩人?”
百里治微側過身子道:“父皇這二人說起身份來,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是家世卻有頗有淵源。”
“怎么個淵源法。”
百里治認真的敘述著:“此二人的祖輩都曾入朝為官,只是那都是祖輩的事情了,從祖輩之后家道便不停的開始沒落,事以為了生存他們嘗試了許多法子,這二人一個叫李全,一個是王海,他們祖輩發明了一種快速研究臨摹他們筆跡的功夫,本來其祖輩只想以此臨摹先輩書法家的書法,是以來達到親近的想法,而這功夫雖然傳下來了,只不過他們漸漸迷失,早沒了祖輩的偉大宏愿,卻是做起了替人寫字的行當了。偶然有人得知了他們這種功夫,這兩人的名聲也漸漸大了起來,這幾年間不少人找他們臨摹東西,有的想近機臨摹些書法大家的書法顯擺或是拿出去倒賣,有些則是直接讓他們研究某些人的筆跡,讓他們代為臨摹。他們這幾年給人臨摹的書信少說也有百十來封,用途各異,幫人和害人對他們來說都無所謂,只要給錢,臨摹出什么樣的字跡他們也不會在乎。”
那李全與王海聽著哆嗦著身子,百里治能找到他們,之前早已經認真調查過了,說的八九不離十,而且來之前百里治已經對付過他們,他們現在可是被栓住的螞蚱根本蹦噠不起來。
明賢帝聽了一會,已經明白了百里治的意思,沉聲看著李全與王海:“治王說的可是實情。”
“回……回皇上,是……是……”李全哆嗦著,白著臉回道。
“哼!你們既然多次給人臨摹偽造書信,那這其中可有害人的事,你們可知這是造孽!”明賢帝冷哼一聲,他就是不喜歡百里辰,那到底也是他親生骨肉,何以會讓這些刁民冤枉坑害了去。
李全與王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整個身子哆嗦的跟個篩子似的:“草……草民知罪,請……請皇上恕罪啊。”
“皇上,草民也是沒有辦法,草民總要吃飯,草民沒有其它的本事,會的就是這么點東西,草民也不想啊皇上。”
明賢帝冷哼,直接道:“那你們說說最近可有代人臨摹過。”
“沒……”
“說實話!”百里治突然喝斥了一聲。
明賢帝淡淡看了百里治一眼:“這里有朕做主,老三你就別多言了。”
百里治安靜的退后兩步,只是那眼睛卻虎視眈眈年幸存李全與王海二人,看的二人背后直起雞皮疙瘩,嘴唇哆嗦的更厲害,李海見狀流著大汗道:“回……回皇上,草民想起一事,就是就是前幾日里有人拿著兩封信來讓草民與李全模仿。”
明賢帝端著茶淡淡抿了一口問道:“噢,是什么信件。”
王海想了想說道:“回……回皇上,具體上面寫著的是什么草民也不知道,因為這人十分古怪,而明一讓草民模仿也不是第一回,他每次前來讓草民模仿都不會直接讓草民寫出一封信來,只是按照書寫的距離與間隔,讓草民寫一部分。”
“皇上,是的,草民也同時收過這人這樣的信件幾次,每次那讓人草民模仿的信件上的話都不是全的,似乎故意抹去了一些話與一些詞一般,都是斷續的。”李全也接著道。
“噢,還有這么怪異的人,他讓你們寫的話都是什么,可能說出來。”
李全與王海看了一眼,悄悄抬頭看了眼上頭坐著不怒自威的明賢帝,一咬牙說了出來。這李全與王海本來就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這些年來因為他們這項本事,有過不少人找他們兩個偽造書信,借此那些內宅不知道因此被污陷了多少無辜的人,他們不是沒有過心里負擔,可是隨后他們就在想,他們也不過就是被雇傭的關系,真正要害人的又不是他們,他們何必良心不安呢。要怪只能怪那些人倒霉,要怪也只能怪那些人的敵人心腸太狠毒了。因為這種偽造的書信大多都是那內后宅女人陰謀害人的事,弄幾封某人的信件讓他們來研究,然后寫出幾封聲情并貌的情詩來,便能毀了一個女子的清白,時間久了他們便也麻木了。
只不過那同時讓兩人去偽造的人實在古怪的很,拿出的東西分兩甚至更多只讓他們書寫信上的一部分的內容,其它空白的地方自然有人補齊,所以他們也并不知道書信上寫什么,但那人給的錢卻是十分的多,李全與王海還借此各收了一房美貌小妾,過上了不錯的生活,所以對這些人他們還是十分印象深刻的,甚至于每次要他們寫的信內容,他們也大致記得。
不過那人給了大價錢,自然也有要求的,那就是不讓他們泄露出去,甚至于對方世上第二個人都不行,否則只有死,當那人在他們面前加殺兩人以做示警的時候李全與王海就不敢有別的心思了,雖然好奇的緊,但一直都不敢問對方那些人要對方寫的信內容。可就有幾天前,他們約好舉家出游的時候,剛一出京城他們突然遭到追殺,兩人家人全部死絕,只剩下他二人,而那些人的主要目標其實就是他們,在追殺他們的過程中,他們二人隱約知道,他們會遭來殺手就是因為之前為那神秘人書寫半份書信的緣故,那些人現在要殺人滅口了。
李全與王海也算是比較機敏,到底也是在京城混這么久,這逃跑的本事還是有的,兩人驚險的逃了,但是舉目無親身上又沒有盤纏了,于是乎兩人便有個大膽的想法,先回家里去看看,家里宅產銀子還藏了一些,就是逃命了這些東西也得拿回來啊,然而等他們悄悄回到家時,家中突然被人團團圍住,來人正是百里治帶來的人,讓他們合作說出書信的內容,兩人自然是不敢,可是那百里治的行為可比起讓他們偽造的人更狠,兩人整整被百里治換著法子折磨了三天,這才總算硬不住牙脫口了,于是才有了今天御書房的此行。
所以兩人現在也沒有什么心理負擔了,連忙應答可以。
明賢帝派人拿了白紙給二人,二人分別寫好后,便拿上前給明賢帝觀看,明賢帝看著眉頭一笑,竟然哈哈大笑:“好好,這世上奇人果然是多的,還有如此本事之人。”只是明賢帝雖然在笑著,那臉上的表情卻甚是冷沉,李全與王海根本不敢看著,低頭不語。
百里治淡淡看了李全與王海二人:“父皇兒臣懷疑之前七皇弟與皇弟媳被抓著的把柄,就是有人惡意污陷,讓這兩人代寫的,那根本不能算是證據。”不管那書信是真是假,百里治找來這么兩個能將人筆跡研究的這么透徹的人,那之前太子拿到的歐陽月與百里辰的書信,便是真的都會令人懷疑其的真假性來,明賢帝自然也不例外,他心中冷笑了一記。
“不過老三啊,這書信上卻明顯還有著幾個空白的地方,卻是沒指明道姓是誰,也更沒有你所說的證據言詞。”明賢帝將紙遞給百里治,百里治一看眉頭一挑,心想這太子做事還真是謹慎。
原來這太子百里丞讓李全與王海二人書寫,兩人各書一半,但整封信下來這話還是不全的,整張紙上差不多有七八處的空白之地,有些地方明顯該是人名的,有些地方明顯該是大逆不道等言詞的根本沒有寫上去,若是如此還真是算不得什么證據,百里治抖著紙道:“本王問你們,以你拉偽造的本事,這幾個地方你們可能寫出與紙上筆跡相同的筆跡。”
王海低聲道:“回治王爺,雖然不敢完全保證,但是起碼八九不離十。”
“小人也是這意思。”李全也連忙回道。
百里治走上前道:“那好,本王說你們便在空白地方寫上。”
“是,治王!”
“第一處辰王府!”
王海的手明顯一抖,但還是故做震定的深吸幾口氣,現在已經如此了若是不辦好事,他們死的更快了,更何況之前百里治曾經答應過他們事成之后會派人保護他們離開,李全與王海雖然難以相信百里治是真話還是假話,起碼能拖延下他們死的時間,說不定辦好了事,他們真有機會活命,現在也只有一搏了。
“第二處辰王辰王妃……第三處……”
“最后一處,謀反大罪!”
“嗒”此時已換李全執筆,他卻無法像王海那么淡定,或者說王海書寫也不能這么淡定,但還是硬著頭皮將百里治要求的寫好了,等看著全篇之后,兩人心底徹底涼了,也頓時明白他們當初被人追殺的原因,就算當時他們只是寫了一半的信,重點位置還沒有書寫,可是事關重大啊。
百里治親自將紙拿給明賢帝,明賢帝淡然的看著,只是眼底分明有著某種火花在閃動,那是一種憤怒的火光!百里治說道:“父皇請看,這是否與太子之前拿出的證據相同呢。”
明賢帝猛的抬起頭,看著百里治,許久之后才緩緩道:“幾乎相同。”
百里治冷笑一記:“那那個證據就是假的!”
明賢帝一擺手先是讓福順將李全與王海帶了下去,看著百里治臉色不好:“雖然你能證明這信有可能是偽造的,卻不代表太子拿的信就是假的。”
百里治點頭道:“父皇說的都對,可同樣的,也不能代表太子拿來的就是真的,這件事事關重大,而且牽扯的還有皇子,父皇第一個皇,可是不能馬乎的,事關皇家子嗣的大事,就算是懷疑不也該以子嗣為重嗎?”百里治有些無奈的道,“原來九位皇子,現在又剩下多少了呢。”
明賢帝身子一震,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卻說此時的大理寺里,至從剛才歐陽月拿著證據拍在桌上叫囂著是假的后,這大堂上就好一會沒人說話,不一會木李全說道:“辰王妃這招死不承認的招術倒也不錯,只是手法太低級了,你認為本宮會信嗎?”
歐陽月不以為然道:“木大人信不信與本王妃又有什么關系,本王妃只是說事實罷了。”
寧百川笑了起來:“辰王妃所謂的事實,便是空口白話,此信乃是確實出自辰王妃的手筆,這可做不了假的。”
歐陽月冷笑:“那只能說木大人與寧大人你們見識太淺薄,根本還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叫做偽造書信的東西嗎?難道當了這么多年的關,也才三品的官職啊。”歐陽月毫不猶豫的嘲諷著,木李全與寧百川都發出一絲獰笑來,他們與歐陽月早就是敵對的關系,現在也不差多造些仇怨了,就沖著歐陽月玩了他們五天,他們都絕不會放過歐陽月的!
于德卻是最冷靜的一個,身為主審他又是明賢帝的人,在這個案子里并沒有多少個人感情一色彩,便道:“辰王妃的意思是說這書信是有人模仿了你的筆跡,所以污陷于你的,你可有證據證明這是偽造的。”
百里丞看著歐陽月,眸子慢慢凝了起來,歐陽月卻是淡淡然的道:“這模仿本王妃與王爺的筆跡都是像了十成的,此模仿之人的技藝之高,簡直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若非本王妃肯定自己沒想過這封信,還真要被騙了。”
百里丞聞言勾唇冷笑,歐陽月分明是沒有證據。
那寧百川冷笑出聲:“說了半天,辰王妃還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的無辜,那么只憑你一張嘴想要否定根本是天方夜譚,辰王妃聰明的還是實話實說,早些認了罪吧,這樣不但讓辰王妃少受些苦,下官也好做事。”
木李全猙獰的笑望著歐陽月:“辰王妃就不要掙扎了,還是快些認罪吧,其實就算你不認罪也沒關系,早在昨天我們便已找了辰王前來問話,辰王也早已承認了他圖謀不詭,意圖造反的事全說出來了,辰王妃一個人在這里硬挺著,不但于是無補,恐怕對你也沒有好處。”
百里丞也適時道:“正是這么個理,辰王妃你到底還懷著皇家的子嗣,懷著父皇的皇孫,父皇一向寬愛,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的,只要你說出實情來孤也可以替你在父皇面前求情,到時候定會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甚至還會讓這孩子安然成長的。”
歐陽月心中冷笑,只是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道:“噢,兩位大人真是本事,能讓我家王爺認那些莫須有的罪,難不成你們膽大包天的敢對王爺動刑不成?看來本王妃出去之后,定然要向父皇上稟,定你們一個不尊皇室,對王爺不敬的大罪!”
木李全只當歐陽月最后時刻的掙扎全然不在意,只是冷冷道:“不要再說這些廢話了,這個案子查了這么久,本官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證據,你就是不承認,辰王府謀反大罪也必定定案,現在是給你代罪立功的表現,你若是不掌握住,到時候會連同你肚子里的孩子,和辰王府上上下下一起處死!”
“唔!”歐陽月突然悶哼了一聲,捂著肚子臉都白了。
百里丞幾人只當歐陽月這是裝的,面露嘲諷,到了這種時候再裝這些也沒有用了。
歐陽月幾次深呼吸才調整過來,伸手撫摸著肚子,安慰一般的道:“不要擔心,娘沒事,這些敢對娘要打要殺的人,娘保證,他們會死在娘的前頭。”說著歐陽月撫摸肚子的動作越見輕柔,歐陽月面色也好了許多,眾人看的大疑,下一刻歐陽月已經抬起頭來。
歐陽月神色平淡,平淡的生不出一絲的波瀾,便是眼神都是那樣的波瀾不驚,平靜的好似石頭扔在水面都不會濺起水花一樣的詭異,于德感覺呼吸一緊,這辰王妃……
那寧百川眸子一緊,卻在這時候外面突然傳來吵鬧之聲,而后有衙差慌忙跑進來跪地道:“不好了大人,公主府與辰王府派了大批人闖進大理寺。”
“什么!”于德心中一緊,現在還記得當時霜霞長公主帶著大批人進入牢房中殺人的情景,那真是冷酷無情的,只是他沒想到霜霞長公主竟然這么膽大包天,在三司會審的時候帶兵沖進來,這就算不是謀反也是謀反了吧!
百里丞冷笑,來的好,狗急了跳墻,那罪過可是更大的。
不一會外面吵鬧聲更響,百里辰與軒轅朝華率選走進來,身后跟著一群人,男男女女皆有,卻不是所謂的兵,那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于德見狀不禁微微皺眉:“辰王您帶這么多人前來大理寺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要帶來的不是兵,也最多告百里辰一個大鬧大理寺的罪過,所以于德早沒了追究的想法,想來也追究不出個所以然來。
百里辰看著安靜坐在一邊的歐陽月,見她面色很是平靜,大步向歐陽月走來:“王妃受苦了,看你都瘦了一圈。”
歐陽月一臉可憐狀:“王爺啊你再不來,妾身要被他們折磨死了,他們之前還要給妾身動刑呢,又說要打掉妾身的孩子,嚇死妾身了。”說著輕輕拍著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樣子。
“大膽!誰敢動皇家子嗣,死罪!”百里辰一緊,眉頭已然皺起來,眸子緊緊盯著寧百川與木李全,最后冷盯著百里丞。
歐陽月纖手一指:“諾,就是寧大人與木大人啊,剛才他們叫囂的可兇了,還說妾身這孩子和辰王府要一并給處死了,真是讓人怕怕的。”
軒轅朝華大步走上前,看著歐陽月神態雖然瘦了一點但是精神頭很好,顯然也沒受多大的苦,他心中便放心了,冷著臉看著上堂位置坐著三位大人:“本將軍若是沒說錯,這皇上下旨命三司會審此案,由于大人、寧大人、木大人三人會審太子督辦,但你們也只有審案的權利吧,何時連對王妃的生殺大權你們都能做主了?真是好大的權利啊,于大人,皇上曾言明過查辦此案之時,案子結果如何你們全權處理嗎,不用上報皇上過目你們就權利大如此敢隨意殺死王妃了?!”
軒轅朝華字字珠璣一般,刺的于德三人根本說不出來話,所謂的三司會審的都是大案子,三司是有審案的權利,但絕對沒有定案的權利。因為這種大案子事關太大,涉及十分的廣,最后都必須由皇上來定奪的,三司最大的能量也就是將案子查清楚,然后說寫自己的處理意見,至于皇上聽不聽那就是皇上的事了,但凡三司會審的案子一年也不見得有一件,但是十件里有八九件皇上都不會聽三司給出的審查結果意見的,這最后定奪的人從來不是三司,他們也不配!
于德連忙告罪:“辰王恕罪,下官從未這樣說過。”
木李全一愣,看著于德的樣子,咬牙切齒最后說道:“于大人又何需懼怕呢,辰王如此硬闖大理寺是不是做賊心虛呢,更何況辰王事關謀反大罪,現在證據確鑿,也是逮捕的時候了。”
百里辰冷笑:“誰敢動本王!”百里丞正好抓到把柄剛要說話,百里辰已經一擺手,冷剎從后面走出來,手中捧著一個大木盒子遞過來,百里辰一擺手,“拿去給于大人看看。”
冷剎頓時走上前,交到了傳遞的衙差手中,于德在堂上打開了盒子,里面全是一本本整齊羅列的書本,于德心中有疑,百里辰已道:“于大人,這里面分明是本王與王妃多年來的手札,上面一些還標記著年月日,是真正本王與王妃的親筆書信。”
于德一頓,明白了百里辰的意思,拿出書本翻看了起來,只是越來越是凝重,連著查了三五本于德放下手,寧百川與木李全也看了看,最后露出冷笑來,于德道:“辰王,這上面的字跡與之前拿來的物證字跡完全相同,辰王這是想證明什么。”拿出這些證據,不是更加證明這書信是真跡無疑嗎。
百里辰淡笑:“錯了!于大人可以仔細看看三年前第一二本手扎,可看出什么問題了?”
于德仔細研究了半晌,剛想搖頭卻突然一愣:“這兩本手扎紙張完全不同。”
“沒錯,那是因為京城那一段時間楊城紙張短缺,許多用慣了楊城的紙改用了文城的紙,紙張就完全不同了,而于德大人拿著的那張紙卻是用哪城的紙呢。本王記得當初后半年用的全是文城的紙,就連本王當時都用不上文城紙,當時還留有楊城紙的恐怕五根手指也用不完吧。”說著百里辰若有似無看了眼百里丞,百里丞雖然愣了一記,不過馬上回復過來,面上看不出分毫來。
百里辰嘴角一勾,又不禁看了歐陽月一眼:“還有一點請于大人仔細看看這兩年來本王與王妃的書信,仔細看清楚每一個字,要一字不落的看仔細了!”
于德不明所以,便連寧百川與木李全也分外認真,這可是事關處理百里辰與歐陽月,他們可不敢小看的。
只是三人看了半晌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百里辰搖頭道:“就這樣還審案,也不知道辦了多少個冤假錯案,怪不得這大理寺有股陰森的氣氛,怕是有些冤鬼不散吧。”百里辰的聲音說的雖不多大,但是卻讓大廳的人都聽清楚了。
一些膽小的衙差不禁搓了搓手臂,怎么辰王一說他們感覺更冷了。
于德三人嘴角抽搐,這辰王與辰王妃還真是像,這嘴巴真是太賤了,有這么嚇人的嗎。于德深吸一口氣,這么多年辦案來,他還是很講證據的,倒不是那么問心有愧的,一會就反應過來了:“還請辰王指教。”
百里辰嘆息一聲,無奈的解釋道:“好吧,本王就好心告訴你們吧,仔細看書上的云月藍還有一二三這樣的數字,你們可有發現什么,在他們筆畫的未端是不是有個小黑點,仔細看清楚那是一只小朵的花朵痕跡,這是辰王妃的,而本王在這些未端的位置畫的卻是樹葉痕跡,這是本王與王妃后來的慣用寫法,我們所有的書寫上這些字都有此等圖案,為的就是偽造。前些年間本王沒有這個習慣,但是現在本王卻有了,三位大人可是看清楚了,之前拿出來的物證上的字跡可有此等痕跡,這些信不是偽造的是什么!”
于德認真的盯著百里辰與歐陽月的信瞧了半天,又看了看證據,長嘆一聲:“這證據之上果然沒有啊!”寧百川與木李全鐵青著臉,自然也看到了,當然這證據中也有多久年的證據,當時百里辰還沒有在字體上加那些防偽的圖樣,足可當證據,可是近年的也沒有,那就說明問題了。百里辰所有的冊子里都畫了圖樣,那就說明這是他的書寫習慣了,這是一個常識性問題,一個人書寫不論是給誰的書信都不會出現兩種圖案了,除非是故意為之,否則這種可能性就沒有的,也可以說這是百里辰故意在證據上那么寫,這是有一種可能,可是這種猜測就全憑臆想,就只是猜測了,那算不得證據了。
百里丞眉頭不禁一跳,于德已經叫人拿了證據與百里辰的書信給他對比,一見果然正如百里辰所說那樣,百里丞面上黑的快滴出墨來,這百里辰與歐陽月竟然如此之狡猾,書寫上竟然弄了圖樣,而且那圖樣極小極小,若不是仔細盯著瞧根本難以看出什么來,幾乎讓人以為那只是收筆時候筆尖挑出來的痕跡,他模仿的書信上那些回筆幾乎也與百里辰的筆跡相同,只是他們還沒人細質到這個地步,仔細瞧出那非是回筆痕跡而是細小的畫樣,兩相一對筆馬上說明問題了,這些證據是偽造的,根本不能當做證據!
百里丞心中著火一樣,若非他還有一絲理智,沒讓這團火將理智燒沒了,他會直接將東西皺成一圖打向百里辰,弄了半天這百里辰與歐陽月一早就知道他們的證據有問題,偏偏不動聲色與他們拖延了這么久,百里丞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猴子似的被耍。
其實百里丞這是氣急了,不然他也會發現,就算百里辰與歐陽月早知道那證據有問題,但是當時百里丞還有著幾年前的來往書信,偽造的商鋪與百里辰賬本的證據,那些才是最重要的東西,若非是如此百里辰與不會大費周張的派人燒了鋪子,又做了扣讓人炸了太子府取證,就算百里辰這兩年改變書寫習慣一樣,人家也可能說他是故意慣用以前的筆跡方便行事的,這個險他們不能冒,若是那些偽證被明賢帝知道,被明賢帝忌憚的話,難保明賢帝不動殺心了。
其實就是現在這個案子,還是可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一切全在明賢帝的轉念之間,他想讓誰生誰就能生,他想讓誰死誰就能死。只要他信那證據百里辰就難逃一死,只要他不信,那辰王府就根本不會有事。這個案子說白了,雖然鬧個三司會審,又鬧的這么大讓太子督辦,正是因為可憐林鶯鶯懷著孩子而死,為了平息太子的怒氣而已,這并不代表著明賢帝的最后決定已經出來了。
于德轉了多番心思道:“此事事關重大,寧大人、木大人還請與本官一同進宮,對皇上表明此事,看皇上的意見再做定奪吧。”
“是,于大人說的是。”到了這個份上寧百川與木李全還能說什么呢,他們只是想著措詞一會要怎么說,能讓皇上認準了證據的問題呢,百里丞嘴角勾著冷笑。
于德三人快速進宮,一進宮便去御書房求見,明賢帝當即放下手中的奏折相見,三人便將這個案子原原本本都誤差了,當然了寧百川與木李全上稟的時候分明是帶著個人色彩的,明里暗里指著百里辰便是如此說也是借口,他真正是有謀反的意圖的,該處死刑,歐陽月同樣也有參與同謀之罪,同時該處以死刑,兩人吧啦吧啦說了半天,卻詭異的發現御書房里氣氛十分的古怪,明賢帝面無表情的望著其二人,頓時將二人嚇的說不出話來。
明賢帝大筆一揮在奏折上一批“無罪”讓福順遞給于德:“辰王妃助你們審辦此案受了些苦頭,福順為朕下旨,賜賞辰王妃,以示補償。”
于德三人心中大驚,明賢帝不但選擇性相信了辰王,甚至還近而做出這種補償的事,分明是有些討好的意圖了,這是向外人說之前他錯了,三司會審或許就是個錯誤。
三人各種心思有些恍神的離開,寧百川與木李全更是想到之前歐陽月在大堂上恐嚇罵他們的言論。
百里丞得到明賢帝這一決定的時候面色鐵青,他沒想到父皇就這么的寵愛百里辰,連這事關謀反的事他都這么隨便的解決了,就真不敢百里辰現在勢大真的謀反嗎,這可完全不像父皇的做風啊!
是!
若是年輕的時候的明賢帝,碰到這種事情,不,可以說很多個皇帝碰到這種事,都會選擇寧可錯殺一千不過放一個的想法重重懲罰,明賢帝更是十分信奉此道的,當年他艱難奪位,剛登基之時更有番王做亂,明賢帝對那些手握重權又圖謀不詭的人更是深惡痛絕,當時明賢帝也辦過幾個滿門抄斬的大案,有些的證據甚至有些牽強,他也同樣辦了,為的就是不放過這一個的想法。
百里丞當初又手握諸多證據,其實若是那些證據真的呈上去看了,百里辰還真就難逃一死,可惜證據被毀,而其它的證據有些牽強,明賢帝雖恨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但百里辰可是他親子,并且以明賢帝的智慧又何償看不出,這里面有著太子的影子,兩個皇子之間的爭斗,明賢帝總經拿捏好這個平衡,不然這個平衡毀了到時候才是失控。
林鶯鶯的死連帶著明賢帝的皇孫也沒了,明賢帝心中雖然大恨,所以他心里對于歐陽月肚子的孩子更加重視,這無關乎他對百里辰是怎么樣的心思,在乎的是他的皇孫,一個死了他不會再讓第二個死了,就算明知道可能百里辰真的有問題,在這沒有明確證據的時候,就是看在這皇孫的面子上,明賢帝也不會輕易處死百里辰的。
老人的心思有時候是怪異的,更甚者這個老人還是一國皇帝呢,他有時候腦子是楊的與旁人天差地別,百里辰與歐陽月也只是抓住了明賢帝這個心思,毀了證據之后,再加上百里治事先找了偽造的高手前來,明賢帝九成機會,會讓這案子草草了結了。
歐陽月與百里辰風光無限的在百里丞與于德三人的目光中離開,后者站在大理寺大堂上各個面色不好,于德心中無限感慨,他怎么有種被辰王、辰王妃耍了一圈,最后又逗弄了一記哈哈大笑著離開的感覺,這狀態可真是不好。于德回想接辦此案開始,他不過奉命前來查辦這案子,可是在這案子里他被太子恐嚇,被霜霞長公主恐嚇,被辰王妃耍弄,他是招誰惹誰了,他真想找個墻角抱頭哭一場,當了這么多年的大理寺,沒一個案子能讓他憋屈的想哭一場的沖動。
以后見到辰王妃這煞星,絕對繞道走!
而歐陽月回辰王府休息了一天后,翌立一早便與百里辰進了宮,今天可還有大戲可唱呢,歐陽月與百里辰可是會讓自己憋屈的人,答應當然是“不”了!
早朝一退后,明賢帝一如往常的去御書房批改奏折,然而剛坐下,剛翻開第一份奏折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痛哭聲:“父皇,您可要為兒媳做主啊,父皇!”
明賢帝握著筆的手甚至抖了一下,在這御書房左右,因為明賢帝早就下令不可大聲喧嘩影響他辦公,所以這御書房平時都十分安靜,就算是有人要見明賢帝,那也得讓宮人前來通傳再看明賢帝的高興了,哪有這樣鬼哭神嚎打擾明賢帝的,明賢帝立即沉了臉色,筆隨即“啪”的拍在了桌上,那福順是個有眼色的,看到明賢帝不悅,立即快步出了御書房,但在看到御書房外的人時,面上表情有些古怪。
卻見百里辰與歐陽月今天都穿著正裝,兩人跪在地上,不過歐陽月略微夸張,下面放了個又軟又大的蒲團,她跪在蒲團之上,那邊還要百里辰扶著,一副虛弱的樣子,然后扯著脖子大喊著,臉上淚嘩嘩的流,不要錢一般。
福順額頭一突突道:“辰王、辰王妃不知道您們這是?皇上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折,此時不能喧嘩,還請辰王、辰王妃改時再來的好。”
歐陽月卻是抬起淚蒙蒙的臉看著福順,也不說話,眼淚就“吧嗒,吧嗒”直往下流,那無聲的流淚反而更是刺痛人的心,就是福順也感覺心中頗不是滋味,就在這時里面又是走出來一個宮人,那宮人看了眼辰王與辰王妃,低聲在福順耳邊說了句什么,福順一擺手道:“辰王、辰王妃皇上讓您們進去呢。”
“哎喲,腿疼。”百里辰扶著歐陽月站起身,后者卻是虛弱無比的靠在百里辰身邊顫微微的跟著進去了,福順大敢意外,這樣子還真不像假的,辰王妃時真不舒服還是假的啊。
一踏入御書房時,歐陽月腳上一顫,百里辰眼明手快扶住,歐陽月卻已經哭天搶地起來:“父皇您救救兒媳吧,兒媳受了委屈了,有人想要害兒媳肚子里的孩子啊,父皇你要是看兒媳不順眼,直接處理了兒媳得了,讓那些個人欺辱到兒媳頭上,不將皇家放在眼中,還想害皇家子嗣反正兒媳最后也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還不如直接被父皇處死,兒媳也算死得其所了!”
明賢帝一聽臉色一黑:“你說什么混賬話,朕什么死要害你了,哪一個又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說的這么沒頭沒尾的,像什么話。”
歐陽月卻已經哭的肝腸寸斷的,百里辰也是紅了眼眶:“父皇,正你親自下令的審辦王妃的那三司啊,尤其是木李全還有寧百川,他們親口說過要讓王妃與肚子里的孩子不得好死。”
明賢帝嘴角微微抽搐著,看著百里辰與歐陽月這副聲淚俱下的樣子,分明是打算秋后算賬,而且這秋后算賬算的不可能只是寧百川與木李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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